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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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是非得要,只是氣哥哥太偏心。” “這才哪到哪兒,等你哥哥結了婚,你叫他出去他都未必有空理你。” “紹征要結婚?”聽到這話,蔣紹征的伯母和另一個嬸嬸也圍了上來。 一群上了年紀的女人湊在一起,最熱衷的話題不外乎就是子女的事業與姻緣,蔣紹征的堂哥堂姐都已經結婚,堂妹又小,只有他一個尚未找到銷路,因此他與宋雅柔便成了眾人說笑的中心。 宋雅柔心中煩悶,又知道解釋無用,唯有獨自走了出來,撞上后到的蔣紹征一家,同他的父母打過招呼,便對他說:“你怎么才來,我有事想跟你講。” 蔣太太見狀求之不得,立刻拉走了丈夫。 “聽你meimei說,你搶了她的胸針?” 蔣紹征怔了怔:“她怎么同你說這個。” “她以為你把胸針送給了我……所以很委屈。” “我一早就跟她說了不是要送你,這丫頭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她們都以為我跟你是一對,我和她們解釋她們全都不信,以為我是在害羞,連我mama都跟著誤會,她一直很喜歡你,又總恨我不會談戀愛,聽到她剛剛說‘如今心中最大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我的壓力很大,又不敢說你喜歡的是寧立夏,怕再害你與阿姨吵架。” “對不起,造成這種誤會全是因為我mama到處炫耀你和我的‘般配‘,我會盡快和她說明白,她去向別人解釋會比你我自己解釋的作用大得多。” 然而,宋雅柔所期望的并不是蔣紹征跟旁人說明白,喜歡一無是處的寧立夏也不選擇她,傳出去,她豈不是要顏面掃地?除去丟臉,她更怕挑明之后這件事再無轉機。 她本是想示弱惹他憐惜,沒想到卻起了反作用。 因為寧御,顏谷雨這個名字她介意了整整七年,若是旁人便罷了,蔣紹征喜歡的竟又是她,新怨加舊恨,這怒火實在難以平息。 宋雅柔恨恨地想,蔣紹征可以不考慮自己,但結婚對象絕不能是顏谷雨。 …… 從堂妹家出來,蔣太太攔住了準備獨自回去的蔣紹征,一定要他陪著自己下午茶。 “胳膊都成了這樣還非要與我對著干!出個差都能鬧出車禍,差點嚇死我。對了,你沒事兒開上高速做什么?” 蔣紹征正愁找不到機會說清楚,干脆挑明:“等紅燈的時候寧立夏跟我說好像看到了她爸爸,為了確認,我只好追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不討厭宋雅柔,反倒很同情她。。。 下一更在后天晚上。。。 正文 第38章 “你受傷是為了追逃犯?”蔣太太一時反應不過來。 聽到“逃犯”這個詞,蔣紹征皺了皺眉:“顏叔叔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岳父。” “你想讓那種人做我們的親家?”蔣太太捂住了胸口,“你是不是盼著我和你爸爸淪為親戚朋友的笑柄!” “即使寧立夏答應了跟我結婚,您也可以不當她是兒媳婦,反正她也未必樂意有您這樣的婆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您明白的。雖然‘非她不娶’這話您聽起來或許會別扭,但我的確找不出第二個詞可以形容我跟她眼下的關系。”蔣紹征沒看母親的臉色,垂下眼睛說,“我已經過了三十歲,很多年前就獨立了,懂得分好壞,想法不會輕易被左右……您是我mama,我很尊敬您,不希望與您有芥蒂,所以才勸您公平地看待寧立夏。” 蔣紹征把話說得再婉轉,于蔣太太聽來也依舊十分刺耳:“如果我不承認寧立夏這個兒媳婦,你就不認我這個媽了是不是?” “沒那么嚴重,只要您別再讓寧立夏難堪。她是個講道理的人,絕不會給您添麻煩,您不喜歡她,大可當她和我們以后的孩子不存在。而我,當然還是您的兒子。” 就算能當寧立夏不存在,蔣太太也萬萬不可能無視自己將來的孫子,妥協的話堵在胸口的氣實在難以咽下,可如果再折騰下去……她太了解兒子的個性。 權衡了好一陣兒,蔣太太白了蔣紹征一眼,恨恨地松了口:“你以為我很想管你!不去理你大概還能多活幾年,既然你愛往火坑里跳就隨你去,我再不過問。只有一條,將來被坑了后悔了,別回家找我和你爸哭!” 蔣紹征笑笑:“您多慮了,只怕我想被坑,人家還不肯給我機會。另外,我和宋雅柔僅僅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外頭的留言讓我和她都很尷尬,我不想被人誤會,這個壞影響恐怕只有您能消除。” …… 蔣紹征到家的時候,晚飯已經擺到了桌上,寧立夏卻不在。白瓷碗下壓著一張字條,說晚上有約,請他用完好無損的右手把飯菜送進微波爐里熱一熱。 只他一個人吃,她也備足了四菜一湯,蔣紹征打電話過去道謝,電話那頭的寧立夏明顯有些敷衍。 他心中警鈴大作,又不好直接詢問她和誰在一起在做什么,只得繞著圈子說:“要是沒人送你,回去時記得打給我,我去接你,最近總有單身女性失蹤的新聞。” “我在工作室。你不能開車,來找我的話跟著我的車回了我家后,我豈不是還得再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搭車的。” 整間工作室只有寧立夏和衛婕兩個人在,靜得可以清楚地聽到窗外的蟲鳴蛙叫,更何況是近在咫尺的通話內容。 