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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歸期(離婚后的故事)在線閱讀 - 第14節

第14節

    “是誰?”

    周晏持又笑了笑,回答她:“杜若蘅。”

    ******

    香檳玫瑰停止之后,杜若蘅開始每天收到周晏持的電話。她事情忙起來就不耐煩接,況且接起來兩人也實在沒什么好說的。那些曖昧臉紅的*語句早就不適合他們兩個,周晏持每天的日程報備能喚起杜若蘅對以前的不良記憶,因而格外抗拒。除此之外便是周晏持的嘮叨,可是每次杜若蘅都是聽到一半就不耐煩。于是到后來她干脆就直接掛斷。

    然后周晏持就改成了每天發短信。內容依然很瑣碎,就跟他的嘮叨一樣讓人心煩。從天氣不好帶雨具到路上擁堵小心刮碰,每天早中晚至少各發一次,每次都差不多是相同時間。

    除此之外還有每天睡覺之前的固定三個字。

    杜若蘅每次都是看過就丟到一邊。從來沒刪,也從來沒回。

    ☆、第二十二章

    第 二十二章、

    蘇裘在兩人一起逛街的時候得知了杜若蘅與周晏持的新進展。她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連個表情都是模糊的。

    杜若蘅深知她向來不看好他們兩人的未來,這一刻也不會例外。蘇裘自從知道周晏持婚內不忠,就從始至終都是他的堅定反對者。她曾經在杜若蘅決定離婚后幫她克服周緹緹的心理阻礙,然后又鼓勵離婚后的杜若蘅完善愛惜自己,跟杜若蘅說要比以前過得更為精致得體才不辜負離婚時花費的大力氣。她還致力于幫助杜若蘅尋找新的愛情,給她介紹認識的優秀異性,但是從未鼓勵過杜若蘅回頭。

    她的論調一直都是,除非讓出軌過的男人頭破血流,否則他根本記不住什么叫真正的忠誠二字。

    蘇裘始終干脆利落。因而對杜若蘅那點綿延殘存的余情未了總是感慨,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告訴杜若蘅:“余情未了就像殺魚。魚被剝了皮掏了內臟,瀕死而還沒有死的狀態,就叫做余情未了。這個時候已經很痛,什么都不做的話,很快就會死了。但要是給點兒水,也能擺一擺尾,讓人以為它還活著。但就算還活著也沒什么用,不久之后還是要死的。”

    為此蘇裘勸杜若蘅長痛不如短痛。她說服她離開t市來到s城,本指望就此便能甩脫周晏持,哪里想到根本沒那么容易。周晏持若想要陰魂不散,三千尺底的水都能被他翻出來,堅定如蘇裘也只有在咬牙切齒的同時無可奈何。

    杜若蘅笑著說你這一言不發是幾個意思,蘇裘面無表情道:“一個意思,替你發愁。”

    “……”

    蘇裘說得相當直白:“你如果一定要讓我講實話,那我只能遺憾地說,出過軌的周晏持就像是有了瑕疵的鉆石,價值一落千丈,揣在懷里都讓人嫌棄硌得很。再怎樣作為也無法讓我改變這個看法。”

    “……”

    蘇裘的反應在杜若蘅的意料之中,她沒指望過蘇裘比她更有信心。連她所抱的希望都只有黃豆那么大,蘇裘的大概就只有米粒一般小。杜若蘅等蘇裘說得差不多了,才跟她老實坦白,說其實今天叫你出來還有一個目的,周晏持打算請你吃飯,感謝你這一年半的幫忙跟照顧。

    蘇裘怔了一下,隨即皮笑rou不笑地喲了一聲:“何必呢。”

    席間蘇裘對周晏持的態度仍然冷淡。

    周晏持主動提起話題的時候蘇裘輕易不搭茬,她專心于將兩塊牛腩用筷子扯成花一樣的形狀。到后來言及杜若蘅的時候她才肯開尊口,她跟周晏持回憶以前舊時光,說想想我家阿蘅真是不容易,不想生小孩子到頭來不也生了,結果弄出大出血那么懸心的場面,到現在想想都覺得后怕,周晏持很快接話說是這樣,阿蘅辛苦了是我對不住她。然后蘇裘又說想當初我家阿蘅結婚之前多青蔥水嫩,追她的人大把大把,說實話實在沒想到她最后選擇了您哪,周晏持平靜回道你說得很對我也一直覺得這是我的榮幸。

    蘇裘仍然冷著臉,說不過想一想我家阿蘅離婚后照樣受歡迎,并且喜歡她的還都是專一體貼有擔當家世人品都不錯的精英男子,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您說對不對,周晏持眼也不眨地點頭說我知道,我也知道阿蘅現在肯點頭是看在過去十年情分上。

