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 皇宮。 婉妃橫躺在美人榻上,宮女伺候著按摩。 “娘娘,您說帝君會不會讓梁妃做皇后?” 婉妃溫柔一笑,“我做了那么多,可不是讓那個女人做皇后的。”婉妃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女人,因為她有耐心潛伏,懂得審時度勢。在她看來,梁妃雨妃兩個都是蠢貨。想要裝高貴,就要維系好外家的權勢,想要裝溫柔小意,就要時時刻刻的裝著,連睡夢里都要告訴自己是個溫柔的女人,而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這偌大的皇宮,帝君要是想知道點什么,還不是隨他自己的心意? 她不喜歡帝君,但她喜歡權勢,這后宮為了平衡,絕對不容許獨寵一人的情況出現(xiàn)。那樣,別人還有什么出路。所以,宇文清擋了她的路,擋了所有人的路。帝君為了他竟然不碰別的妃嬪,沒有子嗣的妃子,在后宮是無法好好過活的,所以,她必須除掉這個障礙! 婉妃看著自己嫣紅的指甲說道:“這皇宮里想要活的好,還不是看誰的手段更高嗎?” ☆、115 115.狂暴 自從宇文清被人抓走后,整個皇宮顯得格外的陰沉壓抑,尤其是在司馬南鳴的宮殿里,隨侍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五喜站在議事廳外,心內擔憂不已。因為帝君心情不好,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連他也被趕了出來。五喜知道因為皇夫的事情,帝君心里很擔心,也很自責。 大殿內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司馬南鳴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向前方。是的,他很自責,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要顧及太多的事情,而讓宇文清去應付那些他根本不愿意見的人,宇文清就不會覺得在皇宮里呆著煩心而要出去散心。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讓他失望了,他也不會瞞著自己出宮去。 司馬南鳴用手遮住眼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讓他失望了,你即使出宮也會帶著我吧。如果我在……” “如果?”司馬南鳴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笑容,“哪來什么如果!” 五喜站在殿外,心想著用什么借口進去看看情況,正在這時他看到向南,驚雷,驚雨三人相攜而來,立刻上前迎了過去。 “見過三位統(tǒng)領大人。” 驚雨,“喜公公有禮。”另外兩人也頷首見禮。 五喜神色擔憂的問:“不知是否有皇夫的消息?” 驚雨神色中憂愁而憤怒的搖了搖頭,“還沒有消息。梁馨倒是好能耐!”一個失勢的妃子,即使有能力把皇夫擄走,但想憑借著其它國家的勢力把在帝都的行蹤藏匿的毫無蹤跡哪里那么容易,一個個的真當他們都是傻瓜嗎! 五喜聽他這么說,臉上的愁思更甚,“哎,帝君已經三天三夜沒休息了,這可如何是好。也希望三位大人多多勸慰一下帝君。” 三人點頭。 五喜,“三位大人來此肯定有事要跟帝君相商,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三人向五喜頷首后,進了大殿。 進入大殿,三人都收斂了心神,行禮。 司馬南鳴面無表情的讓幾人起身。 “可有消息了?”聲音清冷。 司馬南鳴毫無波瀾的聲音讓幾人心里都不平靜,這種情形他們已經好久沒見過了。 向南出聲道:“還沒有。” 殿內一時寂靜了下來。 驚雨覺得自己依然還不夠沉穩(wěn),面對這般的帝君,心里依然會一片慌亂,沒有向南那種極為鎮(zhèn)定的應事能力。 “嗯。”聲音很輕,仿若自語一般。 司馬南鳴的聲音,讓凝固的空氣緩和了不少。 驚雨握了下拳頭,稟告道:“那些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眉目。” 司馬南鳴,“那些不重要,我只要清盡快的回來。” 三人垂首,“是!” 司馬南鳴,“驚雨。” 驚雨上前一步,抱拳聽命,“帝君。” 司馬南鳴,“這一次,我不打算放過任何人。” “遵命。” 司馬南鳴,“還有兩天,你們盡快去查清的下落。” 幾人又說了一些事后,司馬南鳴讓向南留下有事要吩咐。 司馬南鳴,“兩日后,若還沒有清的消息,你出發(fā)去天啟帝國。” 