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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癡漢,撿起節cao在線閱讀 - 第55節

第55節

    一旁的梁友看到她相比之前愈顯娉婷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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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席川,還是在他的解剖室。

    旺財被放在了鐵床上,身上被插滿不知名的儀器,有黃色的液體正朝它的體內輸送。

    喬崎換好衣服,將雙手消毒,走了進去。她的腳還有些跛,所以走得很慢,待到走近時,發現席川額頭滿是大汗。他戴著口罩,雙手撐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顯示屏上的數據。

    她看了眼旺財,它已經不會動,眼睛微瞇,只有肚子還在輕微起伏。

    無聲的現場,冰冷的室內,周圍全是人體標本和滿是棱角的儀器,就像一張專門吃人靈魂的大嘴。

    喬崎忽然有點難過。

    十分鐘后,顯示儀上出現一排警告的字樣,喬崎一眼看過去,那是一排用英文寫的紅字:無生命跡象。

    鐵床上的小狗,終于閉上眼;這時,機械的儀器也開始發出“嘟嘟”的聲音,回響在屋內。

    喬崎盯著剛才還有口氣的旺財,鼻子一酸,瞬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席川卻是面無表情,盯著它的尸體良久,喉結微動;幾分鐘過去了,他摘下手套,轉身將雙手放在喬崎肩上,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清明無比:“乖,你先出去。”

    她深吸口氣,在走之前最后摸了一把小狗,然后瘸著腿離開。

    喬崎離開后,席川重新戴上手套,緩步走到一處透明的液體裝置前——那里面裝了些一看就不是人類的內臟。他按下旁邊的按鈕,待到液體放盡,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內臟取了出來。

    臉色冷如冰霜的席川,拿了一旁的解剖刀,從容不迫地走近旺財的尸體。

    ……

    喬崎匆匆擦了澡就睡下去,邢毅一行人在十二點之前也已經離開,外面的路燈照射進來,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個小時,沉沉地睡了下去。

    夢里,她看見岳老六站在別墅門口,將朝他沖過去的旺財狠狠踢到墻上。他兇悍而猙獰的臉,一如當時在金三角時的模樣;之后,她又陸陸續續夢見一些往事,當時岳老六要找猥瑣男來搞她,老劉跪在他面前,被他強迫吃下一泡人的排泄物后,這才放過她。

    光怪陸離的世界,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在下墜,身體也持續發熱,而后,一雙溫柔的手托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扯離那個泥淖的沼澤。

    感覺到唇被人堵住,一條溫柔濕滑的舌頭鉆了進來,喬崎終于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喘著粗氣,透過黑暗看向那雙精銳的眼眸……

    “席川……”看清來人后,她松了口氣。

    席川低低應了一聲,將被角弄好,脫了上衣鉆進來,從背后抱住她。

    “旺財……”

    “它很好,明天你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它,睡吧。”他讓她枕在自己胳臂上,低聲說。

    他身上隱隱還有消毒水的味道,身體也很熱,帶了一股子濕氣,看來剛洗完澡沒多久。喬崎聽到他的話,也安心不少,旺財沒事就好。她就知道他有通天的本事,連起死回生這種事都能辦到。

    “晚安。”她實在是困得不行,抱住他的手臂,再次陷入了夢鄉。

    這次,沒有再做惡夢。

    而一旁神志清醒的席川,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足足看了她兩個小時。

    如果,以后你出事了,我也能將你從死亡中拉出來,那時候,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怪物?

    席川摸著自己的心臟處——跳得很不規律。

    不過那又怎樣,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你。

    ……

    凌晨三點,街上的店鋪基本都已經關掉,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下起來,挾來一股春天特有的塵土味道。

    童家巷的小路上,姜進靠在一棵槐樹旁,捂著嘴吐了起來。

    昏黃的路燈下,只有他一人。剛才血腥的一幕,現在正在他的腦內無限循環著播放。他看見岳冠雄將那人的手生生砍下來,然后扔給旁邊的藏獒吃掉。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看清楚了嗎?”當時岳老六摸著藏獒背上的毛,嘴里叼著一只加了料的煙,對他說,“我會讓我心愛的寵物,一口一口將你吃掉,但我會把你的骨頭留下來,每個月寄回你的家中。”

