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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刑偵在古代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等我們到了后院,進客房時那老翁說經常收拾客房,我便斷定這家店肯定有問題。如果沒人居住,客房的被褥應該收起來,不該擺在床上,為何非但沒收起,還異常干凈,聞著也沒有長期陳放的霉味。所以我推斷這家店必定是一直經營著。這老翁迷惑我們這店里只有他一人,為的就是讓我們放松警惕,那面里應該是下了迷藥,只有我和孝澤沒吃所以無事,可我二人卻被人敲暈過去,唯獨韓叔聞了那解迷藥的東西才無事。”

    大伙一聽明白過來,原來從一開始這老頭便布好局,收斂完錢財,拋尸滅跡。幾個侍衛窘的臉色通紅跪在地上道:“今日是我們幾個兄弟失職,請大人責罰。”

    張睿擺擺手道:“無妨,我這不是也中了招嗎,如今之際把那幾個犯人綁了,明日交由縣令處理。

    除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老頭,其他人都被侍衛拿繩子困上,折騰這么半宿,林孝澤又驚又怕的頭重腳輕有些發熱起來。

    賀明站在他身邊見他臉色不正常便知要發病,急忙把人扶進屋子里,從包袱里拿出一劑安神驅寒的藥,去后院灶房生了火煎熬起來。

    張睿也有些疲乏,看侍衛已經將人安置妥當便收拾收拾躺倒床上悶頭大睡起來。韓叔坐在床上不住的嘆氣,如今想想依舊后背冰涼直后怕。若不是突然出現的那幾個黑衣人恐怕自己這條命就交待在這了,少爺也是,既然猜出這店有問題為何不與大伙說?想了半晌,恐怕是少爺怕驚動這群人,他們再不敢出手吧。這回算是一網打清,以后不會再有過路的商人被害了!這么想想韓叔嘆道:少爺果然子隨父跟老爺和太爺一樣心地善良。

    第二日侍衛們合力把這幾個猖狂的歹徒送到官府,這縣令姓朱,長的一副圓滑的模樣,張睿把自己的任命書給他看了看,這朱縣令急忙跪地道:“下官不知張大人路經此地,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失禮。”

    張睿虛扶扶他道:“我去通州路過貴地并不想驚動大人,實在是這群歹徒太窮兇極惡了!不知有多少路過的行腳商人被他們殺人越貨,此害不除實在有違天理。幸好昨日我有侍衛保護,否則也遭了他們毒手了!”

    朱大人擦擦頭上的汗水心底暗道這群人劫誰不好,居然敢劫持赴任的大人,若是真在這青云縣出了事,自己還不人頭不保?!越想越氣,直接下令把人關進大牢,上書京中,準備秋后問斬。

    解決了這些人朱大人強留他們一行人在鎮里最好的酒樓吃飯算是壓壓驚,張睿推辭不掉只得叫上大家一起去。

    昨天晚上林孝澤因為沒吃面沒被迷暈跟張睿一樣被人在脖子后重擊了一下,現在想想還嚇得兩腿發軟,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沒有精神。

    張睿見狀正色道:“孝澤,這樣的事或許以后還會遇到很多,你若實在受不了我便派人把你送回去,不要等到通州,那時你再想回去我也不會放你回去的。”

    林孝澤張張嘴欲言又止道:“我……我知道了,畢竟有個適應的……過程啊,其實我也沒有……特別害怕。”

    賀明看了一眼心低暗笑,昨晚也不是誰又偷偷鉆進他被窩抱著他死活不撒手。

    吃過飯大伙收拾了東西動身繼續前行。天氣還是陰沉沉的,倒是沒下雨,走到傍晚也沒遇到一個村子,熟悉路程的侍衛說還要再走一日才能到下一個鎮上,今晚大伙得在路上休息了。

    走到天完全黑下來,尋了一處避風的地界,侍衛們尋了些樹枝來,因為剛下過雨柴火都有些潮濕,點了半天才點著,冒了nongnong的黑煙,熏得這些人不得不回到馬車上。

    過了一會火燃起來,火堆上架了木頭上掛了一個銅壺,燒了一壺熱水。韓叔把帶的干糧分給大伙圍坐在火堆吃了東西,喝了熱水,把略潮濕的衣服烤干,身上才好受些。幾個侍衛兩兩輪班休息,其他兩人在四周巡邏,怕有野獸寇匪來。

    吃過飯大伙紛紛回到車上,韓叔把帶著的一床被褥鋪好,讓張睿躺下休息,自己坐在旁邊依著車。

    張睿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便道:“韓叔,你與我說說我爹爹吧,長這么大我沒見過他,娘也從未與我提起過爹爹。”

