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嫡女難求、重生嬌氣包的九零生活、崩原亂、末法蟲師、浴火(NPH)、白狼公孫、廠公、筆御人間、鬼才Girl:召喚一等邪君!、好巧,你也來買銀行呀
第56章 籌碼 這樣的求婚叫人猝不及防,夏夜忍不住想起了她的第一段感情,那時候雖算不上有意外的驚喜,但好歹是在一間高檔餐廳,美酒佳肴,一個男人打開絲絨盒子,眸光閃閃。 但現在,在一條僻靜的馬路上,俞知閑只是那么隨口提了一句。 “我是在求你嫁給我呢。你這個笨蛋。” 這樣的興之所至,叫人有些悵然。 她抬頭看看俞知閑發紅的鼻頭,想到自己看起來也定然漂亮不到哪里去。她一直以來對求婚的幻想,都被俞知閑的一句話給打破了。沒有燭光玫瑰,也沒有哈利溫斯頓。但她腦子里蹦出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她和俞知閑,什么都沒確定,甚至于她偶爾還會感嘆,她并不了解他的全部,但這求婚卻并不讓她緊張或者抗拒。似乎來了就是來了,就像一輛車橫沖直撞地闖進了停車場,牢牢地霸占了那個位置,有點蠻橫不講理,卻又叫人無可奈何。 “我沒有意見。”夏夜輕描淡寫地說,“我覺可行。” 她的態度就像是在簽署一份商業承諾書。 俞知閑輕松地笑起來,就像解決了一件麻煩事,隨后摟著夏夜走到了她的汽車旁。他問她要了車鑰匙,鉆進去發動汽車,打開了暖氣。 “回去好好休息。”俞知閑從車里鉆出來,用手搓了搓夏夜的臉蛋,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將之前求婚的事兒忽略過去了。 夏夜和他道了別,有些悶悶地坐進車里。 她掛上d檔,將車子緩緩開出了車位,總有些悶心晃神。以至于沒有注意到綠燈變黃,著急忙慌地在十字路口的白線前猛踩了剎車,將車子急停下來。 后視鏡上吊著的掛件劇烈地擺動起來,閃著耀眼的光。 路口的紅燈漸漸倒數著跳到了綠燈。 可夏夜沒動。 她皺著眉頭看著掛件上多出來的那個指環,還有指環上鑲嵌的那枚兩克拉的鉆石。 夏夜愣了半晌,突然笑出了聲,心里悄悄泛起了酸甜的滋味。 那真是個要命的家伙,她心想,每當她忍不住想要抱怨他的時候,他都會用他的方式來反擊。 夏夜拿下那枚戒指套進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真是個要命的家伙。她心里反反復復地重復著這句話。 ======================== 二人訂婚的事兒,成了心底一份歡悅的秘密。夏夜猶豫著要如何告訴爸媽這事兒。她不是那種會和父母撒嬌起膩的女兒,也不想像電影里充滿陽光氣息的女主角那般,將戒指帶在手指上,帶著無比巨大的笑容當啷一下出現在父母面前。那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思前想后,她最終選擇了一條迂回的路線。她告訴了顧倩,顧倩又委婉地透露給了夏陽,夏陽終于沒忍住,打電話問夏秉誠和梁蕊心是不是了解情況。最后,梁蕊心給夏夜打了電話,問她什么時候有空回家吃個飯。 夏夜答應了梁蕊心之后,轉身給俞知閑打了個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俞知閑正在開會,頗為嚴肅地在電話里回答她。 “好的,我知道了,你把日程安排發給我。” 夏夜覺得這著實有些裝逼了,她掛了電話,將日期發了過去,想了想,又跟了一條信息:務必著裝得體。 一分鐘后,俞知閑回了條短信過來。 “機車皮衣?” 她沒理他,拿起資料去頂樓開會。夏夜在從慈善部門調回總部之后,在投資部門任了投資副主管的職位。 夏陽已經在會議室里了,幾個部門經理也已經早早地來了。財務總監和夏秉廉一般會在人到齊之后出現。每月的十號,會有一個問題匯總會議,夏秉廉一般都會抽空參加,做一些任務的布置,如果需要走上層關系,他也會做出一些安排。 夏陽看見夏夜來了,沖她揮揮手,示意她跟著他出去說話。 “爸爸在小會客廳。”他帶著她站到了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面,小聲說道,“俞知閑他哥來了。” “俞知樂?” 