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喬玉壁忙保證,笑著說:“我們衣服除了個別特殊材料染成的,基本不會掉色。” 要染出比較純正的顏色,并且不掉色的,時間花費(fèi)比較長,每件衣服成本大約要貴三元至十元,但對于高檔衣服來說,固體染是基本要求。 翻譯說著,還要求喬玉壁當(dāng)場用熱開水泡一下樣板衣,想看看衣服掉不掉色,會不會一泡到熱水里,就發(fā)出臭味等。 如果用的是便宜的、易掉色的染料,衣服一泡到熱水里,馬上會發(fā)出一股極臭的味道,如果用的是好顏料,衣服泡到熱水時,只有輕微一點(diǎn)味道,并不會刺鼻。 喬玉壁對于衣服的質(zhì)量,卻是有信心的,聞言馬上倒了一杯熱開水,把衣服袖子泡到熱水里,放在茶幾前,還甩了甩袖子,以便袖子泡得更濕。 隔了幾分鐘,熱滾水依然清澈,也沒有發(fā)出臭味,客戶拿出袖子看了看,顏色如新,并沒有變舊,自是點(diǎn)了頭,跟翻譯說了一通,這才開始定貨。 因為客戶要求高,定的貨品數(shù)量不算多,碼數(shù)偏大,喬玉壁每件衣服便多報了五元的價。 客戶也不嫌貴,只一再交代要保證質(zhì)量。 等定好貨,翻譯這才站起來說:“客戶定的貨,是放在超市賣的,他開的是連鎖超市。到時如果這個牌子的衣服推介得出去,是不愁生意的。” 喬玉壁不由驚喜,照這樣說,這是一個潛在的大客戶了?如果能長期合作,光是這樣一個客戶,一年的費(fèi)用都有了。 如果手底能握有幾個穩(wěn)定、長期合作的大客戶,那么,她在這一行,就算是立住了腳跟。 送走客戶,喬玉壁才倒了一杯水喝,就聽見腳步聲,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 “老板,我還沒領(lǐng)工資呢!”元青衣冠楚楚,走了進(jìn)來。 劉碧琪和劉琴一抬頭,都被驚艷了一把,嘿嘿,帥哥打扮了一下,穿得登樣些,居然又帥了幾分,要命啊! 元青當(dāng)然是刻意收拾過了,上身是一件米白色襯衫,下面一條深藍(lán)色休閑褲,簡約大方,又帶著一點(diǎn)率性的瀟灑。 喬玉壁又不瞎,掃了元青一眼,也有些嘀咕:穿成這樣,就為了來討三千元的工資? “碧琪,拿三千元給他。”喬玉壁吩咐了劉碧琪一聲,自顧自坐到沙發(fā)上。 元青也不見外,坐到喬玉壁身邊,搓搓手說:“玉壁,今晚一起吃飯行么?” 這是要正式追求的節(jié)奏? 喬玉壁還沒答應(yīng),有人在門外敲了敲,不等她們回應(yīng),就走了進(jìn)來。 進(jìn)來的人,是原鋪?zhàn)忧叵壬?/br> 秦先生和合伙人把鋪?zhàn)愚D(zhuǎn)租給喬玉壁后,一直在外地,昨晚接到一個電話后,連夜坐了飛機(jī)回來,今早一到,就來找喬玉壁。 喬玉壁跟他租了鋪?zhàn)雍螅恢笔前炎饨疝D(zhuǎn)到他賬戶上,并沒有什么糾紛,現(xiàn)在見他進(jìn)來,自是笑著打招呼,又問道:“秦先生怎么有空過來?” 秦先生坐了下來,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約,跟喬玉壁說:“這是我合伙人授權(quán)我全權(quán)處理這間鋪?zhàn)拥氖跈?quán)書。” 喬玉壁沒有接那份授權(quán)書,只是疑惑地看著秦先生。 秦先生笑一笑,調(diào)整一下情緒,這才說:“是這樣的,我們打算收回這間鋪?zhàn)樱蛔饨o你了。” 臥槽,怎么回事?喬玉壁心內(nèi)爆一句粗口,臉上神色雖然變了變,語氣卻柔和,“秦先生,為什么呢?” 秦先生略略為難,還是解釋說:“我們想收回來,自己繼續(xù)做生意。” 電光石火間,喬玉壁想起了周明媚,也是,這間商場本來是周家建的,自己得罪了周明媚,然后周家就讓原鋪?zhàn)觼碜酚懟劁佔(zhàn)樱孔约哼€了鋪?zhàn)雍螅@間商場也沒人敢把別的鋪?zhàn)幼饨o自己,變相絕了自己的財路。 