    蘇裘一直不暢快,可她說的每句話都如同針尖扎在棉花上。到頭來她終于不再開口,低低冷哼了一聲。

    周晏持對蘇裘的敵對態度很寬容。上上個敢拿這種態度跟他說話的人早已被他不留痕跡地整頓到銷聲匿跡,蘇裘是除開杜若蘅之外唯一一個還能在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之后得到他好臉色的人。然后周晏持通過杜若蘅得知蘇裘近日在尋覓男友,于是又將舊事重提,禮貌詢問是否我也可以介紹一個。

    他這樣對外人有耐性的次數實在很少,蘇裘沒有再一次直接婉拒,她問不知您想介紹誰給我呢。

    周晏持說姓沈名初。

    蘇裘一聽便笑了,想都不想地回絕:“謝謝您費心啊,我還是算了。”

    周晏持看向她,蘇裘似笑非笑:“我聽阿蘅說,沈先生以前似乎是劈腿過的?在我的人生價值觀里,有過出軌記錄的男人我從來不碰。因為必定招惹不起。”

    ******

    康宸出差了幾天,回到景曼后杜若蘅去找他,首先跟他表示道歉。

    康宸單手支著眼角,歪頭看了她一會兒才笑著開口:“我覺得你接下來講的事會讓我很傷心。”

    杜若蘅愈發覺得有愧疚感,可是有句話她不得不說出來:“……我希望終止我們之間的‘慢慢來’。”

    康宸果然慢慢收斂笑容,半晌才緩緩問道:“是周晏持的原因?”

    杜若蘅沒有否認。

    總經理辦公室內一時靜寂,只有窗簾被風輕輕拉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康宸才哎了一聲,捂著胸口,沖她有點苦笑意味:“說實話我有些傷心,真的。”

    杜若蘅誠懇說:“如果你同意,我想請一頓大餐作為賠罪。”

    “以前那些被你拒絕過的人也受過這樣的待遇嗎?”

    “在這之前我沒有做過先同意后拒絕的事。你是唯一一個。我深感抱歉。”

    杜若蘅足夠禮貌和官方的態度無愧上年度酒店最佳員工的稱號,康宸再度苦笑,半晌問道:“那我們以后真的連朋友都不是了?”

    杜若蘅避而不答,態度顯然是默認。

    康宸為自己求情:“不至于到這樣的程度吧?在我們‘慢慢來’的期間,你也看到,我做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逾越過朋友的范疇。我們本來就僅僅是朋友關系,大不了以后什么進展都不會再發生就是了。你如果從此攔腰斬斷,我就太委屈后悔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肯定不會答應你的提議,直接當眾示愛才對得起現在的狀況,你說呢?”

    杜若蘅一時無言,康宸又道:“另外,有關你對副總經理職位的考慮,我希望不要因此受到影響。”

    他在頃刻之間端正了神色,同她肅然道:“我是從整個酒店的角度進行考量,認為提拔你最合適。這無關私人感情。我希望你也能公私分明地繼續認真考慮這件事。同時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藉此公報私仇。”

    晚上杜若蘅兌現提議,宴請康宸的地點設在米其林。康宸專揀貴的點,杜若蘅的心都在默默滴血。等到服務生離開,他看著她,問:“rou疼么。”

    杜若蘅先是搖頭,后來實在忍不住,還是誠實點頭。康宸一聲幽幽長嘆:“哪有我心疼啊。”

    再是愧疚也能被他這樣的動作逗笑。杜若蘅索性說要么你扣我薪水吧我沒意見,康宸神情索然地說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才不扣。

    最終離開的時候還是康宸買單,杜若蘅單憑氣力阻攔不了。他將信用卡收進錢包,漫不經心瞟她一眼:“想拿錢財換心安理得?我哪能這么容易就上當。”

    ******

    周末的時候杜若蘅回去t市看望女兒。

    她在商場給周緹緹買發卡的時候碰到了形單影只的沈初。后者看了看母女身后站著的周晏持,笑著上前打招呼。又從口袋里順手摸出一塊巧克力,塞到已經喊完沈叔叔的周緹緹嘴巴里。杜若蘅對他這樣行云流水的動作感到訝異,沈初跟她解釋:“前一陣周緹緹從幼兒園走丟,在那之后都是老周或者家里老管家去接。有幾回這倆人都沒空,我代為去的。”

    然后望著不遠處的柱子,似有若無地感慨:“不知道杜小姐什么時候有空來接一接孩子。要不要考慮把工作換回到t市來?我雖然挺樂意跟緹緹呆在一起,但不管怎么說都算個外人,老讓我去接小孩也不像話對不對?”