夏陽看了她一眼,嘴角似有若無帶了點笑:“你未來姻親。” 夏夜短促地哦了一聲,臉皮有點發燙,倒不是害羞,只是因為想到要和俞知樂沾親帶故的叫人有些消化不良。但她化了妝,一絲不茍的冷酷樣子掩蓋了那一點點失態。 “為了新遠娛樂的控制權的事情來的吧。”她問。 夏陽靠在欄桿上,看著那個方向搖了搖頭。 “不知道,就爸爸和孫青衍兩個人在里面談。” “都到公司談了,臉皮是徹底撕破了。”夏夜說,按照慣例,這種事情最開始,是不會拿到桌面上來的,一般會由第三人安排在私下里約見,畢竟有時候事情還不是不要做得太絕讓人難堪為好。可如果是已經不再背著行事,光明正大地對商業伙伴進行走訪,那就意味著要真刀真槍拼起來了,“伯父的情分是和俞和浦的,無論是俞知樂還是秦雙凝,對他來說都一樣,拉情分是拉不上的。” “俞知樂才回來五年吧,比不上秦雙凝的根基深,他年輕,在那么家元老眾多的公司里難以服眾。” 夏夜看了看夏陽,笑著說:“你也年輕,還不是屁股穩穩的。” “那是因為我老頭子沒病沒災,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目前還不會讓我下不來臺,俞知樂就難了。” 夏陽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夏秉廉和俞知樂從小會客廳里走了出來,控股公司的財務總監孫青衍跟在后面不聲不響。 夏秉廉剛過六十,精神矍鑠,看不出一點老相,一頭銀發被整理得極其精神,每一根都服從指揮倒在了應當朝向的位置。 夏陽兄妹看見了夏秉廉,不自覺都站直了身子。夏夜對夏秉廉還是有些畏懼的,她伯父是個嚴苛的人,鮮少有與晚輩嬉笑的時候。夏陽雖是夏秉廉的親生兒子,但因為某些身份上的關系,并不養在夏秉廉家,從十二歲起就被叔父夏秉誠帶去了外地,故而他們父子關系也不親近。 俞知樂看見夏夜,難得地露出了笑臉。 “你和我弟弟的事兒我聽說了,恭喜你們了。” 他笑得很真誠,起碼看起來毫無破綻,夏夜心想,自己在俞知樂眼里恐怕已經成了他拉近與夏家關系的籌碼,為了養好籌碼,自然會對她另眼相待一些。于是也彬彬有禮地笑著說了聲謝謝。 夏秉廉看了夏夜一眼,寬闊的臉上并沒有露出什么贊同或是反對的意思。 他們站在電梯門口,將俞知樂送進電梯,互相道別之后,電梯門緩緩關上,將俞知樂送下了樓。 夏秉廉等著電梯燈的數字往下跳了幾格之后才轉身問夏夜。 “婚事定了?” 夏夜頗為恭敬地頷首應了一聲。 “定了。” 夏秉廉又問:“俞知閑和你一起在負責亞金公司的海外賭場籌建工作是嗎?” 亞金公司是俞夏兩家共同組織籌建的娛樂博彩公司,準備進軍海外市場,先期打算在東南亞的一些國家開辦酒店和博彩娛樂設施。 夏夜說了聲是,想了想,又跟了一句。 “目前進展還算順利。” 夏秉廉怎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沖她笑了笑,示意夏夜到他身邊來。 兩人在前,夏陽和孫青衍跟在后頭,四人慢慢朝著會議室走去。 “會有不方便的。”夏秉廉對夏夜說,“現在沒什么,以后兩人一起工作,總會有為難的地方。現在不覺得,是因為公司還沒有正式運營,以后公司做起來了,在人員分配,虧損處理,甚至盈利分配上都會有沖突的。” 夏夜靜默地聽著,從理智上來說,她明白夏秉廉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但從個人選擇上來說,她有點舍不得這個職位,一來,她是年輕人,除了姓氏的原因,她在資歷上并不比那些被獵頭公司挖角過來,或者是跳槽過來的人老道多少,如果待在控股公司,或者金彩娛樂這樣成熟的企業,發展機會會很少。一個全新的,嗷嗷待哺的企業,才能給她更大的活動空間。況且俞知閑也在那里,他們見面的機會會更多,不會因為工作原因分開太久。況且她自信他們之間不會因為工作起什么齷蹉。 但是現在問題不在他們,而在旁觀者們。會有人厭惡和不信任這種夫妻檔的組合。 “我并不想離開亞金。”夏夜直截了當地說,“起碼從目前來說,我的工作并沒有太值得詬病的地方。” 