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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德薩羅人魚在線閱讀 - 第57節

第57節

    “你很好運,德薩羅。”莎卡拉尓微微彎起殷紅的嘴唇,露出她那標志性的,令人惡心的陰險笑容,“你將有活下去的機會,但不是因為萊茵幫你求情的作用,而是因為我身后的艙室里的這條人魚。我剛剛發現它是這座人魚島上的首領,看看你周圍的這些可憐的小東西,都是為救他而來的。”

    她頓了頓,用一種虛偽至極的柔和眼神的盯著我,“小天才,現在,我們需要他的基因,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靠近他,用針筒戳穿他的皮膚。只有你——”

    “上校!”萊茵打斷她道。

    “閉嘴!”莎卡拉尓的臉唰地由晴轉陰:“不然你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還是你不希望你的小寶貝兒活下去了?”

    “可…”

    “我答應。我幫你們。”我張開嘴,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天知道我多么想一口唾沫淬在這條美女蛇的臉上,再扇上兩耳光,但我清楚的意識到這是我唯一能見到阿伽雷斯并解救他的機會。

    “很好…”她的眼睫低垂,目光重新凝聚到我的臉上,綠色的眼睛里散發的光令我不寒而栗:“不過,在你進去之前,我要給你先看個東西。”

    我皺起眉毛,眼見她忽然抬起手按了按墻壁上的一個按鈕,頭頂上隨之傳來一陣金屬艙板開啟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剎那間腳步便趔趄了一下。

    透過頭頂的一塊玻璃,我竟看見拉法尓,達文希,和伊娃,他們閉著眼側躺在那兒,手上和腳上被拷著鐐銬。

    “你…把他們怎么了?”我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情緒的激動使我的聲線顫抖。我恨不得脖子能立刻伸長點,好讓我一口咬斷這臭娘們的咽喉!

    莎卡拉尓抱著雙臂,向后退開了一點距離,輕描淡寫的又按了一次按鈕:“別著急,只是昏迷了而已。但他們的命保不保的住,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德薩羅。”她的紅唇念著我的名字,就像在給我實施某種致命的咒語。她的手放進口袋里動了動,拿出一個被無菌袋包裝好的針管,遞到了我的面前,并示意萊茵放開我。

    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目光停留在針管上,又釘在她的臉上。我真的想一把掐死她,但我拼命壓抑著這種沖動,伸出手去,接過了那個針管,放進了口袋里。

    “我有個條件。”我盯著她,“在我取樣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進來。”

    莎卡拉尓莞爾一笑,露出一種微妙的神情,拉開了艙門:“我們只會在外面監視你,你最好別玩什么把戲,你可憐的朋友們可撐不了幾天了。”

    我的拳頭驟然一緊,捏得指節咯咯作響,深吸了一口氣,踏了進去,艙門在我身后轟然關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但僅僅只保持了幾秒,我變異后得到的夜視能力就發揮了作用。

    這是一個頗為寬敞的艙室,中心的甲板上有個黑幽幽的玻璃水艙,而阿伽雷斯正被幾道極粗的鎖鏈捆吊著雙臂,垂著頭。他在海中是那么矯健勇猛,可此時就像瀕死的耶穌姿勢那樣,奄奄一息的被鎖在那兒,他的上半身露在水面上,當我走近時,我發現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上橫亙著一道焦黑的傷痕——那是被電擊而留下的。

    我在剎那間傻了一兩秒,然后跌跌撞撞的跳到水艙里,倘著水沖到他的面前。胸腔像被錘子猛然擊打了般充斥著碎裂的疼痛,一種情緒鼓脹著要沖破心室。我的手指顫抖著撫上他傷口附近的皮膚,然后我的渾身都抖得厲害,連喉頭都沒法發出完整的音節。但是最終我還是發出了聲音:“阿伽雷斯。”

    我的聲音相當嘶啞,幾不可聞。

    他沉重的喘息著,頭垂吊著晃了晃,緩慢艱難的抬起來,狹長眼皮下幽深的瞳仁像失去了焦距般,逐漸才收攏在我的臉上。

    “desharow…”

    他低低的喃喃著,臉離我離得很近,鼻梁貼著鼻梁,聲音低得近似耳語。我捧著他的臉頰,仿佛是要確定他不會即刻死去一般,打著抖索的將嘴唇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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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6

    chapter 56

    阿伽雷斯的身體明顯一僵,我想是因為他沒料到我會主動吻他。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么干,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好像我的身體里藏著的另一個人突然主導了身體,不,不止身體,還有精神,我的確是下意識的,即使我知道監視器上有人看著,我也沒法壓抑心里那該死的悸動。我真的心痛極了,那絕對不是因為對一個強大的生物淪落至此種境地的同情或者什么生物學家的道德感,而是另一種強烈的情緒。

