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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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淺的身子抖了一下,“以后不會了。” “以后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必須第一時間向我求證,而不是自己亂想一通。” 袁桀夜越說南淺越覺得是她無理取鬧了,這頭也就垂得越發低了。現在想想,不就那么一件小事情。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笨,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就把整個帝景鬧成這樣。 書桌上全是文件,看來袁桀夜這兩天根本就沒去上班,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知道了。” “你現在可要想好了,這只是袁家的冰山一角,你確定還要呆在我的身邊,確定再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一點話就說出要走的話。我要的是你無條件的信任,絕對的信任,永遠不要懷疑我。” “確定。”南淺低低的發出兩個音節,不敢抬頭去看袁桀夜。 “抬起頭看著我,好好回答。”他拔高了聲音,儼然像個嚴厲的大家長,而她則是他的一個孩子。 “確定,一直都很確定的。”南淺嘟著嘴,只要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就賴定他,這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太在乎吧,所以眼睛里揉不進一點沙子,再加上袁桀珩移花接木的手段太高,一個故事被他改編的似是而非,成功的在她的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袁桀夜看著她這副小模樣,嘴角略微向上翹了翹,黑眸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南淺一直低著頭,當然沒有看到男人的笑,更不知道她其實被這個男人給算計了。 事情其實都在袁桀夜的掌握之中,這個男人腹黑的程度遠遠超乎她的想象,這也是一個懂得攻心的男人。早在南淺問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人在挑撥離間。 他必須要給南淺一次記憶深刻的教訓,否則她根本無法真正吸取教訓。所以他故意誤導她,把她逼到情緒崩潰的邊緣,然后再慢慢告知她真相。 當然,這里面的悲傷自是做不得假的,所說的話有故意刺激的嫌疑,但也真被她氣到了,這個丫頭竟然一個人躲在梧桐林里哭泣,那地方濕氣多重,更過分的是完全否定他的一切,把他對她的好當成是彌補缺憾。 他是那種閑著沒事干的人嗎?隨便找一個名字有些相似的女人就來彌補缺憾,那這幾年估計帝景的門檻都被踩壞了,哪還輪得到她懵懵懂懂的撞到他的身邊來。 至于會讓她生病發燒,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今后的南淺確實也做到了,沒辜負他的一番教誨,在以后的日子里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再無人能夠離間。 南淺抬起頭,見袁桀夜有些走神,以為他還沉浸在過去的悲傷里,捧著他的臉打趣,“帥哥哥都變邋遢大叔了,還不趕緊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袁桀夜的俊臉黑了一下,瞪了南淺一眼,然后用下巴去蹭她的臉,南淺難受的左躲右避,“別鬧,好討厭。” 她的喉嚨的確不太適合撒嬌,袁桀夜也不鬧她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清粥,要不要喝點。” “行,不過先打理一下你自己的形象。” “你嫌棄我?”袁桀夜瞇了瞇眼睛。 南淺脖子一涼,帶著笑抬手摸上袁桀夜的下顎,刺刺的感覺還是讓她縮了一下手,“怎么會,這樣超級性感的。” “睜著眼睛說瞎話。”袁桀夜起身去浴室,南淺抓了一下頭發,下床穿上鞋子也跟著跑了進去,“桀夜,我來。” 在袁桀夜的指導下,南淺笨拙的替他打理下巴。 她身形嬌小,他高大挺拔,恰好能夠將她包容,兩道身影格外的融洽,仿佛與生俱來便該如此。 張嫂覺得奇了,這昨晚還鬧的不可開交的小兩口這才一晚的時間竟然又膩歪在一起,心中忍不住感嘆,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床頭吵架床尾和。 袁桀夜把粥一口一口的往南淺的口中上,南淺笑著欣然接受,突然見他伸出手指擦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放在自己的唇邊抿了一下。 南淺臉一紅,這心情復雜極了,這男人竟然一點都不嫌棄她,能這樣對她的男人她怎么還會去懷疑,簡直是腦袋長包,愚蠢至極。 不過有些事情她還是想借這次機會都說清楚,這個男人可并不是完全有理的那一方,“桀夜,我其實一直都相信你的,不然早就跟你鬧了,不會等到現在。只是你這人回答問題太不利索了,你完全可以在我開口問的時候就解釋,只要你說一句那個人是我meimei,我肯定就不會再胡鬧了,也不會那么傷心,更不用口不擇言的否定你對我的一切,你知道的,女人有些時候就是有些無理取鬧的,尤其被說做替身之類什么的,那是對女人最大的侮辱,放在哪個女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南淺說這話的時候耳尖紅了紅,緊接著話鋒一轉,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袁桀夜,你得承認,其實你這事情做的也不地道,我們倆都有錯。” 