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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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航便轉臉看了顧云箏一眼,“不像呀,醒了不是該睜著眼嗎?” “所以才說她是裝睡。”霍天北探臂過去,拈起她一縷長發,用發尾輕掃她鼻尖。 顧云箏又是笑又是皺眉,睜開眼來,側身看向熠航,拍拍他小臉兒,“餓了沒有?”見他面色已經恢復紅潤,暗自長舒一口氣。 “為什么要裝睡呢?”熠航好奇地問,隨后才摸了摸小肚子,“餓了。” “哪有,別聽他胡說。”顧云箏繼續尋找能讓熠航高興的話題,“想不想肥肥?昨晚肥肥陪你到半夜才走的。” “是嗎?當然想!”熠航坐起身來,“我要去和肥肥一起吃飯。” 霍天北隨之坐起身來,拿過熠航的小衣服,“穿好衣服,你就在這兒和她一起用飯,我去書房。” “嗯!好!” 顧云箏穿戴整齊時,霍天北已經洗漱完畢,去了書房。 飯前,熠航和肥肥親昵了半晌,在飯桌上,還是出于不解問起了昨日的事,“姑姑為什么要那樣?她是真的要……嗯,要讓我跟她跳下去嗎?” “那是大人之間的事,等你長大些你就明白了。”和小孩子解釋這種事,顧云箏覺得特別吃力,“你姑姑有她的不得已,可也的確是做得不妥當。你不要怪她,也不要再整日里記掛著她。” “要把她忘了嗎?”熠航很是困惑,也很郁悶,“可她對我很好的……” “記著她對你的好,不要再想著去找她。”誰知道哪一日云凝又因為什么事重蹈覆轍?這樣冒險的事,能免則免吧。可是很明顯,顧云箏低估了熠航的心胸—— 熠航認真地道:“天北爹爹說,知錯就改,是能夠原諒的。還有徐默爹爹,不說是鬧著玩兒的嗎……” “那也要分什么事。”顧云箏態度強硬,“你想讓我和你天北爹爹日日擔驚受怕么?她再拉著你做這種事怎么辦?我們每日只守著你,不做別的事情了么?” “你很忙嗎?”熠航持懷疑態度,她明明很清閑的,前幾日整天坐在輪椅上四處溜達。 “我就是無所事事,也沒閑心整日守著你。”顧云箏正色道出態度,“什么時候可以見她,我會帶你去的。沒我的允許,不許去找她,你想她每日跟你像昨日似的鬧著玩兒么?” 熠航認真地思考一會兒,面露懼色,搖了搖頭,“不想。” “還是安心留在院子里,和肥肥玩兒。日后你覺得悶了,我再給你多找一些玩物,好么?” 熠航終于態度干脆地點頭,“好!”之后把空了的碗遞給連翹,“還要吃。” 顧云箏卻一把奪過了碗,“過一個時辰再吃。你昨日晚間就沒進食,一早吃太多又會生病。” 熠航特別不滿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么什么事都要和他唱對臺戲。 連翹連忙打圓場,“少爺,夫人是為您好。的確是這樣,您不能一下子吃很多東西,過一陣子再吃。” 熠航這才勉強地嗯了一聲,滑下椅子,等肥肥吃飽以后,去院子里玩兒了。 飯后,徐默告訴了顧云箏一件事:太夫人自盡了,吞金而亡,霍天北秘而不宣,已命人將太夫人的尸首帶出府去埋了,對外只稱太夫人染了惡疾,安置到了別院靜養。 上午,一批軍兵來到霍府,將一口口沉重的箱子抬走,送到軍營充作軍餉。 顧云箏讓春桃等丫鬟把蔣家送到府中的衣料、首飾全部取出來,將顏色華麗嬌滟的選出,帶人送到了閑月閣。 云凝多少有些意外,以為顧云箏少不得生她一段日子的氣才會相見的。 顧云箏神色平靜,似是與云凝從未生出不快,“你樣貌穿這些顏色更出彩。據說這些衣料不輸宮廷,不論真假,先將就著用吧。稍后送到針線房去裁制幾身衣服,天氣涼了,你到京城怎么也入冬了。” 云凝誠聲道謝。 顧云箏遣了下人,拿出之前太夫人給她的金簪,“空心的,里面有一張五萬兩的銀票,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云凝搖頭,“不必,祁連城會給我準備銀兩。” “那是祁連城給你的,這是侯爺給你的。”