    老韓嘆道:“夫人不是不愿提起,而是每每提起又要傷心一陣子。說起老爺,除了先逝的老夫人可能連老太爺都不如我了解他。”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不知道爹娘姓甚名誰,只跟著一個老乞丐在徐州城內要飯。后來五六歲的時候那老乞丐得了風寒便死了,只剩我一個人沒有吃的身上穿的單薄,冬日赤腳走在街上差點凍死,后來被老太爺撿回了家。這輩子也忘不了第一次吃熱騰騰的飯菜,老夫人命人把我洗干凈老太爺見我可憐便把我留在張家,因為我來時脖子上掛著一塊刻著韓字的銘牌,老爺給我起個名叫寶柱。因為那是我實在太虛弱,希望保住我的小命。從此我便在張家與老爺一起張大,一起學武,名義上是主仆,其實跟親兄弟一般無二。”

    “那年征兵,你還沒出生夫人剛懷孕三四個月,上面就下來圣旨,武將必須全部去戰場,我有意頂替老爺,可惜被人舉出來,我和老爺都被打了五十軍杖,無法只能讓老爺跟老太爺一同去,我則答應他在家看好老爺的家業。”

    “只是沒想到……他二人……雙雙戰死邊關。”說到此處,老韓雙目通紅,粗糙的手捂著臉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張睿暗惱,自己說什么不好非要提起這件事。自己的父親和爺爺與老韓來說便是父親兄弟,同時喪父失手足,他心中又多難過可想而知,即便過了十多年他依舊沒放下。

    韓叔擦了擦眼角道:“少爺,雖然你模樣隨夫人,可性子卻像極了老爺,都是嫉惡如仇,愿意為民除害,只是你比老爺聰明的多,老爺是個莽漢,三句話不合便動手。你用腦袋這點很好。”說著想起什么事,笑了起來。

    “想當初老爺求娶夫人的時候還差點接下孽緣,那時老爺去林府提親,林家看不上老爺,嫌棄老爺目不識丁,老爺卻不氣餒,拒絕了便再去,林府的老太爺被煩的沒法只好想辦法把夫人與她的一個遠房表哥定親。老爺知道后偷偷找了那遠房表哥,把人打的差點殘廢,嚇得那遠房表哥急忙退親,連更貼都沒換就完了。”

    張睿聽我也為自己便宜爹的簡單粗暴點贊,老爺們對自己愛的人就要不擇手段。

    “后來那遠房表哥家傳出混話,說夫人與老爺有了茍合,差點逼死夫人。”

    “老爺嚇得在林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林老太爺無法只好把夫人許配給老爺,兩人這才算過了這個坎。天知道夫人連砒霜都買好了,若是林家再逼她就服毒自盡。老爺知道后怕了好長時間。”

    張睿聽著聽著便睡著了,韓叔見他睡得平穩,起身給他蓋了蓋被子,自己也倚著馬車打起盹來。

    另一輛馬車上,林孝澤打了個哈欠,悄悄看了眼旁邊側身躺著的人,嘆了口氣,怎么好意思過去跟他一起睡?難道要說:賀大夫,你身上暖和,咱倆抱在一起睡吧……這么想想林孝澤自己先打了個冷戰,會不會被他認為自己是斷袖?可是身上這被子真是太薄了……誒~又嘆了口氣。

    側身躺著的賀明微微扯起嘴角,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平躺下來。林孝澤眼前一亮小聲道:“賀大夫?你睡著了嗎?……你冷不冷?不如咱倆抱著睡吧……還能取暖。你不說話我便當你同意了。”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賀明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呼睡著了。

    賀明忍笑忍的肚子疼,這孩子怎么這么招人笑呢。胳膊緊了緊把人帶到懷里聞著軟甜的味道睡著了。

    ☆、第50章

    馬車外段蕭白獨自一人不知何時上了樹上,端著一壺酒自己喝的盡興,這酒還是跟王爺去鳳軒酒肆時偷偷帶出來的,只有一小壇子,平日里舍不得喝,今天天氣有些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樹下兩個侍衛背靠著背坐在火堆邊休息。山上偶爾傳來幾聲狼嚎把兩人驚醒,添些烤干的柴繼續休息。到了子時那倆巡邏的侍衛才回來,衣服沾了一身的露水,凍得渾身發抖急忙喝碗熱水才舒了口氣,換成休息夠了的倆個侍衛繼續巡邏。

    一早張睿邊被一群鳥鳴驚醒,揉揉眼睛,掀開簾子之間東方露出魚肚白,韓叔早就醒了,燒了熱水,把放了一夜有些干硬的饅頭烹在壺上。

    張睿伸了個懶腰跳下車,去車后面的草叢中解決了個人問題,走到火堆旁,兩個侍衛正在擦兵器,見到張睿起身行禮。

    張睿點點頭,接過韓叔遞來沾濕的布巾擦擦臉和手到:“昨日辛苦了,今天我們能趕到下一個鎮子上吧?”

