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癡人說夢
第二十三章 癡人說夢 讓一個自認為有節cao的人放下自己的底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盡量不讓別人為我犯的錯誤受到傷害。 決賽的排場很大,場地富麗堂皇,評審席各個都紅透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切意識到,原來霍笙給我的這個資源是頂級的。 演播廳處時不時傳來人聲鼎沸的歡呼,主持人介紹著評審與嘉賓,連帶著將贊助商的廣告見縫插針般植入節目的開場。而后臺,卻是一片詭異的氣氛。 方雅在鏡子前補妝,她時不時都要問邊上人一句自己的妝容會不會不夠服帖。mandy看起來雖然淡定些,可誰都知道,世上是從沒有百分百的,即使此時她成為冠軍的呼聲最高,她仍不敢雀躍得太早。 而我,此時我坐在梳妝鏡前,化妝師幫我做最后的定妝。 “阮恒,你皮膚真好。我給那么多人化過妝,從沒見過誰的皮膚像你這樣透亮的。”化妝師霏霏笑著說。 她手握散粉刷,在我臉上飛舞著,動作灑脫。 今天霏霏給我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從睫毛到唇色,沒有半點瑕疵,我由衷地向她道謝,笑著打趣,若是將來我紅了,一定要請她做我的御用造型師不可。 “呵!阮大小姐這是在癡人說夢啊。mandy都還在,有你紅的份兒嗎?”方雅的言語陰陽怪氣般傳來,在不遠處。 mandy聞言,若有似無地晲了我一眼,而霏霏看起來很尷尬,似乎覺得自己才是這始作俑者。 見方雅怪聲怪氣的模樣,我笑著聳聳肩,不置可否道,“方雅,你何必妄自菲薄?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沒戲了?” 方雅一愣,噌一聲站了起來,插著腰就要與我對罵。 我也站了起來,“光嘴皮子利索沒用,我們這又不是在競選主持人。” 一陣窸窸窣窣的哄笑聲遍布在暗處,編導老李跑了進來,催促我們抓緊時間上臺去。 比賽的流程我們一早就知道了,一開始是簡單地亮相,做個自我介紹。我們仨,每個人的話音一落,臺下便會發出掌聲與歡呼,mandy的粉絲最熱情,這么多年的群眾基礎不是蓋的,我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有些膨脹了。 “眾所周知,做模特的一大重要關卡就是廣告表現力。現在讓我們看一看三位選手昨日為心心優酸乳拍攝的大片。我們心心優酸乳的老板可是承諾過,今天比賽的冠軍,將會得到他們公司的一份長達五年的廣告合約哦。” 拍攝廣告是我從未接觸過的,在這幾天的拍攝中,我被fico罵得頭皮發麻,好不容易才出了這么一段片來。 很顯然,mandy的表現力是最好的。 廣告中的mandy穿著一身清爽的襯衣,手中拿著一瓶酸奶,咕嚕一聲喝了個精光。末了,我還咧著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嬌憨。 方雅普普通通,而我的表現手法則比較優雅,換言之,則是更無趣一些。 三段片段播放結束之后,評委開始打分,他們討論得十分激烈,我們仨站在一邊,擺出標準的笑容。 評分結果出來,mandy排名第一,我居中,這結果是有跡可循情理之中,可我大失所望。 mandy大受褒獎,溢美之詞使她唇角的笑容就沒收起來過。身為最專業的攝影人,fico說,“其實私心上,我是最看好阮恒的。只不過你沒有抓好品牌定位,阮恒,你太淡然了。” fico指出我的缺點,他說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凡事不爭不搶。很明顯,在娛樂圈,這毛病吃不太開,畢竟這是一個競爭的年代。 我們回到后臺稍作休息,過一陣便是演技比拼環節。霏霏給我補妝的時候,方雅在一旁翹著二郎腿諷刺我。她說我自命清高,明明要什么沒什么,還一臉出淤泥而不染的嘴臉,看得她惡心。 對我來說,逆來順受從不是一個好的形容詞。 我盯著方雅看了半晌,沖最熱鬧的地方喚了一聲,“我說老李,方雅說她犯惡心,這賽也不知道還比不比了。” 老李心急火燎地趕來,對著方雅一陣噓寒問暖,他說我的小祖宗啊,現在你可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方雅扯了扯嘴角,僵著臉色說自己好多了。我心中暢快,憋著笑,這下終于不那么憋屈了。 捋了捋發絲,我聽見話筒里主持人介紹傅湘語出場,而后便是一片更加雀躍的歡呼聲,話筒的聲音卡了卡,我沒聽清。 我和霏霏打趣,我說看來這話筒在關鍵時刻不給力啊。 “燈光師準備,追光,三個女孩上去。”老李像趕鴨子上架一般,將我們一個個推上臺去。 我一直以為經過這么長時間,自己早已經習慣這閃爍的燈光,可沒想到,今日的追光尤為刺眼。 站在舞臺的正中心,我迫使自己睜大眼睛。 莫名的,我感受到一股震撼心底的力量,我的心砰砰直跳,放眼望去,霍笙正坐在那里。 他坐在評審席的邊上,那是為欄目贊助商提供的位置。我不知道霍笙的集團是贊助了什么好東西,讓他坐在了如此顯眼的地方。 我瞇著眼睛想要看真切些,卻正對上霍笙的笑容。 他穿得很溫暖,灰色的毛衣,是冬天的顏色。 他的笑容也很溫暖,看得我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我甚至覺得,此時此刻,這舞臺上的光芒是為我而設,這光亮將臺上的我與臺下的霍笙連接在一起。 音樂聲落下,光芒散去。 我聽見主持人說,“那么既然湘語和以南已經來到這了,自然是要為我們的選手打氣助威了。也讓我們看一看,在娛樂圈中,是如何長江后浪推前浪的。” 我回過眼,看見傅湘語與費以南站在那里。他們并排站立,不論是從身高還是外形都般配到了極致。 傅湘語一臉羞澀地擺手,說自己哪算是影壇的前輩,只不過是運氣好,演了部片子,得了好機會罷了。 而費以南,他雙手插兜,唇角緊抿,面容上沒有絲毫笑意。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瞧,似是能從我的臉上看出什么花兒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