    周晏持在一旁面無表情地咳嗽一聲。沈初轉而又變得微笑,同杜若蘅熱絡說這么久才見一次面也是難得,不如晚上大家就幾個人小聚一下,時間不長不會太耽擱你們私人團聚,然后不等杜若蘅回話直接笑瞇瞇地轉向周緹緹,問寶貝沈叔叔的這個提議好不好?說好再給你一塊巧克力。

    周緹緹二話不說答得蕩氣回腸感天動地:“好——”

    杜若蘅完全陷入無語。

    晚上的小聚除去沈初外還有其他人在座,杜若蘅全都認得。這是周晏持相交至深的一圈人,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在杜若蘅同周晏持一起出席過的各類宴會聚會中,和今晚人員基本相同的類似小聚占了其中八成。

    很難說彼此之間不熟悉,杜若蘅被周緹緹拽著走進包廂的時候唯有微笑以對。其實她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尷尬,這種感受來自于她現今與周晏持很難定義的關系。可是在這種場合無法細細澄清,更何況在座的人看到她后紛紛起身,包廂內很快充滿了“越來越氣質高貴”“小緹緹長得越來越跟母親一樣漂亮”等等各種恭維。

    很快就有人輪流來敬酒,以沈初為首。他左手拎著一瓶白酒,給周晏持和自己各倒一杯,又給杜若蘅倒了杯紅酒,看了看兩人,突然抹了一把眼角長嘆一聲:“看到你們能這樣我們大家也都高興。”然后一飲而盡。

    沈初的演技簡直不是一般的差,可是該喝的紅酒杜若蘅也沒能逃過去,畢竟是在所有人的起哄之下。

    有了前例后面的敬酒就變得容易。杜若蘅本來就酒量不好,后來積少成多,大腦便漸漸輕飄。她勉力維持清醒,言辭尚且流利,可是小聚結束走出包廂時腳步還是變得不穩。周晏持半摟半抱著扶她走出會館,周緹緹遠遠地在后面喊mama,被沈初往嘴巴里又塞了一塊巧克力。

    他等到前面兩人拐彎之后不見人影,才笑瞇瞇地哄著小孩:“剛才你爸爸和我商量了,他和你mama今晚都有事不能管你,你暫時來沈叔叔家里住一晚好不好?沈叔叔家里有很多的巧克力和糖果,錯過今天就沒有下一次了哦。”

    ☆、第二十三章

    第 二十三章、

    回周宅的一路上周晏持都心不在焉。

    車里放著浪漫放松的鋼琴樂曲,杜若蘅在半醉半醒之間眼波流轉。她斜眼瞧著他的模樣迷離美好,與這么久以來她對待他的態度判若兩人。

    周晏持已經無暇再去思考其他想法。他太久沒有從杜若蘅這里受到過這等禮遇,上一次杜若蘅為他打領帶還是在三年之前,她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抵在墻邊似笑非笑挑釁則已經像結婚之前那么久遠。這些事情他后來回想的時候都覺得心酸,偏偏又跟自虐一樣在夢里想念了無數遍。他沒想到能夠這么快可以再一次真正實現。

    晚上的酒精為兩人之前的氛圍緩慢加溫,周晏持難以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更讓他心口膨脹的是杜若蘅沒有抗拒他的親近,她咬著唇角看他的眼神半笑不笑,然后一根手指頭勾住他的下巴,拉著他緩緩貼近,又在最后一點距離的時候猛地退開,帶著嘲諷的笑容看他。

    杜若蘅熟知周晏持喜歡的方式,如果她真心想要討好,總是能輕易達到最佳效果。可今晚還不到時候,她不想一蹴而就。但即便如此周晏持已經幾乎控制不住,他握住她手指的掌心微燙,聲音低沉微啞,一遍遍叫她蘅蘅。

    兩人真正氣氛最濃的時候是在臥室。杜若蘅被周晏持服侍著脫去大衣,他看著她的眼神黑沉深邃,是可以滴出水來的溫柔。杜若蘅看他俯身下來,突然笑著開口:“索藝娛樂旗下的藝人名單我看過了,你的眼光不錯,一水的美人么。平常你最喜歡召幸哪一個?”

    周晏持沒有防備她會提到這個問題,動作隨著分神而稍稍停滯。這個空當里杜若蘅已經推開他坐起來,她一粒一粒地重新系上大衣扣子,從床邊站起來的時候臥室的曖昧氛圍已經蕩然無存。

    她的眼神變得傲慢而居高臨下,帶著nongnong的嘲諷:“轉告沈初,下次別再用這種卑劣手段。有辱他醫生英名。”

    她打算就此離開臥室,可是周晏持的眼神依然牢牢鎖住她,幾乎想將她當場吞吃入腹。杜若蘅只作沒有看到,她慢悠悠地笑,有條不緩地開解他:“既然還這么有興致,那就去找外面那些望穿秋水等著你的美人們嘛。”

