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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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恐怖至極的能量反應讓星艦內的警戒等級瞬間提到了最高,恒定漂浮的星艦開始顫抖起來,連帶著整個星艦內部的人也開始戰栗。 如此恐怖的能量反應,甚至于宛如恒星爆炸一般的出場方式,整個星系中只有…… “——蟲族的那位……” 那場大戰幾乎讓整個星系的生物刻骨銘心,甚至于造成了聯盟六成以上的種族斷代,甚至于直到現在所有智慧種族對那位的名字都諱莫如深。 但是,只存在于聯盟歷史上的恐怖存在竟然真實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座星艦上自然沒有人見過這位傳說中蟲族的無冕之王,但對方的強大和傳說在整個星際中都流傳甚廣。 “沒……沒錯了……” 尤拉里此刻已經恐懼到麻木,他的星際聯盟史拿了滿分,幾乎看過有關那位所有的正史記錄,以及傳說話本。忽地,他猛然回過神來,全然不顧抵在后頸冰涼的槍口,雙手在cao控臺上面迅疾cao作著,干凈的眼白瞬間充血,顯得有幾分可怖。 “艦長!準備好空間跳躍!” “但,能量……” 話到一半,看到顯示屏不斷滾動的數據,福克斯瞬間了然。現在曼特金屬如何已然不再重要,甚至于他們的生命也無足輕重。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奧利克文出現的消息立刻送達聯盟。現如今想想之前那場極其反常的巨型蟲潮…… 【如果是那位的話,那么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咚——” 艾瑞瑞手中的槍砸在了地上,她鬼使神差地轉過身,走到主控艙外面的廊道上,伸手摸上去,掌心傳來細微的能量波動,這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很近了……” 【廢物,現在才找過來。】 仿佛是幻聽,又像是真的有人在耳邊低語,每一個字都充斥著倨傲和不滿。 之前去尋她的人全都被召集回來,面對那些人或恐懼或絕望的神情,艾瑞瑞沒有絲毫在意,她正透過艙壁透明的觀察口,靜靜地注視著那一片遮天蓋地的赤紅。 很驚異的,面對如此恐怖的情景,甚至于處在這樣充滿絕望氣息的環境中,艾瑞瑞眼中卻沒有絲毫波瀾。 她平靜地等待著,宛如本能。 那是人類目力甚至于觀測機器都難以抵達的遙遠距離,但是這對于王蟲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平靜的金瞳深處壓抑著涌動的風暴。 穿越漫天的星辰,撕開漆黑的星空幕布。奧利克文終于在浩瀚的宇宙中,尋覓到了最珍貴的寶物。 他在小小的人類星艦中,看到了那雙淺金色的眼眸,比灼日更加輝耀,仿佛萬千星河墜入其中。這一瞬間,就像是在漫長又絕望的黑暗中,忽然透出了一縷熾熱的日光。 雙目相對之際,周圍的一切喧囂猝然遠去。正處于極限速度的紅發蟲族身形一滯,如烈火般絢爛的骨翅戰栗起來。 興奮和畏懼交織在一起,被這個聯盟,甚至整個星際畏懼著,忌憚著的蟲族首領,此刻全然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駭人的豎瞳收縮到了極致,奧利克文怔愣一瞬,突然注意到什么,立刻低下了頭——整個蟲族,沒有蟲能夠這樣直視王的眼睛。 ——會被視為不敬,甚至于挑釁! 紅發蟲族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艾瑞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好像有另一個人刻意支配著這具身體。 那個人不,或者是蟲族……冷漠,倨傲,目空一切甚至于凌駕萬物。哪怕艙外那個令所有人絕望的生物在它看來也不過是所謂的……“廢物”。 