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金麒:“……”母妃,兒臣在這里。qaq “好孩子,你們怎么來了?”麗妃摸了摸花繁縷的臉蛋,又把她抱在懷中一通愛撫,心疼道,“瘦了。” 花繁縷愣了一下后,抱著麗妃盈盈一握的纖腰,露出的一只眼睛意味不明地盯著旁邊一臉郁悶的金麒,聲音悶悶的說道:“娘,你也瘦了?!?/br> 金麒:“……”愛妃你確定你不是在吃我母妃的豆腐?你個沒節cao的! 麗妃被花繁縷一聲軟綿綿的“娘”叫的心都化了,話說她還擔心兒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結果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兒子以前可不會這么跟她撒嬌,總是那么一本正經的叫著“母妃”,娘多好啊,真是她的乖兒子。 “好孩子,你們快些離開,宮里不比以往,處處都是梁王和玉貴妃的眼線,若是被發現就不好了,娘很好,你皇祖母也很好,不用擔心我們?!丙愬簧岬每粗ǚ笨|,完全無視了旁邊的正主,摸摸“兒子”水嫩嫩的小臉蛋,盯著“兒子”的臉看了片刻,不知怎么的竟有片刻的晃神,不知想到什么,表情也有些驚疑起來。 金麒注意到了,心里有些古怪。 花繁縷安慰麗妃:“娘,你別擔心,兒子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人過來的。” “那就好?!丙愬匀皇窍嘈艃鹤拥谋臼碌?。 金麒更加郁悶:明明同樣的話剛剛我就說過一遍的。 麗妃讓兩人坐下來,疑惑的問道:“君澤,你們不是在盛都嗎?你是什么時候來京城的?” 花繁縷完全把自己當成正主了,一點都不心虛的說道:“兒子是為被父皇下令抄家滅族的幾位大人而來的。”這些話金麒都和花繁縷講過,所以她轉述起來也十分流暢,“幾位大人絕不能死。” 這不光是皇帝是不是會失去民心與天下士子為敵的問題,雖說皇帝的暴行方便金麒名正言順地起事,但無論日后即位的是他們兄弟里的哪一個,都要為皇帝今日犯下的種種暴行付出一定的代價,父債子償,便是如此。 金麒這次來京城的目的,就是要在皇帝的屠刀下救人,把原本的“債務”,變成天大的“恩情”,讓眾人看清楚皇帝殘暴不仁的同時,意識到能夠救他們于水火的只有福王。 他要讓天下的士子來主動請他發兵,把父子相殘爭奪皇位的戲碼變成順應民心,順應天意。 金麒是有備而來的。 不過在救人之前,他首先要把母妃和皇祖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帶走麗妃是怕日后皇帝用麗妃要挾他,至于皇太后,皇帝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動手,但金麒是被皇太后養大的,最了解皇太后的品性,這么多大臣要被皇帝誅殺,皇太后不會坐視不理,這天底下除了那位玉貴妃已經沒有人能夠勸得動皇帝了,金麒怕自家皇祖母以死相諫。 麗妃一想,也是,以死相諫,是太后能做出來的事情。 接著她問花繁縷有什么對策,花繁縷就等她問呢,急忙把金麒想到的計策告訴了麗妃,麗妃覺得兒子想出來的辦法施行起來困難重重,但見花繁縷和金麒全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壓下心中的不安。 “娘明白了……君澤,這個地道是什么時候挖的?”麗妃突然問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金麒在旁邊一看他母妃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那頭花繁縷已經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麗妃的問題:“很早就挖了,嗯……有一年了吧?!?/br> 麗妃微笑,看了眼旁邊的金麒,金麒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只聽麗妃意味深長地說道:“一年啊……那時候你和繁縷還沒成婚吧?娘記得繁縷以前也是住在這里的,還真是巧呢?!?/br> 花繁縷尚未明白麗妃的意思,金麒臉上一陣熱,忍不住道:“母妃,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麗妃笑盈盈的打斷他:“好孩子,君澤都叫我娘了,你也和民間的兒媳一樣叫我一聲婆婆吧?!?/br> 金麒:“……婆婆。”娘qaq “乖。”