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再說他們每天一起工作,如果捅破了那層關系反而會覺得尷尬。哪知這個蠢女人事后不知道采取措施,懷了孕。 得知真相,林亦飛絕美的面色上閃過一抹難言的欣喜,從地上起身,他大力的提起程佩歌往那輛炫目的蘭博基尼走去,嘴里一邊怒罵,“蠢女人,給老子上來。” “為什么不說,啊?”真是氣死他了。 怒?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林亦飛的心情! 要是他不來,她是不是就帶著他的兒子和別人結婚了?只要想到這個,林亦飛就氣得想撞墻,從沒見過這種愚蠢的女人。 他倒是希望程佩歌和別的女人一樣,拿著孩子來威脅他,為什么不用女人們經常用的這招? 粗魯的將她塞進副駕駛座上,飛快的繞過車身,然后一頭扎進駕駛座,大力拍上車門,等待著她的解釋。 心,狂跳不止,兩人中間生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你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我沒有要你負責,更沒想用孩子訛詐你。” 程佩歌垂著眼,因為剛才的情緒太過于大起大落,她身體有些不舒服,臉上的紅暈消散,漸漸變得蒼白。 她的話讓車里的氣氛更加凝重,也讓林亦飛的怒火升到了最高點,一手砸在方向盤上,唇角一勾,粗俗的話從里面溢出,胸口起伏得厲害,“給老子閉嘴,tmd……” “下次,再敢自作主張老子絕不放過你。” “你干嘛要這么生氣,我也是受害者,沒想要你負責,如果你不愿意,我我……我也可以不留下這個孩子。”程佩歌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不知道他是何意,婚禮沒了,她現在該怎么辦? “蠢貨,難道你看不出來老子喜歡你嗎?”沒有人的表白有他這般牛逼,連表白的時候都不忘將對方罵了個透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程佩歌在聽到這句話后,她感覺自己的大腦空了,本能的扭過頭,對上他那雙好看而柔情的桃花眼。 他的眼,有一股讓她無法逃脫的魔力,只消一眼便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恰恰他也用極為動情的眼神看著她。 隨之而來的便是火熱的吻落下,程佩歌被他吻得幾近窒息,根本無法從突然的轉變中回過神來,被他吻過后,雙頰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以后再敢自作聰明看我怎么收拾你!”末了,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很明顯不滿意她的呆愣。 見她還沒反映過來,林亦飛輕笑,拍了拍她的頭,“就是蠢!” 經過一天的奔波,白小悠總算把事情給搞定了,在這期間不光要甩掉慕長軒的下屬更要到處蹦跶,為了離婚她付出的代價真的不少。 不能說她太過于無理取鬧,無論是誰,特別是女人,都希望能和愛的人有一個像樣的婚禮,聽別人說她和慕長軒結婚時只領個證,這怎么能行? 她白小悠怎能這么廉價,一個婚禮都不肯的男人就是小氣,這一次她要逼著慕長軒向她求婚,舉行一場終身難忘的婚禮。 這些她已經規劃好了,并不是真的想要離婚,只不過她想記住他們的過往,不至于以后在想起他來,連個回憶都沒有。 只有真的離了婚,慕長軒這匹野馬才能被她馴服,逼他,一定要逼他下跪求婚! 唉,一聲嘆息從粉嫩的唇瓣溢出,白小悠臉上的俏皮被憂傷代替。 這種大腦空白的日子究竟要承受多久,她對慕長軒的愛到底有多少,究竟有多深,為什么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冬日的夜溫度下降很快,白小悠披著一件毛呢大衣坐在慕長軒的辦公椅上,從抽屜里拿出那束烏黑亮麗的黑發,學著他的樣子愛憐的撫摸著。 奇怪,這種感覺為什么這么熟悉? “啊……”突然,一聲尖叫從她口里溢出,意志力也跟著崩潰。 大腦里閃現出零零碎碎的片段,那場景像放電影一樣,只不過畫面跳躍得太快,她無法跟上節奏,只能痛苦的抱頭,那縷發絲從她手中滑落。 末了,待那種感覺消失,白小悠腦海里不停的重疊著兩張臉,一張是長發飄飄的她,另一張是現在披肩短發的她,可她還是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么。 白天的時候她曾去找過李博然,不知怎的,或許昨晚太累,竟然在他辦公室睡著了,等醒來時,發現大腦沉了許多,心口也疼得厲害,那種感覺就像是看了一場令人心醉的電影,可醒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 待心緒穩定,白小悠從地上拾起那縷發絲放在手掌心不停的觸摸,烏黑的眼眸直愣愣的盯著手上的發絲,魂魄似乎被人勾走了般,只剩下一具驅殼。