現(xiàn)下手里有幾張單,甚至有一萬多件貨在做,鋪?zhàn)油蝗蛔儎樱\信度肯定大打折扣,客戶也好,工廠也好,自然要質(zhì)疑。 喬玉壁還沒開口,元青已是怒了,質(zhì)問秦先生說:“這才租了多久,就想收回自己做?轉(zhuǎn)租合同是白簽的么?” 秦先生陪笑說:“當(dāng)時收了三按一租,照合同,我收回鋪?zhàn)樱?dāng)然就會賠你們?nèi)栋唇稹D銈冇譀]損失。” 鋪?zhàn)雍煤米鲋蝗槐皇栈兀鋼p失豈是三倍按金能補(bǔ)償?shù)模繂逃癖谏钗豢跉猓瑔柕溃骸扒叵壬遣皇莿e人給了你好處,讓你來收鋪的?” 秦先生本來就覺得此事不公道,聽見喬玉壁這樣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嘴里自然不肯承認(rèn),答道:“喬小姐別為難我,我和合伙人是真的想收回鋪?zhàn)樱煤米錾獾摹!?/br> 元青也是一個聰慧的,這么一會,自然也把秦先生追討鋪?zhàn)拥氖赂苊髅穆?lián)系了起來。他站了起來,跟喬玉壁說:“玉壁,別理他,我去打個電話,回頭幫你解決問題。” 元青說著,出了鋪?zhàn)樱驹谧呃壬洗蛄艘粋€電話出去,“爺爺,我想學(xué)著做生意了,這樣,你出資,把新興批發(fā)商場買下來,我先從低學(xué)起,先經(jīng)營這么一間商場試試身手。” 魏老爺子在電話那頭:“……” 你特么以為買一個大型的批發(fā)商場,就像買一個面包那樣簡單?你特么以為周老爺子敬重我,我去跟他買一個正在賺錢的批發(fā)商場,他就放手了?你特么以為你爺爺大把錢,隨便一出手,就買一間商場給你玩? 元青一時沖動,打了這么一個電話,等魏老爺子不答話,只在那邊沉默時,也有些醒過神來,拍拍自己的頭,退而求其次說:“爺爺,這樣,你幫著說說,讓周老爺子把喬玉壁正在做生意這間商鋪,賣給我好了。” 魏老爺子兇狠狠吐出一句話:“一間破鋪?zhàn)樱惺裁春觅I的?” ☆、第38章 魏老爺子訓(xùn)完元青,這才語重心長說:“一間小鋪?zhàn)?能賺到什么錢?你女朋友要是能干,你就領(lǐng)著她到爺爺?shù)墓旧习啵瑤椭鵂敔斮嵈箦X好了。” 元青哼一聲說:“她好好的,不幫自己賺錢,干么要幫你賺大錢?她又不傻。” “她幫爺爺賺大錢,不就等于幫你賺大錢么?”魏老爺子怪叫一聲,“還是說,你們根本清清白白,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她根本不把你當(dāng)自己人,不聽你的話?” 什么跟什么?元青一臉便秘的痛苦,“爺爺,你扯到哪兒去了?” 魏老爺子聲音一沉,“不是自己人,不幫,等她成了自己人,我再幫。”為了幫孫子拐回一個能干的孫媳婦,我容易么我? 元青不知道魏老爺子的苦心,聽見他不肯相幫,“啪”一聲就掛了電話。 喬玉壁這個時候已經(jīng)跟秦先生講起條件,“這樣,你要收回鋪?zhàn)樱惨o一些時間讓我們準(zhǔn)備一下,另找地方搬,總不能你今天說要收回,我們馬上就搬走吧?” 秦先生來收回這間鋪?zhàn)樱鋵嵰灿悬c(diǎn)欺凌弱女的感覺,聽著這個話就說:“你等一下,我打電話給合伙人問問,如果他沒意見,那便等你找到地方再搬。” 喬玉壁點(diǎn)點(diǎn)頭,這秦先生是打算跟周家商量一下了。再怎么說吧,喬一鳴是自己爸爸,周家也不好逼得太過的吧? 秦先生出了鋪?zhàn)樱叩诫娞菘诖螂娫挘吐曊f:“周小姐,是的,她同意搬,但要求拖延幾天,等她找到新的鋪?zhàn)釉侔帷N蚁胫膊荒鼙破忍^,畢竟她在商場做生意做得好好的,傳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也有損商場信譽(yù)度。” 