向南看了下司馬南鳴,“是。” “向北的傷勢如何?” “太醫(yī)說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向北的傷有些嚴重。 司馬南鳴點頭,“讓他好好修養(yǎng)吧。” 向南心里松了口氣,這說明帝君不打算懲治對方護衛(wèi)不利的罪過。 司馬南鳴揮揮手讓他出去,等大殿再次安靜下來,他站起身來,看著空曠的大殿,“清,我有種微弱的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了。”然后眼神變得冰冷狠厲,“你們……所有人!” 梁馨,即梁妃給了司馬南鳴五日的時間,讓他對滿朝文武百官宣布立她為后,如若不然,她便會把宇文清的尸體奉上,至于尸體是否齊全,她就不能保證了!當然,她聰明的沒有把這種威脅弄得眾所周知。這種無異于打臉的行為,被人所知,對她也不利不是。 梁馨橫躺在美人榻上,聽著那些黑衣人講著如今街上是如何大亂的情況,心里對能坐上皇后的寶座信心又足了一分。這件事,她賭的就是司馬南鳴對宇文清的喜愛,對方越是重視宇文清,她就越有把握。 黑衣人統(tǒng)領跟手下吩咐完事情后,便讓他們下去辦事了。然后自己拉開幕簾進了里面來。梁馨立刻起身依偎了過去。 梁馨嬌笑著問:“司馬南鳴那里有好消息傳來嗎?” 黑衣人搖頭,“他們還在拼命找人。” 梁馨呵呵的笑起來,“這人他們自然是找不到了,看來我們的計劃還是很順利的。” 黑衣人看了梁馨一眼,點了點頭。 梁馨被他那一眼看的心慌,不知對方是何意,擔心自己那點心思被對方給看透了。臉上笑容卻更加嬌艷了。 至于兩人的計劃,自然是希望各得所需,一個想當?shù)劬粋€想當皇后罷了。 梁馨以前跟這人牽扯到一起就是因為對方能助自己登上后位,而如今更算得上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她想做皇后已經想的要發(fā)瘋了,只要有任何可能的機會她都會去嘗試。至于她的那點小心思,便是:首先要保證自己登上后位,然后依靠著宇文清來拿捏著司馬南鳴,并趁機幫黑衣首領把司馬南鳴給除去,設法讓黑衣統(tǒng)領當?shù)劬斎唬词箤Ψ阶霾涣说劬约夯屎蟮奈恢靡材芾卫蔚淖。灰钗那逭莆赵谧约旱氖掷铩?/br> 如今她最遺憾的是,當初沒想方設法的把宇文清弄到手,這樣自己就能更有把握些。不過想想宇文清去了啟天帝國想回來肯定是不成了,便又放心下來。 只不過,她的想法太過美好了一些。黑衣統(tǒng)領成功了,真的想讓她來做皇后嗎?黑衣統(tǒng)領不成功,婉妃會讓她做皇后嗎?她那么聰明的人自然能想到那個位置她想坐,當然有更多人也想坐,并且還都比如今的她更有資格坐,只是執(zhí)念這種東西讓她不去想這些,或者是不愿意想。做美夢總比沒夢做好。 黑衣首領躺到榻上,梁馨立刻依偎了過去。 黑衣首領,“兩日后,就看司馬南鳴敢不敢赴約了。” 梁馨臉上帶著甜蜜的笑,眼神卻好像淬了毒一般,“要不要再給他送點東西過去。” 黑衣首領,“你想送什么?” ………………………… 驚雨臉色極為不好的把東西遞給一旁的侍者,讓人拿著放到了司馬南鳴的桌案上。他本來是有把東西瞞下來的打算,擔心帝君看到那東西受到刺激,可最終他沒敢那么做。 司馬南鳴見驚雨臉色極為不好,便知道這送來的東西肯定是有關宇文清的,心里猛的一沉,去掀開帕子的手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把蓋在那不知名東西上的布掀開來,只是手上感覺極為沉重。 當司馬南鳴看到布下遮掩的東西,整個人都暴怒起來,周身的氣息不受控制的狂暴起來。那竟然是一只染了血的手環(huán),這樣的手環(huán)他再熟悉不過了! 殿內突然狂風肆起,隨侍的侍者被震飛出去,驚雨見發(fā)絲飛舞的司馬南鳴,那臉上的神情讓他震驚不已,“這是……這是要入魔的樣子!”他此刻后悔極了,明知道這幾日對于帝君而言是極為殘酷的心理煎熬,且對方一直壓抑著,如今見到宇文清被傷害了,一時情緒壓制不住了。 “帝君!帝君!……那不一定是皇夫的,那手環(huán)不一定是皇夫的!帝君……”驚雨伸著手臂擋在身前,以防自己也被震出去,一邊竭力大喊。他們都知道司馬南鳴如今是個修者,他此刻這種情緒不穩(wěn)的狀況極為危險,要讓他盡快清醒才好。可他卻沒有能力在對方所散發(fā)的狂暴之氣內往前挪動哪怕一小步,心里一邊擔憂一邊忍不住震撼于帝君如今的強大。 或許是聽到了驚雨的聲音,整個人被金色氣息所遮掩的司馬南鳴拿起染血的手環(huán)放到手中,看著手環(huán)化為灰燼,他周身的狂暴氣息漸漸收斂下去,直至平穩(wěn)下來。 大殿內恢復平靜后,驚雨無力的倒在地上。 司馬南鳴眼中仿若寒冰,“驚雨,一天時間,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是!”