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司焉已經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了,這么久了太子等人都沒能動他,他又怎么會出事?”秀書好笑的對寧袖兒道。 秀書說得不錯,寧袖兒的確沒有理由擔心司焉,但是她才剛剛回到京城又得立刻離開,總是有些不大情愿。她無奈的點頭答應了下來,這才與秀書一同往外走去。兩人買了些干糧,又尋了馬匹這才出了城,一路上秀書沉默不語,寧袖兒卻問道:“秀書,你可知道那個緋玉究竟是什么人?” 秀書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與太子和商虞公主等人頗有來往,一直以來都待在春深院當中,從未曾離開過,且奇怪的是這么多年了……她的容貌一直沒有變過。” “什么意思?”寧袖兒聽到最后一句不禁一怔,“你是說她比看起來還要老?” 秀書:“……可以這么說。” “太好了。”寧袖兒嘀咕了一句,寧袖兒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秀書挑眉,卻是沒弄懂寧袖兒突然一下子心情好起來的原因。 兩人一路往凜州而去,終于在十天之后到達了目的地。秀書本是打算在凜州城的衙門里面尋楚佑的蹤跡,卻被寧袖兒給拉住了:“楚佑不在衙門里,他現在在山上面。” “山上?”秀書沒懂。 寧袖兒將自己從南疆回來經過凜州的事情都告訴了秀書,秀書聽罷才是哭笑不得,最后隨著寧袖兒一同到了楚佑的山寨門口。 這山寨與之前寧袖兒和廉貞來的時候有了些許不同,寧袖兒看著有些空蕩蕩的山寨,忍不住微微變了神色,接著快步朝山寨當中楚佑的房間走去。當時雖然是匆匆來去,但山寨當中的結構寧袖兒還是記得七八分的,她很快就帶著秀書朝另一邊走了過去。而秀書跟在寧袖兒的身后,見她這樣急促也是問了出來:“怎么了?” 寧袖兒應道:“這是個大山寨,上次來的時候里面還有不少人,現在這些人都不見了,肯定有問題。” 秀書聽罷亦是一怔,立即與寧袖兒一起往前而去,兩人沒多久就到了楚佑的房間前,敲門卻是沒人應聲,寧袖兒最后直接推了門進去,那房間當中也是空無一人。 整個山寨,似乎都沒有一個人存在了。寧袖兒皺眉,不解的看向了秀書:“司焉讓你來找楚佑之前,有沒有對你說過這里的情況?” 秀書遲疑著道:“說過,說讓我們來找楚佑,找到之后,楚佑會告訴我下一步該做什么。” 聽秀書這話,寧袖兒一下子也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你來之前也不清楚情況?” “司焉一直是這樣,有什么事情也不肯直說,我不過跟著他說的做就是了。”秀書苦笑。 寧袖兒本是一心來替司焉辦事,但到了這里才發(fā)覺山寨當中一個人都沒有,想來若不是司焉計劃失誤,那就是這里臨時出了什么變故。而不管是什么情況,肯定都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寧袖兒抬眼看秀書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四處找找看有什么線索。”秀書說了一句,接著開始在房間當中尋了起來。寧袖兒連忙點頭,和秀書一起找,找了許久才終于從一處墻角找到了一張被燒了一半的廢紙,那紙上用墨跡寫了些字,不過如今卻看不大清晰了,只能見得其中有兩個字是“悅揚”。 “他們的行蹤跟這個有關系?”寧袖兒遲疑著問道。 秀書亦是無奈:“這里除了這個沒有別的線索了吧?” 秀書說得對,寧袖兒竟無法反駁。她想了想道:“那……這是個什么地方?” “問了就知道了。” 于是寧袖兒和秀書一起下了山又到了凜州城里面,兩人一同在街上拉了行人便開始打聽這個叫做“悅揚”的地方,本以為要尋找很久才會有線索,但寧袖兒卻沒有料到,他們兩個人才找了第一個人,就立即將那個地方給找到了。 “悅揚賭坊。”寧袖兒喃喃念了一遍,朝秀書道,“我們去這里看看?” “好。”秀書點頭道。 更叫人沒有想到的是,兩個人更是誤打誤撞的在那賭坊里面直接就找到了楚佑。兩個人不過是進了賭坊,然后又問了賭坊里面的老板有沒有見過一個叫楚佑的人,結果楚佑就真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與之前不同,這日楚佑又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簡單干練,當真有幾分捕快的模樣。