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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叫影山茂夫,您叫我龍套也可以。”少年十分認真的向織田作鞠了個躬,說:“之前律的錢包不見了,謝謝您送他回來。” 錢包丟失? 原來影山律是這樣跟哥哥說的嗎? 織田作揚了揚眉,也沒有反駁,然后他就聽到少年繼續說:“我在這里發傳單,幫靈幻師父宣傳除靈事務所。” “除靈事務所?”織田作接過少年遞來的傳單看了看,只見彩色紙面上印著一張青年的頭像以及一些夸張但又直白的宣傳語,右下角還有一句大寫加粗的“誠信經營,童叟無欺”。 織田作:…… 好像騙子都喜歡這么說,織田作面無表情的想。 “……除靈啊,剛好。”織田作的視線在那行大寫加粗的字上停留了幾秒,然后他移開目光看向了少年,想了想說:“我正好有這方面的事情想要委托,方便的話,能讓我和這位靈幻先生談一談嗎?” 織田作輕輕撣了撣紙面,感到有些復雜。 說來也奇怪,明明親眼看過了惡靈,還和刀劍付喪神們相處愉快。織田作以為他延續了二十幾年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應該已經崩塌了,然而事實卻是在看到這樣的傳單后,織田作的第一反應依然是不信任。 “……啊,可以的。”少年眨了眨眼睛,隨后慢吞吞的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斷斷續續聲音伴著電流一起漏出來,顯得格外不真切,織田作也只能通過聲音判斷出那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 影山茂夫向電話另一端簡單說明了情況,發了半天傳單卻沒有任何收貨的靈幻新隆在聽到有委托上門后立刻決定讓弟子將客人請到事務所,他也會立刻返回跟兩人匯合。 “師父讓我們先回事務所。”等到結束了通話,少年才仰起臉看向了織田作,后知后覺的問:“您遇到了什么麻煩嗎?” “有一點,不過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們邊走邊聊吧。”織田作向少年笑了笑,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兩個原地不動聊天的人確實會顯得突兀,嘈雜的環境也不適合聊關于靈異的話題。 他們說話的時候影山茂夫已經被來往的行人不小心撞了好幾下。少年倒是沒什么脾氣,就像一只小面人一樣任憑別人將他擠得東倒西歪。 織田作伸手扶著少年的肩膀帶他向外走,盡量用手臂擋住擠過來的人。如果可以的話,織田作也不想這樣緊張,然而他的異能力卻完全不聽使喚,每當少年被擠得站立不穩的時都要跳出來爆錘他的大腦。 簡直替他cao碎了心。 為了接到更多的生意,靈幻新隆的除靈事務所處在繁華的街區,然而與這樣的地段匹配的就是高昂的租金,于是事務所只能租在最擁擠的寫字樓里,并且面積也只有小小的二十平。 “請坐。”影山茂夫熟練的收拾了桌面上雜亂的東西,然后拉開小冰箱,回頭問:“您想喝點什么?” “水就好。”織田作在沙發上坐下來,趁少年倒水的時間觀察起室內的陳設。 雖然“除靈事務所”這個名字結合在街道和車站發傳單的營銷手段總是會令人聯想到某種傳銷組織,但總體來說,這間屋子收拾的還是很干凈的,只是因為面積太小又收納了太多東西,這才顯得有些雜亂。 織田作看到對著沙發與工作臺的兩面墻上還貼著一些合影,應該是顧客在問題解決后給出的反饋。 照片中的每個人都在微笑,但最顯眼的當然還是每張照片都信心滿滿地對著鏡頭比出勝利手勢的金發青年。 看起來這間事務所確實完成了許多委托,只是不知為何,織田作凝視著這些照片和照片上的青年,卻依然覺得不太靠譜。 ——真的不是騙子嗎? 成年人就是會有這樣莫名其妙但又可靠的直覺。而且,一般的靈異偵探會雇傭未成年人作為副手嗎? 想到影山或許會被人利用,織田作決定等一下他一定要和那位靈幻先生好好聊一聊。 好在他并沒有等上很長時間,靈幻新隆就像他承諾的那樣盡快趕了回來。透過并不算隔音的門板,織田作還能聽見靈幻新隆站在門口努力喘粗氣的聲音。 靈幻新隆是個注重形象的人,沉穩可靠的形象也有助于他獲得客人的信任。靈幻新隆等到呼吸平穩下來,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從容不迫的走進了自己的事務所,并且第一時間就向坐在沙發上的織田作投去了一個能夠安撫人心的笑容。 “久等了,我是靈幻新隆,本世紀最偉大的靈能力者。”穿著一身休閑西裝的青年在織田作對面坐下來,同時十分自然的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吩咐道:“龍套,倒杯茶來。” 說完這句,青年便將雙手搭在一起擺出傾聽的姿勢,繼續說道:“顧客的需求就是最高要求,無論是惡靈纏身還是冤魂索命,我們都可以解決……所以,來說說你的煩惱嗎?” 織田作沒有立刻回答。在青年走進房間并且在短短幾秒鐘就輕易掌控了談話的節奏后,織田作就在青年身上感受到了某種熟悉的氣質。 那是一種能夠令人信服的氣質。不管是胡說八道還是據理辯駁,好像只要他愿意,他就總能說服別人,得到信任。 在織田作認識的人中,森歐外、安吾還有太宰都有著這樣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