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易緹臉色陰沉地捏碎了另一個茶杯蓋。 兩名青年同時咽了口唾沫,再次閉上嘴。 不得不說,脾氣好的人發怒才是最可怕的。大概是因為這種人平時總是笑瞇瞇的,所以一旦走向另一個極端,就會讓人在這強烈的反差感中膽戰心驚。 起碼現在的陸空和良晨,都絕對不想和面前這位女性作對。 而他們做不知道的是,易緹此刻心中正在進行檢討:雖說新get到的武力威懾似乎是很有效的技能,但也太費錢了,短短一會兒功夫兩杯蓋就沒了,以后看來要弄點板磚放在家里了,捏起來不費錢。 “陸空,我知道良晨為什么會攻擊你,是因為紅葉。” “紅葉?” “就是那只小犬妖。”易緹說道,“他受了很重的傷。” 陸空:“……那現在呢?” “你裝什么蒜。”狼人青年輕嗤了聲,“隱瞞也沒有用,我聞得出來,砍傷他的劍就是你背上木匣中的那把。” 陸空愣了下后,嘆了口氣,看向易緹:“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剛來這座城市不久,陸空就接到了一對夫妻的委托。 這對夫妻因為工作繁忙的緣故,只能請保姆照顧孩子。但最近一段時間,上一個保姆因為有急事辭職了,新保姆暫時還沒找到,他們只能暫時將孩子一個人反鎖在家中。 但這幾天,他們覺得自己的孩子有些奇怪,明明家中只有他一個孩子,問他白天做了些什么的時候,他時常會說出我和誰誰一起玩的話,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他們為此特地訓斥過他,但孩子卻一邊哭一邊堅持說自己沒撒謊。夫妻倆害怕之余,卻他們不敢偷偷在架設在家里的攝像機中,因為怕拍攝到什么不好的東西,畢竟在小說電影中,這簡直就是死亡flag。所以就在被人的介紹之下,找到了陸空。 陸空查探之下,發覺孩子的臥室中滿是妖氣,立即就明白了是妖物作祟。 雖然大部分“異類”的種族都與修真者簽訂了契約,不會再對人類出手,但就像法律再完備的情況下依舊會有人犯罪一樣,也總有一些異類不死心地堅持狩獵人類。 所以他在孩子的房間中布下了鎖妖陣,打算把這只妖物抓住后仔細問個清楚。 為此,他特地讓那對父母把小孩帶走,并且用一只草人充當他的替身——其中塞入的紙條上有他的生辰八字以及血跡。卻沒想到,那孩子不知從哪里知道父母打算“除妖”,千鈞一發之際居然沖入了臥室中,大喊了聲“快跑!”。 陸空倉促之間,催動了降魔劍,本來只想攔住那妖物,卻沒想到它寧肯受傷也要逃走。 也是在那驚鴻一瞥之下,他才發現對方居然還處于幼年期。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說下,明天因為上收藏夾的緣故,可能會很晚才更,大概晚上10點11點的樣子,大家如果發現六點沒更一定不要急哦。=3= 易緹:新技能get daze~【手握精靈球】,但真的好浪費。qaq 從此,她的花店角落中放了一堆板磚【點蠟 以及,感謝以下各位親的地雷! 感謝姓名未知親的火箭炮。 感謝粗又裝與暖又朦朧親的手榴彈。 感謝學校你好學校再見親的地雷三連發。 感謝沒事偷著樂親的地雷二連發。 感謝蚊子叮了口桃樹下睡著了的涼颼颼的小青蛙,驚覺血居然是黑色的地雷。 咳咳,總之,謝謝大家!=3= 今天依舊播報營養液,大致明白了它是干啥的,嗯。 讀者“默默飄過”,灌溉營養液一瓶! ☆、第29章 致死去的初戀 土豪要買買買 一更 “事后,我查探過,那只犬妖的確沒做過什么壞事。” 而且,真正會作惡的妖物,必然會講一切隱瞞地很好,也不會讓父母從孩子的口中聽出紕漏。 良晨輕哼了聲:“傷都傷了,現在說這種話還有什么意義?” 剛才他問過紅葉,后者出生后就沒見到過父親,大約一年前母親也因為過去的舊傷去世了,此后他一直在各個城市中輾轉流浪。雖然他可以化作人形并收斂妖氣,但到底年紀還太幼小,一旦情緒稍微失控就會露出耳朵尾巴,甚至變回本體,在接連被人類發現了好幾次后,他就一直遠遠地躲著人,靠偷撿東西吃維生。 遇到那家的孩子真的是個意外,當時紅葉從那孩子的窗邊路過,后者雙手扒在鐵質柵欄上,眼巴巴地看著外面的世界。與此同時,小紅葉的肚子響了一聲。 兩人的視線自然而然地交匯了。 “喂,我請你吃蛋糕,你跟我玩好不好?” 這一句話開啟了他們的“友情”。 之后,每天紅葉在男孩的父母離開后,都會跑到窗邊去和對方說話。而每天男孩也都會準備好零食,等他過來。 這種薄弱的平衡在一個雷雨天被打破了。 絕大部分妖怪天生就非常懼怕雷電,尤其是紅葉還處于幼年期,一個突如其來的驚雷,讓他露出了“馬腳”。他原本想像以前一樣遠遠地逃開,卻在呆愣之間被男孩伸出柵欄的手抓住了耳朵。 “好軟……摸起來好舒服。” “……” “你怎么哭了?