    這個男人,渾身透著一股陰寒,尤其是那張方方正正的臉,經歷了不少風霜,已經顯得頗為粗糙,臉上粗大的毛孔和滋生的胡渣,生生添了幾分硬氣。時間磨礪得他愈發地狠戾,狠到會不計較任何人的性命。

    姜進腿上的傷還沒好,走路一跛一跛的,卻不斷朝前面的路口跑去。他想起那天在那間廢棄的工廠里,那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的話。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岳老六的確是養了他一年沒錯,期間也對他很好,滿足他在物質上的任何要求,可還不到深愛的階段。他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隨時可以捧上天,也隨時可以毀滅。

    姜進頭發都被雨打濕了,濕冷的晚上,身體卻不停發汗。

    街上的車稀少得讓他絕望,偶爾路過的行人也是走得匆匆,根本沒心情看他一臉。

    他俊秀稚嫩的臉,開始變得青白青白的。隨后,一輛保時捷停在他面前——那個當初給了他一刀的男人,坐在駕駛室里,透過車窗斜睨著看他。

    姜進趕緊上前,不停拍打車窗:“求求你帶我離開……求求你……”

    席川放下車窗,聲音冷得令人發顫:“交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嗎?”

    姜進長長吁出一口氣,捂住胸口,咬牙,搖搖頭:“他要殺我,他知道全部的事情了,我做不來……我只是一個高三的學生。”

    “愚蠢。”席川嗤笑,“上來。”

    “呼……”姜進捂住發疼的大腿,一步一步朝副駕駛座走去。

    上了車后,他低聲道了謝,而后一言不發地抹了一把被雨淋濕的臉。

    半響后,車子路過一個收費站時,姜進緩聲開口:“他不肯相信我,說我露出了很多馬腳,還逼問我讓我來的人是誰。”

    席川沒回答,眼神在瞟到他領口處的紅痕時,神情越發地厭惡。

    姜進被岳老六養了一年多,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常駐在這個位置,當他身邊的人。他對岳老六也是有幾分感情的,岳老六平日里做生意,需要和女人接觸,他心里會吃醋,可他覺得,岳老六心里在乎的人,只有他。后來,他發現岳老六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搞上了,曾經一度要逃離他,可也被他妥妥帖帖地收服了。姜進有一段時間,對這個男人極其依賴,甚至天真地以為,這段畸形的戀情正是他所向往的。

    可今晚,看到他的做法后,心里卻升騰起無限的恐懼。

    “能麻煩你把我送回家嗎?”見車子朝郊區的方向走去,姜進有些害怕,捏住了褲子,低聲問。

    席川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開車。

    “先生,能麻煩你……”

    “閉嘴。”席川冷聲道,“現在跟我去個地方,考驗一下你的情*夫,是不是真的能對你放任不管。”

    姜進渾身的血液都凍住。這句話意味著什么,他是懂的。

    眼前這個男人,眉目冷清,嘴唇緊抿,看起來很不好惹。他雖然見過不少大場面,可也被他周身的氣場給煞住,頓時說不出話來。

    直到車子停在一棟老宅前,他這才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

    席川率先下了車,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車外,像一具僵尸,在黑夜中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姜進雙腿發抖,被他嚇得肌rou開始僵硬。

    雨越下越大,雨點打在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姜進一眼看過去,只見外面那人本就蒼白如吸血鬼的臉,愈發地慘白,與幽靈無異。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下來。”

    他看見男人做出這個口型。

    姜進渾渾噩噩地下了車。

    **************

    岳老六正坐在室內抽煙。屋子里貼滿*十年代的海報,桌上擺了幾個空酒瓶子,墻角有幾張蜘蛛網。

    他呼出一口煙圈,盯著墻上那張海報:當時的張國榮和梁朝偉演了一部同性戀題材的電影,轟動一時。這部電影他看了很多遍,心里也留著一寸光,那是他在血腥骯臟的人生中,唯一的希冀。

    床底下的拖鞋有兩雙,一雙大的,一雙小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而有規律的聲音。他瞇了瞇眼睛,將煙頭捻滅,抹了一把頭發,準備起身去把窗戶關嚴實。