顧云箏拉過云凝的手,把金簪放到她手里,“到底誰是真心為你,日后你自會看清楚。” “我知道,這是你的好意。”云凝哪里看不出顧云箏無意居功。 “我現在手中一切,都是侯爺的。”顧云箏語聲有點苦澀,“收著吧,這樣我心里好過一點。” 云凝思量片刻,收下了金簪,“只望來日我能雙倍報答你這份好意。” 顧云箏提醒道:“過了今日,事情就已成定局,你想反悔都不能了。” 云凝微笑,“我不會反悔,也沒留下反悔的路。” “那就等著吧。何時悶了,喚人去告訴我,我過來陪你說說話。” “我會的。” 顧云箏沒再言語,轉身要離開。 云凝在她身后低聲道:“我在京城現身之后,能讓為云家抱不平的朝臣有所行動。若是設法逐一去尋去游說,很難做到。我如今便是能相信你,也不能相信侯爺。” 顧云箏腳步一頓,“明白。”若是趁勢規勸,讓云凝去試著相信霍天北,云凝少不得又提出委身霍天北的事……車轱轆話,說來無意義。 “熠航……” “他不記恨你,是我不讓他再見你。反正你遲早要丟下他,與他情分深了又有何用?來日分別讓他更傷心不舍么?” 云凝沉默。 ** 這日午后,兩名女子到了霍府。一個是杜若菱,一個是章嫣,都是沈燕西的遠房表妹。 兩女子入府后,第一件事就是來見顧云箏。 顧云箏打量了兩人幾眼。杜若菱溫柔大方,能說會道;章嫣身形纖弱,目光清明,眉宇間隱有愁容。 顧云箏想了想,將兩女子分別安排在了秦姨娘、穆姨娘住過的小院兒,閑話幾句,讓春桃引路,送兩人去住處。 她們剛走,沈燕西過來了,進門說了兩句話就問:“將我兩個表妹安置在何處了?” 顧云箏便與他說了。 沈燕西有些不滿意,委婉笑道:“不能給她們換個地方?不說內宅閑置著多少院落,便是后花園也有不少屋宇。” “她們是你的表妹,不是我的。”顧云箏似笑非笑,“安置在閑置的院落,不如找個有人氣的地方,府中近日出了不少事情,我也是怕她們晚間瘆的慌。至于后花園,事關女子名節,不可小視。為她們分派出護衛專門保護,全無必要。” “可你讓她們住在老四妾室住過的地方……” 顧云箏覺得他的挑剔完全是無理取鬧,“那就讓她們住到太夫人那兒?院子很寬敞,兩個人合住綽綽有余。或者,和你住到一起去?” 沈燕西腹誹道:你還能更惡毒一些么?太夫人自盡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和他同住就更是荒唐了。他沉了片刻才道:“你對她們好一些又怎么了?你就是將個天仙送到老四面前,他都會躲得遠遠的。” 他竟然以為她是忌憚兩名女子會糾纏霍天北。顧云箏失笑,卻懶得解釋:“對于與霍府毫無瓜葛的人,我已足夠寬和。不滿意你就去跟侯爺說,跟我說沒用。” 沈燕西悻悻地走了。到了黃昏,他又過來了,和顧云箏商量一件事:“晚間能不能在你房里備一桌酒席?她們剛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第一日熱鬧一些,她們心里也能高興一些。想來你也清楚,住到霍府的人,都是家族橫遭禍事,身世凄慘。” 顧云箏覺得這人真是煩人透頂,“你有這心思,就在自己房里款待她們,我沒功夫。” 沈燕西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就不覺得她們可憐么?” “可憐之人多的是,你兩個表妹有你心疼就夠了。” 沈燕西惱了,“你怎么這么不近人情呢?我住在老四府中也不是白住,你對她們好一些,我也不會虧待了你。” “誰缺你那點兒好處。”顧云箏無動于衷。 “這是人之常情,你講點兒道理行不行!你要是知道孤身一人寄人籬下是個什么滋味……” 顧云箏耐心告盡,“你怎么這么啰嗦呢?!滾出去!”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她肯分出精力安置住處,日后還要給她們打理日常瑣碎之事已是仁至義盡,想要她假意同情安撫,不可能。 沈燕西又一次被她氣得頭昏眼花了,霍然起身,指著她道:“老四既然肯收留她們,就有意讓你善待,可你這行徑不是拆他的臺么?!你哪里有個名門主婦的樣子,簡直一無是處!”