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凱孚瑞還參加過證人保護計劃，他從小就頗具天賦但卻走上了犯罪道路，真是太遺憾了。”加西亞感嘆了一番就開始繼續介紹尼爾凱孚瑞這個人了。

    這個人絕對是擁有上帝之手的天才。

    也許他的記憶力沒有瑞德那么強大，也許他的語言天賦沒有瑞文那么優秀，但是在制作物品上，他絕對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擁有上帝眷顧的人，甚至他還有這完美的騙人技巧，而這就連高登也承認，他們bau里的人就算經常與之打交道但也未必能比他強。

    ☆、第39章 他是藝 術品

    三十九

    飛機很快降落在紐約。

    bau眾人下了飛機之后沒有去酒店,反而直奔白領犯罪科。

    白領犯罪科負責接人的是一個叫做戴安娜柏麗根的黑人女孩兒，她之前在華盛頓的fbi工作過，負責的藝術罪案組的工作，但很顯然并不是現在的這個位置,而且，在華府的fbi總部工作與在紐約工作完全不同,尤其是她當時的頂頭上司還是一個叫做克萊默的愚蠢老頭兒！

    當然克萊默并不愚蠢,但是戴安娜不喜歡他——紐約fbi白領犯罪科沒人喜歡他！

    就算他是負責人彼得波克的老師也一樣！

    高登認識克萊默,這是一個善于鉆營又有些不擇手段的探員，而從他的口中高登也得到不少關于尼爾凱孚瑞的信息,同時，克萊默又有自己的判斷。他告訴高登，尼爾凱孚瑞一定是借由被綁架逃離fbi掌控，而像尼爾凱孚瑞這種人，他就不該擁有自由，因為他就等同于財富與知識，有了這個人，他們能夠破獲的案件基本就是多出60%也是很正常的。

    克萊默還酸溜溜地對高登說：“你們bau有斯賓瑟瑞德跟那個瑞文懷特沃夫，而我藝術罪案組一個像樣的人才都沒有，就一個彼得還調去了紐約跟尼爾凱孚瑞搭上了伴兒，我說老伙計，如果你抓住了凱孚瑞，一定要把他押到華盛頓，我可等著把他放到一個更合適的位置上呢！”

    更合適的位置就代表著是完全剝奪尼爾凱孚瑞的自由，不管他在紐約做過什么幫了fbi多少，只要送到華盛頓，他馬上就會被嚴格監控起來，以后在也不要想離開fbi的特殊證人保護所了。

    所謂特殊證人保護所可絕對不是證人保護計劃，這個說法只是一個好聽的稱謂而已，實際上，只是用來關押一些有特殊才能的罪犯的地方，他們為正府所用，沒有自由——克萊默提倡這個，但是到現在他也沒抓幾個人進去。

    高登對此很是不滿，而戴安娜也一樣，所以她才從華盛頓調回了紐約，在她看來，她的boss是彼得而非克萊默。

    見到高登，戴安娜先笑了出來，她打開車門讓bau眾人上車，自己則坐到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高登就坐在她的副駕上。

    “高登，真是好久不見了，上次見你還是兩年前。”戴安娜一腳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后面跟著的幾輛suv也是有紐約的探員們駕駛，只不過他們并不是接待人而已。

    跟高登一輛車的還有艾爾。她因為正好是要調職，就直接跟著一起過來了，順便也算是熟悉工作。紐約的白領犯罪科里確實還少個側寫師。

    未免尷尬，瑞文也跟著一輛車。

    因為瑞文是高登的實習生，可以說是與任何人都不發生利害關系的，所以他坐在這里算是最正確的選擇了，不然……艾爾做過的事情的的確確讓其他人面對她的時候有些尷尬。

    瑞文由于回到加州學校處理事情，也就錯過了艾爾的事情，這也讓他能夠面對她。

    不過戴安娜可不知道艾爾做過什么，霍奇并沒有把她殺死嫌疑人這件事寫在她的檔案里。

    “你就是艾爾？艾爾格林納威？說你下周才會來報道，不過你就來提前熟悉情況也挺好！”戴安娜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艾爾，“我們boss人很好的，只要別惹他！”

