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那傳信的人說,這假帝君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只需查看一下,便知真假。” 梁妃點頭,“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不過……”她看向朝中眾人,“帝君乃是萬金之軀,尊貴無比的身份,他的臉可不是其他人想碰就能碰的,那樣的話,置皇室的尊嚴于何地?” 林老自聽了梁文秉的話后,心里的震驚無法描述,回過神來,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帝君,心里也產生了懷疑,這帝君到底是真是假? 他雖然不理世事,但因為每年的大典祭祀之類的事情,他也是會出來的。雖然世人覺得司馬南鳴庸碌無能,無功無過,但他卻不以為然。他從來不認為司馬家會出什么庸才!更何況,那位帝君又是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而這個帝君…… 所以,他聽到梁妃這般說后,接話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梁妃微笑著看向林老,“我想由我來查看帝君的面容,您老覺得可好?” 林老點頭,對方是貴妃,又是要做皇后的人,她來檢查帝君的真偽再合適不過了。 梁妃見林老應了,心里非常高興,面上不顯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發現對方臉上并無緊張,心里又開始擔憂起來。想到這假帝君也是父親的人,覺得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她溫婉的低垂著頭,低聲對身邊的帝君說道:“臣妾逾越了。” “嗯。”帝君出聲應了。 梁妃笑著上前裝著查看了一下,然后對眾人說:“并沒有梁相所說的什么人皮面具的痕跡。” 一些臣子都驚訝的抬頭看向梁妃,應該都是梁相一派,吃驚于為什么梁妃竟然不幫著自己的父親。 梁相并沒有任何的意外,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假的就是假的,他并不擔心什么。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安排的。 對于這個假帝君竟然沒說什么來幫梁相,梁妃也有些意外,以己度人,想到對方坐上這個位置又哪里會舍得再放手,覺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正在她得意于自己的反應,想著接下來自己就能坐上帝后的寶座,心里萬分的激動。這時,竟然有一隊人馬沖了進來,大殿內一片sao動。 梁妃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帝……” 林老見來人竟然是司馬南鳴,又看了看那個一直沉默著站著的帝君,心里雖然偏向于來人是真,卻也沒什么舉動。而其他的官員,則驚訝于竟然又來了個帝君!這……真是奇了怪了! 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過,沒有讓他們糾結多久。那位一直沉默的帝君突然跪了下來。不知道用什么東西除去了臉上的偽裝,然后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對司馬南鳴說道:“帝君,帝君!您別殺我,這一切都非我自愿的。都是梁相逼我的!” 他說出這話,梁相卻沒有什么舉動,仍然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小人只是擅長易容之術,梁相找了小人,威脅小人假扮帝君。還說要在今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嫁禍說是閑治王爺指使的,到時候梁相再除去梁妃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因為那六字真言,順理成章的登上帝君的位置了。小人得知,那六子真言也是假的,是他讓人捏造的。帝君!帝君,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一些官員表情驚詫的看向梁相。 那假帝君繼續說道:“梁妃肚中孩子是我的,我怎么忍心讓梁相給害了,所以,之前就沒按照梁相的吩咐做事。帝君!這都是小人的錯,小人情愿赴死,只希望您能寬恕我的孩子,饒了梁妃肚子里的孩子,求求帝君了。” 司馬智看著地上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竹筒倒豆一般把事情給說清楚的人,冷笑著說了一句:“真是個好計謀!”只不過他這話到底是說的梁相,還是司馬南鳴就不可知了。 梁妃本來震驚于司馬南鳴的出現,如今聽到這假帝君竟然說自己肚中的孩子是他的,怒上心頭,罵道:“你這個亂臣賊子,我腹中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她看向司馬南鳴,“帝君,您別聽他胡說,我腹中胎兒如今已經六個多月了,那個時候帝君還在宮中。帝君,這個您是清楚的。