    其中一個侍衛點頭道:“日落之前應該就能到了。”

    張睿點點頭,端著熱水漱了漱口,見段蕭白從樹上跳了下來,笑道:“樹上睡得可好?”

    段簫白揉揉僵硬的脖子道:“公子要上去試一試嗎?”

    張睿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我怕上去不小心再掉下來摔斷胳膊腿。”

    那兩個巡邏的侍衛也回來了,除了神色有些疲憊外其他都還好。大伙吃了東西,林孝澤和賀明兩人才從車上姍姍來遲。

    張睿瞥了二人一眼,見兩人神色各異,賀明看著面帶春風,林孝澤有些……害羞?!這是什么情況?

    吃完東西把火堆澆滅了,韓叔把東西都收拾回馬車上大家繼續啟程。

    今天天氣轉好,太陽升起來就有些熱了,韓叔把車簾掀起來,能看見路兩旁開著不知名的藍色小野花,星星點點甚是好看。段簫白一人騎著馬在馬車后面晃晃悠悠,不知什么時候從包袱拿出一根竹笛,吹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頗有些野趣。

    張睿坐在車頭,朝后瞧去,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周隱,胸口像被人剪開一個窟窿,有些難過又有些失落,人總是在遇見美好和悲傷的事想起心中愛的人。坐回到馬車,拿出筆墨用一本厚書墊著紙提筆寫道:“愛鑒,順祝,一別多日甚以為懷……”

    京都,周隱拿著暗衛送來的信,屏退了屋內的人,打開那張薄薄的紙,熟悉的字跡差點讓他紅了眼睛,不過短短幾日仿佛如隔三秋。他在京中聽暗衛說他們遭遇黑店被迷暈,雖然沒人受傷,卻嚇得他差點就啟程追過去。看完信按在胸口,想起那人臨走時抓著自己衣領那一吻,又甜又澀。

    ***

    皇上這幾日身體越發不如以前了,脾氣也變得暴躁不堪,昨日禮部侍郎因為一件小事跟戶部吵起來,皇上當時就命人把他架出去打了二百大板,直把人大的血rou模糊,只剩下半口氣。嚇得朝堂上人人自危不敢再說半句話。

    下朝皇上專門留下周隱。兩個太監一左一右扶著他朝御花園走去,周隱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皇上突然咳了起來,伺候皇上的大太監常勝急忙從袖口掏出一個盒子,盒子里是皇上常用的藥丸,放進皇上嘴里。

    皇上把藥丸壓在舌頭下才止住咳嗽,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周隱皺眉:“皇兄還服那丹藥呢?”

    皇上搖搖頭,走到花園的亭子里坐下喘著粗氣道:“好幾個月沒吃了,再吃恐怕就快跟父皇下棋去了。”

    周隱嘴角抽動心道:你還知道。

    皇上嘆氣道:“朕知道那丹藥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然朕服食了這么多年怎不見效果,反而身子骨越來越差。”

    周隱道:“皇兄知道就好,我便不勸你了。”

    皇上笑道:“倒是你,你那小藍顏跑去通州那么遠的地方,你不想念?”

    周隱臉一僵:“這是他選擇的,我尊重他。”

    皇上拍拍他肩膀道:“你真不像咱們周家的孩子,你看老八老九,就連小十三不都是喜歡什么便尋來放在自己身邊嗎?”

    周隱想起張睿臉上帶著微笑:“那人與其他人不同,我不想把他抓在手心,有時給他自由是更緊的拴住他。”

    皇上挑眉:“隨便你,萬一你那小藍顏跟別人跑了,到時就有你哭的了。你身上的毒……還能否解?”

    周隱沉默……

    皇上嘆口氣:“是朕欠你的,將來朕駕崩了,這兩個兒子若是不能做個好皇上,你便奪了他們的位。”

    周隱一驚,急忙跪地道:“請皇上收回此話,不然臣弟以死明志!”

