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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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花車從皇宮大門駛出,身后還跟著許多輛馬車,里頭裝著的全都是先皇李晉在世時準備的嫁妝,還有劉太后,李秉文登基后也添了不少進去。 馬車數(shù)量之多,圍觀百姓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紛紛感嘆這位長公主如何尊貴,如何得寵。 有些慕名而來的外地人對長公主的事跡了解不多,不免有疑問道:“不是說這位長公主不是皇家血脈么,就是個養(yǎng)女。許多年前,我來京城時,有幸見過嫡公主楚家,怎的這位比嫡公主 出嫁還要氣派?”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可不一般,奉陽長公主可是沈家功臣之后,又在三年前協(xié)助陛下誅滅叛賊,鏟除蘇家這顆毒瘤。這三年來還向陛下提了不少利民利國的建議,咱們百姓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可都是因為這位長公主?!?/br> “原來如此。” 敲鑼打鼓之聲響徹耳邊,也不知為何,今日出嫁不如之前兩次,百姓們會攔在花車前討要喜錢。 此刻,就算沒有人維持秩序,百姓們都像是商量好似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在花車兩側(cè),有的喊著祝福的話,有的喊著感謝的話。 沒有一人上前,都是真心為沈妙妙送嫁,希望她和邵元拓一生幸福美滿。 沈妙妙坐在花車上,看著前頭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兩輩子了,她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終于,坐在馬上的新郎官不是旁人,是他,邵元拓。 公主府內(nèi),三拜聲落地,沈妙妙被雨露和翠萍扶進了喜房內(nèi)。 不管是什么時候,什么情況,只要讓那些武官們逮到機會,就喜歡給人灌酒。一伙人商量好了,本想著灌醉邵元拓,讓他在長公主面前出丑。 誰知,王景言和楚恒兩人一左一右擋在邵元拓身前,替新郎官擋下敬過來的酒。 王景言笑道:“陛下說了,誰也不許給新郎官敬酒,違者可是要打板子的。” “陛下可真寵長公主,連酒都不讓給國公爺喝。” 眾人xiele氣,很不高興的推著邵元拓。 “還不快去,在這邊杵著礙眼不成?” 邵元拓面色羞赧,扯著高升就去了后院。 路上,高升有些為難道:“爺,您洞房花燭,扯著我去后院干嘛啊。” “去將雨露和翠萍那兩個丫頭拉走,我不喜歡外頭有人聽墻角?!?/br> 高升抿嘴偷笑。 邵元拓進了屋,一眼就瞧見端坐在喜床上的沈妙妙。她今日格外的好看,大紅色繡金線的嫁衣,紅紗鴛鴦花樣的團扇遮在面前,露出一雙好看的彎彎笑眼。 那雙眼仿佛會勾人射魄,勾的邵元拓情不自禁的往前走。 “妙兒,我等這一日好久了。” 邵元拓快步走到喜床前,一把抱住端坐在床上的那人。沒想到這一用力,竟將人撲倒,四目相對,有什么東西被瞬間點燃,火熱到了極點。 沈妙妙羞赧的別過頭,伸出纖纖玉指輕戳了邵元拓的肩膀。 說起來也有半年多的時間沒見面,邵元拓盯著沈妙妙紅若蜜桃的臉頰,心跳的劇烈,那目光燙的不像話。 此刻的她,讓他徹底淪陷。 “妙兒……”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沈妙妙耳畔,緊接著就是溫柔一吻。 那吻落在了她的耳垂,接著又是一吻,落在她長密的睫毛上。隨后是額頭,鼻尖,最后到了嘴巴。 長夜漫漫,耳鬢廝磨,燭影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沈妙妙在邵元拓耳邊低喃:“邵元拓,我們要好好的,一輩子?!?/br> 第52章 番外 老男人的小心思…… 邵元拓常記得,若非他故意從塔上掉下來。他和沈妙妙也不會進展的那么順利吧? 那時他不小心迷路了,正巧在仙茗塔附近。他想爬上去找路,正巧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 那個身影很熟悉,說不上來的熟悉之感。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告訴他,上去,上前和那姑娘說話,不然會錯過。 錯過什么呢? 他不知道,但還沒想明白時,身體已經(jīng)有了動作。腳下一滑,人就摔到了塔下邊。 當時他并沒有受傷,只是覺得丟人,趴在地上了好久。 后來,那個姑娘,那個尊貴美麗的公主,居然伴做丫鬟當街為他出頭。就是那個瞬間,他的心瞬間被點燃。 這天下,沒幾個人為他出頭,尤其是女人。 從小到大,身邊的女人都對他冷眼相待,因為他是妾生子,又在四五歲時被迫娶了個青樓女子為妻。 他卑賤,狼狽,邵家后院里的每個女人都看不起他,甚至會惡狠狠地瞪他。 