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是我的錯,有眼不識泰山,我甘愿受罰。”白小悠低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tài),不想讓蘇青為自己求情。 慕長軒在聽到蘇青的話之后,本來是不打算計較,畢竟他也舍不得真的將她丟進培訓班,現(xiàn)在有個臺階下,何樂而不為呢!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蠢女人竟然這般要強,真的要去? “……” 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的杜瑜錦,看到白小悠如此乖巧,不由得也生出一絲疑慮,完全沒了那種報仇之后的快意。這女人,怎么回事,豬腦子吧! ------題外話------ (⊙o⊙)…偶爭取明天能萬更! ☆、084 慕長軒,你混蛋!! 白小悠并不想離開a市,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了,而且對這里也有深厚的感情。只有七天的時間,她該如何對陳慧說?突然,胃里一陣翻滾,讓她差點兒噴涌而出,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好多天了,加上大姨媽推遲一個星期,讓她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懷疑。 難道她真的懷孕了?如果是真的,她要怎么辦,孩子要怎么辦? 下午,白小悠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醫(yī)院,檢查過后,見醫(yī)生的臉色不是很好,心里越發(fā)緊張起來。 “醫(yī)生,怎么樣,我……是不是真的懷孕了?”白小悠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醫(yī)生的臉色,神情慌亂無措,看著醫(yī)生越發(fā)沉重的臉,她心里徹底空了。 不就是一個有沒有懷孕么,難道這也很難診斷? 醫(yī)生嘆氣,放下手中的資料,臉色更加的陰沉,“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這話,讓白小悠高懸的一顆心更加的慌張,那瘦弱的肩膀在此刻顯得柔若無骨,一雙清澈的眸子瞪得老大,急切的問:“什么意思?” “確切的說,并沒有在你的宮腔內(nèi)發(fā)現(xiàn)受精卵,我懷疑是——宮外孕。”醫(yī)生說得很專業(yè),頗有些同情的看著她。 白小悠雖然明白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但是初經(jīng)世事的她還是聽得有些懵懂,一張清麗的小臉皺成一團,疑惑的問:“宮外孕,什么意思?” “就是受精卵在zigong以外的地方著床,初步診斷,應該是在左側的輸卵管內(nèi)。”醫(yī)生很耐心的解釋,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他也沒有進一步的深入,怕給病人造成更嚴重的心里陰影。 “我建議最好馬上手術,否則怕到時候輸卵管破裂會大出血,嚴重的會危及生命。”醫(yī)生繼續(xù)叮囑,希望她做最早的準備。 “沒有別的辦法嗎?”意思就是說,孩子保不住了? 懷孕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難接受了,現(xiàn)在竟然還是宮外孕,這要她怎么辦?此時,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全世界拋棄了,她心里的苦該對誰訴說? “通常宮外孕之后,會給以后受孕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你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早,應該盡早做安排。”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會給以后的受孕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就是說,她以后很難懷孕了嗎?還是以后懷孕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為什么會這樣? “明天你最好和你男朋友一起來,你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 后面的話,白小悠根本就沒聽到醫(yī)生說什么,男朋友?呵,就算是有,也沒有用啊,孩子都保不住,將來還要面臨不育癥,誰還會娶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失魂落魄的從醫(yī)生那里出來,她整個人猶如行尸走rou般,沒有了靈魂,沒有了思想。 “16號病床的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下午先做……”李醫(yī)生一邊走一邊對身后的護士交代,在大廳突然掃到白小悠的身影,停止了腳步,盯著迎面走來的女人。 她雖然低著頭,李博然還是能感覺出她情緒低落,她那沉重的腳步,讓他疑惑不解,難道是她心理上的病還沒有解決? “李醫(yī)生!”身后的護士見前面的男人沒有動靜,適時的提醒。 李博然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依然觀察著白小悠,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李博然沒有讓開的意思,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對不起!”白小悠感覺到身體撞到一個障礙物,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隨下往上觀望,一個很干凈的男人暴露在她的視野里。 “你……”李博然這才看清她的真面目,說了一個字,卻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么。 上次給她看病,他看到的只是她的一個睡顏,由于慕長軒在場,他也不好盯著人家看。此時的她,面色蒼白,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滿是憂傷,讓人忍不住心疼。 見他盯著自己看,白小悠好奇的問:“我們認識嗎?” 李博然收回視線,有點小尷尬,胡言亂語起來,“哦,不是,那個你來看病?” “李醫(yī)生!”后面的護士又催了一聲。 “沒事了,走吧!”李博然看了一眼病怏怏的白小悠,對著身后的護士吩咐。 