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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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熠航哭著回首看了顧云箏一眼,抽抽搭搭地道:“她要把、要把肥肥趕……趕走。” “顛倒黑白,你不打它哪兒來的這么多事?”顧云箏低斥一句,護住了肥肥,吩咐春桃,“回房。” 肥肥特別安靜地蜷縮在顧云箏懷里,黑葡萄珠似的大眼寫滿無助。 回到房里,春桃去拿了些肥肥喜歡吃的東西,顧云箏親手喂給它吃,它才慢慢地高興了起來,毛茸茸地尾巴開始不時輕搖。 “換個性子烈的,早就咬他一口了。”顧云箏覺得肥肥太懂事,熠航太跋扈了。 這時候,霍天北進門來。 春桃怕肥肥再次遭殃,忙將肥肥抱出門去。 霍天北揉了揉眉心,苦笑,“你訓熠航兩句不就行了,何必嚇他要將肥肥送人呢?” “送人之后不就都清凈了?”顧云箏心說想在他和熠航之間做成好人是真難。她順勢說要把肥肥送走,不也是為他考慮么?眼下倒好,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怎么就清凈了?”霍天北落座,“孩子還哭呢。” “翻臉比翻書還快,跟肥肥親的時候恨不得供起來,肥肥不順著他心思就打,這是跟誰學的?”顧云箏無動于衷,“他和肥肥我一視同仁,誰也不能欺負誰。” 霍天北笑了起來,“你這叫一視同仁?你是把狗當孩子養,把孩子當成貓狗來養。” “送走不也挺好的?你也不用心煩了。” 霍天北這才明白過來,她是一番好心,只是方式對于熠航來說顯得粗暴了一些。沉吟片刻,他說道:“還是留著吧。” 他寵熠航真是到了沒有底限的地步了。顧云箏剜了他一眼,“好心沒好報!” “方才我問過二爺、二夫人了,他們明日就走。等他們走了,你給熠航安排個院子,他愿意養什么就養什么。” “他以后再打肥肥怎么辦?”顧云箏強調道,“肥肥是我的!” “熠航也算是你的孩子,你就不能耐心地教導么?” “怎么就成我的孩子了?那是你的!”顧云箏瞪了他一眼,“一個一個,沒一個好東西。你也一樣,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以后你說什么我也不會相信了!” 霍天北蹙眉,“這話怎么說?你鬧脾氣也不能給我亂扣帽子。” 顧云箏冷笑,“昨日你有沒有把我寫的東西送出府讓人查證?” “……”霍天北被問住了,沉了片刻才道,“你說的事情太離奇,又還有我想不通的事情,我為何不能查?” “什么事?”顧云箏一挑眉,“你直接問我不就行了?” 霍天北展臂將她連同輪椅帶到自己面前,低聲問道:“你說你是云家人,那么見到云家的后人,會不會無動于衷?會不會還要猶豫一番才能答應撫養?” 這話里隱含的意思……顧云箏茫然地看住他。 “你若真是云箏,怎么會不識得云家后人?這些日子又怎么會對孩子只盡本分卻無真情流露?單憑這一點,你要我怎能不懷疑你?” 顧云箏身形微微向后仰,抬手用力掐了掐眉心,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那么你有沒有查過,我兩個堂兄的孩子都生在外地,我根本沒機會見到。你以為我不希望有人能幸存么?你在說的是不是熠航?嗯?”她探身過去,用力扣住他手臂,“熠航是誰?是云家的后人?” 那樣迫切、炙熱、又怕希望落空的恐懼相交織的眼神,無從偽裝。而她所說的事,的確是他疏忽了,沒有考慮到。 “你快告訴我。”顧云箏搖晃著他手臂。 “別急。”霍天北神色一緩,漾出溫柔笑意,“是兩個云家的仆人帶熠航來到西域的,他們不肯與我透露什么。確定他們是云家人,還是徐默捕捉蛛絲馬跡、跟熠航套話才知道的。