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不,不…… 這個驕傲的男人,在看到白小悠受盡所有折磨時,所有的冷靜狂傲都徹底崩潰,此刻他只是一個害怕失去心愛女人的普通男人,心痛心愛女人所受的一切折磨。 白小悠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身體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那雙眼眸一直努力的支撐著,不想就此沉沉的睡過去,她看到了慕長軒的痛苦,掙扎,更多的是崩潰…… 葉敏見到他們二人如此痛苦,瘋狂的大笑,“哈哈……慕長軒,這就是你的下場!” 她拿著燭火的手從白小悠發(fā)絲邊緩緩移開,給他一個教訓(xùn)夠了,她要的就是慕長軒痛苦,如果真的輕易將白小悠燒死,一切可就沒那么好玩兒了! 白小悠的發(fā)絲并沒有過多的破損,只是燭火貼得太近,發(fā)絲太細(xì),在燭火的高溫下慢慢融化,從而散發(fā)出刺鼻的焦味。 慕長軒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失去理智的他真想將那個女人給剁了喂狗,隨后,他對早已瘋癲的葉敏怒喝,“葉——敏,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全都答應(yīng)你,即使是我的命你想要,盡管拿去,只要你放了她,放了她!” 他一連說了兩個放了她,只要她能好好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因為此刻,他看到她所受的傷害,比要他的命更為痛心。 葉敏冷冷一笑,昔日美艷妖嬈的面孔早已不在,已變成了一個十足的瘋子,“我要你當(dāng)著a市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并且承諾今生只能娶我一人為妻!” 這輩子幸福被毀,也不會有好男人愿意要她,那么就讓慕長軒承受一切吧。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她真是舍不得呢! “……” 慕長軒冷然,一雙鷹眸死死的瞪著瘋了般的女人。 “你做得到嗎?”葉敏又問,手上的燭火又緩緩移上白小悠的發(fā)絲。 慕長軒見燭火離白小悠的發(fā)絲越來越近,心臟徒然一緊,立刻出聲制止,“等等,你讓我想想……” “想?你想拖延時間嗎,呵,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答應(yīng)了寫好協(xié)議簽字,否則……”葉敏冷哼,美眸掃在昏暗的燭火上,映出她陰森恐怖的面容。 她抬手,喪心病狂的將燭火上guntang的蠟油滴落在白小悠裸露的肩上,頃刻間,白小悠的身子被燙得一顫,神情恍惚,虛弱的聲音從口中溢出,“嘶……” “怎么樣,是不是很舒服,身體還想要男人么?”葉敏嗤笑,很是得意的望了對面的悲痛欲絕的男人一眼。 “我……答應(yīng)你,你放開她!”慕長軒大吼,胸腔內(nèi)憋著一口難以平息的火,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白小悠再受非人般的折磨。 葉敏臉上的笑意更濃,在燭火的襯托下更為駭人,冷聲道,“口說無憑,白紙黑字才能作數(shù),快寫!” “這里沒有紙和筆,我無法……”慕長軒低聲道,話里已然帶了一絲哽咽。 他沒有勇氣去看小悠了,那張臉被折磨成那樣,還有鎖骨上的匕首,更有蠟油的燙傷……可能還有他不知道一切。 “呵,我忘了,白紙黑字根本就是一張無用的紙,我要你現(xiàn)在給媒體打電話,立即宣布我們明天結(jié)婚的消息,還有向媒體解釋,之前的一切都是你誤會了我,現(xiàn)在是你想重新回到我身邊。”葉敏的條件更加過分。 “手機沒信號。”慕長軒冷冷睨著她,鷹眸一掃,已經(jīng)找出了突破口,只需找準(zhǔn)最好的時機。 “哈,哈哈,少給我裝蒜!白小悠,你看看,我就說吧,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情……他根本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做出犧牲,即使你有生命危險,他也不愿意……”葉敏瘋狂的對著白小悠怒喝,另外一只手憤恨的撕扯著她的發(fā)絲。 絕望,痛苦,掙扎,淚水已經(jīng)不知道流了多少,還需要流多少,這一刻,白小悠真的很想就此死去。