我捏痛你了嗎?” “……” 紅葉不是第一次從人類的身上感受到善意,但這些人往往在得知他的“真正面目”后,就變了一番模樣。他很清楚,這不是人類的錯,錯的是他自己。 因為他是異類。 而在看到他這幅模樣后不僅不害怕還繼續展露出善意的,這還是第一個。 從那之后,他常常化身為小狗,從柵欄的縫隙中鉆進去,與男孩一起在屋中玩耍。 “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面對良晨的嗤笑,這次陸空沒生氣,反而很果斷地擔下了責任,“所以我才想找到他。”那只小妖怪的傷口上有他的靈氣,正常情況下,除非他親自去除,否則傷口絕不會痊愈。 “原來是這樣。”易緹點了點頭,“這么說,你沒想再傷害紅葉?” “他又沒作惡,我傷他做什么?”陸空回答說。 “呵,說得好聽。” “土狗,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啊!” “誰是土狗啊?!” …… 易緹扶額,這·兩·個·家·伙! 問題是她面前已經沒有杯蓋,只剩下杯子了。 正煩惱間,一塊板磚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扭頭一看,發現正是塞西爾從后院給她弄來的。 她感動無比地拿起板磚,輕輕地那么一捏。 “……” “……” 世界再次安靜了。 片刻后,陸空輕咳了聲:“對了,方便的話,可以讓我再見一次那只小妖怪嗎?我想自己應該向他道歉。” 易緹看了眼良晨,作為小紅葉現在的“監護人”,他無疑是最有資格開口的那個。 “免了,他已經被你嚇了一次,短時間內不需要第二次!” “是么。”陸空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失望,卻對此表示理解,“那個小男孩還托我帶了東西給那只小妖怪,你們可以幫我轉達下嗎?” “嘖,真麻煩,”良晨哼唧了聲,沒好氣地說,“拿來。” 易緹覺得,口是心非被這家伙表現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緊接著,陸空從黑色背包中拿出了一只餅干盒,一看就是吃空后被孩子裝各種東西的那種,至于里面裝的是什么,易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良晨既然沒從里面嗅出什么不妙的東西,那應該就沒多大問題。 不過不管怎樣,事情就這樣解決真是太好了。 “對了,這個也給那個小妖怪吧,作為我的道歉禮。”陸空又從黑色背包中拿出了一只約有巴掌大小的瓷瓶,放到了桌上。 “這是什么?”易緹好奇地問道。 “我的零食!”一直陷入昏迷狀態的黃白貓阿姜突然高喊了一聲醒了過來,猛地跳起身后,它猛地搖了搖腦袋,又“吧唧”一聲倒了下去,整只貓略不好,“剛才的臭味是怎么回事?我覺得自己的鼻子要廢掉了……” 兩名青年默默地看向易緹,后者略心虛地扭過頭。 良晨的鼻尖動了動,拿起桌上的瓷瓶,打開聞了下,神色微訝:“專門供妖族服用的靈氣丹?”他知道這玩意價值不菲,卻沒想到面前這個窮鬼居然拿得出來,“你真舍得?” “什么?”阿姜渾身的貓炸了起來,跳起身就撲到陸空身上一陣撓,“你個敗家子!那是老爺子給我的!我的!!!” “我回去再幫你要一瓶還不成么?”青年一邊躲避著小伙伴的爪子,一邊喊道。 “真的?”懷疑看。 “真的。” “萬一拿不到怎么辦?” “那我也沒辦法。” “……你去死吧!” “別咬!痛痛痛——” 易緹好奇地看著良晨手中的瓶子,自從成為靈植師后,她對于這類事物總是很感興趣。后者瞥了她一眼,倒出一顆丹藥遞給她。 “易緹,那個人類不能吃!”陸空“百忙之中”喊道。 她拿過丹藥后,按照師傅留下的方法,先放在鼻前嗅了嗅,又用小手指甲刮下了一些丹粉,放在右手掌心之中。很快,其中浮現出青色的光芒,這些丹粉居然自發地分解開來,化為了無數細小的光團,每個光團都代表著一種草藥。靈植師天生擅長與草藥打交道,比如此刻,只要給他們一顆用植物煉制而成的丹藥,他們就能反推出材料。 分析完材料后,易緹驚喜地發現,這些草藥師傅留下的空間中都有。 不過仔細一想,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畢竟這種丹藥既然有人能煉制出來,那就意味著地球上存在原材料。而提到草藥種類的豐富程度,又有誰能比得上他們這個行業呢? 不過,這顆丹藥明顯不是靈植師煉制而成的,因為其中含有不少雜質。 “這個是……” 陸空和他的小伙伴不知何時已停止了爭斗,驚訝異常地看向易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