艾瑞瑞驚異于自己竟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身體卻在這時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她毫無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紅發蟲族,很高。 傳說中面相可怖,青面獠牙的蟲族無冕之王——奧利克文,實際上生了一副無可挑剔的俊美模樣,哪怕是在現如今擁有基因技術的時代,也能處于顏值的金字塔頂峰。那雙熔漿一般的紅色豎瞳又為他添了幾分銳利和危險。 只是現在,紅發蟲族眉梢微微低垂,薄唇下意識抿緊,艾瑞瑞瞥去一眼,看到了那人藏在身后微微晃動的黑色尾巴。 像是漆黑的金屬拼接鑲嵌而成,鋒利的邊緣微微閃著寒光,精致而危險。不過,那尾巴卻小心翼翼地蜷縮起來,委屈地瑟縮在主人背后。 很驚異的,她仿佛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這個人,或者說這個生物的名字。她看著他,平靜的甚至于說是冷漠的,吐出了兩個字,“奧利。” “……” 王的聲音還很稚嫩,但是在奧利克文的耳中卻蘊含了十成十的王蟲威亞,他僵硬著身子,每一個字都好像在舌尖來回碾磨,良久,才發出一聲似滿足似驚惶的喟嘆,“是,我的……” “王。” 紅發蟲族的嗓音低低的,有些微啞,那磁惑的音色仿佛是從胸腔震蕩出來。特殊的發音和腔調給人一種奇異的神秘感。 這不是剛才那些人的語言,艾瑞瑞卻絲毫沒有壓力的聽懂了。她看著奧利克文單膝跪下,恭敬地低下了頭。 [警告!警告!發現星空巨蟲!] [警告!警告!非法入侵!] [警告!警告!非法入侵!] 艾瑞瑞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條黑色的尾巴突然出現在面前,分毫不差地擋下所有的熱武器攻擊,紅發蟲族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原本柔和的眼神卻陡然鋒利了,猩紅的眸子里像是翻涌著烈烈熔漿。 “王,請稍等,我現在就為您……清場。” 修長的指節一寸一寸地蜷曲起來,奧利克文用最為柔和的語調和他的王請示,但最后兩個字卻無端地染上了血腥味。他起身,站定的那一刻,濃厚得幾乎形成實質的殺意瞬間覆蓋了整座星艦,就像是食物鏈頂端的絕對壓制,讓人除了恐懼與絕望之外再生不起任何情緒。 艾瑞瑞感覺此刻的身體就像一個牢籠,將她死死地鎖在里面,她分明不認識眼前這個恐怖如斯的男人,更加不會對這樣奇怪驚異的情景毫無反應,甚至于,艾瑞瑞感覺自己如今十分的愉悅和興奮,而讓她有了如此感覺的原因只是,那個生物說——清場。 她竟然在為即將到來的屠殺而愉悅和興奮,甚至于期待著鮮血染紅整個星艦的模樣。 這樣的認知幾乎讓艾瑞瑞快要瘋掉,但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欣賞即將拉開序幕的屠戮盛宴。此刻,宛如惡魔的低語在耳畔響起,艾瑞瑞聽出來了,這是她自己的聲音,稚嫩的童聲里面是滿滿的惡意和冷漠。 【那樣弱小的種族,沒有存在的意義,要是作為取悅我們的玩意兒倒也不錯。】【誒?】 【好好看著,你會喜歡的。】 她,或者說是它,那個用著和自己一樣聲音的生物說……我們? 艾瑞瑞怔愣著,她嗅到血腥味了。 透明的觀察窗中原本耀眼絢爛的星河被一點一點掩蓋,隨之出現的是沃倫巨型的身軀,那幾乎是這只艦隊主星艦的兩倍之大,僅僅是看上一眼,就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之心。蟲族部隊爭先恐后地涌現而出。 絕望的陰影像毒蛇一樣吐著令人生寒的信子,一點一點,纏繞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隨后趕來的阿爾貝整個身體都被堅固鋒利的蟲甲覆蓋,為了防奧利克文,他真是只能這樣了。 阿爾貝在心中怒斥著奧利克文的罪惡行徑,即便是為了王的行蹤,他也不會原諒那個混蛋,觸角這種東西是隨隨便便就能給蟲碰的嗎??? “除了伴侶和王,誰也……” 【王——】 阿爾貝呆滯在星艦之外的太空中,臉上兇兇的表情還未來得及褪去就僵住了,透過那巨大的淺色觀察窗,他看到了那個裹在一件外套中的小小身影。哪怕不曾看到正臉,從靈魂中升起的巨大喜悅感就瞬間沖垮了他的所有理智。 