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宣讀圣旨的使者同情的看著英王,下起命令來卻一點都不客氣:“王爺,下官得罪了。來人,上枷!” 金麒聞言大怒,皇子王孫,再落魄的時候也斷然沒有被人如此折辱的道理!老四給父皇戴了綠帽子也只是被貶為庶民永世軟禁,他四叔做什么了?父皇居然準(zhǔn)這些人給四叔戴枷?! 眼看隨行的禁軍就要把木枷給英王戴上,金麒躍起,一掌擊退一名禁軍,兩眼燃燒著怒火,聲音卻分外森冷:“誰敢!” 那使者尖聲道:“福王,你莫非想抗旨不遵嗎?!” 花繁縷也站起來,她順便還把英王給攙扶起來。 到底是自己親哥,同父同母,雖然被猜忌過,可他一直以為血脈親情總是割不斷的,他安安分分的做他的親王,盡心盡力的為他的兄長做事,不逾越一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別人要挾九華的砝碼,他連死都愿意,可為什么那人還要如此待他? 英王嘴里發(fā)苦。 “呵。” 金麒等人被禁軍團團圍住,氣氛正劍拔弩張,一個人突然輕輕地笑了一下。 笑聲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眾人紛紛轉(zhuǎn)過頭,看著發(fā)笑的那人。 花繁縷。 “真是夠了。”花繁縷扶著英王,她的語氣平靜,可黑漆漆的眼睛里卻醞釀著某種然人不安情緒,好像積壓到了極限,終于要爆發(fā)了一般。 她的眼睛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這些愚蠢的、可悲的弱者。” 眾人:“……” 英王被打擊的沒有血色的臉上有了瞬間的空白:“……”這是我家侄子嬌氣乖巧聽話懂事的小妻子嗎?這么冷酷蔑視蒼生拽兮兮的語氣真是那孩子說出來的嗎?君澤,你媳婦兒是不是被附體了? 金麒:“……” 花繁縷松開英王,幾步?jīng)_到大門前,左手拎起一個石獅子,右手舉起另外一個石獅子,忍無可忍的大聲說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四叔,金麒,我們自立為王吧!狗皇帝,去死吧!”她喊完,暴力無比地、狠狠地把石獅子扔了出去,一只直接砸碎使者身后的華麗馬車,又在地上彈跳幾下砸碎了好幾個石板后才停了下來。另外一只則被她扔到了衙門口的大門上方,“轟”的一聲,房頂被砸出一個大窟窿,片刻后,又一聲巨響,飛上天的石獅子落下來,砸破屋頂,落在地上,引發(fā)一震堪比地動的震動。 全場皆驚,眾人寂靜無聲。 片刻后,人群里突然響起一聲:“王妃威武!殿下萬歲!兄弟們,殺啊啊啊啊啊——!” 一群金麒分外眼熟的侍衛(wèi)沖了出來。 金麒震驚:“馮峰、屠蒙?!”十八侍衛(wèi)都來了! “大哥萬歲——!” “大哥萬歲——!” “大哥!” “大哥小六也來了!” 金麒眼珠子掉出來了:“二弟三弟五弟六弟?!” 啊啊啊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都在!還有那不是羽林衛(wèi)將軍嗎?! 唐大人崔大人你們兩個又不會武功來湊什么熱鬧! 金麒瘋了。 英王依然呆滯中。 第77章 這是一場壓倒性的亂斗,在很多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以花繁縷一方的勝利落下帷幕。 使者被殺,反抗到底的被殺,剩下的人很識時務(wù)的放下兵器投降了,整個邊城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中。 經(jīng)過花繁縷的那一嗓門大吼,還有眾人叫嚷的“萬歲”二字,金麒沒得選,舉兵起事勢在必行,這是徹底和皇帝撕破臉皮了。 金麒心里承受能力何其強大,等最開始的那一陣沖擊緩過來之后他就果斷拋棄全部顧慮,自覺地充當(dāng)起領(lǐng)導(dǎo)者,命羽林衛(wèi)將軍關(guān)閉城門,嚴(yán)禁任何人出入,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所有事情,又讓馮峰屠蒙守著門,才放心地和花繁縷、英王以及四個兄弟在衙門的花廳里說話。 “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麒看著眾位兄弟,“京城里出了什么事?三弟,你來說。” 金麒點名恪王。 “是,大哥。”恪王此時頗有些豁出去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意思,想來他早已經(jīng)歷過大變,情緒已經(jīng)處理好,在面對金麒的時候才能這么淡定,“大哥走后,父皇在宮宴上看中了一名名為玉馨的舞姬,將其納入后宮,封為玉貴人。大哥可還記得竇荀?” 金麒點點頭:“前衛(wèi)少卿竇荀,已經(jīng)被斬首了。” 恪王平靜道:“竇荀還有一個meimei,名為竇恬,這名玉貴人,就是竇恬本人。” 金麒蹙眉:“她還活著?”而且還入了宮,想到竇恬的姿容和心計,金麒本能的感到接下來肯定要不好了,“父皇想必十分寵愛她吧?” “何止寵愛。”康王臉上滿是厭惡和痛恨,“父皇簡直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那個女人才剛?cè)雽m,就迷的父皇連續(xù)寵幸她三天!” 金麒原以為“連續(xù)寵幸她三天”的意思是“連著三個晚上都讓玉貴人侍寢”,但康王說完之后,恪王皺起了眉頭,景王臉色古怪,恭王則顯得十分難堪,眉頭亦是深深地皺起。 金麒納悶兒,難道還有什么隱情? 英王看不到侄子們的表情,他一直安靜地聽著他們講話,這會兒眾人都沉默下來了,他才開口道:“只是召她侍寢的次數(shù)多了些,皇兄并非會沉迷女色的那種人,況且……”不知想到什么,英王怔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黯然的神色,沉默半晌才佯作無事地問道,“可是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 “這……”恪王看了一眼花繁縷,遲疑道,“有些事情說出來,我怕污了大嫂的耳朵。” 大嫂…… 突然提起花繁縷,眾人突然想起她方才在外面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