即使慕長軒救出了她,她已經(jīng)被人糟蹋,無法做到心無旁騖的面對他! “六爺,警察來了!”下屬突然尖叫一聲。 也就是這一聲,讓葉敏的心里一慌,眸光下意識的朝四周掃去,分散了注意力,隨即,又是一聲槍響,葉敏發(fā)出了最慘痛的尖叫聲。 “啊……” “小悠!” 槍響的同一時刻,慕長軒沖過去,接住白小悠緩緩倒下的身軀,瘦弱單薄的身軀輕飄飄的落入他懷中,那么輕,那么軟,仿佛隨時會飄走一般。 葉敏的左肩被槍擊中,痛得她四處亂竄,最后亂了方向,身后的燭火被她絆倒在地,偶爾幾支落到稻草旁,瞬間,熊熊烈火迅速燃燒起來,葉敏的身處其中,被大火包圍,瘋狂的嘶喊聲劃破夜空…… “六爺,快走!”下屬緊急的催促道。 大火蔓延得極為迅速,慕長軒單膝跪地,抱著白小悠顫抖的身體,本想在此為她檢查身上的傷口,被一場大火擾亂,在下屬的護(hù)送下撤離了破舊的房屋。 身后是熊熊大火,外面寒風(fēng)凜冽。 “小悠,小悠……”慕長軒心疼的呢喃著她的名字,脫下身上的風(fēng)衣包裹著她的嬌小的身軀。 “六爺,這匕首必須要趕快拔除,否則會增加傷口的惡化。” 慕長軒不予理會,看著她的身體已經(jīng)冰涼的沒有溫度,恐懼感襲卷全身。思慮了幾秒,心一橫,閉著眼幫她撥出了匕首,霎時,鮮血再次從鎖骨冒出,濺在慕長軒的臉上,身上,他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傷口,一旁的下屬隨意撕下一塊衣襟,用來包扎白小悠的傷口。 止住血,白小悠輕輕悶哼了兩聲,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慕長軒輕輕搖晃著她昏迷的身軀,柔聲喚道,“小悠,小悠,你怎么樣?” “熱……熱……”白小悠的身體已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熟悉的氣息包圍,本能的在他懷中蹭了蹭,身上的火更為猛烈的躥了上來。 她下意識的在他身上觸摸,身子難受的在他懷里不停的扭動,難以消除的燥熱在她身體各處劃過,無法隱忍,她更為大膽的貼上他的臉,失控的撫摸著他的身體。 “該死,這藥效還在體內(nèi)!”慕長軒怒罵,抱著她的身體的手一僵,渾身也跟著涌起一股燥熱,不知該如何是好。 “六爺,夫人吃了迷藥,必須……” 慕長軒的臉黑如墨汁,冷冷瞪了下屬一眼,“閉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她全身是傷,你讓我怎么……” “還有別的辦法嗎?”隨后,他又問。 下屬艱難的回答,“目前——沒有。” “要不將夫人抱到山下的村莊吧,不遠(yuǎn)了,那里已經(jīng)有人安排好了房間,會……” 話還沒說完,下屬只見一道黑影抱著白小悠迅速的朝山下奔去。 沒一會兒,到達(dá)安排好的目的地,慕長軒將下屬統(tǒng)統(tǒng)趕到的外面。 “都在外面給我守著!”慕長軒怒喝,抱著白小悠鉆進(jìn)土磚瓦房。 簡樸的房間內(nèi),曖昧的氣氛逐漸升溫,伴隨著女人的呻吟聲,化為最動情的催情劑,男人很是小心的覆上她嬌小的身軀,雙手支撐在她身體兩側(cè)…… “對不起,小悠,對不起……”動情之處,他不停的在她耳邊呢喃,心痛,愛戀,自責(zé)交織在眼底,在此時激烈的喘息中,給了彼此最致命的愛。 ☆、137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隔日,a市的早報報道出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閑話。 ‘慕氏集團公認(rèn)的孫媳婦勾引自家小叔慕長軒’,這個標(biāo)題頭版頭條,內(nèi)容更是精彩不斷。一時間,慕氏集團炸開了鍋,對于名門來說,這樣的新聞是最丑惡,最違背常理的,波及之大會影響到公司,很多人會說慕家的人作風(fēng)不正。 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慕長軒,此刻正守在vip病房,那雙陰鷙的眸子里滿眼的傷痛。床上的人還未清醒,經(jīng)過檢查,身上多處受了很嚴(yán)重的皮外傷,她皮膚白皙,那些青青紫紫的傷害印在她身上,顯得更是觸目驚心,特別是那刺骨的一刀,讓他當(dāng)時差點兒崩潰。 她在睡夢中睡得極度不安穩(wěn),臉上的腫脹在擦過藥之后漸漸消退,那額頭上的撞傷處用白色的紗布包裹,面色蒼白得可怕。 