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身子有些疲憊,癱軟的靠在座椅上,指間傳來柔和絲滑的觸感,難怪慕長軒會這般珍藏,如此讓人愛不釋手的發絲,誰能不愛? 她不禁在想,藏在慕長軒心里的女人一定是個溫柔嫻淑的女子,只有那種女人才配得上一頭令人心醉青絲。 思及至此,心口一疼,白小悠疲憊的伏在桌案上,書房里昏暗的光線折射在她臉上,嬌俏的臉痛苦的扭曲成一團,單手放在胸口,好一會兒緩不過氣。 偷走了發絲,可以偷走心么? 要是慕長軒知道她騙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會怎么樣?如今他們已經不是夫妻,白小悠拿出那本離婚證,突然后悔了,害怕了! 這一刻她像是突然清醒了,再盛大的婚禮都比不上他在自己身邊重要,既然他喜歡溫柔賢良的女人,何不改變自己的性格,做他心里的女人? “有沒有想我?”慕長軒一到那邊就迫不及待的撥給她一個電話,略帶疲憊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顯得更加令人陶醉。 “嗯!”她應承,不知道該說什么。 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慕長軒迫切的開口,“三天,我最多三天就回來了,一定不能亂跑知道么?” “嗯!”還是一個字。 這次,慕長軒徹底不滿意了,聲音有些冷,“怎么了,都沒有話和我說?” “不是,我已經睡了。”她撒謊,明明還坐在他的書房發呆。 “嗯,乖乖休息,明天給你電話。” 既然她不肯說,他就問別人! 掛斷電話,慕長軒臉上的柔和之色頓時消失,還沒來得及緩口氣,迅速的給李博然撥了一個電話。 為情所困的李博然正在豪爵醉酒,身邊有不下五六個美女,嬉笑聲,女人的嬌嗔聲都能激起男人心底的*,而今天的他卻激不起半絲的興趣,只是坐在角落里喝悶酒,從進來到現在已經不下喝了十幾杯,早已喝得飄飄然。 接到慕長軒的電話,他立馬放下手上的酒杯,像觸電般的從沙發上彈起,指揮人關了音響,然后朝一群美女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確實,慕長軒就是最好的調節劑,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慕長軒,說不定他以后的情路就靠那個冷漠如霜的男人呢! 慕長軒的聲音很惡劣,李博然知道他要問什么,在洗手間用冷水沖了臉,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將白小悠去醫院催眠的情況坦誠告知。 “現在是初期,一覺醒來不會全部記起,但是可以通過某個物體刺激她的神經,慢慢憶起所有的事。” “你確定她記起之后精神不會再次崩潰?”慕長軒已經不敢賭了,尤其是剛才聽到白小悠的聲音不正常,他很后悔沒有帶她一起來澳洲。 “應該不會,這一個多月她的本性已經完全凸顯出來,依然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白小悠,換句話來說,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你完全不用擔心。” 李博然耐心的解釋,另一只手在眉心使勁的揉捏,現在需要安慰的人是他啊! “好,我就信你一次!” 掛斷電話,慕長軒還是無法放心,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在睡覺,一個電話撥過去,再次擾亂白小悠的心扉。 “嗯,老公你怎么還沒睡?”白小悠問,突然很想見他。 聽到她的聲音,慕長軒緊張的心逐漸緩和,聲音里透著難掩的溫柔,不可思議的情話從薄唇吐出,聽到電話那頭的女人心底一陣蕩漾,“想你想得睡不著,我們視頻好不好?” “咳咳,那個,那個我睡覺了。” 視頻?她倒是想啊,但她現在在書房,還穿著毛呢大衣,馬上視頻不就露陷了嗎? “你不想我,還是在……”聲音里透著一股令人發麻的冷意。 白小悠從辦公椅上起身,趕緊符合道,“好,好,視頻,我去倒杯水,你等我。” 澳洲那邊是夏季,白小悠從屏幕上看到慕長軒的時候,他手里端著白色的咖啡杯,想必是準備夜戰了,身著一件淺色的家居服,褪去平日的嚴肅與冷冽,散發出一種讓人沉迷的慵懶和隨意。 “老婆,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或者要問什么盡管問,嗯?”他怕她胡思亂想,也不知道該怎樣啟齒,更不知她究竟記起些什么,只能這樣給她提示。 白小悠身穿一件普通的睡袍,抱著平板靠在床上,雙眸死死盯著他那熟悉的張俊顏,思慮了幾秒方才開口,“我今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過后一點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有夢到我么?”