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不不不……我想……唔……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你……”她只是為了工作,雖然知道這樣的解釋不管用,但她還是希望這個男人能放過她。 “不管是什么,總之你已經來了,今晚就好好享受吧!”終于,他將她逼退到死角,順勢將她嬌小的身子撲倒在大床上,看著她那嫵媚迷人的面頰,心一動,就要朝她的紅唇吻去。 白小悠早已嚇得驚慌失措,雙手胡亂的在男人身上拍打著,閉著眼睛大喊:“啊……不要,不要,你不要過來……” 楊盡天拼命的按住她不聽話的身體,眼里爆出血一般的顏色,如果這個女人再這樣犟下去,別怪他無情。 客房內,女人絕望的嘶吼聲伴隨著男人冷硬的警告聲傳出,聽得門外的秘書一顆心都提了上來,總覺得有什么事兒要發生,果不其然,還沒讓他不安的心平復,就看到慕長軒帶著五六個彪悍的男人朝這邊奔來。 “六爺……”慕長軒身后的男人聽到房間里的響動,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他發出命令。 慕長軒冷冷掃了一眼守在門外的秘書,對著身后的人怒喝:“愣著干嘛,還不進去救人?” 眾人被他這一吼,都不禁抖三抖,同時也在心里為自己難過,沒有您的命令,誰敢擅自做主啊,他們是無辜的好么! 如果慕長軒知道進去之后會看到那樣的一幕,他肯定不會再第一時間出現,那要命的一刻深深的印在他心上,每次想起,都會忍不住心疼好久。 房間的大床上,白小悠嬌小的身子被楊盡天壓著,她無助的嘶喊,拼命的反抗。當他第一時間沖進來,看到的就是兩具毫不和諧的身體扭打在一起。 “你,你們干什么?”楊盡天看著忽然闖入的幾個大漢,結結巴巴的吼道。 吼完,他才注意到一道凌厲的視線射向自己,那鋒利的眼神如同地獄里的修羅,一招將人置于死地。 最后,一道冷冽的聲線傳入,如同十八層地獄的魔咒,聽得人渾身發抖。 “他的手,給我廢了!”慕長軒雙目猩紅,那張冷峻的容顏此刻變得異常的獰猙,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當他看到白小悠被迫壓在這個男人身下,他真的很想將這個男人一槍給斃了!不,他要讓他痛不欲生,更要讓他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等待他的將是生不如死的后半生。 這話一出,楊盡天的身子一軟,幾乎是從床上滾到地下,驚恐的開口:“慕……慕長軒你,你別忘了我們……” 他們還要合作的,他應該只是嚇嚇他吧,更何況只是一個女人,大家出來玩玩兒而已,何必當真呢!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個清脆的耳光,他被打得趴在地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正想用合作的事情相要挾,狼狽的抬眼,正好對上慕長軒狠絕的眼神,看得他心底發寒,可他也有王牌在手上,于是大著膽子哭訴:“你竟敢打我,我告訴你,我這……” “六爺!”動手扇楊盡天耳光的男子突然出聲,意思是還要不要繼續教訓,該怎樣教訓。 慕長軒冷冷勾唇,眸光看向縮在一角的白小悠身上,此時的她,顫抖著身體,頭發凌亂的披散下來,整個人好像沒有了生氣般,若隱若現的面頰上蒼白一片,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他的心也跟著揪在了一起,冷著一張臉,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楊盡天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然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冷血的笑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人嗎?明明是個草包卻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塊地除了我們慕氏根本沒有別的公司能給你那么多資金,所以,合作的事你別無選擇!” 這件事,他早就在預料之中,文件拿不拿錯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他赴那個飯局也不是為了合作的事,他的目的怎么樣將公司的利潤提到最高。 對,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楊盡天也可以選擇別的公司合作,但是,那是一個巨額的投資,一般的公司根本不可能一口氣拿出那筆巨額的資金,即使拿出了,公司肯定會面臨癱瘓。到時候資金鏈短缺,誰能擔得起這個風險呢?如果楊盡天選擇和別的公司合作,毫無疑問,他就要選擇好幾家公司一起合作,到時候,分成就要分成幾份。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 所以,除了慕氏能單獨拿出那筆巨額的資金,其他的公司根本就無法承受。合作的事,他是勢在必得。他想要的是六四的分成,不然,他才不會去親自會這個老色鬼。 現在倒好,他將主意打到了白小悠身上,就是九一分成也無法讓他滿意,必須讓他的身體付出一點兒代價,當然,楊盡天手上的那塊地,他同樣不會放過。 因為,除了和慕氏集團合作,他沒得選擇! 