驚雨努力站起身來,然后離開了大殿。 司馬南鳴看著大殿外的方向,“不可饒恕!”隨之面前的桌案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他也大踏步的走出大殿。 來到殿內的侍者都跪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心里祈禱著皇夫能盡快的回來,本來以前隨侍帝君是種大家爭搶著的榮耀的活,如今卻讓很多人避之如蛇蝎,就擔心哪天帝君不受控制的把他們都給處死了。 ☆、116 116.找到老巢 至于被大家所尋找的宇文清此刻正坐在馬車內,閉目養(yǎng)神。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他們一直在不停的趕路,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司鳴……他還好嗎?”他能想象出如今的帝都是個怎么樣的亂法,而司馬南鳴自己肯定也在自責吧,即使那根本是因為自己亂跑出去而招來的麻煩。因為自己被人擄走,他會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不停的自責。自我……折磨。想到這些后,他本來不怎么焦急的心開始亂起來,他想要盡快回去,即使回不去給他傳個自己安全的信息也好。可如今,他除了毫無力氣的坐在馬車里,什么都做不了! 灰衣人無聊的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宇文清,“喂喂,你不是牙尖嘴利嗎?怎么這幾天都不說話啊?” 宇文清連眼睛都沒睜,直接無視他。他正擔憂著司馬南鳴哪里有心情去跟別人胡扯,況且,他的個性也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人,那天也只是因為心情極為惡劣罷了。他也沒什么想要跟這人套話的心情,雖然不知道如今身處何處,他卻也知道目的地一定是天啟帝國。踏翼帝國跟翔云帝國是姻親關心,對方的帝君也已年邁,沒那個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而天啟帝國,那個帝君…… 宇文清有些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抓他。如果背后黑手是那個想要做皇后想得發(fā)瘋的梁妃的話,他還好理解,但很明顯這背后之人根本就不是那個梁妃,那抓自己到底有什么用處呢?用自己來威脅司馬南鳴奉上整個祥云嗎?對方又不是白癡! 說道白癡,他覺得那個梁妃的腦回路讓他有些無法理解。她是怎么想到用自己來威脅司馬南鳴把皇后之位給她的?她哪來的那個信心?這種把一國之后給綁了然后去威脅帝君這種當眾打臉的事,她要點別的可能還會給她,可她要的可是皇后的位置啊。那是帝君的老婆啊,誰會要一個當眾打自己嘴巴的人?或許她覺得可以一直用自己來威脅司馬南鳴,可問題是自己沒在她手里不是。只要司馬南鳴確定這個消息,立刻砍了她們肯定是不會手軟的。或者說,因為沒見過司馬南鳴的真面目? 宇文清想了一下,無論那些大臣還是宮里的妃嬪,還真沒見識過真正的司馬南鳴。之前沒有權勢的時候,為了計劃,司馬南鳴把自己設定為一個沒什么大能力的人,雖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收拾了梁相一黨,讓一些臣子認為他并沒有往日看到的那么無能,但由于宇文清一直陪著,他處事上手段溫和了很多,讓很多人,認為司馬南鳴是個仁君,不管真假,他既然做出了這種形象,那處事自然需要有理有據,而不會是那種全憑個人喜好做事的暴君。 而事實上…… “吃飯了,吃飯了。” 宇文清的思路被打斷,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放的吃的——烤rou、白水煮rou。因為他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讓眼前的人喂著吃。 “我沒胃口。” 灰衣人,“不吃可不行啊。” 宇文清嘲諷一笑,“你們可真小心。”每頓飯里都下藥。 那灰衣人不以為忤的說:“誰讓你功夫太強了呢,萬一讓你跑了,我們可承受不起那個后果。”如果不是黑衣首領提醒他們,他們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人竟然可以滅掉整個殺手小隊。要不是因為這樣,當初抓捕他的時候,就不會選擇用藥先解決掉他。 “下次遇到城鎮(zhèn)的時候,買點其它吃的,我沒胃口整天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