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司焉神色平靜,不過輕輕點了點頭:“嗯。” 司焉離開之后沒多久,寧袖兒就一個人胡亂吃過了早飯,然后在司焉的住處晃了一圈之后,寧袖兒也終于閑不住了,司焉說是去書房處理事情,讓她在這里休息,但也沒說一定要她在這里等他回來,更沒有說不許她跟過去。寧袖兒想了不過片刻就決定了要去書房看看,或許還能夠幫得上一個什么忙,而就算幫不上什么忙,在旁邊看著只要不影響司焉也可以。好不容易回來了,好不容易重逢了,自然是要一瞬也不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好好將這些年的份全部看回來才是。 這般想著,寧袖兒于是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也跟著到了書房當中。 書房里面司焉司覃和嬴畫都在其中,而三人圍著一方桌子,都正盯著桌子上的東西看,三個人神色一般嚴肅,卻又帶著不同的感覺。司焉沉默,嬴畫則是沉默而疑惑,而司覃則隔著一層面具,寧袖兒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著什么。 眼見著屋子里面詭異的氣氛,寧袖兒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這才看清了那桌子上面所擺著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那是一把劍,看起來有些不起眼,連劍鞘之上都有些破損了,但看那精致的紋路,應當也算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寧袖兒看著了那柄劍,但卻還是不明白他們為何都是這般凝重的樣子。 “你們……怎么了?”寧袖兒低聲問到。 司覃看了寧袖兒一眼沒說話,倒是司焉直接將事情解釋給了寧袖兒聽:“今日一早下人收拾書房的時候就看到這東西擺在桌上了。” “呃?”寧袖兒遲疑一陣,“這是……有人擺了把劍在這里恐嚇你們?” 嬴畫壓低了聲音,認真說了一句:“這是先帝楚修當初的隨身佩劍。” “……”寧袖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把劍竟然是這種來頭。 嬴畫接著補充到:“這些年北陵塔的防備一直不是很森嚴,曾經有一次北陵塔被盜,里面的寶物并未被人給帶走,但惟獨就少了一把先帝的佩劍。那件事情之后,皇上曾經派人查那劍的下落,但卻一直未曾找到,一直到今日……”嬴畫話未說話,便將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劍身上。 寧袖兒也跟著看了過去,她沉默了片刻才問到:“那這劍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國師府?” 眾人沉默了下來,嬴畫和司覃都朝著司焉給看了過去,司焉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只道:“還記得昨日我說國師府有東西被藏在丞相府當中么?” 聽司焉這么一提,寧袖兒忽的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就是被藏在丞相府的東西?可是這東西怎么會是國師府的?還有……這東西是誰拿出來放到國師府的桌上的?”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這東西就已經在桌上了,想來應當是有人昨夜偷偷地潛入了丞相府,將東西給取了出來。”嬴畫搖頭,心事重重的看著那把劍,口中卻忽的猜測道:“這京城中能夠有這般身手的人不多,但會相助于我們的只有……” 寧袖兒知道嬴畫所猜測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但秀書都已經許久未曾再出現過了,現在寧袖兒就連他的行蹤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夠肯定東西就是秀書替他們偷出來的? 而且這東西明顯是先皇的而不是國師府的…… 司焉解釋到:“說是國師府的東西,不過是想讓人替我將東西給偷出來,我想知道的不過是這劍究竟是不是在丞相府當中。” 寧袖兒一怔。 若當真如司焉所說一般,那么他現在的想法已經被證實了,先皇的隨身佩劍被盜多年,最終眾人卻發現,那佩劍竟是在丞相府當中,可當朝丞相為何要將這東西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么么噠,今天的更新又晚了…… 第45章 四十五 “到底是怎么回事……”寧袖兒一頭霧水,比之司焉等人還要迷茫了不少。 司焉盯著那把劍,只道:“所以先帝的陵墓,當初是被丞相派人盜的,而這把劍應當也是他藏起來了。” 寧袖兒不解到:“他這么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司焉不知道,司覃和嬴畫也不知道。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看著司焉,而司焉只說了一句話:“明天,嬴畫你陪我去丞相府一趟,我與李丞相,也算是許久未曾見面了。” 嬴畫一怔。 司焉是從來不去上朝的,而丞相如今已是八十多歲,乃是當初先皇楚修的心腹重臣,楚修死后,新皇繼位,便是將當初楚修信任的幾名官員都撤去了職務,唯有一個李丞相,一個寧將軍,一個韜光養晦,一個護國有功,皇上并沒能動得了他們。而也因此,李丞相可謂是十分的低調,平日里除了必要的事情,幾乎從來不會主動去接觸其他的人。 所以聽到司焉這般說,嬴畫遲疑著問道:“司焉大人曾經見過丞相?” 司焉輕輕點了頭:“曾經見過。” 嬴畫再問:“何時?” 司焉不答,只換了話題對寧袖兒道:“你是不是該回去將軍府了?” 司焉說得不錯,寧袖兒自作主張回京城之后就直接到了國師府當中來,如今算起來,在國師府住了一天了,她也該回去將軍府一趟,向將軍和夫人報一個平安了。寧袖兒連忙道:“我得帶廉貞回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聽到寧袖兒這話,司焉神色有些復雜,卻是隔了一會兒才道:“好。” “你們現在就去找丞相?”寧袖兒又有些不放心的問。 司焉本不是這般打算,但聽寧袖兒這樣問起來,便也改了主意道:“對,現在就去。” “那你們小心。”寧袖兒對于司焉的事情總有那么幾分不放心,她補充道:“那個丞相會派人去盜墓,又偷偷弄走了先皇的佩劍,或許有什么別的圖謀也不一定,你這趟去找他千萬要小心。” 司焉又應了一聲:“有嬴畫在,不必擔心。” 嬴畫的武功的確不弱,寧袖兒還從未見她保護司焉有過什么閃失,見他這般說,寧袖兒才算是稍微放心的點了下頭,隨即回身退出了書房。離開書房之后,寧袖兒便去找到了剛出自己屋子的廉貞,然后她交代了幾句之后就帶著廉貞往外面走去。 國師府與將軍府之間算是有一段距離,等到寧袖兒到達將軍府的時候,日頭已經上了當空了。寧袖兒與廉貞一同到了大門前,敲開房門,門內的一名護衛見著了寧袖兒,反應了一會兒才大喜過望道:“小姐,你回來了,你不知道夫人都擔心死了!” “回來了,爹娘他們現在在哪里?”寧袖兒亦是笑著問道。 那護衛連忙帶著寧袖兒進屋,寧袖兒很快便到了大堂的外面,大堂之中,寧穆和正和另一個人交談著什么,寧袖兒從來未曾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見得寧穆和與那人說話的時候神色越來越冷凝嚴肅,想來聊的應當是什么緊要的事情。寧袖兒便先去見了將軍夫人,和廉貞一起與之聊了一會兒之后,寧袖兒才自己獨身一人再回到了大堂來,這時候那人也已經離開了,寧袖兒這才走進了大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