他們已經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行政人員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里面的人紛紛靜默下來,起立等著夏秉廉的進入。 但夏秉廉并不著急,他習慣于讓人等待,他是個知道自己份量的人。 “這個暫時不用cao心。”夏秉廉安撫性地拍了拍夏夜的后背,“這些事情還不是我們需要cao心的。” 夏夜同樣知道,會議室里有許多雙眼睛正在看著她,但她渾若未覺,只是看著夏秉廉,不急不躁地與他繼續交談了下去。 “大伯你的意思是這是他們要cao心的問題?” “總會有人拿這個事情做文章的。”夏秉廉說,“你不用動,你就是個餌,最先能察覺到水底動靜的人就是你。” “通過俞知閑?”夏夜皺著眉問。 可夏秉廉笑著搖了搖頭。 “我并不是那種喜歡用婚姻來謀利益的人,對待婚姻還是用最原始的態度為好。”他說著將手指指向了會議室里面,“看見了嗎,這些人才是我說的水。” 第57章 毛腳女婿(一更) 毛腳女婿第一次上門,換成別人定然是會有些緊張的。可夏夜的情況有些特殊,緊張的不是她男人,是她。 她坐在窗口,假裝翻雜志,余光時不時往窗外瞟。就怕俞知閑真穿著機車皮衣開著引擎咆哮的車子呼嘯而來。她對俞知閑的態度就是這樣,說信也信,但是又時時刻刻擔心他關鍵時刻掉鏈子,來個下馬威。 梁蕊心在廚房里看著齊媽燒菜,用養尊處優的一雙白手切了幾個橙子,漂漂亮亮地擺在了水果盤里。 夏橙坐在廚房的島臺對面心不在焉地吃著水果,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夏夜。 梁蕊心心里總有些不放心,時不時會想到夏夜之前的那個未婚夫何漢川,她私心里覺得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好,脾氣不會太大,能忍著點夏夜。夏夜的脾氣她做mama的是最清楚的,太要強,太不知道退讓,火起來山崩地裂,好起來山好水好。俞知閑也是個少爺,自小也是被人呵護環抱著長大的,到時候火星撞了地球,誰能讓?況且何漢川還是個醫生,醫生在梁蕊心心中算得上是一個非常體面可說的職業。 更讓梁蕊心心塞的是之前夏橙追求俞知閑的事兒,風言風語也是有的,雖然說是少年人的玩笑事兒,可想起來還是會有些怨言。 夏橙似乎知道梁蕊心在想什么,回頭說:“其實要我說,也就俞知閑能治我姐。” 她在家休養了一段,人也漸漸白胖了起來,巴掌上滿滿的,不知是rou還是膠原蛋白。 梁蕊心嚇了一跳,覺得有點心虛,像是心思被夏橙看穿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這些人從小玩在一起,也是一件討厭的事情。”梁蕊心將刀子伸到自來水龍頭下面洗了洗,仔細擦干了放回了刀具架上。她把裝著橙子的盤子遞過來交給夏橙,示意她多吃些。她從來都是偏心夏橙的,不是不疼夏夜,只是夏夜太獨立,叫人疼不起來。有些人生下來就沒有熱乎乎的心,夏夜就是這樣,你太熱乎了,她反倒難受。 夏橙不一樣,她小,誰對她好,她就對誰親,簡單得很。 “你別提之前的事兒了啊,那時候沒心沒肺的,現在再說就怪丟人的。”夏橙含含糊糊地說。 梁蕊心知道她指的是之前追求過俞知閑的事兒,于是笑笑寬心道:“知道的,難道這個還會不懂。” 夏橙端著盤子走到客廳里,看見夏夜還在嘩啦嘩啦地翻書,越翻越急,眼見著就要發怒了。 “他都正經上班了,真叫人難以想象。”夏橙走過去,坐到了夏夜對面的位置上,把盤子放到夏夜跟前,讓她一起吃。 夏夜大約有半個月沒回來了,她看著夏橙,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阿布達碰到的那個男人,改變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遇上一個男人,夏橙從那里回來之后,幾乎脫胎換骨,看不出任何以前歡鬧幼稚的影子了。 “齊媽說你胃不好啊?”夏夜問。 夏橙點點頭,一瓣一瓣接連著吃橙子。 “是啊,不知道她哪里買來的野豬肚,天天煲湯讓我喝。” “她信藥補不如食補的,吃著總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