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她因為嫉妒你姐美貌,所有的照片都沒拍正臉。”蔣牧塵說的一本正經:“不信你再仔細看看。” 一大早被人拐著彎夸了一通,簡云裳只是淡淡放下筷子,丟下一句我吃飽了,便起身出了餐廳。 蔣牧塵不等她走遠,故意大聲的說:“云容,你要向你姐多學習,她真的很謙虛?!?/br> 回廊里的簡云裳腳步一頓,好險沒摔出去! 娛樂八卦的新聞熱力持續發酵,黃昏的時候,簡云裳三個字在網絡上,不意外的躍居熱搜榜榜首。同時也成了城中,無數女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蔣牧霜氣急敗壞的丟開報紙,幾步走到病床前,忽然傾下身子。 她睜著盈滿怒氣的雙眼,兩只白皙細嫩的胳膊撐到床墊上,黑色連身裙領口的位置,因為這個動作,而露出大片炫目的春光。 薛立珩抬了抬眼皮,視線落在她漂亮的鎖骨上,無意識的往下移去。 蔣牧霜斂眉,身體再度前傾,方便他的視線看得更深,紅唇同時勾起嬌媚的弧度:“喂,你的計劃到底要什么時候才開始啊” 薛立珩淡淡收回視線,另外一條又修長有力的胳膊,隨意橫到被子上,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窗外,夕陽斜沉,溫暖的余輝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投下一條長長的金黃色光帶。空氣中隱隱多了絲燥熱的意味。 病床上,男人起伏平穩的心跳,突突的鼓動在白色的紗布下方,緊實的肌rou色澤白亮,性感又勾人。 蔣牧霜端詳幾秒,腦袋頑皮的歪歪,嬌嫩潤澤的紅唇,輕輕張開,爾后出其不意的在他性感的喉結上,狠狠咬了一口。 薛立珩睜眼,隨手從床頭柜拿了只u盤遞過去,墨色的黑眸不帶半點情緒的望著她,說:“別跟我玩這種把戲,回去把這個交給簡云容,好處我七你三。” 059、情到濃時 更新時間:2014820 9:14:09 本章字數:19041 蔣牧霜故意抖了下身子,唇角挑著一抹狡猾的笑意,伸手欲將u盤拿過來。 薛立珩這時卻逗弄小貓似的,大手及時抽離,金色外殼的u盤,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又穩穩落回掌中。 蔣牧霜臉上閃過一抹狐疑,纖細的手臂僵在半空,看似平靜的眸底,緊張慌亂的神色一覽無余。 真是可愛又幼稚的小女孩……薛立珩眸光微閃,沙啞又略帶低沉的嗓音,自他唇邊輕淺逸出,舉在半空的手臂晃了晃,曖昧而輕佻的發問:“想要?” 蔣牧霜咬唇,轉瞬恢復初見時的清冷:“不想合作就算了。” 這變臉的速度,倒是不輸簡云裳。薛立珩雙眸一暗,薄唇勾起譏諷的弧度:“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講條件!” 說這話時,他邪肆的目光狠戾落在她的胸口,仿佛下一秒就會化身猛獸撕了她。 蔣牧霜氣急,白皙嬌嫩的臉蛋上,因為生氣而變得格外的緋紅誘人。 她本能的后退一步,雙臂無意識的抱緊胸口,虛張聲勢的反駁:“是你先找我的,我當然有資格擺條件。” 有趣!薛立珩挑了挑眉,動作優雅的摘下臉上的眼鏡。 原本因為趙子敬和jack還有兄弟們被抓,自己又被蔣牧塵打傷之事,郁猝了整整一天的心情,被眼前這個女孩無知而無畏的話,給沖得煙消云散。 她青澀的一舉一動,仿佛另一個三年前的簡云裳。 狹長晦澀的眸子輕瞇一秒,招手示意她過來:“我們現在重新談下條件。” 蔣牧霜遲疑著收回手臂,神色戒備的往前挪了挪。 薛立珩大手一伸,輕松將她瘦小的身子,撈到自己胸前固定住,炙熱的呼吸,邪魅噴灑向她白皙的頸子:“我最討厭女人和我講條件,尤其是你這種自詡聰明,又詭計多端的女人?!?/br> 蔣牧霜脊背發涼,周身的神經末梢繃緊,清純秀美的容顏,亦瞬間失去血色。 薛立珩趁她出神的間隙,迅速松手,手臂在空中揚起狠絕的弧,跟著毫不猶豫的以刀劈的姿勢,落到她纖細頸后。 “來人!”麻利推開壓在自己的身上的嬌軀,薛立珩喜怒不變的招呼一聲,跟著翻身下床。 “嘶……”由于動作太大,胸口的位置,瞬間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偏偏這時,手機有電話進來。 斂眉掃了一眼號碼,他喘勻了呼吸,徐徐滑開接聽鍵:“大哥?!?/br> 這頭宋青山疲憊的捻了捻眉心:“蒼鷹手下的兩個線人,昨晚被京都警方抓住了,八局接到通知已經介入,你自己注意下安全。” 薛立珩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受傷的事,于是故作驚訝:“你是說,昨晚在簡氏被抓的人,是蒼鷹的手下?” “對……”宋青山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補充:“上頭發來指示,清掃計劃已經啟動?!?/br> “好!”薛立珩應了聲,那頭已經干脆利落的掛了線。 “嘶……”扶著床沿長長的抽了口氣,他收起手機,之后在助手的協助下,帶著蔣牧霜上車,悄無聲息的離開私人醫院。 —— 夜已深沉,徐徐吹拂的清風,帶著絲絲涼意從窗外溜進狹小的閣樓。 黯淡慘白的光線下,余子鶯面容枯槁,目光呆滯的蜷縮在角落里。身上衣服因為長久未換,不斷散發出陣陣酸臭之味。 