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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德薩羅人魚在線閱讀 - 第65節

第65節

    “嘿,嘿!”我立即揮舞著雙手,朝那些越飛越近的直升飛機大喊著,而他們顯然因為懼怕著颶風的威力而選擇了迂回繞過,情景之下我朝最近的一棵樹縱身一躍,抱住了搖搖晃晃的樹干朝他們大聲呼救著,才有一架朝我飛來,并拋下了繩梯,我立即抓住并爬了上去。可上面的救援人員剛剛將我撈上去,我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們緊緊按在了座位上,手被拷在了背后。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由于我穿著萊茵的衣服,他們以為我跟這群納粹是一伙的!我用俄語大吼起來:“喂,你們弄錯了,我是俄國人,放開我!”

    我抬起頭奮力的掙扎著,然而他們不為所動的依舊緊緊制著我,飛機朝那些納粹們即將沉沒的船只飛去,盤旋在上空,我緊盯著底下搜尋拉法尓他們和阿伽雷斯的身影,卻只看見那些奔跑的跳向救生艇的納粹武裝人員,不由心急如焚:“他們…我是說向你們呼救的那些人,他們在第二艘船上,請下去救他們好嗎!”

    “呼叫,呼叫,飛鳥2號機!1號機遭到颶風襲擊,已經墜毀,風力破壞范圍在迅速擴大,放棄救援行動,立即撤退!”

    駕駛座上響起傳呼機嘈雜的聲音。

    “不,不!”我驚慌得幾乎要竄跳起來,用手肘瘋狂的擊打著玻璃,卻被旁邊的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牢牢按在座位上,只能扭頭望著漸漸消失在海面上的船和島嶼,一道黑色的影子驟然自那藍色風暴的中心浮現出來,仿佛撒旦現世般吞噬了整個世界的黑暗,化作一柄鋒利的箭矢要扎入那幽幽的深淵里。那個影子距離我非常遙遠,但我知道那是阿伽雷斯,他在望著這架帶著我逐漸離他遠去的直升飛機。

    可只是那么短暫的一瞬間,我便看見藍色颶風仿佛原子彈轟然爆炸般的擴散出一圈刺目無比的光亮,那座島嶼,納粹的船只,還有阿伽雷斯,都在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佛不曾在于這個世界一般,從我眼前的這片幕布里驟然抹去了。

    我愣愣的凝視著夜空,心底忽然間空落落的,大腦也一片空白。

    tbc

    ☆、chapter 64

    chapter 64

    [page 1 1990年11月28日。]

    今天是救援隊的飛機在海上墜毀后,我被這艘沉船打撈隊意外救起的第十六天,也許是十七天。我無法確定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能依靠照顧我的隨行醫生的描述來做記錄。科洛夫說飛機上的救援人員全部死亡,只有我一個人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我很幸運,只是雙腿骨折和中度腦震蕩,但脊椎沒有受到損傷,醫生說我在半年之內可以恢復行走能力和丟失的那一部分記憶。我記不清楚自己完整的遭遇了,我感到思維很混亂。

    愿老天保佑我能順利康復。

    ………

    [page 157 1991年4月16日.]

    我該慶幸我終于能夠想起經歷的一切嗎?

    我跟隨“海神號”再次回到了人魚島所在的那片海域,想要尋找失蹤的拉法尓他們,和…阿伽雷斯,可是一無所獲。人魚島和納粹的艦隊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潛水探察沒有獲得任何結果。我想,也許是因為亞特蘭蒂斯的通道永遠的關閉了……

    我在海上大聲呼喊著阿伽雷斯和拉法尓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我和海神號離開了這里。

    [page 1581991年5月18日.]

    在我向船長科洛夫的再三請求下,“海神號”來到了挪威海岸,那個我的爺爺曾經遭遇海難的地點。我期盼著阿伽雷斯像那時的一樣出現,甚至為此跳進冰海之中裝作一個溺水的人,可是仍然沒有他的蹤影。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明明一心想要逃離阿伽雷斯,可是現在卻大費周章的尋找他…有點可笑是不是該死的,就寫到這兒吧。

    [page 1601991年5月20日。]

    我們進行了沉船打撈,因為沒有獲得任何我保證的“有價值的東西”,科洛夫非常生氣,認為我欺騙了他(事實上的確是),并下令下條路線往北冰洋進發,去打撈三個星期以前墜落的不明飛行物碎片。

    但我卻十分開心,因為這次打撈上來了一個箱子,老天啊,我真不敢相信那里面裝著什么!