這樣,下午讓徐默將他們兩個帶來,你看看,詢問一番。對付下人,你法子比我多,尤其那本就是云家的下人。” 能帶著熠航跋山涉水逃難的人,應該是跟隨她哪個堂兄去了外地的老仆人,沒有一顆忠心,熠航怕是不能有今時今日。便是另有周折也無妨,還有云凝可以幫忙辨認。 “好!好……”顧云箏喃喃地重復著這一個字,滿帶感激地看著他,“謝謝,謝謝你……”說著話,眼淚倏然滑落。 謝謝他收留了云家的后人,謝謝他是這么的謹慎。酸楚之處還在于,以往誤解他太多。 霍天北小心地將她抱到懷里,打趣道:“哭什么?你還會當著我的面兒哭呢?長出息了。” 顧云箏把臉埋在他肩頭,一面拭淚一面道:“我是……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我沒騙你,真沒騙你。我干嘛要用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騙你?你疑心太重的話,狠一狠心就能把我殺掉,我何苦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撒這樣的謊……” “我相信,現在相信了。”霍天北板過她的臉,手勢溫柔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淚,“其實就算不為你,我也會為熠航討個說法,但是急不得。你記住這一點,凡事都要等待時機。” “嗯!”顧云箏點一點頭,遲疑片刻,又道,“有件事,今晚我告訴你。下午我要帶那兩名仆人出去一趟。” “行。”很多細枝末節相加,霍天北已經猜出,祁連城那邊已有云凝下落,但是她還不想告訴他,那他也不妨再等一等。有些事由她自己做到,比他介入的效果更佳。 說好了的,她查什么他不干涉,她要做什么之前自然會與他商量。 接下來,顧云箏重新梳妝,忙不迭帶上肥肥去哄熠航。 熠航這名字自然不是孩子本名,定是逃難途中改的。她將肥肥送到熠航身邊,不想前后態度反差太大,問道:“知錯了沒有?” 熠航絞著一雙小手,垂著頭站在她面前,“知錯了。” “以后不許打肥肥了,要記住。肥肥被你打狠了,說不定就會咬你抓你。” 連翹忙幫忙寬慰:“少爺,夫人這也是為您好。” “我不會了,我錯了。”熠航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顧云箏,“你別把它送人,我好好對它。” “……好,去玩兒吧。”顧云箏語聲有了點鼻音,要一再克制,才不會落淚。 之后,她看了熠航半晌,還是看不出這孩子長得像誰。也是,要是和哪位堂兄堂嫂酷似,也不需等到今日才知情了。 午間,用罷飯,霍天北回房小憩。 顧云箏在這時改了主意,“下午你沒什么事的話,和我一起去醉仙樓吧。你在外面喝喝酒,有件事有了結果之后,我當即告訴你,讓你拿主意,你看怎樣?” 霍天北自然是點頭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熬夜修舊文碼字,熬得太狠了,今天下午說睡一會兒,結果睡到了晚上才醒。所以這才更新,實在抱歉。 另外系統審核現在太死板,不知道怎么就被通知修改,大家和我一樣,試著習慣吧,過一陣估計就好了。 ☆、第035章 午后,徐默將一男一女帶來了正房。 霍天北與顧云箏一起到廳堂相見。 那一男一女上前行禮,對霍天北格外地恭敬。 這兩個人,顧云箏識得。她看向那男子,道:“你是云銘多年的貼身小廝高程。”又看了那女子一眼,“而你,是云銘發妻的陪嫁丫鬟琥珀。” 云銘是她二堂兄。 高程與琥珀聞言俱是身形一僵,卻都沒有回話。他們這許久都是更名改姓,怕的是絲毫的大意為少爺帶來殺身之禍,卻不想,在今日一眼被人認出。 “不想與我說實話也沒關系,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云銘與云凝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們見到云凝,總不會再隱瞞什么。 霍天北隨之站起身來,“不必驚慌,夫人并無惡意。” 高程與琥珀這才稍稍心安。 一行人到了醉仙樓,顧云箏帶著高程、琥珀去了后面的宅院,霍天北與徐默留在酒樓喝茶。 祁連城見到顧云箏,指著高程、琥珀,惑道:“這是——” “讓她們去見見我昨日見過的人。”顧云箏道,“我能盡快帶她到霍府。” 祁連城微一猶豫,便頷首一笑,吩咐下去。 云凝與高程、琥珀相見的時候,祁連城與顧云箏就站在院外閑談。 顧云箏笑問:“聽說你沒向徐默收取銀兩。” “互惠互利之事,自然不需收取薪酬。”祁連城道,“夫人日后有何事,只管吩咐。” 顧云箏目光微閃,問道:“我要知道你的底細。” 祁連城笑起來,“夫人查的事,總是出人意料。你想知道我編造給外人看的,還是真正身份?” “要真的。” 祁連城問道:“夫人對大內‘無影’可有耳聞?” 顧云箏點一點頭,“自然。無影與歷代皇朝的暗衛、錦衣衛的職責一樣。是元熹二年,無影消失了。”只要是官宦之家,都知道這回事,只是不知原由。 祁連城道:“確實如此,數千名最精良死忠的大內侍衛,一夜之間死于非命,這要多謝皇后娘娘。” “那么,你是——” “無影三名副統領之一,那一夜與幾百人僥幸逃生,及時救下了分散在各地的手下。” 顧云箏有些不解,“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有些秘事,知情并非好事。 “因為霍天北應該知道這一點。他讓我留在西域,也是要與我互惠互利。” 難怪,他能用各方消息換取銀兩;難怪,他能輕易告訴她朝廷中事;難怪,他能收留云凝妥善照顧。追蹤、打探消息、暗殺,都是無影最擅長的。心念一轉,顧云箏心頭一沉,“所以,你是不是要利用云凝報復皇家?” 祁連城望向天際,“最惡毒的報復,是讓仇人盡失手中一切,讓他們跪在自己腳下茍延殘喘。” 顧云箏預感不大好,想將云凝帶入府中的心情愈發急切了。 祁連城淡淡加一句:“有些事已成定局,夫人還是順其自然為好,我并沒強人所難。” 顧云箏審視著眼前男子。不論是燕翼堂首領,還是無影的副統領,兩個身份都與他俊雅清逸的樣貌、潔凈如世外之人的氣質格格不入。那種感覺,就像是明知眼前人戴著面具,卻無從取下一般。 高程、琥珀走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看便知是哭過了。 顧云箏思忖片刻,問祁連城:“我要盡快帶她進霍府。” “再好不過。” “那你稍等,我要去前面知會侯爺一聲。” “請。”祁連城喚人帶路,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這女子,眼中有了些許疑惑。 這女子不相信任何人,對霍天北的貼身小廝都是百般防范。可對于云凝的事,她卻篤定知會霍天北一聲就能如愿。 這樣的夫妻,著實讓外人看的云里霧里。 顧云箏見到霍天北,遣了房里的下人,把云凝的事情如實說了。今日讓云凝與兩名仆人相見,云凝必然是急著去往霍府,親眼見到侄兒。是以眼下她只需要霍天北一個答復。 霍天北意態略顯懶散地品茶,聽完問道:“今日就帶她回府?” “當然是越快越好。”顧云箏道,“她到了眼前,很多事我才好問個清楚明白。” 霍天北垂眸思索片刻,“帶回去的話,今日要委屈她一些,不能見任何人——明日二房夫婦才啟程離開,管家正在調換府中下人,除了正房、書房下人和外院護衛,要一并換成守口如瓶的。我已與你說過,日后會有不少家族橫遭劫難之人入住府中。” “這個不難。”顧云箏笑道,“這么說你答應了?” 霍天北卻故意逗她,慢條斯理地道:“我這么說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