    皇上閉著眼嘆氣道:“算啦,這只不過你我二人我才說說的,我怎么會陷你于不義。朕那兩個兒子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盤我還不知道?如今卻是越發不知收斂,是等不及朕了!”

    周隱低頭不知如何接話。

    皇上:“算了你回去吧,朕也疲了,精神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唉……”

    周隱從皇宮出來時心還“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剛剛皇上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試探他!但凡他露出一點想篡位的意思今日便走不出這皇宮了!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道,皇上的身體可能真是快不好了,現在是要拿這些王爺開刀了嗎……

    回到王府急忙叫來自己的暗位,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處在被動的位置,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

    ***

    張睿一行人走了一天,馬累的喘著粗氣越走越慢,終于看見裊裊炊煙。

    侍衛道:“大人,再走半個時辰差不就能到鎮上。”

    張睿道:“那快走吧,到了地方再休息也不遲。”

    馬被揚鞭打了兩下,加快步伐,果然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鎮子。這鎮子許是盛產桃樹故而起名為桃林鎮。

    已經是酉時,天色微微發暗,尋了一處人比較熱鬧的客棧要了四間客房。經歷上次那黑店的事,大伙都謹慎多了,吃飯之前各種聞各種嗅,吃過飯又朝賀明借了那個臭不拉幾的盒子熏一熏,弄得張睿哭笑不得,哪有那么點背走到哪都能遇上黑店啊?

    吃過飯韓叔要上街買些路上的吃食,兩個侍衛主動跟韓叔一起出去采買。其他人早早回到客房梳洗一番躺在床上休息起來。昨夜馬車睡得的確不舒服,伸不開腿不說木板咯的身下生疼。

    風平浪靜過了一夜,第二日正常啟程,路上遇上一支同路的商隊,商隊的老板姓錢,三十出頭,留著八字胡須,為人倒是挺和氣,朝他們打聽一番聽說是去通州繼承祖產的急忙道:“小公子,在下多說一嘴,這通州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聽你們說本家已經沒了后人,那你這祖產說不定早就被人霸占了,還望小公子三思。”

    張睿道:“我本就不是奔著錢財而去,而是把家祖的牌位接回來供奉。”

    錢老板笑道:“小公子這番孝心實在難能可貴啊!”

    韓叔在一邊暗道:哼,徐州張家那群人斷了根才好,鬼才去給他們收拾牌位!

    因為跟商隊順路,那老板好心讓他們跟著商隊一起走,這商隊不算小,前后十兩馬車,車上還有不少武夫,看樣子是做大買賣的。

    錢老板:“小公子是去通州,我們卻不敢從通州走,只得繞路北上,這幾年邊關戰事頻頻,邊關的物品價格飛漲,可是伴隨著風險也是特別高,在下也是打算跑完這一趟就不跑了。”

    張睿點點頭在心里算了下,這錢老板饒過通州北上至少要多走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貨物的損毀,人員的消耗,再加上不可預知的花銷,基本占上這一趟賺取銀子的三分之一了。

    通州就像是一塊爛了癬,其他人不敢靠前,沒人醫治這塊癬肯定好不了,只會蔓延開,越來越大,將來再治就更不好治了。

    跟商隊一起走了十多天才分開,臨走時這錢老板還熱情的送了張睿不少土特產。

    錢老板:“張小公子,既然咱們遇上便是緣分,老哥也沒什么能拿出手的,這點東西還望你不要嫌棄。”

    張睿急忙道謝,東西雖然不貴,但畢竟是一份心意,二人寒暄一番,商隊朝著另一條路走去。而張睿他們開始步入了通州境內!

    通州境內街頭巷尾流傳一段童謠:通州窮,通州苦,通州年年換知府,通州強盜占滿山,通州遍地是白骨。

    也難怪百姓編這樣的兒歌,通州四年,換了三個知府不說,最后一個居然還是被人滅了門的,試問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通州任職?

    當然張睿不算,他頂多算個異類。不怕死?開玩笑,誰不怕死,特別是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有多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多一條命。

    馬車在通州行了兩日也沒見到一個土匪,這讓大家伙不得不懷疑傳言的真實性。倒是窮山惡水顯露無疑,一眼望去山路崎嶇,怪石嶙峋,頗有些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錯覺。

    馬車走到半路拋了錨,大伙不得不停下先修理車再繼續前行。

    正在這當口的功夫,突然四下里圍過來許多人!只見這些人面露兇像,手持兇器來勢洶洶。張睿心底啐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邊幾個人除了那幾個侍衛和段簫白,其余皆是無用之人,特別是自己和林孝澤,不給添麻煩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