袁桀夜挑了挑眉,這點他也承認,他其實也想借機聽一些她的心里話,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這丫頭平時看著有些小迷糊,其實心思也挺縝密的,想了很多的的問題。 見他不出聲,她嘟著嘴追問,“你承認嗎?” 袁桀夜點了點頭,“我承認,但是你敢問心無愧的說相信我嗎?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去公墓,躲在梧桐林里亂想,這就是相信的表現?” “哎”南淺嘆了一口氣,黛眉微微蹙了起來。 袁桀夜瞧見了,就不高興了,捏了一下她的小臉,“這個習慣一點都不好,小小年紀你皺什么眉,以后不許了。” “我這還不是跟你學的,誰讓你整天擰眉的,搞得我都被你同化了,只許周公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是男人,這不一樣。” 南淺冷哼一聲,然后又重重嘆了一口氣,如實交代,“桀夜,你知道嗎?我其實這心一直都不踏實,也許是經歷過南席的背叛有些脆弱了。現在我在你的面前就跟個透明人一樣,估計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你查清楚了。可是你在我面前始終是一個謎,我一點都不了解你,就連你有一個meimei我都不知道。你對我好,寵我,越是這樣我越發患得患失,怕這一切都是夢一場。” “傻丫頭。”他大手一攬把她卷入懷中,她順勢在他的懷中拱了拱,像某種無骨的軟體動物一樣,“桀夜,其實很多事情你可以對我說的,憋在心中多難受,得多壓抑啊,有個傾聽的人總是好的。我知道我們倆認識的時間也不是太長,平時我要上學你要上班,相處的時間就更是少了,彼此了解就只能靠交流,你要是什么都不說我根本無法很好的了解你。” 袁桀夜順了順她的頭發,“淺淺,我只想你在我能守護的范圍內安然無憂。” 南淺抿了抿唇,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袁桀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淺淺,你說的青山上的身影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說你一早就對我砰然心動?” 南淺已經感覺到他的笑意,懊惱的推了他一把,“你幻聽了,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淺淺,給我老實點。”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腰上惡作劇的捏了一把。 南淺覺得有些癢,笑著拍開他的手,“你就得意吧,我是好幾年前就見過你了,只是距離有些遠我根本沒看清你的模樣,只是看了個輪廓。說什么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這難道不算是?” 南淺說的袁桀夜是真的沒有印象,不過這丫頭一早就喜歡他倒是個不小的驚喜,緣分還真奇妙,“你當時要么被我的身姿吸引要么被我的深情吸引?總之不可能是無緣無故。” 得,她不和他說這個話題了,這男人巧舌彈簧的,歪理一大堆,她也說不過他。 “這么說你meimei真的是葬在青山頂了?”南淺疑惑的斂眉,這不符合常理,那個地方那么偏僻,s市多的是風水寶地,有很多專門為富人規劃的更是奢華上檔次,有專門的風景區,以袁家的勢力不可能把人葬在那個地方。 袁桀夜捏了一下南淺的鼻子,“心思能不能不這么細密?還有不是我一個人的meimei,是我們的meimei。”他糾正她的稱呼。 南淺抿了一下嘴角,“她和我誰要大一點。” “你們應該是同歲,她比你小幾天吧。” “嘿嘿,那我還真是她嫂子。” “你本來就是她嫂子,和年齡無關。” “要是我小了,不就要叫小嫂子。” 這什么思維,這么發散,竟然扯到這上面來。 “不過桀夜,我想不通你干嘛要把她葬在青山上?” 袁桀夜的思緒飄遠,眼中浮現那抹小小的身影,“這是言言自己的要求,她說等她死后就把她葬在青山頂,她喜歡那兒,視野開闊,空氣清新。” “她什么時候說的?” “具體不記得了,好像是平日里談話的時候提過。” 南淺只覺得背脊有些發涼,思索了一會她忍不住試探性的開口,“桀夜,你有沒有覺得你meimei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干嘛提到這個問題,感覺有些像……”這袁家的人還真沒一個是正常的,總是透著詭異,袁淺言那時也就14歲,竟然交代起了自己的后事。這些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才干的,哪有一個十多歲的女孩一早就告訴哥哥死后要把她埋在什么地方。 “像什么?”袁桀夜擰眉。 “像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 袁桀夜圈在南淺腰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他眸光閃了一下,“言言從小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孩子,她的想法一直都有些奇怪,不能按照常理來思考。”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家meimei的性格會變成那樣,感覺有些扭曲陰郁,整天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小的世界里,獨來獨往,除了他基本不和外人打交代,連一個要好的朋友都沒有。