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是他!一定是他!他敢確定這聲音,一定是上次在琴曲大會上出現的那個他! 心,跳著可以聽剄“怦怦”的聲音,書離此時整個人完全陷入了另一種狀態,耳邊除了那不斷傳來的優美歌聲,就只剩下他自己厚重的呼吸聲音,“呼哧呼哧”的喘息個不停。 在哪里?他在哪里? 舉目張望,神情急切,應書離急轉著腳步正欲抬步而走,可就在這時候,他的身影一頓,腳步生生的制止了住。 是他! 同樣的一句話,或許剛才還只是猜測,但如今,在看到不遠處那一襲纖塵的白衣之時,猜測,卻變成了真真實實的肯定。 他,在那里…… 雙眼不禁猛的放大,然后再不住收縮,應書離在對上那微倚在前方大樹之上的白衣之人,不禁被他那靈動清塵的氣質所吸引。 看到了!他終于看到了!那個他一直尋覓,一直追求的知音之人,此刻,他就在他的面前,在吟唱著那首訴說他心聲的歌。 聽著歌聲,不禁陶醉,書離強忍著心中激動的神情,抬腳欲往前走去。 他在那里,所以他要過去!他要過去,因為他在那里! 雙眼直直的看著那抺俊氣的白影,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著,雖然因為距離較遠,且又有面紗遮擋,他看不清楚他的真顏,但是書離仍能深切的感受到他那過人的風姿,纖塵的雅致…… 雌雄莫辯的聲音,優美而婉轉的吟唱著歌里的深情,直聽的每一個人陶醉。 而走到臺的邊緣,再也過不去的應書離,就那樣挺挺的直站著,在這眾目暌暌之下,深深的與那白衣之人久久對視。 宋吟雪雙眼直看著書離,沒有一絲的回避與閃躲,她倦懶的倚著樹桿,緩唱著那曾經唱過的歌,眼神之中,有著的是一片淡然與深意。 為什么會出手?為什么要置自己于風口浪尖?此時的宋吟雪,不是應該低調的暗中部署自己的一切才對嗎?為什么又會這么招搖的挺身而出呢? 目光不禁的微微向某個地方飄了飄,在一曲唱罷之后,她慢慢的站起身,然后別有深意的傾城一笑,接著轉身,身子輕輕一縱,于是頃刻間,便沒入了紛亂的人海中。 “劍羽,跟過去看看!”閣樓之上,冷懷雨見著如此景像,在心下驚詫的同時,不由口氣沉凝的開口向一旁的侍衛說道。 “是!”一接到指令,劍羽雙手抱拳后退,接著一個轉身,向著剛才白衣消失的地方躍去。 他是誰?為何會唱出這般意境深遠,曲風獨特的歌曲,好似從未聽過,但卻深深的震人心魂? 為什么會這樣? 凝著臉,輕握闌干,冷懷雨在回想著先前的一切,在思索著剛才白衣縱身之時,似乎有意無意而掠過的眼神,他的眉頭不由微擰起,心中疑惑但卻又肯定對自己暗道:那個人,他是故意的…… 書離僵直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那瀟灑的身影躍然消失在人群之中,心中仿佛有什么徹底失去,空洞洞的再也添滿不了。 微張著口,面色糾痛,書離直向著人兒離去方向伸著手,似乎想要挽留什么,可結果終究的無能為力的一場虛空。 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說什么,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有一個人傻傻的,眼看著他再次離開。 為什么要出現?為什么在出現后又要離開?書離心痛的睜著眼,任自己那顆掙扎的心不住顫動,一種強烈的落寞感,急劇的充斥剄四肢百骸。 腦中,深深的浮現了宋吟雪的身影,朦朧中,居然兩者的眼神緊緊重疊!雖然剛才之人臉蒙面紗,但是那雙絕美的,看透世事的眼,他智永不會忘記! 為什么,他會和她有著同樣的一雙眼?讓他愕然的不知所措!他從來不相信人死還可以復生!但是這一刻,他卻是從心底里強烈的渴望著。 宋吟雪,宋吟雪,果然那個人真的是你,那該是有多好…… 眼神,失望的慢慢垂下,手也跟著無力而落,應書離此刻身體直直的站著,迎著風,深深的閉上了眼。 場下之人見此異動,愣怔之后,皆沸騰的四下尋找著,心想著一探那面紗之下的神秘容顏。 “在哪里?在哪里?你們看到剛才那人了嗎?” “沒有?。∑婀?,剛才還從這邊躍下的,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笨蛋!再找找!” “哦,好!” …… 眾人叫囂的到處尋覓,亂成一團的感覺如陀螺般四下轉著,他們不明白的是,明明人家是光明正大的從樹上躍了下來,為何眨眼之際卻杳無蹤影了呢? “再找找!再找找!” 在這樣的呼喊聲中,眾人紛下而找,這時候,沒有人再會關心臺上之人,尤其是那個全身潰敗,精神遲滯的花魁青伶。 站在臺上,沒有一個人理會,她就連個小丑都不如的吸引不起別人的一絲注意。手,沒有力氣的怎么也握不緊,很想緊緊的咬唇,可是她張動了兩下,除了抖動厲害,其他的,她什么也不能做。 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她的名聲,她的幸福,她的愛情,她的心……呵呵,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缃襁@么一鬧,她青伶還有什么面目再在西辰待下去?徒增他人的笑餌? 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一念之差,讓她痛失了所有。如果說之前,她被那個富家公予拋棄還可以振作,那是因為當時沒有人見證這一切,不知道她當初的狼狽,所以無法正面嚴厲的打擊她!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幾于是半個西辰國的百姓都看到了她丑陋不堪的一面,所以這讓她今后,還如何能以一顆平常心繼續生活下去? 不可以了,什么都不可以了!因為她如今,是徹底的完蛋了…… 身子,不禁的晃了晃,腦中一陣空白,青伶終是在失魂之中,雙腿猛的一軟,重重的跌跪到了地上。 “看!剛才的那個人,他在那邊!”這時候,正在青伶雙腿跪地的同時,人群之中猛然有一人高聲喊道,接著一手指向一方,帶領著大部隊一哄而去。 鳴樂臺下,人走的一干二凈,除了臺上的應書離和青伶兩人,就只剩下喬茉兒,馮子章,和席墨涼三人。 “我們走吧!”見到這情況,喬茉兒雙眼鄙棄的朝青伶得意的剮了一眼,接著開口出聲,往來時的路走去。 身后,馮子章似有不舍的頻頻回頭看青伶,如果不是因為大事在身,他可真想上前一把抱住她,然后連哄帶騙的將她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