將寧袖兒和秀書兩人拉進了賭坊的后院之后,楚佑才問到:“你們到過山寨了?” 看著楚佑的模樣,寧袖兒不禁問道:“那紙條是你故意留下來的線索?” “不然你們怎么能夠找到這里?”楚佑反問了一句,神色十分認真,“你知道我的房間在哪,我才故意將紙條藏在了那里,因為你們會選擇只從那一間屋子里面找線索,而若是其他人來了,肯定會從整個寨子里面找線索,你們能找到,他們卻不能找到。” 寧袖兒聽他的語氣,想來應該是他們山寨惹上了什么不該惹的人:“你說的‘他們’是誰?” “宮里面的人。”楚佑隨口答了一句,又四下看了看,挑了眉道:“就只有你們兩個人來?司焉和嬴畫他們呢,還沒到?” “他們沒有來,還在京城里。”寧袖兒道。 楚佑皺眉:“這種時候他們怎么還在京城里面?不要命了嗎?” 楚佑的話讓寧袖兒和秀書皆是一怔,秀書連忙問到:“什么意思?” “說到底是我的問題,當年司焉派人暗中救了我,便讓我藏身起來躲過宮里人的追殺,并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以自保。可是那些人欺人太甚,他們找到了我的所在,還殺了山寨當中五十多號人,這個仇我必須討回來,所以我調動了手中的勢力除掉了太子的那一批人。”楚佑說起這話的時候臉色鐵青,“如今我和我手中的勢力都被太子等人發(fā)覺了,而我的手下還有一些人手是當初司焉借我的。”所以一旦暴露,司焉也就跟著受到了牽連,如今他還想要裝作與晉王和楚佑毫無來往,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楚佑道:“前段時間我便寫了信叫人快馬加鞭到了京城,將這事告訴了司焉,所以我才特地留下線索在這里等你們,想來司焉應該會帶著你們一起來趕來才是,京城已經不能待了,你們只能跟我們一起離開,尋找時機。”楚佑語聲一頓,繼而咬了牙沉聲道:“奪回這個江山。” 所以這才是楚佑真正的目的,所謂的捕快和山賊……應當都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但寧袖兒并不關心這個,她只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司焉故意讓她和秀書離開京城,想來應當就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故意與她與將軍府劃清界限,故意讓她和秀書一起躲開這一場風波。而她也猜到了司焉沒有選擇離開的原因,他走不了,他必須留在京城替秀書嬴畫他們吸引住太子等人的注意力,爭取時間,否則整個國師府,一個人也走不了。 “他竟是連我也給騙了。”秀書無奈的搖了頭,說完這一句之后,轉身便朝外面走去。 楚佑連忙叫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回京城。”秀書一字一句道,“救司焉。” 之前太子皇上等人一直沒有對司焉動手,那是因為認為司焉還有可能成為自己那方的人,且司焉的身份特殊,司家人做了那么多年的國師,也不是一下就能夠換人的。但如今司焉相助于楚佑的事情暴露,更是借了人手給楚佑造反,這罪名便大了。就算是朝中有人想要替司焉說話,那也是根本說不清楚。 寧袖兒連忙也跟著秀書往外面走去,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去。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離開京城之時的不安感究竟是為何。 然而楚佑卻快步上前攔住了他們道:“你們不能去,即使你們去了也救不了人……且這里離京城至少有十天的路程,等你們到了,或許司焉都已經……” 寧袖兒神色微變,不想從楚佑的口中聽到那個字眼,連忙一把掙開了他,然后一拳砸到了楚佑的小腹間。楚佑一個吃痛,手中不穩(wěn)便放寧袖兒和秀書給離開了。 而與楚佑所料的一般,就在寧袖兒和秀書趕到凜州的同時,京城當中發(fā)生了一件轟動的大事,說是國師司焉意圖謀反,證據確鑿,被打入了天牢,將于五日后問斬。宮中派人去捉拿司焉的時候,國師府大部分人已經被司焉所遣走,而只剩下了一小部分沒有來得及逃走,被與司焉一起抓入了天牢,一同處死。然而這些人當中,卻是并沒有見到大公子司覃,以及被司焉視為心腹的嬴畫。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我覺得晚上我一定能寫到粉紅那里去……相信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