聽了他的話,楊盡天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十八層地獄,趴在地上,仰頭看著面前如惡魔一樣的男人,緊緊拽著他的褲腳,顫抖的呼救:“啊……我錯了,如果有什么的罪慕六爺的地方,還請手下留情。” 得罪了慕六爺就是得罪了閻王爺,當初他是有底牌才會如此囂張,現在慕長軒將話說得這般透徹,他覺得自己真是愚蠢之極。 是,他確實沒想過要選擇別的公司,那塊地也只有和慕氏集團合作才能穩賺不賠,是他瞎了狗眼,竟然惹上了慕長軒的女人。 他是看了慕長軒的資料啊,聽說這個男人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他名義上的表妹,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兒! “廢了!”冰冷的薄唇毫無任何猶豫的吐出兩個字,不帶一絲感情。 “不要,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那塊地我們三七分成……”楊盡天聽到這兩個字,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沒了手,他將來怎么辦,他還有老婆孩子,要怎么辦? 但是如果現在反抗,他怕自己會死得更慘! “讓他先在合同上簽字!”冰冷的聲線聽得人心都跟著顫抖。 聽到楊盡天苦苦的哀求聲,他只覺得異常的煩躁,對著一群下屬怒喝:“還不快動手!” 一雙手,算是便宜他了!如果今天真的讓他得逞,他廢掉的就不只是手,他要連同他全家都一起下地獄。 收拾完地上的老男人,慕長軒轉過身,走到床沿邊,長臂一伸,將縮在一角的女人給勾了出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瑟瑟發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將她嬌小的身體抱進他寬大的懷里,一雙陰鷙的眸子此刻是萬般的柔情。 剛剛在路上的他還在想,找到了這個女人,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讓她長長記性。可當他看到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她,一顆冷硬的心早已柔成了一灘水。 估計她是嚇壞了吧! “交給你們了!”慕長軒冷冷丟下一句話,抱起懷里的女人出了房間,才剛剛走到電梯門口,就聽到一聲哀嚎。 “啊……” 然而,他的面色上沒有任何動容,仿佛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看著懷里顫抖的人兒,他冷硬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痛得讓他眩暈。 走出酒店,黑色的賓利車早已停在門口,男人看到六爺出來,立馬下車,畢恭畢敬的為他打開車門。 “有沒有受傷?”借著車內昏暗的光線,慕長軒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暗啞。大手緊緊抱著她依然有些發抖的身體,即使已經在安全的情況下,他的手也不肯松開半分。 剛才他真的害怕了,她那么倔強,如果死命不從,那個男人會不會對她使用暴力,如果他沒有及時趕來……他已經不敢想了。 白小悠木訥的靠在他的懷里,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此時已經沒了往日里的靈氣。他身上散發的熟悉氣息讓她安心,可能是受了強大的刺激,她已經不愿意開口說話了,心里明白自己已經安全,可剛剛發生的事依然在腦海里回蕩,如同噩夢般的纏繞著她的神經,讓她整個人縮成一團。 看到她這幅摸樣,慕長軒的心一疼,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誘哄著:“唉……別怕,沒事了,一切有我!” 他該說什么好呢,他從來就不會哄人,讓他說如此溫柔的話已經很為難了! 坐在駕駛坐上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如此溫柔的六爺,不由得瞪大雙眼,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還是六爺嗎?是他抽風了,或者在做夢吧! 此時的慕長軒后悔得要命,如果他告訴她事情沒有那么嚴重,或許她就不會傻到獨自來找楊盡天,那么今晚的一切也不會發生。 …… “媽,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這輩子我非白小悠不娶。”慕子卿不顧母親的反對,態度堅決。 劉琴的心情本來就因為丈夫的出軌而心神不寧,現在兒子也和她作對,她的耐心是徹底磨光了,從沙發上起身,嚴厲的斥責:“慕子卿,你翅膀硬了,竟然還告狀告到老爺子那兒!你要知道,這天下,除了我和你爸,沒人真心對你!” 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婚姻大事當然只能由她做主,即使有慕老爺子撐腰,她不答應,事情也就沒那么好辦。 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當年,她沒有雄厚的娘家,在慕家受了多大的罪,遭受了多少白眼,現在想想都覺得心酸。如果不是因為她肚子爭氣生下慕子卿,早就被慕塵浩拋棄了,這些苦,他們誰明白過?