周明媚哼一聲,想說什么,又想起萬一喬玉壁鬧到喬一鳴跟前,喬一鳴再跟自己爺爺一說,那么自己也討不了好處,因緩下聲氣說:“你就答應(yīng)她,讓她緩十天再搬。我倒要看看,這十天內(nèi),有誰敢租鋪?zhàn)咏o她。” 喬玉壁做生意的時間不久,手中并無十分穩(wěn)定的客戶源,一旦在這個商場租不到其它商鋪,搬離這個商場的話,定然會損失一部分客源,到時再打壓一番,她想再翻身,也就難了。 秦先生內(nèi)里還是有些可憐喬玉壁的,回到商鋪內(nèi),就婉轉(zhuǎn)說了自己的意思,“喬小姐,我的合伙人說了,只能延給你十天,十天之內(nèi),也足夠你再找一家商鋪了。依我看,這周近的商場,也有位置不錯的,喬小姐湊出一點(diǎn)錢來,自己買一間最好啦!” 有十天的時間,便有回旋的余地。喬玉壁客客氣氣送走了秦先生,回頭見劉碧琪和劉琴愁眉苦臉,便笑道:“放心啦,我到那兒都好,一定帶著你們,不會讓你們失業(yè)的。” 劉碧琪和劉琴齊齊嘆了口氣說:“做生意也沒多久,感覺歷了許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似的,現(xiàn)在才知道,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走廊外的元青,這個時候已經(jīng)把電話打到周老爺子那兒了,他先寒喧客套一番,這才說:“周爺爺,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什么性格您也知道的。就昨天晚上,我跟明媚碰見了,大家說話有些不對盤,她生氣之下,遷怒到我朋友身上,拿飲料潑了我朋友一臉,我當(dāng)時感覺沒面子,一氣之下也拿了一碗粥扣在她頭上。我也承認(rèn),我這樣做不對,本打算今天找她道歉的,這才知道,她又遷怒到我朋友身上,讓人來跟我朋友追討商鋪,想把我朋友趕出商場。周爺爺,你主持一下公道吧!” 周明媚昨晚被欺負(fù)了,當(dāng)然哭訴到周老爺子跟前,讓周老爺子幫她出頭,因為事涉元青,周老爺子讓人問了問,得知了事情經(jīng)過,就訓(xùn)了周明媚幾句,不打算追究下去,現(xiàn)在一聽元青這番話,倒是皺了眉。 讓原租戶去趕轉(zhuǎn)租戶走,不單要給原租戶好處,還要代原租戶賠給轉(zhuǎn)租戶三倍按金,這是以本傷人,半點(diǎn)益處也沒有,純粹是斗氣了。 周老爺子說:“元青,你別著急,商場是明弦在管理的,我打個電話給明弦,他會處理的。” 放了電話,周老太太就進(jìn)來了,問了一下就說:“你以前還說元青不錯,想撮合元青跟明媚的,可他們兩人就是不對盤,這也沒法。現(xiàn)下明媚跟蕭峰走得近,元青又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別強(qiáng)求了。只是明媚要為難元青的女朋友,傳到老魏那兒,總歸不好。” 周老爺子負(fù)手說:“老魏兩個兒子不肯承續(xù)公司,他現(xiàn)在就指望著元青,要是明媚肯跟元青在一起,那我們周家也就更上一層樓了,可明媚真是……”他話鋒一轉(zhuǎn),“那個蕭峰離過婚,小家小戶的,也只會哄明媚高興,哪有什么本事?” 周老太太一聽,知道周老爺子這是不同意周明媚跟蕭峰在一起了。她猶豫一下說:“可元青也不見得喜歡明媚,要是喜歡的話,早就喜歡了,哪會等到現(xiàn)在?” “是明媚太嬌氣,不會遷就人。她肯遷就一下,元青怎么會不喜歡?”周老爺子搖頭說:“元青要是不喜歡明媚,怎么會處處針對她?小男生啊,想引起小女生注意,也就這些手段了。” 真是這樣?周老太太疑惑一下,思緒又飛到元青的“女朋友”喬玉壁身上,低聲說:“元青不是喜歡蕭峰的前妻么?” “離婚婦女一個,元青怎么可能喜歡?肯定是利用她來引明媚吃醋的。這不,昨晚就大打出手了。”周老爺子分析著說:“明媚潑了離婚婦女一臉汽水,元青把蕭峰揍翻在地,你看,他們兩人不舍得打?qū)Ψ剑痛驅(qū)Ψ降耐榱恕!?