    艾爾無聲一笑，似乎是對戴安娜的說法并不排斥。但是瑞文卻看得出來艾爾在對待戴安娜的態度上有種特別的疏離感，像是她排斥戴安娜一樣。

    高登回頭看了看艾爾，沒說話。

    一路上只有戴安娜在講述關于尼爾的事情。

    “尼爾這小家伙絕對是開心果，不過他太聰明了。”戴安娜抿著嘴唇，說，“他失蹤這件事真的是毫無預兆，如果說他是自己要走的話……不可能連他的朋友‘蚊子’都不知道，那家伙已經急得火上房了。”

    “蚊子？”艾爾一愣，“這叫什么名字？”

    “蚊子、小叮當、木子，你隨便選叫他什么，他是尼爾的仙女教母。”戴安娜聳了聳肩，繼續開車，“尼爾能幫我們做那么多事，其中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力量是來自于他的仙女教母，不過仙女教母對fbi可不感冒，他真是煩死fbi了。”

    戴安娜介紹了那個“仙女教母”蚊子的事情。

    蚊子這個稱呼應該只是個化名，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大家也只好跟著叫他“蚊子”，而他是尼爾凱孚瑞最好的朋友兼合伙人，他們兩個一起做過不少案子，但同樣的，他們兩個組

    合在一起解決了的案子也不在少數。

    戴安娜對蚊子還是很喜歡的。

    蚊子身上那種屬于小市民特有的氣質也不讓人討厭，雖然他有時候是挺招人煩的，尤其是對于某件事發表看法的時候開啟話嘮模式的那一刻，他就絕對變成了戴安娜眼里的嘴炮no.1，但好在，蚊子一般只會對尼爾跟彼得開啟這種模式。

    “所以，你們可以跟他聊聊，我覺得他也許知道什么……不過他……”戴安娜聳肩，“我們是沒法撬開他的嘴了，但我怕他自己去救尼爾，這可不妙。”

    關于蚊子，bau那邊也得到了一些資料，但并不全，甚至他們連蚊子叫蚊子都不知道呢——所以，蚊子絕對是個假名。

    瑞文對這樣一個人，倒是有些興趣，所以他說：“我不是fbi的正式員工，而且身份也是顧問……我來跟他溝通試試看？”

    “可以試試。不過別被他繞暈了，他可不是能隨便套出話來的人。”戴安娜提醒他，“還有，你們也可以去尼爾失蹤的地方去看看，他失蹤的停車場旁邊就是建筑工地，我覺得那里藏人還挺容易的……不過我們倒是不算很擔心他的人身安全。”她笑了出來，“我要是劫匪，我綁走了他，絕對會要他去做點兒假貨賣，那可比綁走他要贖金賺錢得多了！”

    “尼爾凱孚瑞不值錢！”戴安娜大聲叫了一聲，“好吧，你們還想知道些什么回去之后給你們看卷宗，他失蹤之前正在忙一個假債券的案子，有人偽造了將近百年前的債券換走了真的，而且一換還不是一張！要知道一張就已經價值百萬了！”

    “百萬！”艾爾驚訝地叫出聲來。

    “不止。”戴安娜搖了搖頭，“那可是一戰時期的債券，那個時候米國可不是什么戰爭強國，但是一戰之后米國就崛起了，這里可有債券的功勞，所以這張債券才這么值錢——實際上幾十年前國家已經回收了這批債券了，但是……還是有沒有回收完全的。一百萬……不止這個價錢！”

    “那會不會是因為債券的問題有人抓走了凱孚瑞？”高登提出了這個觀點，實際上這個觀點基本白領犯罪科的人已經調查過了，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地找來bau。

    “已經調查過了，這個債券……蚊子他有真品，就是他跟尼爾調換的債券，而造假的那位已經被抓住了……就這個案子剛剛結束，尼爾在停車場被抓，而且不僅僅是他一個……在紐約，藝術品圈子里，失蹤的人算上他已經是第四個了。”戴安娜解釋，“原本這個案子不屬于我們白領犯罪科，因為重案組那邊只是當做是失蹤人口案來算……可是尼爾也失蹤了，要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才被挪到我們這邊。”