他調笑,不希望氣氛太過于沉重增加她的壓力。 果然,聽到他不正經的話,白小悠露出一絲淺笑,很坦誠的說道,“記不起來了,一想就好頭痛,受不了的那種痛。” “乖,疼就不要想了,想不起沒關系,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知道么?”他柔聲誘哄,順勢端起身旁的咖啡淺嘗一口,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令人迷醉的成熟男人氣質。 “嗯!” “累了就睡吧,明天打電話給你!” “老公,我想你!”她毫不吝嗇的將心里的思戀說出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卻觸摸不到,差點兒淚奔。 原來分開是讓人如此難過,不管以前怎么樣,反觀現在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他的柔情里,他的好,她無法不懷念。 就像李博然說的,只有分開才知道身邊的人如此好! 慕長軒一怔,隨即唇角裂出一條細縫,那是發自內心的笑,聲音更柔了幾分,“我也是,等我,三天后我回來!” “等等,老公,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不要怪我好不好?”她想哭,想到自己昨晚的愚蠢,想到今天上午跑去民政局辦離婚就懊悔得不行。 要是慕長軒一怒不愿意娶她了怎么辦,她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發生什么事了?”他的心衣襟,一種強烈的不安吞噬他的內心,臉色也有點發白。 白小悠見他如此擔心,立馬調整自己的情緒,很小孩子氣的懇求,“沒有,就是,就是我總覺得很喜歡惹你生氣,我怕有一天你生氣后就不再要我了,可不可以原諒我?” 殊不知這種懇求讓屏幕里的男人碎了心,疼得要命! “傻瓜,就算不要全世界,我也舍不得不要我的老婆啊。乖,別多想,睡吧,嗯?”再說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會飛回去。 “好,老公晚安!”她破涕為笑,因為他的保證,放心了些。 “嗯,晚安!”見到她笑了,慕長軒提到胸口的心漸漸垂下,對他愛憐的一笑,不舍的關了視頻,方才開始工作。 三天,誰知道三天后會發生什么,對六爺虎視端端的人怎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 慕家莊園一片混亂,慕氏家族在a市的地位逐漸沒落,爆炸性的新聞加上慕易川癱瘓在床的消息,更是讓那些痛恨慕家的人有機可乘。 慕易川為人心狠手辣,平時做事從不給別人留丁點兒活路,要說被逼成這樣確實活該! 他這樣的人一旦被對手鉆了空子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一個對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發而動全身,無力抵抗,所承受的便是一蹶不振。 如今,除了慕長軒能拯救這個慕家,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慕易川目光空洞的躺在病床上,心里明白,可全身早已不聽使喚,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變得異常困難,昨晚突發病癥,血壓升高,醒來后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到就只有跟了他多年的老管家,心底哀怨啊,滿堂子孫一個都沒來么? 他想說,趕快讓慕長軒回來! 他知道自己錯了,回來,只要回來他愿意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只要慕長軒肯出手拯救整個慕家,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即使是放蘇蓉離開,他也認了,不爭了! 只因他不想讓心愛的女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那種感受生不如死。 其實慕易川何時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只不過沒有料到會癱瘓在床,就連死都不能被自己左右,那種痛苦讓他幾近崩潰。 他是多霸氣多傲嬌的一個人啊,變成這樣難免無法接受。 如今,能明白慕易川心里所想的只有老管家一人,這么多年忠心耿耿絕不是一天兩天的感情所堆積,管家曾受過慕易川的恩惠,這一輩子無論錯對,他都認定了這個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