白小悠看著他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醫(yī)院大廳,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總覺得和這個男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可此刻的情況,她根本就沒心思去想這些。 …… 總裁辦公室,今日的氣氛異常的溫馨。 “長軒,你呀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話到最后,蘇青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慕長軒聽后,剛剛還柔和的面容上頓時恢復了往日的冷冽,冷冷勾唇,笑得牽強,“還早著呢,我想過個兩年結婚。” 蘇青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兒,面露喜色,似是在商量,卻多了一份命令的語氣,“你從小和錦兒一起長大,我看啊,找個日子將你們的事給定下來算了。” “小姨,錦兒她是我的meimei。”慕長軒冷冷凝了一眼杜瑜錦,雖然沒有對她言語什么,但那陰冷的神情足以說明一切。 他已經(jīng)不愛杜瑜錦了,過去就是過去,就算真的要結婚,他也不可能和杜瑜錦在一起。他這個人從來不會回頭,路只有向前,才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你以前最討厭的就是你我之間的關系,現(xiàn)在父母都同意了,你還別扭什么。”杜瑜錦跟著起哄,將某男警告的眼神當做空氣。 她現(xiàn)在有mama的支持,還有慕老子的疼愛,還怕什么?怎么說她和慕長軒都有一段情史,如果不是她太任性,估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慕夫人了。慕長軒她一直都很了解,他從來不輕易在乎一個人,直至現(xiàn)在,她也沒有看到過他身邊有什么女人。 她想,他應該是愛她的吧,只是當年的痛太深,痛到他將自己的愛埋葬起來。 “錦兒也不年輕了,你可以等,可女人等不起啊。”蘇青怎么可能不知道慕長軒是在故意找借口,既然這樣,她就裝傻好了。 杜瑜錦這個女兒她從小便寵著她,慣著她,以至于讓她性格驕縱跋扈,只有在慕長軒面前才表現(xiàn)得如此乖巧。她唯一的女兒想要嫁的人,她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會幫她達到愿望。況且,對面的男人是她從小養(yǎng)大的侄子,他對自己的尊重,是無人能敵的,單憑這一點,她就有勝算的把握。 “這事兒容我想想,錦兒你怎么看?”蘇青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慕長軒也不好拒絕,畢竟她在自己心中就和親生母親一樣,不管她說什么,他幾乎都會照做,可今天的這件事,他不能答應。所以,他只能將問題丟給杜瑜錦,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他已經(jīng)和她說過很多次了,他們之間不可能。 杜瑜錦對慕長軒投來警告的眼神視而不見,說出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我當然是想和你結婚啦!”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她絕不會放棄,慕長軒是她的,只能是她的,慕夫人也只能有一個,除了她,決不能是別人! 白小悠從醫(yī)院回到公司就一直魂不守舍,腦海里就想著一句話,你的情況很不好,明天和你男朋友一起來吧。如果不做手術會怎么樣,會死嗎?生活的無助,已經(jīng)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或許,一切該順其自然吧! “小悠,你下班了嗎?”慕子卿很準時的出現(xiàn),顯然是掐準了這個點兒來找她。 白小悠趕緊收斂悲傷的情緒,紅潤的眼眶讓她不敢抬眼看他,淡淡的問:“有事嗎?”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慕子卿走上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周圍泛著紅,忍不住心疼。 白小悠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的一笑:“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獨自傷感罷了。” “傻瓜,以后你會有我,別多想了,今晚我們?nèi)タ措娪霸趺礃樱俊睘榱撕逅_心,慕子卿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雖然都是一些平常的事,但是對于工作繁忙的他,已經(jīng)非常不易。 “我家里還有事,恐怕……”此時,她只希望和慕子卿保持距離,如果不是因為他,白瑜塵也不會拿白正宇威逼她,她也不會帶著有病的母親遠走他鄉(xiāng)。 說到底,她對慕子卿還是有些介懷的,她在很早以前就跟他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愛他,是慕子卿非要纏著自己,如果不是他的糾纏,她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慕子卿也不強求,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盡量滿足,“那我送你回家。” “我……” “白秘書,你今天下午請假,還有些工作沒做完,晚上加班!”一道熟悉冰冷的聲線傳來,此人高大的背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辦公室,那氣勢恨不得將多余的人給抹殺掉。 白小悠知道慕長軒是故意的,反正她也不想再面對慕子卿的糾纏,索性隨了慕長軒的意,對著面前的男人委婉的拒絕,“子卿,你先走吧!” “六叔,能不能明天再做?”慕子卿一時心急,也沒顧上什么場合,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 慕長軒陰鷙的眸子一掃,給人涼颼颼的感覺,就算是久經(jīng)商場的慕子卿看了都不由得一怔,隨后冰冷的聲音從薄唇里溢出:“慕子卿,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這里是公司,要談戀愛,回家談去!” “那行,晚上下班之前打電話給我,我過來接你。”慕子卿抿唇,也不敢和慕長軒對著干,而且他說得也沒錯,這里確實是公司。 “嗯!”白小悠吶吶的答應,只希望慕子卿快點兒離開。 “慕子卿,我到辦公室等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兒?”劉琴那刻薄的聲音,白小悠怎么都不會忘記。 