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退而求其次
第一百零九章 退而求其次 我無法忘記那一次在合拍廣告時,傅湘語的張揚跋扈,當時我便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自己所受到的屈辱給討回來,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這么快便來臨。 此時,我說出這句話,傅湘語臉色大變,我竟也沒有意料之中的痛快淋漓,原來討回公道的感覺并不這么好,只讓我覺得自己竟也逐漸變成了與她一樣的人。 傅湘語的臉色實在是夠難看的,她顫抖著唇,過了半晌,才說道,“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我一笑,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原來湘語姐說話是不算數的,一會一個樣,我都招架不住了。” 傅湘語沉默著,此時她眼中散發出的戾氣若是能凝聚成一把利劍,那么我早就已經無法招架。 過了半晌,我挽住了傅湘語的臂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你說的話是不作數的,但我不是,我阮恒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我的承諾,在往后打你的臉。” 傅湘語想要將胳膊從我手中抽走,卻動彈不得,她瞪大了眼睛警告我,“放手,別以為我真的喝多了。” “湘語姐,記住了。以后我一定會讓你求饒,哭著求饒。我mama受的苦,總有一天,我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你瘋了,你mama的死與我無關!”傅湘語反駁。 是啊,我mama不是被她直接害死的,但是至少,她間接令得我mama病發。總而言之,傅湘語是脫不了干系的。 我沒有再與她爭執,只是笑道,“湘語姐,那家店具體在哪里我也不記得了。既然你喜歡,那我回去看一看,問問我的朋友,到時候發微信給你。” 喝懵了的工作人員們轉過頭看我與傅湘語,一臉愕然。他們不知道眼下演的究竟是哪出,怎么我與傅湘語可以依偎在一起,像是好姐妹。 好姐妹,的確是好姐妹,我勾唇在心底暗諷。 原來只要臉皮夠厚,就沒什么不可能的,我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挽著傅湘語的手,在大家面前裝模作樣,讓他們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誤會。 “湘語姐,你和阮恒——” “剛才只不過湘語姐和以南哥吵架,所以殃及池魚而已。我最無辜了。”我撇了撇嘴,無奈地解釋道,“不過還好,一切都過去了,剛才湘語姐也跟我道歉了,對嗎?” 我看著傅湘語,此時她分明已經騎虎難下。若是否認我所說的話,只會讓她陷入更難堪的境地,她能怎么說?難道她要告訴大家,費以南的確是愛上了我,的確是與我眉來眼去,而她只不過是費以南的退而求其次? 我心安理得地等待著傅湘語回話,抬眼之時,卻不小心與費以南對視。 在人群中,他的眼神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如海一般深沉的眸子一直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瞧,直到傅湘語開口。 “是啊,其實剛才是我和以南吵架了,我無理取鬧而已。阮恒心里不痛快,覺得憋屈,這才說了那些莫須有的話。”傅湘語的笑容非常僵硬,可說起這謊話來,卻是非常自然的。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樣一來,傅湘語不會跌了臉面,費以南也不至于崩了人設,至于她無端被扣上了一個無理取鬧而又胡攪蠻纏的帽子,也只能怪她自己沉不住氣,非要與我來爭論個一二。總之,一切都是公平的,她做錯了事情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我沒有理由為她的任性買單,這是今天我教給傅湘語為人處事的道理。 “我就說嘛,以南哥是個好男人,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呢?原來這只是他們這對小情侶在耍花槍而已。” “就是難為阮恒了,剛才我們錯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阮恒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責怪我們的,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就翻篇啦。” 我笑著擺擺手,告訴大家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剛才的那一幕幕也只不過是大家喝醉了酒,糊里糊涂罷了。 今天的這場鬧劇,終于在此刻畫上了一個休止符,無比圓滿,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傅湘語的臉色實在是算不上好看的,她癟著嘴,好像有些委屈,但是又有苦難言。可不是嗎?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些什么?這件荒唐的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已然有了一個最圓滿的結局,她若是在說些什么,就只能算是畫蛇添足了。 “湘語,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費以南將傅湘語從我身邊拉走,淡淡地說,“我們先回去了,下回再聚。” 費以南再沒看我一眼,直到他與每一個人打了招呼,轉身離開。 他們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在夜幕里。 “阮恒,你怎么回去?”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從怔愣中喚醒。 “你們呢?”我問。 他們有人叫了家里人來接,有人家住附近,步行幾步就能到家,有人則是不舍得分別,非要再找個地方繼續下半場。 我一晚上滴酒未沾,他們自然是不會邀請我一快去喝個痛快的,于是我按照自己原定的計劃,決定回賓館再住一晚。 “阮恒,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他們非常詫異。 我這才知道原來剛才我們驅車將近一個半小時,才來到這個地方。這么說來,現在再回到原來的住處,是不太可能了。 “阮恒,我們喝多了,也沒辦法好好安頓你,不如這樣,你就先找個地方將就一下,對付一個晚上,明天回家了,我們會把你的行李給寄過去。”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我不愿再給別人增添麻煩,忙說道。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我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這個地方實在是夠偏僻的,除了一個看起來還算熱鬧的ktv,沒有任何可以棲身之地。 人群逐漸散去,留下我一個人。 不如我重新上去,開個包廂睡一夜?我開始在心底暗暗盤算著這個方案究竟有幾成可行性。 “小姐,要不要一起玩兒啊?”從ktv里走出來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有人對著我調侃著,一臉痞里痞氣的笑意。 不可行,不可行,我可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怎么敢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過一夜呢?我在心里將這方案給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