于是,寧立夏剛一放下電話,衛婕便笑著說:“還敢騙我說你們之間沒有曖昧!他送你回家可以自己搭車,去學校怎么就不可以了?而且他家本來就有司機吧。” “……” “你內疚可以幫他請鐘點工呀,何必自己去?” “……” “說什么內疚、要為他受傷負責,還不是找見面的借口。” 寧立夏很想反駁,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轉移話題:“你是來學烘培的還是打聽八卦的?再這樣慢手慢腳地拌面糊,消了泡烤出來的戚風會塌陷。” 聽到這句,衛婕干脆推開不銹鋼盆直接放棄:“不做了,麻煩死了。” “你不是已經和靳煒夸了口說今晚要親手烤個生日蛋糕給他么?” “用你做的糊弄他不就行了!你別說漏了嘴。真是佩服你,居然耐得下性子給男人準備一日三餐,還是‘普通的’男性朋友。對了,我聽靳煒說寧御最近正讓人留意你父親,你父親和寧御認識么?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寧立夏怔了怔,立刻追問。 衛婕卻說:“我也不清楚呢!這事兒他并沒有交給靳煒做。” 寧立夏知道,寧御是故意讓衛婕放消息給自己,對于低頭妥協之事卻更覺得抵觸。 …… 和衛婕分開后,寧立夏便開始考慮如何疏遠蔣紹征。他的意圖早已講明,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會令他誤會。 等電梯時她終于下定決心,再見面第一句就說會請人照顧他的生活。然而出了電梯,看到立在公寓外頭的蔣紹征,她又臨時改了主意。 大晚上他巴巴地趕來,立刻拒絕說不定會害他失眠,還是明早再提吧。 蔣紹征揚了揚手中的塑料袋:“今天有個學生送了一箱自己家果園產的葡萄給我,非常新鮮甘甜,我怕放到明天會變味,所以第一時間送來。” 不等寧立夏開口,他又笑了笑:“別說你晚上不吃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見你的借口。” “飯不吃,葡萄倒可以嘗一顆。” 葡萄軟而多汁,甜而不膩,寧立夏本想嘗一顆便罷,誰知竟忍不住吃掉了半袋。 “跟你呆在一起,我總是破戒,拿起每一顆時都對自己說‘這是最后一顆’。”她懊喪不已,“吃葡萄最容易發胖,都怪你害我。” “你以前胖胖的也很好看。” “我什么時候胖過!算了,反正已經吃了半袋,再多些也胖不到哪兒去。”她從冰箱拿出下午買的山竹,“你不在我旁邊,我的毅力多好!我那么喜歡山竹,硬是忍著一瓣也沒吃。” 蔣紹征的左手不能用力,她掰開一只先遞給了他,又去拿第二只。 不等她再掰,蔣紹征就拈出一瓣送到她嘴里:“我又不是殘障人士,不用特殊對待。” 他的食指碰到了她的嘴唇,寧立夏只覺臉頰發燙,笑著掩飾:“不是殘障人士,為什么還要我接送?” “因為我想見你。如果你不反對我每天出現在你家,我只用右手也能做飯給你吃。” 寧立夏有意回避,把剩下的山竹推到一邊:“你帶來的葡萄太甜,再吃什么都沒味道了。” “明白,就像我太喜歡你,所以再也欣賞不了其他人。” 寧立夏笑著切了一聲:“我是葡萄嗎?” “只是個比喻。” “真rou麻,最受不了男人整日把喜歡不喜歡的掛在嘴邊。” 初秋最多雨,蔣紹征剛要告辭,窗外就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 “下得這么大,我只好再坐一坐。” 誰知過了半個鐘頭,雨勢非弱反強。 蔣紹征往窗外看了看,說:“我沒帶傘,這個時間又下了雨,恐怕不好攔車。” “我送你。” “天黑路滑,我不相信你的車技,你送我回去后還要獨自回來,太不安全。” “所以呢?” “你家的沙發還算大,我勉強可以睡得下。” “下點雨就留宿別人家,這樣像話嗎?” “我也收留過你,而且可以幫你做早餐。” 寧立夏不知自己是不是瘋了,猶豫了兩秒,竟然真的點頭同意。 “只此一次,不用睡沙發,我meimei來住時,我在書房加了張床。” 蔣紹征心滿意足地住了進去。 雨大風涼,久沒入睡的寧立夏起身去關窗,想起客房只有一床薄毯,便從衣柜中翻了條被子出來。 蔣紹征沒有關門,寧立夏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將被子蓋到他的身上,他的嘴角隱著三分笑意,看得寧立夏心生不平,低聲自語:“我才不是關心你,只是怕你著涼發燒再賴一天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蔣紹征的性格比較溫吞,不過他對宋雅柔暫時和顏悅色僅是因為她還沒干太出格的事兒 正文 第39章 寧立夏醒來的時候雨仍舊沒停,天陰沉沉地尚未大亮。 待她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走出臥室,蔣紹征已然穿戴整齊地坐在客廳看早間新聞。寧立夏此時尚未清醒,呆了兩秒才記起這個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沙發上。 她立刻逃回了臥室,花了足足一個鐘頭洗澡化妝,再走出來時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妝容精致。 蔣紹征覺得好笑:“又不是沒見過你更蓬頭垢面的樣子,何必這么緊張。” 寧立夏瞪了他一眼:“你準備的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