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惴惴不安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惴惴不安 從小到大,我的預感向來都是奇準無比的。心里惴惴不完之時,總會遇上數不盡的麻煩,因此現在,我只希望自己能平靜一些,靜下來,才能讓生活四平八穩地繼續下去。 見我遲遲沒吭聲,他輕掃我一眼,問我怎么了。 我不愿意告訴他自己是在為他的家事所煩憂,更不想讓他知道,我為費以南與傅湘語的出現感到心煩意亂。我的腦海中總是閃現一個念頭,我感覺接下來的日子將不夠平靜。 恍若能洞察我的心一般,他盯著我的雙眼看了許久,忽然有些抱歉地看著我。 “阮恒,恐怕以后我們的生活要經常和他們掛鉤。” 果不其然,他了解我,比我想象中更加了解。 我沒辦法裝模作樣地表示自己對他們的出現心平氣和,內心沒起一絲波瀾。 笑了笑,我問,“我們一直會在彼此身邊的,對嗎?” 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不論發生怎樣的紛擾或是爭亂,只要他在問身邊,我就不怕了。 這一次,他有些猶豫。 我的心突然砰砰狂跳起來,我咬著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他給我一個不吉利的答案。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讓我失望。 “當然。”真是輕松,仿佛這不是一個承諾,只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下意識地回避開他眼神中的遲疑與意味深長,將自己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夫妻之間,貴在坦誠相待與相互信任,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與霍笙在一起,必要的或是不必要的晚宴聚會一個不少。在又一個慈善晚宴到來之時,我邊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化妝師在問臉上擺弄,邊向向從抱怨自己現在有了一個新身份——霍氏總裁的交際花太太。 人家都說娛樂圈是一個大染缸,有多少的腥風血雨,有多少的爾虞我詐,女星們爭奇斗艷,只為得到機會或是關注,無所不用其極,與后宮里爭寵的女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都說那些奉承應酬是必不可少的,我卻沒遇上過幾回。向從說是我運氣好,一出道,就有霍笙在問身后為我鋪好了所有的路,我只需要大步大步往前走就好了,那些所謂的潛規則根本就不需要多cao心。 我聞言,沖她拋了個媚眼,“那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對我芳心暗許?” 向從做了個惡心得想吐的表情,但笑容卻一直噙著,久未散去。 也不知道是接受了現實,還是真的開始挖掘我這段婚姻中的閃光點,向從開始對我與霍笙的婚姻抱著祝福。她再也沒有在我面前說半句霍笙的不是,于我而言,這是一件好事。畢竟沒有一個女孩希望自己的好友總是在邊上潑涼水,數落自己的丈夫有多不靠譜。 “哦,對了,聽說今天對晚宴傅湘語也會去,你知道嗎?”向從沖我揶揄一笑,說道,“真是想不到,你們倆簡直是比冤家還要冤家。明明你都已經退出演藝圈了,可還是走哪兒都碰得到她,你說,是不是天對你不薄?” 向從最是熱愛幸災樂禍。 我忽略了那個令我感到不適的傅湘語,直接說道,“喂——你別誤會了。我只是暫別娛樂圈而已,和隱退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其實,我想不暫別娛樂圈,都已經是一件難事了。霍方在這個圈子里遍布的勢力之大,幾乎超越我的想象,再那次卻姐的欄目之后,找上我的通告和片約約等于零。對此,喬杉也不是沒有努力過的,他求爺爺告奶奶,給我找了幾個試鏡的機會,可每每到了試鏡的前一晚,總是有劇組神秘工作人員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試鏡的機會取消了。 每個人都很忙,即便失去了我,這個地球也還是會不停地轉,于是喬杉再沒堅持,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中,音訊全無。 當我無奈地向霍笙抱怨這件事的時候,他笑得前仰后合,揪著我的鼻尖告訴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于是,我便搖身一變,正正式式地成了霍家好吃懶做的少奶奶,到了必要的時候,打扮一下,跟在他的身邊,花枝招展地去完成應酬。 我很失落,但別無他法。 我認為自己應該找點事情做,但是腦海中沒有任何的想法,如一盤散沙。 “霍太太,你的妝容已經完成了。我們先去把禮服換上吧……” “霍太太……” 我回過神,見向從又在拿我打趣,“別這么叫,阮小姐還沒有適應已婚婦女的身份。” 我“哼”了一聲,“誰說的?我適應得不得了!” 霍笙公司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加班加點忙得很,他讓我先跟向從一塊兒赴宴,而他則是遲些再來。 我又開始感慨起上天的不公,為什么男人都不需要打扮,只要穿一身整潔有質感的西裝赴宴,就可以收獲眾單身女士或是mama級貴婦的垂涎眼神? 對于我坐在梳妝鏡前浪費的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我唉聲嘆氣。 得知了我在想什么之后,向從非常不悅地瞪了我一眼,“阮恒,我是看出來了,你最近閑出屁來了。”頓了頓,她大概是在腦海中搜尋更加毒辣犀利的詞匯,“如果你家霍笙也跑到梳妝鏡前折騰一整個下午,你連哭都沒地兒去!” 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霍笙坐在鏡子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樣,這幻想出來的場景讓我忍俊不禁。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又用晚宴包掩著嘴,捏著嗓子道,“小jiejie你說的是,我再也不沒事找事干了。” 向從沒好氣地掃了我一眼,順帶貼心得幫我把安全帶扣上,“還算你有眼力見,否則我就把你轟下去。” 今天家里可沒有多余的司機供我差遣了,穿著這樣夸張的晚禮服去乘坐公共交通設施又太惹眼,于是我決定不再跟向從抬杠。 她轉過頭時,我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比劃了幾下,一聲不吭。 向從“哦”了一聲,“上封條了?” 我忙不迭點頭,像是一個善解人意又體貼入微的小跟班,指了指前頭突然閃爍變換的紅燈。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