他坐在她身旁,大手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他望著她殘破不堪的容顏,強烈的內(nèi)疚與自責(zé)侵蝕著他的內(nèi)心,眼眸滿是深情,還帶著一絲痛苦。 偶爾,她的額頭會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水,口中念念有詞,每每到最激動的時刻,她都會死死拽緊他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這一刻,慕長軒覺得自己的心早已跟著她的情緒變得支離破碎,只因她的傷,她微微腫起的臉,都成了他最難以忍受的事實。 他不知道這些天葉敏究竟對她做了些什么,從她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失蹤的兩天,她肯定經(jīng)過了非人的折磨,當(dāng)時一定很害怕很無助吧? 他真的很恨,為什么沒有早一點找到她!更恨自己太過于大意,忽略了葉敏,讓她有機可乘。本以為暫時不公布自己和白小悠的關(guān)系,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hù),沒想到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 想到此,慕長軒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喉結(jié)不動聲色的滾動幾下,鼻尖的酸澀差點兒讓他沒控制住,落下淚來。 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表達(dá)心里的痛楚,只能痛苦壓抑在心里殘喘著。 一個冷漠的男人,到底該有多心痛才會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當(dāng)他看到銀色的匕首狠狠刺進(jìn)她的鎖骨時,那一刻,他連呼吸都忘了,刺進(jìn)的雖是她的身體,可也深深刺進(jìn)了他的心窩,痛那么濃烈,刺透了四肢百骸,險些讓他暈過去。 那種害怕,絕望,恐懼迅速襲遍全身,一如五歲那年的那個雪夜,那么無助心酸。本以為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變得很強大,可卻無法護(hù)她周全,讓她遭受了這么大的罪,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 突然,一聲呢喃從白小悠的口中溢出,慕長軒伸手,輕輕為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聲音太小,他無法聽清她到底說了些什么,又或許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著唇。 這個驕傲冷漠的男人,此刻,在白小悠前只是一個最普通的男人,他也會害怕,也會絕望,更會因為她的受傷或離開而感到恐懼,一切都是因為他對她的愛以深入骨髓,無法拔除。 要是沒有經(jīng)過綁架這件事,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愛她愛得這么深,一直以為自己太過于孤獨,和她情投意合,也喜歡她,卻沒想到所有的情早已刻進(jìn)了心里,除了她,他便再也無法對任何人任何事上心。 外面因為那則新聞鬧翻了天,慕長軒卻沒有任何動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白小悠是在天亮以前送到的醫(yī)院。在這之前,慕長軒給李博然打了電話,因為怕路上太過于耽擱,昨晚,他讓李博然過來小村莊,兩人說好在半路匯合,給白小悠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方才送到醫(yī)院。 昨晚,雖然在迷藥的蠱惑下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可礙于她受傷,他的動作是極輕極輕,但還是讓她的傷口滲出血跡,他當(dāng)時真的很想將葉敏拖出來,在她身上剁上千萬刀,恐怕這樣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站在門外的下屬多次想敲門進(jìn)去,可每當(dāng)從窗口看到慕長軒如此小心翼翼的護(hù)著白小悠,他們不敢貿(mào)然去打擾。