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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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生苦短 霏霏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她的筷子,臨走之前,還另外順走了兩根烤串。 回酒店的路說近不近,說遠(yuǎn)也不遠(yuǎn),但是,我被氣暈了頭,所以一時忘了遵從mama從小灌輸給我的有關(guān)于勤儉節(jié)約的中華美德。攔了輛車,沒多久,我們就到了酒店門口。 走入燈火通明的酒店大廳,我忽然有些失落,剛才的這一幕,其實并不解氣,反倒讓我更加傷感了。我像是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而他,他好像并沒有將我的種種放在心上。 現(xiàn)在他大概還在優(yōu)哉游哉地吃著烤串配著熱湯面。 “阮恒,你還在生氣嗎?”突然,霏霏問道。 這一路上,她變得毫無存在感,這讓我有些吃驚,也有些感動。 “不氣了。”我嘆了一口氣,和他那樣的人生氣,實在是劃不來。因為到頭來,往往是我一個人守著這些不愉快整夜整夜地失眠,而他——或許只有曾初雅才可以挑起他的情緒,讓他失控吧。 “那個霍董——”霏霏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不知道是她太聰明,還是我太藏不住事,這個不算是秘密的秘密,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我收回自己之前說的話,阮恒,你看男人的眼光,一絕。”霏霏向我比了一個大拇指,她又變得精神充沛了起來,“在費以南面前毫不遜色的男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聽著霏霏的夸獎,我一點都不高興,一點都不得已,因為這個毫不遜色的男人,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 冷哼一聲,我隨口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霏霏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果然帥哥都是靠不住的。” 我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了她的話。電梯門緩緩打開,忽然,又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天,最近這是怎么了——不耐煩地轉(zhuǎn)過臉去,我以為自己會看見傅湘語或是費以南,但是,眼前的人又讓我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里?”我皺眉問。 正當(dāng)我想著霍笙追到這里,是不是因為想要和我求和時,他告訴我,他也住在這里。 “跟我走,我有點話想跟你說清楚。”他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第一次,他主動要和我把話說清楚。恭敬不如從命,更何況,我也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確實有些不明不白。 我讓霏霏先回去,自己則是跟著霍笙進(jìn)了他的房間,轉(zhuǎn)身之際,我看見霏霏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我真想沖到她的面前告訴她,我是清白的。 霍笙定的房間就在我們隔壁,原來霍大少爺出行并不是尊貴到次次都開總統(tǒng)套房的。 進(jìn)了房,霍笙就直接把外套脫了,只留下一件黑色的背心。背心沒什么設(shè)計感,非常寬松,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特別好看。他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漠然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逗趣的親近感,而孩子氣起來,又像是與人隔著一段距離般疏離。 他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伸手拍了拍自己邊上的白床單,示意我坐到他身邊去。 我沒好氣地沖他翻了個白眼,“霍先生,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一笑,瞇著眼睛,懶洋洋地問我,“真生氣了?” 我的天,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分手了?難道從頭到尾,他都只是以為我在耍個花槍而已?這個發(fā)現(xiàn)并不讓我感到欣喜,反倒是有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若是真的在意,怎么可能總是在處理完一切之后才想起我這個所謂的女朋友來。 就在這么一個瞬間,我不想再和他談下去了,因為我意識到,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往后的每一次爭吵都會以這樣的形式結(jié)束。 他勾勾手指,象征性說幾句求和的話,然后我像只好不容易被他想起來的小寵物一般興沖沖地鉆進(jìn)他的懷里求得一絲絲寵愛。這并不是我所向往的愛情,太不平等,失去了本應(yīng)有的面貌。 “不是生氣,是分手。霍笙,我們分手了。”這是今天的第一回,我毫不畏懼地盯著他的雙眼,他的雙眼仍舊那么好看,只是其中星星點點的光芒的不再是笑意。 霍笙幽暗的眸中,竟多了幾分慍怒,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鬧夠了沒有?”緊抿著的唇輕啟,他冷聲道。 真是可笑,難道他以為只要對我表現(xiàn)出大少爺?shù)募茏樱揖蜁硭?dāng)然地舉白旗投降了嗎? 不會了,永遠(yuǎn)不會了,這次我鐵了心要和他分開。 “我鬧過嗎,霍笙。”我淡淡地說。 他突然失語,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過了會,我笑了笑,“到此為止吧,也算是為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我不想在幾個月或者幾年之后,歇斯底里地控訴你對我有多不好,或是你只把我當(dāng)作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如果你和曾初雅真的那么相愛,就去找她吧,人生苦短,還是應(yīng)該跟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難以想象自己居然可以這么輕描淡寫地說出“曾初雅”這三個字,甚至是抱著祝福的心態(tài)。 牙關(guān)緊咬,我的雙手交握在一起。一定要表現(xiàn)出最鎮(zhèn)定的一面,即使轉(zhuǎn)身,也要留下一個好看一些的背影,我在心里叮囑著自己。 “阮恒。”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吐出,霍笙沉著臉,看起來怪嚇人的。 我擺了擺手,作勢要與他告別,一想,卻又覺得這樣的告別方式太過隨意了一些。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提別人干什么?只不過碰見了她,就要讓你莫名其妙地跑過來跟我提分手?”嗤笑一聲,他冷嘲熱諷道,“原來這就是你所說的認(rèn)真。” 是啊,我的確說過對待這份感情的我是認(rèn)真而又竭盡全力的,但是,這不表示他與曾初雅可以肆意妄為得來踐踏這樣的“認(rèn)真。” 起身往門外走時,我突然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被他看扁,不能在臨分別之時還讓他覺得我是一個熱衷于無理取鬧的女人。 “我只是看不出你對我用過心而已。”我淡淡道。 我?guī)退p輕地帶上了門,霍笙和他的世界,從此與我再沒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