/br> 周老爺子說著話,忘記了元青那只扣在周明媚頭上的碗。 周老太太也老了,記性大大不如前,聽周老爺子這樣說,一想似乎也有道理,也不再說什么。 那一頭,周明弦也知道周明媚聯(lián)系到秦先生,讓他去追討鋪?zhàn)拥氖拢戎礋狒[,就接到周老爺子的電話,因略略一沉思說:“爺爺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曹天元也聽聞了這件事,借機(jī)溜過來和周明弦聊天打探消息,笑著說:“最近太悶了,什么樂趣也沒有,我們要不要下去巡場,看看女商戶什么的?” “我忙著呢!”周明弦轟走曹天元,在辦公室看了幾份合約,思索片刻,這才拿出手機(jī)。 中午前,周明媚便接到周明弦的電話,約她在外面吃午飯。 周家現(xiàn)時小一輩的,也就屬周明弦最能干,而且又得周老爺子看重,他打電話相約,周明媚自然應(yīng)約了。 兄妹兩人到了西餐廳,各自要了一份西餐,這才邊吃邊談起來。 周明弦淡笑道:“明媚,你讓原租戶去趕喬玉壁走,方式也太簡單粗暴了,得罪人不說,自己也沒什么益處。” 周明媚瞥周明弦一眼說:“照你說,要怎么做?” 周明弦放下叉子,低聲說:“爺爺這些年太過遷就魏家,元青也太過囂張,不狠狠教訓(xùn)一下他,怎么能解氣?” 周明媚一想起昨晚那碗白粥,心頭火氣就亂冒,咬牙說:“只要能讓元青受到教訓(xùn),我就什么都聽你的。” 周明弦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樣,你讓姓秦的直接把鋪?zhàn)愚D(zhuǎn)讓給喬玉壁好了。嗯,你別多問,我有我的道理,總之,你等著看元青哭就行了。” 周明媚也知道周明弦和元青那些恩怨,想了想就說:“除了元青,那個喬玉壁也不是好東西,不能便宜她。” 周明弦淺淺一笑,“你到時等著看吧!” 喬玉壁那里,一吃完午飯,就開始出去找中介,放風(fēng)說要租商鋪,又去就近的商場觀察,問了商鋪?zhàn)饨鸬取?/br> 她正轉(zhuǎn)悠著,電話響了,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周明弦的,便接聽了。 周明弦溫聲說:“喬小姐嗎?你的事我聽說了,嗯,你到九樓一趟,見了面再說。” 喬玉壁有些疑惑,不錯,周明弦對她好像沒有惡意,但周明媚可是他堂妹,他難道不幫著堂妹,會幫一個外人? 不管怎么樣,周明弦也是幫過她的,這點(diǎn)要記在心上。喬玉壁回轉(zhuǎn)身上了商場,坐電梯到了九樓。 周明弦辦公室開著,一聽見敲門聲就說:“請進(jìn)!” “周先生!”喬玉壁進(jìn)去打了一聲招呼,順勢在小沙發(fā)上坐下,問道:“周先生有什么事么?” 周明弦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隔一會才嘆氣說:“這家商場,是我爺爺交到我手中,讓我管理的,我才是主事人。” “嗯?”喬玉壁等著下文。 周明弦等文員端茶進(jìn)來放下,退出去時,又接著說:“明媚找了秦先生,讓秦先生逼你搬走的事,我剛剛才知道。” “嗯!”喬玉壁繼續(xù)等下文。 喬玉壁因為對周明媚有了惡感,連帶的,看周明弦時,以前罩在他頭上的男神光環(huán),便淡了許多,面對他時,也不再緊張,甚至有了不想再見到他的情緒。 周明弦看一眼喬玉壁,心下暗道:也怪不得元青著迷,這位喬小姐,確實是越來越亮眼了。 “喬小姐,我已經(jīng)訓(xùn)過明媚的,逼你走這件事,實在是她不對。”周明弦說著,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在電話里說:“秦先生嗎?嗯,你上來九樓一趟。” 喬玉壁有些驚奇了,他想怎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