不能冤枉了臣妾啊!”她跪在司馬南鳴面前梨花帶雨的哭著,喊著自己是無辜的。 司馬南鳴絲毫不理會跪在地上的這兩人,他坐到帝君的位置上,沉聲道:“孤半年前遭到襲擊,受了重傷,直到最近才痊愈。卻聽到宮中還有位帝君,真真是好笑!”他說著眼神凌厲的看向梁文秉,“這事,不知道梁相有什么說法?” 梁文秉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老臣沒什么可說的,這人本就是假的,如今信口雌黃,沒人會相信他的話。至于你,又怎么證明自己是真的帝君呢?” 司馬南鳴不言不語。 梁文秉見他這么反應,笑道:“我收到的消息,說帝君是假的,這帝君真是假的。說帝君已死,自然也是真的。至于你為何假冒帝君,”他看向司馬智,若有所指的說,“想圖謀什么,這朝中的大臣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司馬智哈哈大笑道:“梁相自覺聰明,可不能把所有人都當做傻子,帝君是真是假,太容易辨別了。” 梁文秉一笑,“我說是假的,自然就是假的。張將軍,你說是也不是?”他早知道隱藏在暗處的司馬南鳴今天絕對會出現,他不會容忍梁妃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做太子,而混了他們司馬家的血脈,今日是斬草除根的最好時期。所以,跟張誠思聯手是不可缺少的。 張誠思走上前,跪下,“拜見帝君。” 一直成竹在胸的梁文秉臉上的表情出現了裂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誠思,“張將軍你!……你這是不打算顧及你跟雨妃的父女之情了。” 張誠思雙眼含恨的看向梁文秉,“我的雨兒早已被你們害死,你真當我不知道嗎?!”張誠思子嗣不豐,就只有一兒一女,當初雨妃鬧著要嫁給司馬南鳴的時候他就是極力反對的,他們家握有兵權,本不用把自家的女兒送進宮里來連接跟帝君的情誼,卻無奈雨妃性子太倔,最后無法,張誠思無奈的答應了。這也是他最后悔的事情,使得他女兒年紀輕輕就喪了性命! 梁文秉見張誠思這么說,便知道了原委,心里惱恨梁妃不顧大局而害死了雨妃,如今后悔也已遲了。他如今唯一希望的是能逃出去。可在他一連使了幾次暗號,本應埋伏好的黑衣人卻沒有蹤跡,便知道大勢已去了!頹然的癱在地上,成王敗寇,他已經能預料到他們梁氏一族的下場了。 司馬南鳴坐在高位上,看著底下群臣的表情,有坦然的,有惶恐的,一切盡收眼底。嘴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后沉聲說道:“來人,把這假冒帝君之人打入天牢。梁文秉謀權篡位,拉出宮門斬首示眾。直系家人全部賜死。梁氏一族貶為奴隸。” “是。”得了命令,立刻有兩位侍衛把梁文秉拉了出去。 司馬南鳴見癱軟這的梁相被粗魯的拉了起來,“慢。”兩個侍衛立刻推到一旁。 司馬南鳴走到梁文秉的面前,面帶微笑的說:“梁相一向自恃多謀,如今敗了,也不枉費我用了那么多年。” 梁文秉聽了他的話,反應過來,立刻憤恨的看向司馬南鳴,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司馬南鳴如今早已千瘡百孔,“你……這一切竟然……” 司馬南鳴不想再聽他說什么,“把他拉下去。” 梁文秉整個人都蔫了,他本以為弄到最后,自己輸了,是因為自己的女兒不跟自己一心,不該把雨妃給早早的害死,卻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對方布的局,就等著自己入局罷了。成王敗寇,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司馬南鳴看向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梁妃,他走到對方面前。 梁妃聽到自己父親要被處死,自己整個家族全部垮了的時候,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他們的命就這么輕易的攥在司馬南鳴手里。看到面前出現的鞋尖,她更家害怕起來。 她上前抱住司馬南鳴的腳,“帝君,我肚中的孩子真的是您的,那個人說的都是假話,他要害死臣妾啊。帝君,您要明察啊,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那時候帝君您還在宮中呢。帝君,帝君,這孩子真的是您的,真的是皇子啊帝君!”她一再強調著肚子的月份,希望司馬南鳴相信她的話,可惜,一切并不能如她所想的那般。 司馬南鳴看著地上哭泣的梁妃,她這個時候把自己放的真低,想著這人以往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跟現在真是天壤之別。 他蹲下,抬起對方的臉,輕聲說:“我信你。” 梁妃聽他這么說,立刻笑了起來,“帝君圣明,帝君圣明,我腹中的孩子是皇子,是皇子!”只要她的孩子是皇子,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梁妃,你這人很精明,可惜,卻太過天真。”司馬南鳴語氣冷然的說。 “什么?”梁妃發現司馬南鳴的語氣不對,心又跟著緊張起來。 司馬南鳴低聲的說道:“你是梁相之女,我又怎么會讓你懷上皇子呢。雨妃是個意外,我又怎么會讓意外出現兩次!” 梁妃抬頭神情恐懼的看著司馬南鳴。 “來人。” 早已在一旁等待的內侍端著碗上前,碗里的是打胎藥,至于給誰的,已經很明顯了。 “喂梁妃喝下。” 意識到內侍手里端的是什么的梁妃,立刻掙扎起來,“我不喝,我不喝,帝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你的,你們放開我,我是皇后,我是皇后!你怎么能殺自己的孩子呢!你這個暴君,你……”侍衛們把她控制起來,內侍把藥灌了下去。 “痛……好痛……孩子,孩子!我是皇后!我是皇后……” “念梁妃并不知假帝君以及其父篡位之事,把其打入冷宮。” 內侍立刻把梁妃用最快的隨度給弄出大殿,以免弄臟了這個地方。 司馬南鳴吩咐好這一切,看著下面不言不語,一直低著頭的百官。 他給五喜打了個眼神,讓他把自己的旨意念于他們聽。 旨意的意思很簡單,宇文清品質高潔,又有救駕之功,被冊封為后。這旨意,在這個時候頒布,沒有任何人敢出來反對,事情就這么在宇文清還不知道的情況下給定了下來。 退朝后,司馬智走到司馬南鳴身邊,感嘆道:“本來還以為會有一場惡仗要打,誰知道竟然這么簡單的就把事情給解決了。話說,梁相養的那些私兵,都被你給控制了?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司馬南鳴皺起眉頭,“沒有。” “什么意思?”司馬智有種事情不妙的感覺。 司馬南鳴立刻往外走,“我根本沒有料到會這么簡單,梁文秉的私兵去哪了?” 司馬智明白了,“易!”立刻跑了起來。 ☆、106 106.知道真相 宇文清跟慕容易兩人緊張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刀劍相擊的聲音,喊殺聲,都讓他們兩人心里分外的著急。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了,向北,你去外面看看。”宇文清神色焦急的說。這府里有好些毫無功夫的仆人丫鬟,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 向北搖頭,“不行,主子吩咐了,我只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好公子,其他的不許我理會。” 宇文清看向慕容易,“慕容,王爺有沒有給你留下暗衛保護你啊?” 慕容易點頭,“有的。” 宇文清放開神識,感覺到了房間里的幾個隱秘的氣息,便知道那些是暗衛:“你們既然在房間里,就好好守衛王妃。” 房間里突然出現兩人,對于這種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人物,宇文清已經習以為常了。 “拜見王妃,宇文公子。” 宇文清見這兩人包的十分嚴實,根本看不清面容,點了點頭,然后對慕容易說:“讓他們兩人保護你,我跟向北出去看看。” 慕容易,“你注意安全。” 宇文清微微點頭,“嗯。” 向北見宇文清一定要出去的樣子,只得他在身后跟上。 兩人剛出了院子,便被幾個黑衣人給包圍了。 宇文清看著圍在他們四周的八人,這些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他雙眼瞇成一條狹長的細線。他想起來了,那些埋伏過他們的黑衣人! 向北抽出隨身帶著的長劍,“公子請放心,跟緊些,我能保護你。” 宇文清點頭,他右手一翻,一把寶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向北看到他手中的劍眼神變得十分火熱。宇文清覺得對方甚至都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向南,為向南默哀一下。當然,現在也不是調侃的時候,那些黑衣人見他突然變出的寶劍,神色更加謹慎,立刻向他們沖了過去。 宇文清抽出寶劍,通體血紅的鳴鳳因為他注入的靈力顯得更加詭異。他利用自己獨特的身法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幾個黑衣人的攻擊之中,這次他可不會手軟。 向北見宇文清手中泛著紅光的寶劍,有種想流口水的感覺,手中想快速的解決著圍攻自己的人,好去近距離的看一下寶劍。 宇文清并不習慣殺人,可惜,得了靈力的鳳鳴激動的不能自已,劍氣所到之處,常人根本無法抵抗,所以一圈下來,圍攻宇文清的三人都受了重傷,但因為有命令在身,即使拼著死亡也要抓住或擊殺宇文清。 宇文清見他們的招式明顯變得如以命搏命一般,也收起心里的那點不忍,招式變得兇狠起來。 一劍撥開對方擊來的長劍,無意間,向北看到了讓他難忘的一幕。紅色寶劍身上散發的紅光,讓整個劍身顯得更加長了許多。只見宇文清把劍橫著一揮,那向他砍過去的三人便倒了下來,一劍斃命! 這一幕也刺激到了其余的黑衣人,他們擊向向北的招式更加狠辣,急于把向北給擊斃。可惜,這個時候宇文清加入了戰圈。 向北激動的說:“公子好厲害,一招就解決了三個。” “是鳳鳴的功勞。” 向北的劍劃過一個黑衣人的喉嚨,“公子,鳳鳴你都放哪了?” 宇文清覺得有些無奈,這可是在搏命的時候對方竟然還有閑心聊天,不過見他游刃有余的樣子,也沒開口說什么。聽他這么問,心里翻了個白眼,回道:“我若說是放在丹田中的,你也信?” “信,為什么不信!寶劍的待遇當然非同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