都是因為她,讓慕塵浩也跟著受家族的排擠,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慕塵浩漸漸的對她失去了耐心,開始徹夜不歸。 她十八歲就跟了慕塵浩,現在那個男人竟然對她說,這輩子最后悔的是,就是娶她為妻!這不是在用刀子捅她的心么? 她決不能讓唯一的兒子走他父親的老路!丈夫的心留不住,她一把年紀了,可以不在乎,可兒子的前途,她決不能開玩笑。 “爺爺是真心疼我,他不會反對的,他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幸福!”慕子卿是鐵了心要娶白小悠,任何人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連爺爺都反對,大不了他離開慕氏,和白小悠遠走高飛。 “呵,幸福?你做夢吧,他心里只有你六叔。我跟你說,你還年輕,許多事情都不懂,如果你娶白小悠那樣的女人,將來會吃虧的。”劉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越說,心就越痛,最近的身體也不太好,孩子也不聽話,她真的感覺自己的生命不長了。 只要一想到老爺子對慕長軒的寵愛,她就恨得牙癢癢。同樣是他的孩子,為什么老爺子對慕長軒會如此的偏愛?說到底,他還是一個野女人生的孩子呢,這到底是為什么?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老爺子兩腿一伸,將所有的家產都留給慕長軒,到時候她要怎么活啊!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慕老爺子寵愛慕長軒無非就是因為他的母親,據說,老爺子為了那個女人,三番五次的去倫敦求她回來,那個女人也挺不識抬舉,不光拒絕了老爺子的請求,最后還找了一個英國華裔結了婚,徹底斷了老爺子的念想。 本以為這樣,老爺子就會將那個女人忘懷,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老爺子還是經常飛往倫敦,那個女人不見他,他就在暗處悄悄的跟著她,直到那個女人的老公去世,老爺子才冒面。 她一直也很好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值得老爺子如此為她? 所以,她必須要為慕子卿物色一個有雄厚實力的女人,這樣,也不至于到時候落得兩手空空。要說最合適的人選,糾結這么久,她最看重的始終是白靈萱,因為白瑜塵沒有兒子,如果慕子卿和白靈萱結婚,將來的白氏還不是他慕子卿的嗎? 可這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媽,算我求你了,從小到大我事事都聽你的,唯獨這件讓我自己做主吧!”慕子卿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苦苦哀求。 看到自家兒子如此沒有出息,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屈膝,一口氣憋在胸口,怎么也發泄不出,顫抖著手,嚴厲的訓斥:“慕子卿,如果你一定要娶那個女人進門,我就死給你看,不信就試試!” 然后,她也懶得去管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用手強力的壓住胸口,氣憤的回房去了。 “……” 慕子卿看著母親落寞的身影,也不再糾纏,他明白,這陣子家里發生太多的事,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作為兒子,他這個時候應該安慰母親,可……他和小悠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回到房間,慕子卿疲憊的往床上一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給小悠幸福呢?他想她了,尤其是現在,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卻被屏幕上的三個未接電話給嚇傻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女音,他頓時慌了神,反復的撥著白小悠的電話,然而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始終都如出一轍,一種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他們兩年的相處,她給自己主動打電話的機會少得可伶,更不會這樣的連續打三次,唯一的解釋是,她當時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可是,她會遇到什么事呢? 他不敢往下想,抓起車鑰匙就向房門外沖去,他要去找她,要確定她安全。 …… 慕長軒回來之后,吩咐了傭人熬一碗壓驚的湯藥,然后又對身后的幾個男人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最后,抱著懷里受驚不小的女人上樓去了。 輕輕為她褪去外衣,然后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調好室內溫度。做完這一切,床上的女人依然沒有睡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好似一個失去了意識的木偶。 “小悠……”慕長軒坐在床邊,頭一次這樣叫她,他將聲音壓到最低,生怕自己聲音太大再次嚇到了她。 看她依然沒有反映,他繼續耐心的開口:“我幫你洗澡,好嗎?” 他可是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的耐心過。他記得第一次和她發生關系,她被人下藥,無奈,他是被迫為她清洗身體。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風,竟然會為一個女人清洗身子。 而現在,他的眼里只有心疼,他悔啊,恨啊!以為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見她還是毫無動靜,他無奈的嘆息一聲,緊皺的眉頭足以夾死一只蒼蠅。他將襯衣的袖口卷到肘部,伸手就要去脫她的衣服,可是,當他的大手觸碰到她的肌膚時,卻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呆了。 “不,不要碰我,不要……走開,不要碰我……”本來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女人,猛的從床上坐起,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發抖的身體,嘴里念念有詞。 慕長軒的手僵在原地,不再觸碰她,那雙幽深的眸子里此時滲著焦慮擔憂的神色,想再次的伸手,又怕她的情緒更加的激動,最終他將手抽了回來,用著沙啞低沉的聲音誘哄著:“是我,是我,別怕……” “不,不要……”白小悠像是受到強烈的刺激般,一雙小手胡亂的揮舞著,一個不小心,慕長軒的手臂上頓時留下四個鮮紅的抓痕,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觸目驚心。 男人深吸一口氣,睨了一眼胳膊上被她抓傷的痕跡,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怒意。再看看面前情緒失控的女人,此刻的他,滿眼的傷,滿眼的痛!他該怎么辦? 這樣的她,讓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那一年冬天,他五歲,母親帶著一個男人回家,讓自己叫他爸爸,可他性子倔強的狠,死活都不肯開口。甚至還說了一句,他不是我爸爸! 那一天,母親當著那個陌生男人的面,將他毒打一頓,也不管外面是否天寒地凍,將幼小的他關在門外,任他自生自滅。那一夜,年僅五歲的他蜷縮著身體在墻角蹲了一整夜,如果不是早上外公及發現了他,將全身凍得發紫的他及時送到醫院,估計他連命都沒有了吧。 聽說,那一次,他連續高燒不退,把外公嚇壞了,為這事,外公將那個狠毒的女人狠狠的罵了一通,甚至要和她決裂父女關系。之后,外公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不久后也去世了。 這輩子,他怎么都無法原諒那個狠心的女人。有時候,他也會想那個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要置自己于死地,難道就因為她對慕易川的恨,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這些往事他現在已經很少想起,可每次想到,他的還是會忍不住心酸,心疼!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那個女人了,只知道,那個男人沒多久就出車禍死了,如今的她也是孤身一人。三年前,為了杜瑜錦,他踏足了自己永遠也不想踏足的地方——倫敦。然而那個女人也在倫敦,他卻沒有去見她,聽小姨說,那個女人已經知道錯了,想要見他,卻被他一口回絕。 他無法將過去的事抹滅,更無法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后來,杜瑜錦對于他們之間的關系依然不敢公布,他也就徹底死心了,獨自飛到了法國,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后,慕老爺子讓他回來繼承家族企業,他一口應承。也就是在回國的那天晚上,他再次遇到了自己的前妻。 從來沒有想過,生活會出現如此戲劇化的一幕。他還記得三年前,她一身學生裝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清純可愛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抽風了,竟然找一個小女孩兒結婚。雖然只是協議,他還是覺得當時的她太小。 思及至此,眸光再次移向精神渙散的女人身上,柔聲的開口:“小悠,別怕,我來幫你洗澡好嗎?” 他再次嘗試著為她寬衣解帶,可手還沒有觸碰,她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心中一痛,將手縮回,無奈的嘆息一聲,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彌漫的夜色,無比的惆悵。 想抽煙,卻顧忌她在房間里,怕她會不舒服,又將手里的煙煩躁的丟在茶幾上,掏出電話熟悉的按下一連串的數字,幾秒后,他暗啞的聲線從薄唇中溢出:“喂,李醫生嗎,我這里有個病人,麻煩你現在過來幫我看看,她受了強烈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