她記不清自己被關在這里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女兒是生還是死。 每天睜開眼,房中唯一一臺電視的屏幕上,全是自己和男友廝混的鏡頭。 糜爛又驚悚。 寂靜中,耳邊隱約響起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她屏住呼吸,仔細的聽了一秒,身體本能的瑟縮起來。 須臾,她神情麻木的胡亂扯過身邊的雜物,一個勁的往身上堆,急切的想把自己藏起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雙穿著高跟鞋的纖巧小腳,踩著一地凌亂,從容進入房內。 余子鶯魂飛魄散的看著眼前的人,下意識的往后縮去。 然而背后只剩一堵冰涼而堅硬的墻,她根本無路可退! 簡云裳曲起食指放到鼻下,不耐煩的堵住呼吸,戲謔蹲下身子:“這樣就怕了?” 說罷起身,凌厲冷冽的眉眼在房內環顧一圈,居高臨下的睨向墻角的人,唇角逸出諷刺:“這房間是不是很熟悉,故地重游,有沒有覺得很幸福?!?/br> 空氣瞬間凝固,余子鶯嘴唇哆嗦著,“嗚嗚”發出凄厲的尖叫,空洞的雙眼像似看見恐怖的怪物一般,慢慢睜到最大。 蔣牧塵就站在樓梯口,眸底蕩著復雜的神色,目光穿過微塵遍布的空氣,牢牢鎖定房中的那個,背影蕭瑟小女人。 她方才的話里,明顯含著多重意思,余子鶯懂,唯獨自己不懂。 邁開長腿上前,他霸道的將手搭到她的腰上,嗓音輕柔:“都過去了,這個女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機會,傷你和云容分毫?!?/br> 簡云裳緩緩閉上眼,許久才艱難睜開,不帶半分喜怒的吩咐沈亮:“亮哥,送她去西山療養院,住到那個人的隔壁?!?/br> 恨一個人的時候,連名字不屑于從自己口中說出。 沈亮點點頭,示意手下把余子鶯架起來,先行下樓。 “還有,打斷她的手腳。”簡云裳淡漠的嗓音,乘著窗外刮進來的風,冷冷回蕩。 余子鶯腳底發軟,終于害怕到極點的尖叫起來。 “怕了?當初你趁著云容精神不好,打他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簡云裳輕嗤一聲,寒著臉走出閣樓,徑自打開露臺的推門。 蔣牧塵劍眉微蹙,有些不太適應她這副冷酷又殘暴的模樣,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深棕色的桑拿木地板已經褪了色,腐朽的邊邊角角猙獰翹起,底下黑漆漆的青苔,放肆暴露在月亮的清輝之下。 記憶倒回8年前,這里四周種滿了名貴花卉,一年四季花香甜醉。 物是人非,她亦再也回不去從前。 樓下,汽車遠光燈的光柱漸行漸遠,簡云裳仰起頭,出神的望著天空中的一彎殘月。 干澀的眼眶,漸漸泛起濕意。 蔣牧塵單手抄兜,喉嚨里涌起無數安慰的話語,最終卻只是幽幽的嘆了聲,上前擁住她消瘦孱弱的肩:“回去吧,太晚了云容會擔心?!?/br> 簡云容回頭輕輕的朝他點了下,邁步下樓。 沉默回到顧家別院,簡云裳進門就把蔣牧塵獨自晾在客廳,獨自去了工作區。 趙子敬落網雖值得慶賀,只是心里隱約覺得,顧旭之從他嘴里無法問出什么。 麻利分析完從公司拷貝回來的資料,視線掠過被妥善放置起來的天璣,紅唇下意識抿緊。 她放下鼠標,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不想竟扯著后背的傷:“嘶……” “受了傷就好好養著!”男人略帶責備的嗓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簡云裳回過頭,抬眼望向他棱角分明的臉,說:“你都習慣不敲門的嗎?!?/br> 蔣牧塵邁步走到她身后,嗓音少有的低沉下去:“你后背又出血了。” 簡云裳楞了下,伸手捏著后背的衣料往外拉了拉,頓時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小臉皺到一處。 她的后背何止是出血,有些結痂的地方,已經和襯衫緊密的黏到一起。 “你別動!”蔣牧塵星眸暗了暗,傾身拿起桌上的剪刀,小心的沿著傷口的位置,將衣服剪開。 由于背部受傷,簡云裳今天只貼了乳貼,衣服剪開之后,瞬間感覺有涼風颼颼灌進胸口,可身體卻隱隱發熱。 蔣牧塵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克制著轉身往外走?!盎胤颗恐任??!?/br>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味…… 可是簡云裳沒功夫計較太多,不太情愿的關了電腦,起身走去臥室。 房里的燈光很亮,男人蹲在床頭柜前,神情專注的從家用藥箱里,將需要用到的藥水和工具取出來。 簡云裳的視線在他背上停留片刻,不自在拿了睡衣,先去浴室擦洗身體。 換好睡衣回來,她看都不看他,徑自趴到床上。 蔣牧塵沒說話,狹長深邃的眸子浮起一抹心疼的暖色,輕輕將她的睡衣往上掀起。 “明天別去公司了,好好歇著吧,反正也賺不了幾個錢。”他的嗓音嘶啞又低沉,目光溫柔得化成了水,徐徐掃過她結滿血痂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