麗妃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個鐲子,拉住金麒的手,給他戴上,“婆婆如今跟著你皇祖母吃齋念佛,身邊沒有什么好東西,這玉鐲乃藥玉制成,是婆婆做姑娘的時候就戴在身上的,幾十年來從未取下過,你好生收著,長期戴著,對身體大有裨益?!?/br> 親娘一直不離身的東西金麒怎么會不清楚,這鐲子寶貴著呢,她娘居然取下來給他……不,給繁縷了。 金麒心里熱乎乎的,知道他母妃這么厚愛自家媳婦兒說到底還是為了他這個兒子,一時感動的不知該說什么好。 麗妃瞧著這兒媳眼中發自內心的孺慕和感動,心里又是納罕又是好笑,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也忒好哄了些,聯想到對方的“身世”,心里明白幾分。 她原先對花繁縷總有幾分芥蒂,不至于討厭她,但因為不熟悉,相處的少之又少,心里很難親近起來。她也不是對花繁縷有什么意見,這是女人的天性,做婆婆的大概都是如此吧。 看到這嬌滴滴[霧]的兒媳居然跟著自家兒子從盛都來到危機重重的京城,麗妃不是一般的意外,還有輕輕松松的搬開沉重的地磚、轉身把“丈夫”從地道里拉上來這樣的細節也令麗妃對兒媳的印象有了不少改觀。 說不上來為什么,或許是因為對方的神情,或許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氣息,她對眼前的兒媳有種說不出的親近和喜愛,總覺得這兒媳婦甚合她眼緣……夫妻相,夫妻相,心意相通的夫妻在一起呆的久了,或許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像對方。 麗妃忍不住捏了捏金麒的臉,笑道:“繁縷和君澤倒是甚為相像呢?!?/br> 金麒:“……” 該商量的都商量好了,金麒和花繁縷便不再打擾麗妃休息,留了一個特殊的哨子給麗妃,讓她遇事就吹哨子,然后和來時一樣順著原路返回。 其實哨子根本發不出聲音,完全沒用,花繁縷和金麒是用飛船上的設備來監控皇宮的情況,哨子的只是起一個遮掩的作用,畢竟飛船的存在一時半會不好給麗妃解釋。 第二天,麗妃奉太后之命去請皇帝過來的時候,花繁縷和金麒已經悄悄的在佛堂里躲著了。 這還是半年多來金麒第一次和皇帝見面,他的精神氣大不如從前,眼袋很明顯,整個人顯出一種深深地頹敗和死氣,進門的時候眉頭就是皺著的,太后才提了一句有關獲罪大臣的事情,皇帝就不耐煩起來,面容上更是露出隨時都會爆發的躁怒之色。 他直接打斷太后的話,生硬的丟下一句“后宮女人不得干政”,話里透出明顯的讓太后別多管閑事好好吃在念佛的意思。 說完這些不孝的話,皇帝拂袖,打算離開。 太后面對著佛祖,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傷心之色,但這種神色很快就消失了,在皇帝即將邁出門檻的那一瞬,太后厲聲喝止了皇帝:“皇上如此,哀家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皇帝聽了直覺不好,急忙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太后一頭撞向柱子的一幕,他伸出手,做出阻攔的姿勢,脫口而出:“母后!”但他腳下不知怎么一絆,摔了一跤,腦子里眩暈了片刻,之后耳朵里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再抬起頭來時,發現太后腦漿迸裂,已然撞死。 實際上,雖然皇帝感覺自己眩暈了一下下,中間至少過了半刻鐘的時間。 太后撞向柱子的瞬間,花繁縷凝聚精神力刺激皇帝的大腦,皇帝才會身體失衡摔倒,進而產生眩暈的感覺,而金麒則在這時沖出去,攔住了太后,不過比起花繁縷的輕松,被太后當胸撞一下的滋味可不好受,金麒顧不得疼,趕緊接住因為沖擊力太大暈過去的太后。 花繁縷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太后替身,布置好“兇案現場”,在被下了暗示的宮人以及被精神力刺激的皇帝恢復過來之前機靈地遁逃,跑去和麗妃匯合。 麗妃正在房間里等著,房間里除了她,橫梁上還吊著一具和她面容一模一樣的尸體,麗妃雖然瘆的慌,卻不敢離開房間,生怕壞了兒子和兒媳的計劃,看到金麒抱著太后回來,她才松了口氣,隨即皺眉,有些不滿地責怪花繁縷:“君澤,你好意思讓你妻子抱著太后她老人家么?” 金麒:“……”所以這到底是在罵誰?為什么躺槍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