邵家他待不下去,后來入了軍隊,身邊很少出現(xiàn)女子?;鼐┲?,那些女人都瞧不上他的出身。即便有人上門提親,也是因為定北侯這個身份,而非他這個人。 但沈妙妙不一樣,她為他出頭,為的是邵元拓,而非定北侯。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若是能與她……但這個想法被他及時止住。他一身狼狽,怎能配得上高貴的公主? 再后來,她要嫁給楚恒。他心中憋悶,在席上喝了不知多少酒。再醒來時,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 她與楚恒和離,與他有了婚約。 那個時候,他心里高興地,只是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沈妙妙…… 屋頂上的邵元拓正在回憶過去,突然聽到底下的許多官宦家的夫人圍著沈妙妙,在院里頭嘰嘰喳喳。 “殿下,又來打擾你,您可別嫌我們煩啊。” “殿下,你瞧,這是我家兒子的小像,媳婦兩年前走了,這兩年他也沒打算再娶……” “殿下,我兒子一表人才,如今二十有三……” 邵元拓狐疑,沈妙妙她什么時候喜歡給人做媒了? 正巧這個時候,王景言來尋他,他便下了屋頂說起了這件事。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許多夫人來府上,和殿下提起自家兒子,有的是死了原配的,有的是和離的,還有一些正直青年沒有娶妻的?!?/br> 王景言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邵元拓。 “你不知道?長公主如今今非昔比,自從大婚那日太后和陛下給了那等尊貴體面,就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br> 邵元拓還是不理解。 “她有什么主意可打的?” 王景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自己去體會的眼神。 邵元拓回去琢磨了一晚上,這才后知后覺,他和媳婦差了十五歲,又是護國公,北境的大將軍,時不時要上戰(zhàn)場廝殺。 這要是有個萬一……那長公主不就成了寡婦,不就可以再嫁? 一想到這,邵元拓氣得不輕。 而且他和沈妙妙成親一年多了,膝下也沒個孩子。外頭有傳,說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太行了。 這話前段時間他還親耳聽到過。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邵元拓有了深深的危機感。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邵元拓開始注重吃食,也不再喝酒,經(jīng)常出去打拳。 只要有夫人上門來提起自家兒子,他就狠狠將她們瞪回去,嚇得他們不敢再來。 時間久了,沈妙妙也瞧出了不對勁兒。那些變化也就罷了,邵元拓天天晚上纏著她,說是想要個孩子。 她也盡力滿足,盡量包容他一些。畢竟一年多了,她也想要個孩子。 但某一天,因為一件事,兩人徹底爆發(fā)了一場爭吵。原因是因為一個寒門子弟,沈妙妙很欣賞他,便在李秉文跟前說了他幾句好話。 這些傳到了邵元拓的耳朵里,讓他本就敏感的內(nèi)心,更加雪上加霜。 于是,兩人吵了起來。 “你也嫌我年紀大了?還是說嫁給我后悔了?覺得自己應(yīng)該嫁個年輕的郎君,不然那些夫人們上門,你怎么沒有擋回去?” 沈妙妙覺得,他就是在無理取鬧。 “那些夫人怎可直接得罪了?我最近不是也避開不見,能避則避。你在這鬧什么鬧,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 最終,還是沈妙妙更勝一籌,連人帶被子一起丟到了書房。 最后還放下狠話:“邵元拓,你在這樣無理取鬧,就永遠別回屋子?!?/br> 夜里,沈妙妙剛剛睡過去,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一開門,邵元拓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外,別別扭扭的道:“書房漏風,冷?!?/br> 后來沈妙妙派人過去瞧了,書房門板子,窗板子都是被人生生踹碎的。 沈妙妙扶額,只好妥協(xié)讓邵元拓進了屋。 說起來,這事也是自己沒處理好,讓外頭多了許多不利于邵元拓的言語。 就在邵元拓鋪被的時候,沈妙妙拽了拽他的衣角,扭捏的道:“咱們不是說好了么,要過一輩子,我心里裝的只有你一人?!?/br> 這話仿佛是一陣大風,吹走了邵元拓心中所有的陰霾。 邵元拓抱著沈妙妙,直接滾到床里,笑道:“妙兒,我們生個孩子吧?!?/br> 九個多月后,長公主生下一對兒雙生子。邵元拓也卸下肩上重擔,在家做起了閑人,日日圍在沈妙妙身邊。 自此之后,那些有歪心思的人徹底歇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