慕子卿看到來人之后,溫潤的面容上出現(xiàn)一抹不耐,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媽,你來干什么,我這不是馬上就回去了嗎?” “哼,回去,你都多少天沒回去了?就為了這個狐貍精,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到底是小家小戶出生,碰到讓自己不順心的事兒就大吵大鬧,這也就是慕塵浩后悔和她結婚的原因之一。 慕長軒冷冷的看著劉琴,幽深的眸底閃過一道寒光,聲音冷冽鄙夷,“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一個小叔子當眾教訓大嫂,也確實挺讓劉琴沒面子的,可她能有什么辦法,對慕長軒就是老爺子都會看他的臉色,何況是她? 收到慕長軒的警告,劉琴面色僵硬,瞳孔一緊,在心里打了一個寒顫,動了動唇角,卻不敢再放肆。 為了不讓氣氛再次的尷尬下去,慕子卿將劉琴的身體往外推,走之前她那潑婦般的性子又暴露了出來。 “白小悠,你最好給我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們家的門除非我死,是絕對不會讓你這樣的女人進的。”這一次,她雖然沒有大吵大鬧,可說的話卻能讓痛到心坎兒里。 “媽……(出去)!”慕子卿和慕長軒同時開口,說出的話和語氣截然不同。 而白小悠好像一個無事人一樣,站在原地,劉琴的怒罵聲和慕子卿的勸告聲,還有慕長軒的怒吼聲,像一鍋粥一樣的傳入耳里,讓她頭昏腦漲。身子一軟,差點兒失去平衡。 “你怎么了?”慕長軒眼疾手快,伸手扶起她差點兒倒下的身體,眉頭不由得緊皺,一臉的驚慌毫無任何掩飾的暴露在白小悠的眼前,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 待一切恢復原樣,白小悠倔強的將他推開,臉上平靜無波,“沒事,可能是站久了,腿有點兒麻。”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在顫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氣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兒。 慕長軒看出她對自己的疏離,也沒有刻意的去強求,她還沒有給自己答案,這個時候,他應該要冷靜。其實想想真覺得不值,他何時如此用心對過一個女人,換來的卻是她的冷言冷語。 這一次,如果她拒絕,他發(fā)誓,絕不會強求,更不會去管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不相信,沒了她,他還不能生活了? “明天不要去培訓班了。”說到底,他還是會忍不住心疼她,看到白小悠臉色蒼白,精神渙散,那么艱苦的地方他還是不忍心將她丟在那里。 白小悠一邊整理他送過來的文件,一邊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嗯,就是這些文件嗎?”她連頭也懶得抬,只想快點兒做完好回家休息。 看著她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慕長軒氣不打一處來,一張冷峻的臉緊繃得如同千年冰山,如鷹般的眸子此刻冷冷沉沉,薄唇緊抿,似是在隱忍什么情緒,許久,他才冷冷的開口,“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白小悠聽后,先是一愣,手上的筆差點兒沒拿穩(wěn),隨后淡淡的勾唇,說的云淡風輕,“沒有,辦了點兒私事。” 她能告訴他是懷孕了么?只要想到他那句,‘陪我兩年,我什么都可以給你,除了婚姻和愛情。’她的心如同空了般,整個人都失去了動力,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告訴他又如何,他們之間的關系根本就不能曝光,況且,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個地下情人。她實在沒有必要自取其辱! 見她的臉色越來越白,慕長軒的面色愈發(fā)暗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倔強的小臉,她雖然在認真的看文件,但是他那雙幽深的眸子似是能洞穿一切,看到的卻是她滿臉的心事和憂傷。看到這樣的她,他真的想轉(zhuǎn)過身一走了之,免得在這里看得鬧心。 可是,他沒有,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雙腳如同被沾了萬能膠一般,無法邁開步伐,她工作的樣子很認真,雖然這么久她一直犯迷糊,可在他心里那是確是一種可愛,偶爾,他會說她幼稚,其實不然,他喜歡的就是她那種天真無邪。但是今天,他卻沒有心思欣賞。天色愈來愈暗,外面的總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她的臉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愈發(fā)蒼白憔悴,讓人忍不住心疼,造就出一副心碎的美感。 終于,他還是難以控制心里的擔心,啞著嗓子問,“身體不舒服嗎?” 白小悠根本無心工作,文件里的內(nèi)容她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只知道有一道熾熱的視線盯著自己,讓她沒有勇氣面對那份關心,淡漠的開口:“沒有!” 某男終于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更受不了她對自己的視而不見,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文件摔倒地上,如鷹般的眸子直射她心底,讓她本就不平靜的心猛地一抽。 “別再做了,我在問你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煩躁的扯了扯頸脖上的領帶,那懊惱的神情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關心她。 可,那句無情的話始終印在白小悠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好像她的價值就是如此,只能做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因而她的語氣里也盛滿了怒火,“我也說了,沒有!” “白小悠,你沒有你去醫(yī)院做什么,啊?”他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最后一個字不知道是因為氣憤而發(fā)出還是因為著急。 如果不是李博然打電話告訴他,他哪里會知道這些事。這兩天他已經(jīng)沒有派人再去觀察她,因為他怕她如果真的不答應那個要求,也好早些斷了兩人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