    只是藝術品圈子里失蹤幾個人的話，的確算不上是白領犯罪，但是尼爾凱孚瑞的大名實在是太過響亮，不是因為他的藝術家名號有多響亮，而是因為他的藝術品犯罪名號太過如雷貫耳了。

    “所以，我們要調查的不僅僅是尼爾凱孚瑞。”高登點了點頭，“把另外幾個失蹤的人的資料傳給我們的技術支持，她會找出一些東西來的。”

    戴安娜點頭，打開了車上的無線通信。

    當他們到達白領犯罪科的時候，加西亞已經連線等著他們了。

    大家坐在會議室里開始研究這些失蹤人員之間的相似之處。

    他們對藝術品都有很深的研究，有人擅長繪畫，有人擅長雕塑，有人擅長珠寶，每個人都有所長，而尼爾的特長就顯得繁雜一些，他幾乎所有的藝術品相關的東西都熟悉得不得了，以至于他就像是前幾個人的總結。

    “假設綁架他們的人是個罪犯的話，把他們聚集到一起，我想……我能夠開一個完美的展覽了。”摩根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說出了這句話。

    “一個完美的展覽，一個完美的造假售假渠道……這真是讓人眼前一亮。”高登似乎在喃喃自語，“但是事情有這么簡單嗎？還是更為復雜？還是說……他們的失蹤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我們都要考慮到。”

    就在他們為了這件事兒沉思的時候，加西亞那邊傳來了瑞德的聲音：“嘿，伙計們，你們看第二個受害人！”

    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第二個受害人芭芭拉辛迪身上。

    “你們沒發現她長得很眼熟嗎？”瑞德提出了疑問。

    大家的眼睛集中在了芭芭拉的照片上——黑長的頭發，大眼睛，灰藍色的眼珠兒還有一張圓臉蛋兒。她的容貌讓人不會覺得有壓迫感，但是……某個地方，她看起來有些古怪。

    ☆、第40章 他是藝術品

    四十

    芭芭拉的臉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尼爾的前女友凱特。

    這是彼得看出來的。

    雖然戴安娜也見過凱特,但是在毫無提醒的情況下，她還是很難往那方面去想，要知道，凱特對于戴安娜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但是凱特對于尼爾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人。

    她是尼爾的初戀，也是他愿意與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甚至因為她而入獄兩次。

    所以,芭芭拉的臉絕對是一個問題所在。

    之前彼得沒有發現芭芭拉像凱特其實原因很簡單，芭芭拉的照片是卷發，而她在視頻中的影像卻是黑長直，瑞德就是在視頻里發現了她之后又與照片對照,才發覺她的不同,而尼爾的資料里，當然是有凱特的照片的。

    能發現這個，絕對得益于瑞德的快速閱讀，他的每分鐘兩萬字的閱讀速度絕對不是白說的，而且，這個技能不僅僅是用在了閱讀文字上，在看視頻，他一樣有這樣的本事，因此他才能在尼爾凱孚瑞身邊發現那個芭芭拉辛迪。

    芭芭拉辛迪就在尼爾失蹤的停車場附近出現。

    說她跟這幾個人失蹤毫無關系，現在幾乎無人相信了，彼得更是讓人調查處了芭芭拉辛迪的祖宗八代來——當然了，加西亞從另一個角度，也調查出了這個辛迪姑娘的各種生活軌跡。

    “她是第二個失蹤的人，但是她在失蹤之后又出現了。”高登雙手交叉在胸前放在桌子上，“那么她本人就有兩種可能——一，綁匪讓她出現的，因為她可以成為尼爾凱孚瑞的誘餌，她一旦成功地引誘到了尼爾凱孚瑞，如果她本人價值不大的話，很可能被滅口；二，她就是綁匪之一。”