等他察覺的時候,她的性格已經形成,根本無法重塑。 原來如此。南淺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隨口道:“就你們家這環境能正常才怪,不要變陰險都是成功。” 吃過飯,袁桀夜把側臥的門打開,臥室里布置的粉粉的很夢幻,一看就是少女的房間。 南淺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張袁桀夜背著袁淺言的照片,兄妹倆都笑得開懷。女孩長的真的很好看,瓜子臉桃花眼,小巧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南淺不免有些小小的嫉妒。 “我發現你們袁家的基因真好,清一色帥哥美女,怎么就沒有一個長得丑的,這讓其他人都怎么活。” “放心,你長的也不錯,我們的后代會更優秀。” 南淺吐了吐舌頭,不滿的冷哼,“不知是誰昨天晚上說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像我這種長相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倒是去抓一把給我看看。”這一點南淺還是很自信的,說傾國傾城太夸張,但她這長相要是當個電影明星那完全是夠看的,還要甩現如今銀幕上活躍著的那些明星好幾條街。 還會改臺詞?袁桀夜失笑,拒不承認說過這樣的話,“淺淺,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反正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嫌棄我長的不好看唄,我倒是不知道某人歷盡千帆,什么樣的女人都見過。” 袁桀夜從后面圈住南淺,“你這喝醋的勁頭怎么越發十足了,不嫌把牙齒酸掉。” “放心,我耐酸的很,最不怕的就是吃醋。” 時間悄然流逝,一晃就是七天,藍中石那邊依舊沒有得到南淺明確的回復,大概是真急上了,對南淺的電話進行狂轟濫炸。 南淺也覺得時機成熟了,再拖下去怕適得其反,于是她很勉強的答應了藍中石開出的條件,并決定周六的時候找個地方簽約。 這次南淺沒有讓保鏢跟在她的身后,而是讓他們離的遠遠的,這戲自然還是好好演下去,正是最關鍵的時期出不得一丁點的差錯。 她要營造的就是一種她和藍中石秘謀干壞事的氛圍。 “小張,你可是真是急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南淺摘下眼鏡,樣子有些舉棋不定,“抱歉,這段時間很多家的銷售負責人一直在聯系我,我剛剛就被他們纏上了無法脫身,我好不容易才過來的。” 藍中石急切的看著南淺,“那我們趕快簽約吧。” 南淺遲疑了一下,“藍總監,你說的條件我的確很心動,但是風險太大,要是被我的老板察覺,我肯定是沒法再呆在這個崗位上了,更甚至會因此吃上官司。” 藍中石說的無非是用他手中一批偽劣的海鮮以次充好,這種海鮮來價低廉,是新鮮海鮮一半的價格,這中間的價差由他們倆對半平分。 “放心,你們的老板不會那么容易察覺的,我在s市混了這么久,消費者青睞的反倒是那些經過福爾馬林浸泡的偽劣產品,成大事者膽子一定要大,要是事情最終敗露你也可以拿著得到的一切逃得遠遠的,世界這么大,總有立足的地方,這些完全不是問題。” 南淺一直覺得藍中石不是好人,但也僅僅以為他只是比較貪,沒想到他竟然在干傷天害理的事情。 要是他每次都用這招,那這么多年肯定撈了很多,也損害了太多人的健康。 外表過分光鮮的海鮮,有很大一部分是經過福爾馬林發泡過的,福爾馬林是溶度為百分之三十五到百分之四十的甲醛溶液,如果攝入人體,對腎臟、肝臟、中樞神經、免疫功能等均有損害。 “你確定可行嗎?” 藍中石就差拍胸脯子保證了,“小張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騙你的,我合同已經帶來了,價款的地方修改了一下,其它地方基本沒變,你看一下要是覺得行就簽了吧。” 南淺防備的看了藍中石一眼,“我也把合同帶來了,我看還是以我的為主,你看我這一份,要是覺得沒問題我們就以我這份為藍本。” 藍中石面色一僵,沒料到南淺會把合同也帶過來,而南淺的手機這時候也響了起來,她朝著藍中石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藍總監你先看一下,我過去接個電話。” 南淺走開了一點,藍中石面色一緊,起身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藍中石咬了咬牙,怎么什么都聽不到,很明顯說話的人在故意壓低聲音,他隱約聽到,“不好意思,我已經正準備簽約了,我們下次再合作吧。” 心中忍不住咒罵了一句,是哪個混蛋在跟他搶生意。 聽不到了。 藍中石急出了冷汗,他那筆龐大的賭債可還等著這筆錢填補呢,眼看著一塊肥rou就要落到他的口中,讓他放棄這怎么可能。 正當他準備把門拉開一點的時候,外面說話的聲音有些不正常的拔高,聽起來有些興奮。 “你們價格還更便宜一些啊……哦……還這樣啊,行,那我暫緩簽約,我們重新接觸一下。”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藍中石立馬坐回位置上,提筆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藍小姐,我已經簽好了,該換你了。”藍中石把合同推到南淺的面前。 “這個,那個……”南淺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她不想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