猝然爆發出來的劇烈情感瘋狂地尋找著發泄口,還沒來得及反應,阿爾貝就打碎了星艦外壁,直接破開一道“大門”,簡單粗暴地沖到了艾瑞瑞的面前,灰色的眼眸被刺激得充血。連帶著眼尾都微微泛著紅色。 黑色的蟲刃微微顫抖著被阿爾貝舉起來,發出低低的蜂鳴。他正準備收起所有的武器,向他的王表示忠誠,突然,艾瑞瑞的面前閃現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威脅!】 阿爾貝原本準備收回的蟲刃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驚鳴,沖著來人的咽喉直直而去,速度快得幾乎只余下一道殘影。黑色的斗篷被劃開,里面的人帶了面具,看不清臉,只露出一截脖頸,上面有一個很特殊的圖騰。 艾瑞瑞和阿爾曼的視線都集中在那人的脖子上,不過艾瑞瑞卻是死死地盯著圖騰旁邊那道淺淺的疤痕。 轟 腦海之中像是突然發生了一場劇烈的爆炸,艾瑞瑞再也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她在這一刻完全拿回了身體的主導權。柔軟幼小的手掌抓住了蟲刃的尖端,艾瑞瑞就像是瞬移一般出現在了那人的身前。 赤金色的眼眸深處似乎醞釀著巨大的風暴,王蟲的威壓洶涌著,像是海嘯一般的尖銳轟鳴,這樣碾壓性的沖擊幾乎讓阿爾貝差點軟倒在地,細碎的嗚咽哽在喉間,王蟲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在腦海中炸響,巨大的嗡鳴瞬間擊潰了他所有的理智 【別·碰·他!】 第14章 一個小時后 “所以,你是哪家的孩子?” “……” 亞默爾現在有些頭疼,本以為跟著沃倫應該能找到王蟲,雖然幾率不大,但是他的異能勝在出其不意,哪怕收集到一些王蟲的信息也好。但是 【莫不是聽不懂?】 亞默爾看著面前這只包裹在軍裝外套里面的小團子,這小家伙自從被他帶回來就一直這樣,很奇怪,一直不說話,看起來有點不太聰明。 不,想想在塞隆家族的星艦上出現一個孩子,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艾瑞瑞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帶著面具的少年,腦子混混沌沌,她應該是認識這個人的,可是努力一想卻是全然空白。 少年輕輕把衣領掀下,溫熱寬大的手掌落在了小孩兒圓圓的發旋兒上,掌心的觸感讓亞默爾微怔,看起來宛如鎏銀一般的發絲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軟。視線往下,“……” 終于看清艾瑞瑞臉的瞬間,少年的呼吸微滯。 這大概是亞默爾見過生得最為精致的孩子了,比星際最火的童星黛布拉還要出色驚艷。這樣特殊的發色眸色,即便排除基因技術的可能,小家伙也不可能是人類。 亞默爾的目光定格在那雙淺金色的豎瞳上,試探道,“嗒嗒?” “嗯?” 艾瑞瑞終于回過神來,她微微偏頭,以示疑問。 【有反應了。】 “果然是一只莫里奇斯幼崽吶。” 亞默爾兀自點頭,他剛剛說的那個詞是莫里奇斯一族普遍對幼崽的昵稱,相當于人類語言中的“寶寶”,他認識中的種族中,也只有莫里奇斯是豎瞳,強悍的身體素質大概也能對上。 想到這里,亞默爾還有些心悸,不久之前這只小家伙可是擋住了一只智慧蟲族的攻擊。 “這個戴好。” 亞默爾在艾瑞瑞的耳后貼上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芯片,這是最新版的通用語翻譯器。 “現在應該能聽懂了,有名字?” “……” ——并不是聽不懂只是在發呆的王蟲幼崽。 【嗯,總覺得這個人誤會了什么……】 兩人沉默地對視良久,亞默爾率先放棄了溝通,他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最柔軟的長袖里衫。這里只是一個臨時居所,并不在聯盟版圖之內。 也是他目前能夠達到的最遠距離。這是亞默爾的底牌之一,但僅這一次,幾年來積蓄的力量就瞬間耗盡。同時,如此恐怖距離的移動也讓少年的眉間染上了幾分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