    然后輕描淡寫地道歉:“我是沒辦法了。剛才那些舉動還是讓我覺得和以前一樣如鯁在喉,根本難以下咽。”

    第二天杜若蘅神清氣爽地下樓吃早點,不久之后周晏持從書房出來,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這兩位的狀況著實出乎管家的預料,他花了半分鐘才消化掉周晏持前一晚沒有得手的事實,在心里搖頭同情了一記,轉身去吩咐廚房將特地為周晏持做的海參鴨湯取消掉。

    杜若蘅沒有受到周晏持的低氣壓影響,她在早餐后贊揚劉叔做的餅干越發有進益,把老人家哄得眉開眼笑。然后她叫住放下碗筷正要離開餐桌的周晏持:“我打算帶緹緹去s市住一周,你同意不同意?”

    周晏持一副不愿多談的模樣,簡單回了一句話:“你看著辦就好。”

    一上午周晏持都沒有從書房出來,到了中午他更是索性叫管家把飯菜直接端到房間里去。杜若蘅在沙發上專心看電視一言不發,中午她一人在餐廳解決掉午餐,然后上樓,拎著收拾好的包包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周宅。

    管家想攔都攔不住,在院子里大聲呼喊周晏持。杜若蘅腳下半點不停,從小區一直走到街口打車。周晏持的車子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的她身后,搖下車窗叫她的名字。杜若蘅恍若未聞,她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一輛沒有載客的計程車。

    周晏持在杜若蘅拽住車門的同一時刻握住了她的手,把計程車的車門重重關上。

    杜若蘅用了同樣的力道甩開他的手。周晏持終于再次認輸,他看著她,放軟語氣開口:“別這樣。”

    十五分鐘后兩人重新回到周宅,在書房里面對面相坐。周晏持穿著一件黑色毛衣,配著他的臉色愈顯冷俊。隔了一會他才開口:“如果離婚后我不再出現,你是不是過得會比現在更好?”

    杜若蘅下意識抬頭看他。

    一個晚上跟一個上午周晏持都陷入這個問題中,如今開口卻仍然不容易。他在昨晚之前從未考慮過這種假設,更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假設為事實。即便是現在他也仍然無法完全消化,這比杜若蘅親口說恨他更讓他覺得不是滋味,能完整說出這一句話已經是他的極限。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補充:“我是說真的。”

    杜若蘅盯著他:“你想說什么?”

    “不考慮緹緹,不考慮其他,只考慮你自己,如果沒有我一直打擾,也許你早就找到其他更合適的人。就像蘇裘所說,那個人會跟你有更多溝通話題,對你也很體貼細心,你也覺得很愉快,挺喜歡他,不會嫌他煩,至少,不會讓你覺得惡心。”

    “……”

    “以后時間還很長,幾十年走下去,應該還有個人照顧你。我以前一直以為那個人只能是我,所以做了很多挽回,”周晏持溫和說,“但最近來看,也許是我自私過分。”

    說完話的同一時間嫉妒在周晏持的心中不可遏制地滋長,眨眼間就已經長成攀天形狀,即使那個人還沒有出現,僅僅是他的一個假想。但他最終成功控制住了自己的外在情緒,仿佛真正的豁達大度,真誠微笑著祝福自己的前一任拋棄自己尋找新的幸福。

    杜若蘅盯了他一會兒,松開咬住的嘴唇,冷笑道:“我也一直這么想,如果你不出現,我不知道要好過多少。”

    說完這句話整個書房里都是靜寂。

    兩人已經相識了十二年漫漫時光。杜若蘅再是不想,偶爾也會回憶起以前的事。比如他們剛剛確立戀愛關系,周晏持陪她去國外鬼屋。杜若蘅怕得縮在地上不肯動彈,只記得那時的周圍和自己都是冰冷的,直到周晏持在昏暗里笑著朝她伸出掌心,攥住她兩只手的溫度格外溫暖。

    再后來兩人互相探索愛好與生活習慣,杜若蘅才發覺周晏持的愛好之一竟是罕見的中國古代戲曲。他甚至最喜歡的曲目是《鎖麟囊》,那里面咿咿呀呀的調子杜若蘅屢次試圖陪他聽完,卻每每都以中途睡著收場。有一次她睡得格外酣暢,不知過了多久才醒過來。外面已從天亮轉天黑,杜若蘅身上多了件黑色大衣,隱約嗅得見男性古龍水氣息。而周晏持坐在她身邊瀏覽新聞,肩膀墊在她的腦袋下面,他垂著眼睛敲擊鍵盤,眼神很認真,動作卻輕之又輕,幾不可聞。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網出了問題,手機更新。霸王票俺看到啦,手機不方便,容俺明天感謝……

    今天太累了,晚上寫著寫著睡著了,字數略少,請大家見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