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色妖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17 00:33:49 偉大的咩咩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17 13:59:12 歆瑤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17 14:42:56 歆瑤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17 14:44:05 歆瑤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17 14:45:08 么么噠,愛你們! ☆、第038章 顧云箏輕笑,“我一無是處?你要不要替我做這霍府主母?” 沈燕西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簡直是……荒唐!” “你這人賣相不錯,那副偽善的嘴臉卻著實讓人生厭。想要你兩個表妹按你的心愿度日,就不該讓她們來霍府。既然讓她們來了,就少管我分內事,少說讓我作嘔的話。”顧云箏氣定神閑地說完這些,喚春桃,“送客。” 春桃眼含祈求地看著沈燕西,“二爺,您……請。” 沈燕西除了對顧云箏毫無好感看到就氣不打一處來,對身邊人從來都是和和氣氣,此刻看到春桃那樣的眼神,心生疑惑,也就強壓下火氣,轉身出了廳堂——自然,他也是知道,和顧云箏斗嘴,他只能處于劣勢。 與春桃走到院門口,沈燕西才問出心中疑問:“你家夫人怎么回事?我說的事不是人之常情么?” 春桃哀怨地道:“您兩位表妹孤身一人寄人籬下是很可憐,可是我家夫人呢?不是顧家親生的,也不曾被善待,夫人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么?不被逼到一定地步,怎么會與顧家撇清關系?再說了,昨日小少爺被嚇到了您不知道么?白日里看起來還好,誰知到了晚間會不會又噩夢連連?您可真是……以為夫人的日子就清閑么?以為夫人就是事事如意么?”語聲頓了頓,又道,“夫人開始說的不是很在理么?您的親眷,您盡心善待就好,晚間大可在房里備一桌酒席接風。奴婢也不妨跟您把話說白了,夫人就是做不來那些場面功夫,善于做那些功夫的也不見得就是真心要對人好。”說完這些話,轉身回了房里。 沈燕西思量了片刻,才發現自己又被數落了一通,只是言辭很委婉。 回房的時候,遇到了郁江南,想到顧云箏那些話,終究是意難平,便與郁江南大略說了說,末了問道:“我一番好心,就那么招人煩?你評評理,是我強人所難還是她不講理?” “你就是個濫好人,恨不得對誰都好,結果沒一個人說你好。”郁江南淡然說出看法,向前院走去。 沈燕西蹙眉,隨即問道:“去找老四?” “去醉仙樓喝酒。老四在那兒。” 沈燕西猶豫著要不要一起去,覺得郁江南和霍天北去醉仙樓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郁江南卻已先一步讓他打消了同去的念頭,“你還是照顧你那些表妹吧,今日你去不大方便。” 沈燕西聞言很是沮喪。 雖說四個人兄弟相稱,可是郁江南與霍天北才是真正情同手足。在很多事情上,蔣晨東和他都是被那兩個人排除在外的。就像近日霍府諸多蹊蹺之事,霍天北對他提及甚少,可郁江南卻是了然于胸。 所以,他想,他與蔣晨東在有些事情上隱瞞那兄弟兩個,也是情有可原,不需歉疚的。 放下這些心緒,他掛上無害的笑臉,去找杜若菱與章嫣。 ** 晚飯時分,顧云箏沒陪著熠航用飯,而是轉去西次間,寫了三封信,隨后獨自去了閑月閣。她將書信遞給云凝,“你看看。府中是非瞞不過祁連城,你稍加留心便能知曉一些事。看后改變心意的話,去命人告訴我。還是不改心意的話,便將這些信件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