    屋內有一臺嶄新的電腦,此刻卻自動發出“嘀嘀”的聲音。他狠狠罵了一句,捎上鐵栓,躋著拖鞋走過去。

    岳老六的神色開始變得很不一樣,原本漆黑的屏幕,此刻卻出現一個類似于監控的畫面。

    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中,一個戴著白色口罩的男人,正端坐在屏幕前。

    那雙銳利似鷹眸的眼睛,此刻迸射出來的寒意,讓他都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

    ☆、第70章 活體解剖

    屏幕上很快出現一行紅字:現在,解剖教學開始。

    屋內越來越悶熱,天花板上的舊式吊扇正吃力地轉動,被捻滅的煙頭靜靜躺在陰濕的地板上,正在做著最后的掙扎。岳老六呆站在原地,額上冒出股股濁汗,不停地打在眼睛里,又咸又痛。他伸出手揉了一把眼睛,拉了旁邊的椅子坐過來,這才看清了畫面。

    一間明亮的屋子里,年輕俊秀的男孩兒直挺挺地躺在鐵床上,他渾身□,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全身的肌rou看起來早已僵硬;腰間的紋身刺眼得直晃得讓岳老六眼睛陣陣發疼。他已經沉睡過去,就像沒了氣,但岳老六知道他還活著,他的腹部還在動。

    男孩兒的旁邊放了一些他不太認識的專業器械,消毒水、棉花、鉗子之類的東西,渾身裹得密不透風的男人站在屏幕前,駐足了幾分鐘后,緩步朝男孩兒走去。

    室內靜得能聽見被關在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詭異得像是被急速撥動的時鐘。

    “*解剖比較容易讓我興奮。”男人說著,戴好橡膠手套,拿了解剖刀靠近他的身體,“解剖這種事,從哪里下手,要看個人喜好。”他像是在說著毫不相關的事,如在拉著家常,“我比較喜歡從腹部下手。”

    岳老六盯著屏幕,眼睛猛地赤紅。

    “*的內臟都還是新鮮的,血液的味道很好。”男人繼續說,手上已經開始動作了。那把亮閃閃的解剖刀發出森森寒光,朝男孩兒的腹部刺去,“我會讓他毫無痛苦地享受這個過程,他是第一個被我*解剖的人,應該算是幸運的。”

    解剖刀觸及那緊實、充滿年輕活力的皮膚時,岳老六握緊拳頭,嘴唇泛白,腦海里浮現出幾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他唯一的愛人被人亂刀砍死的場景——他的腸子被人捅了出來,大腿上的rou被剜下來扔在地上;他痛得在布滿玻璃碎渣的地上大聲痛叫,卻沒有一個人去救他。

    他也不能,因為當時警察追來了。

    這邊,席川仔細而耐心地將床上人的肚皮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赫然呈現在明亮的屋內。他面無表情地說:“他現在感覺不到一點痛,我給他注射了一種麻痹神經的藥,別擔心,你的小情人很快就能解脫。”

    “你做了這么多惡事,殺了這么多人,這個債,暫且讓他來償還。”他說著,將解剖刀放到一邊,刀口很整齊,流出的血寥寥無幾,隱約可見里面的內臟。

    岳老六喉嚨發緊,一瞬不瞬地看著屏幕上的血腥畫面,問:“你到底是誰?”

    席川并沒有停下動作,只是將姜進的胃捧著取出來放在旁邊的鐵盤里,“我?我不過是一個法醫。”他的聲音很輕,卻意外地沉,配合著外面的雨聲,在這個夜晚,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屏幕那邊的人的心臟。

    姜進安然地沉睡,仿佛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嘴唇緊抿著,只是臉色卻更加蒼白。

    “我工作的時候不太喜歡說話,請你保持安靜。”席川繼續將他的內臟取出,動作有條不紊地將其放進鐵盤。

    鮮活的生命,在他的解剖刀下,逐漸流失。

    岳老六卻在這時猛地抽出槍,沉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還沒人能治得了我,就憑一個高中生就想絆住我?”他冷笑出聲,“你要殺便殺。”

    席川總算是停下了動作,慢條斯理地從旁邊拿了箱子過來,然后從箱子里取出一個裝著標本的玻璃瓶,上面赫然標著一個姓名:譚風。

    那是一顆早已不會跳動,而被浸泡得失去鮮色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