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奶奶身上的秘密，雖然我從小是跟著奶奶長大的，但是還真的沒有發現奶奶身上隱藏著什么秘密，爺爺的話，也是到最后一刻了，我才知道，竟然是陰陽繡的傳人！”

    十七在地上收拾著那已經碎掉的茶杯玻璃渣子，這個時候老舅從門外面容滄桑的跑了進來。

    見了我和十七，好不容易才從嘴角擠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來，“生子，余信，我聽文革他們說你們說你們回來了，就過來看看，沒事吧，怎么弄得這么狼狽？”

    老舅說著，也擺擺手，讓我們坐下。

    見到老舅一時之間，早已沒了以前那種神采奕奕的模樣，心里又是一陣難受。

    “老舅啊，我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你是出事的時候就在，還是出了事才來的？”本來不想再提起這事來刺激老舅了，可是當時的情況，我也得問個清楚才行。

    老舅把頭扭過去，偷偷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這才扭頭和我們說：“本來我是想去你家看看你奶的，可你爸說你奶回了村兒里的院子，說是要陪陪你爺爺，怕你爺爺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一看，這剛好，就往這兒來了！”

    “唉......可是誰知道，昨天下午我才剛來，你奶高興的和什么似的，忙著給我包餃子，說是你爺爺也愛吃......”

    老舅說到這兒，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起身拍了拍老舅的肩膀，輕聲安慰了幾句，老舅這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生子，昨晚老舅在房間睡著的時候，只是聽到了一些動靜，以為是野貓翻進來找食兒吃呢，打翻了一些東西，老舅實在太困了，也沒有起來看，老舅后悔那，如果老舅起來了，說不定你奶她不會遇害啊......”

    十七把地上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這才給老舅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老舅的旁邊，又細心的問道：“老舅，那等你進去以后，奶奶就已經被釣起來了么？還有什么別的發現么？”

    我老舅老淚縱橫的搖了搖頭：“沒有了，沒有發現什么別的了，進去的時候，一張人皮就......”

    “那老舅，我奶奶她，生前，身上隱藏著什么秘密嗎，你如果知道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老舅聽我忽然這么問他，遲疑了片刻，這才用那滿是皺紋的手隨意的抹了一把臉，娓娓講述著陷入了沉思：“生子呀，其實老舅知道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只是不過在我們小時候啊，你奶奶她從小就是家里人所說的不祥之人，你奶她一輩子沒有過過什么好日子，家里兄弟姐妹七個，死的死，走的走，你奶是老大，我是老四，就留下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從小你奶奶就看著我最親了，家里的兄弟姐妹們每人愿意和你奶玩兒的，村里人也是，走路遇見你奶那都要避著走的。”

    我和十七對視了一眼，問老舅：“那是為啥啊，我奶奶她怎么了，怎么就成了大家口中的不祥之人了？”

    “具體的老舅也不是太清楚，反正聽我娘說，你奶奶生下來的時候，村子里就死了好幾個壯年男人，等到滿月的時候，又死了幾個，后來十二歲生日那天，村子里遭遇了土匪搶劫，還糟蹋了不少姑娘，反正還有挺多事兒的，也趕巧了，村子里的人就都說你奶她不詳，我娘我爹也是這樣認為的。”

    “而且你奶，從小就能和死了人對話，還能讓那些死了的人上身，總之，挺靈的，大家反正都覺得你奶她根本不是人，都說她是鬼！”

    “你奶奶從小確實出落得好看極了，水靈靈的，但是沒人敢提親，后來被你爺爺看上，就直接來提親了。最后一次，是你奶奶出嫁的前一晚，我們家那鄰居呀，看到你奶奶大晚上一個人往村兒里一個老漢家方向走去了，這鄰居就覺著奇怪，大半夜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是去干啥，誰知道，到了那老漢家門前，卻看到你奶奶啊，和一個滿身穿著白色衣服，舌頭耷拉著特別長的人在說著什么，總之聽不懂，好像是說鬼話呢，兩個人看起來挺熟悉了，他只聽到那個白色衣服的人最后喊了一聲你奶奶的小命，叫花兒，你奶奶就離開了，那個白衣服的人啊，就直接飄著，進了老漢家，第二天那老漢就沒了。”

    聽了老舅這的這些，我有些不相信，我奶奶身上竟然有這么多的秘密，說的夸張些，就是很神奇。

    十七也神情凝重的繼續看著老舅。

    我忍不住了，問：“老舅，這些全都是真的？那照你這么說，那白色衣服的人應該是白無常啊，難道說，我奶奶和白無常認識？”

    老舅更是搖著頭一臉嚴肅了。

    “我也不知道啊......咳咳咳......”老舅說著，咳嗽了幾聲，看起來不舒服的厲害，十七見狀，把老舅扶到了床上去，讓他先躺一會兒去。

    我先除了院兒里，打發了一部分人，因為院子就這么大，再擠的話，連個下腳地都沒有了，我又把一些人安排了一下，讓他們幫忙去給我租些桌子凳子之類的，又讓一些人去幫我買菜，這活兒我交給了木頭的爸爸，他爸爸也是聽說了我家的事兒早早就過來幫忙了，一聽我要他幫忙，只是哎了一聲，騎著那三輪車就趕緊風塵仆仆的去了。

    等十七出來以后，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他擺擺手，把我叫到了那棵樹下，等我走過去以后，才看到，我家院子里的那棵樹，竟然又開始往外冒血了，紅殷殷的一大片。

    我圍著這棵樹轉了一圈，倒是沒有發現什么，只是那一股股的鮮紅的血還在往外不停的冒著。

    “這是咋回事兒？”

    十七用手抹著那血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是人血，你聞聞！”

    當十七把手伸到我鼻子處時，那濃重的血腥味兒更是一下子竄入了鼻腔中，確實是人血沒錯，這人血和動物血的味兒是不一樣的，動物血比人血更加的腥，人血里還帶著一絲甜。

    “他媽的，我們家樹下到底埋著什么鬼東西，干脆挖出來算了，省的老出這些幺蛾子！”

    我一抬掌，直接就要用剛剛悟出來的手刀去劈，十七一把拉住了我，厲聲道：“安生你難道忘了爺爺臨終前是怎么交代的了？千萬不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