    “之一？也就是說綁匪至少兩個人？”彼得波克，也就是紐約的白領犯罪科負責人，也是尼爾凱孚瑞的監護人，他在聽到高登的分析的時候，瞬間松了一口氣。

    “不，這伙綁匪至少是四個人。”高登否決了彼得的話，“他們行動非常縝密——如果算上那個芭芭拉的話，應該是五個人。”他指了指尼爾身邊的那輛黑色越野，“你看，芭芭拉上了這輛車，尼爾尾隨她到了附近，而緊接著視頻就斷了，等視頻信號回復的時候，尼爾就不見了——現在，車里至少有一個人，負責視頻攝像頭的一個人，這就是兩個人了對吧？但是由于沒有目擊證人，我認為一定有人在附近清場——而停車場并不小，一個人達不到這樣的目的，所以至少四個人加一個芭芭拉辛迪。”

    高登還沒有說，車里可能還有除了司機之外的人負責拿槍指著尼爾并且控制住他。

    “但至少尼爾生命沒有受到威脅。”彼得轉動了一下他的馬克杯，對現在的情況還是沒有多少把握，“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這到底要從何入手……”

    從何入手的確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高登撐著額頭，視頻里的那些與加西亞給他的資料并不能完全呈現出一個作案規律來，現在，也許只能等瑞文與“蚊子”談完之后再看了。

    但是這邊的案件調查卻不能停下來。

    艾爾因為馬上就要進入白領犯罪科工作，她也算是過來熟悉工作環境的，因此，她在整個辦公區轉了一圈，將每個人都記住，也從每個人的口里得知了尼爾的一些信息。

    “或者我們可以去研究研究尼爾的房子？”艾爾提出建議。

    “這個時候蚊子應該就在尼爾的房子里。”彼得看了下手表，說。

    自從尼爾失蹤之后，蚊子幾乎每天都去他所住的房子里報道，老艾靈頓女士的房子的頂樓，那里連著一個大陽臺，還有小閣樓、衣帽間跟浴室，絕對是一個非常適合居住的好地方。

    尼爾剛從監獄里被彼得接出來扔到地下旅店的的時候，他就憑借自己漂亮的面孔跟無往不利的口才獲得了老艾靈頓的喜愛，從而得以進駐她的房子。

    而老艾靈頓的名字是瓊，尼爾也稱呼她為瓊，他可不會說她老的，何況她還有一副金嗓子。

    彼得跟瓊的關系還算可以，但蚊子跟她的關系更好。

    蚊子善于討所有人的喜歡，唯獨他沒有尼爾那么漂亮的臉蛋兒，但是這不會給他帶來除了沒有女朋友之外的其他任何困擾。

    “讓懷特沃夫跟蚊子先談談。”彼得說著把手中的筆放下。

    艾米麗跟瑞文在戴安娜的帶領下來到了艾靈頓的房子里，這可是一棟小樓，在紐約市中心擁有這么一棟小樓可不是容易的事兒，要知道，老艾靈頓死去的丈夫絕對是個黑白通吃的混球。

    三個人進了房子，面對瓊一臉的擔憂，戴安娜解釋了瑞文跟艾米麗的身份。

    “哦，你也是顧問……跟尼爾一樣嗎，年輕人？”瓊伸出手戳了戳瑞文的胸口，“還算結實嘛，小伙子！”

    瑞文笑了笑，說：“我還在上學，不過我導師是bau的探員，所以我就跟著過來了。”

    “上學……哦，年輕真好！”瓊也笑了下，但是看得出很勉強，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都很勉強，像是力氣被抽走了大半一樣，“來吧，蚊子就在樓上，他已經在尼爾的桌子旁坐了半個小時了，如果你們不抓緊時間，再有十分鐘他就要跑了。”

    她帶著他們上樓。

    樓梯不算很窄但也絕不寬敞，大概是兩個人并排的寬度，瑞文與艾米麗并排，瓊跟戴安娜一起，四個人上了樓，敲開了尼爾的房門。

    房間里走出來開門的是一個矮個子的禿頭男人。

    他看起來并不瘦弱，但是也不強壯，還有些肚腩貼在肚子上看著很可愛，整個人圓滾滾的，的確與小叮當有些類似——這是瑞文眼前男人的第一印象——這個人看起來不是壞人，但也只能說他不是個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這是個聰明人，而且，底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