    里面有我小時候和爺爺的東西,還有一張已經模糊不清的照片。那張照片上竟然有我和阿伽雷斯,他抱著我,笑得有點驚悚。其他人看到的時候以為那是一張靈異照片,可我卻差點酸了鼻子。

    傍晚時分,我們離開了挪威。

    ……

    [page 2011992年1月1日。]

    真不敢相信我們在北極呆了整整半年,但“海神號”的堅持讓我們每個人都即將獲得一大筆財富,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在那些不明飛行物的殘骸中發現了大量寶石!這對于我們這些“海上吉普賽人”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這意味這我們這半年都不用再奔赴世界各地打撈那些沉船,冒著海上巡邏衛隊的危險,我們可以好好逍遙一番了。

    而對于我來說,則是有了一筆不小的存款,可這對于一個通緝犯又有什么意義呢?

    冷戰結束了,我想回到俄羅斯,可惜永遠也不會有機會了。

    我不再是圣彼得堡的學生德薩羅,而是“海神號”上的一位流浪傭兵“德尓特”了。

    我的父親和母親,你們還在遙遠的莫斯科思念著我嗎?你們可還記得你們徹底消失了的兒子,一個被俄羅斯軍方通緝的間諜罪重犯?

    這荒謬的罪名由于萊茵和莎卡拉尓的關系被加諸我身。我真想洗白我的冤屈,可是我知道一個連檔案和國籍都不存在俄羅斯的人,是沒有機會開口向高度警戒的政府開口說話的。

    還是忘記我吧,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們我的音訊。

    [page 2021992年4月16日。]

    這是我時隔一年第三次來到人魚島的這片海域,海面上依舊空空如也,我失望的回到了海神號上,當然我也沒有別的地方作為”家”。

    阿伽雷斯似乎自亞特蘭蒂斯的通道開啟的那天起,就徹底的消失了,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從我的生命里抹去。我越來越相信科洛夫告訴我的那些話,他說我的大腦神經受到了嚴重損傷,導致產生了一些并不存在的記憶,實際上那只是我混亂的臆想和幻覺。

    也許阿伽雷斯其實并不存在,他只是一個突然闖進我的人生里的,說不清是好是壞的夢。

    該醒了,德尓特。

    這將是最后一篇日志。

    ……

    我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海面,吐出了最后一口煙,看著它在風中慢慢擴大,最終消散得無影無蹤,然后舉起手里厚厚的日記本,渾手扔進了海水之中,卻仿佛是在心中激起了一圈漣漪,疼痛感清晰的在胸腔里一點點的擴散開來。我卻笑了。

    幾天后,我們停靠在了著名的水城——威尼斯的港口內。

    科洛夫將在這里的地下賭參加一場拍賣會,將我們從沉船里撈上來的珍寶換成美元。這樣的交易雖然獲利巨大,但其實是非常危險的。意大利的黑手黨分為好幾個家族,科洛夫只跟卡莫拉家族長期做交易,但假如別的家族有人看上了我們手里的東西,又或者他們只是尋找某種理由來相互爭奪地盤,就會引來不一般的麻煩,所以我們得分外小心。要知道威尼斯的游船業長期被卡莫拉家族壟斷,這件事早就使其他家族心懷芥蒂。

    我們要去的賭場叫“達摩拉”,在一條非常狹窄幽深的水巷里,靠近威尼斯的監獄,要經過古代專門押送犯人的“嘆息橋”。看著地圖,我不禁打趣說這真是一條不歸之路,事實上我的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其他人不以為意的哄然大笑。

    出了海港后,由科洛夫的接頭人帶領著我們,乘坐充當這里唯一的交通工具的“貢多拉”(威尼斯尖頭舟)上,緩慢的朝我們的目的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