只因他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他們不能私自進(jìn)來。 此刻,他只想好好的陪著她,靜靜的守著她,不想被任何事煩擾。 …… 冬日的天空總是灰蒙蒙一片,如同人的心境,陰霾而沉重。 葉老爺子是在二兒子的口中得知最疼愛的孫女葉敏,昨晚已經(jīng)被大火燒死的噩耗。詢問了一翻,得知事情的真正緣由,對慕家的不滿,對慕長軒的恨意更加濃烈。 他們?nèi)~家雖然不及慕家那般強大,可在a市的地位也不是隨意就能忽視的。盡管葉敏涉嫌綁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在最后一刻,人命關(guān)天,慕長軒卻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燃燒,沒有絲毫的觸動,更沒有采取任何施救的辦法,任憑大火蔓延她的身體,讓自家的孫女死無葬身之地。 大火燒起來的那一刻,慕長軒如果去救了她,哪怕到最后沒能救出,他也不會怪他,可那個冷情的男人什么都沒有做,任她自生自滅,他怎能不恨? 無法忍受葉敏突然死去的噩耗,還是以最殘酷的方式身亡,葉老爺子在心里發(fā)誓,無論慕家有多么強大,他都要拼命為葉敏報仇。 即使到最后斗不過,慕氏也不可能毫發(fā)未傷,哪怕只是挫挫他們的銳氣,他心里也會稍稍平衡些。 一切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要將葉敏帶回a市,起碼她現(xiàn)在到國外生活得好好的。他對不起葉成輝,連他唯一的血脈都保不住,將來拿什么臉去見他? 這場悲劇的產(chǎn)生和慕長軒脫不了干系,總有一天,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爺爺,請節(jié)哀順變,堂姐她……”葉尚偉一身黑色的西裝,俊朗的臉上滿是憂傷的神色,在見到躺在床上的老爺子時,那種情緒揮發(fā)得更加逼真。 葉老爺子自知道這個消息后,差點兒沒傷心的背過氣去,便一直躺在床上,身子骨愈發(fā)脆弱,那飽含風(fēng)霜的面容上全是自責(zé)和痛心。見到長孫葉尚偉,他只是對他點點頭,沒有言語。 葉老爺子所流露出的悲傷神情,猶如一根刺扎進(jìn)葉尚偉的心里,想要拔除,必須找到最好的突破口。 他在心里憤憤不平,只不過是一個孫女,就值得老爺子這般不顧及身體,更是不惜任何代價放出話要和慕氏硬拼到底,他將整個葉家至于何地,將他們這些子孫至于何地? 之前葉敏的私密照曝光,已經(jīng)給葉家造成不小的損失,即使那個女人犯下殺人的大罪,爺爺也不會對她產(chǎn)生芥蒂吧?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他怎能甘心? 難道在爺爺心中,只有葉敏一個親人么?既然他絲毫不顧念其他人的想法,那么他就不必手軟,一切都是他逼的! 以葉家現(xiàn)在的勢力和慕家斗,簡直是雞蛋碰石頭,硬碰硬是最愚蠢的辦法,他怎么可能讓整個葉家的家業(yè)毀在一個孫女手上? 他已經(jīng)布局好了一切,待時機成熟,他將會成為這個城市的商業(yè)霸主,到那時,他還需要繼續(xù)看人的臉色行事,還需要擔(dān)心遺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么? “尚偉啊,你爸爸也老了,公司的事偶爾會力不從心,你幫幫他。”沉默許久,葉老爺子低嘆出聲。 葉尚偉聽到他說話,上前一步,俊朗的臉上露出最柔和的笑意,堅定的回答,“爺爺,您放心,我會的。” “嗯,爺爺一直很看好你,你堂姐現(xiàn)在不在了,這葉家的家業(yè)將來都是你和安明的。” 聽似一句很正常的話,可聽在葉尚偉耳里卻異常的不舒服,他面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將所有的不甘心憋在心底,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的不正常。 “爺爺您就別cao心了,一切有我們。” 葉安明?呵,毛頭小子一個,哪有資格和他相提并論,想要葉家一半的產(chǎn)業(yè),簡直是癡人說夢!他能除掉葉敏,也一樣能讓葉安明一無所有。 “好了,去吧,爺爺很困了。”葉老爺子吩咐完,便翻了個身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