    我困惑著,猶豫著,矛盾的親吻著他,可他此時并沒有回應我,也許是已經沒有力氣,也許是為我的逃走而懷有怒意,又也許他以為我和莎卡拉尓他們是一伙的。當然,他完全有理由這么想,他也許認為我同樣是個殘忍而自私的人類,為了利益而背叛了他。

    我這樣難受的心想,猶豫而彷徨的撤開嘴唇。他卻忽然低下頭,嘴唇重重的壓上來,獠牙輕輕刺進我的下唇瓣,使我吃痛的發出一聲悶哼,而他再接再厲的咬得更重,并用舌頭勾著我流血之處舔吮著。我感到他的身體與我一同微微顫抖著,吻勢卻堅定而霸道,仿佛是為了抹殺掉我剛才那些胡思亂想,把它們狠狠嚼碎吞下肚去,又像抱著瀕死的瘋狂,想最后確定一次我的心意。

    嘴唇很快腫脹起來,疼痛使我不得不縮了縮頭退開幾毫厘,手撫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有點語無倫次的低語:“別誤會我…阿伽雷斯。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就救你出去…對不起…見鬼!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

    我的目光掃過他身上的那些傷痕,越說越覺得心里絞痛,我的頭不自禁的低下去,額頭抵在他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意識到自己最應該也唯一能夠做的——為他治療傷口。于是,我小心翼翼的伸出舌頭,舔上他胸口焦黑的傷痕。他的肌rou線條驟然如同一把弓弦般拉緊,細小的青色脈絡從未受損的皮膚下凸起來,清晰可見。他顯然是感覺到了疼痛。

    但我就像個真正的醫生般用手按著他寬闊而骨頭凸起的肩胛,像安撫一只受傷的大海豚那樣撫摸他的后頸,將臉湊下去,慢慢的舔了起來。

    那些皮膚已經發硬了,就像是燒糊了的皮革,我甚至能嗅到一股可怕的焦味,這使我努力屏住的呼吸都發起顫來。顯然他的自愈能力因此遭到了破壞,他沒有辦法通過血液里攜帶的某種細胞的功能發揮作用,此時也許再次使他流血是讓他愈合的最快途徑,可我不能這么做。我不能讓那些納粹有任何得到阿伽雷斯的dna的機會,誰知道他們要拿去做什么可怕的研究!

    我停頓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在自己已經被阿伽雷斯咬破的嘴唇上來了一口,我的力道夠狠,這下子我的嘴疼得像要碎裂一般,我猜想自己的嘴等會也許會腫得像香腸一樣。我的血液匯成一條細線嘀嗒在阿伽雷斯的胸口的一刻,他渾身一抖,胳膊扯動著鎖鏈,堅硬的下巴鉻在我的后腦勺上,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do not hurt ……yourself,desharow.”

    “該死的,別亂動!”我扶住他的胳膊,頭也不抬呵斥道。我可不需要他在這種情況下擔心我這種無謂的小傷,但是我知道自己滿嘴流血的樣子有點嚇人。我混合著嘴上的血液和唾沫,細心的用舌頭舔過他傷口的每一寸,從上至下,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我聽到他的心臟有力而急促的在我的耳朵邊鼓動著,越來越清晰,那些焦黑的皮膚在我的舌頭下迅速滋生出一層白色的薄膜,印證著我的疼痛所換來的結果是多么成功有效。

    這使我欣喜無比,接著檢查起他身上其他小些的傷口,雖然并不如他胸口上的面積大,但也同樣無法愈合。所以即使它們十分靠下在(幾乎接近他胯骨上的人魚線) ,我也依然毫不猶豫的低湊下去治療。當我這么做的時候,我甚至忘卻了這幅曖昧的情景有人觀看著,只是全然把自己當作了一個敬業的醫生,也許,還是一小半個稱職的……配偶。

    但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奇怪的念頭。該死的,管他是什么,此刻又有什么意義呢!這些想法在現在的窘境里根本微不足道,我和阿伽雷斯都不過是身陷囹圄的人質,我幫助他是應該的!

    我低頭賣力的舔著,腦子里卻不住的回想著剛才那個沖動的吻,沒留意的越舔越下,冷不丁底下一個腫脹光滑的柱體頂端冒出了水面,抵在我的嘴唇上。那一瞬間我的腦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毛病,還下意識的舔了一口,頭皮才轟然炸了開來。

    見鬼,見鬼,見鬼!

    我抹了一把嘴唇,猛地彈了起來,手扶著阿伽雷斯的身體打滑了好幾下才站穩身體,臉正近在咫尺的對上他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進他虛弱的黑沉沉的眼瞳。他的臉頰上泛起一片深色,明顯是因充血而造成的。假如那能稱之為興奮的話,他現在的確被我搞得有點興奮,盡管他看上去連睜眼都需要強撐著,但本來緊繃的唇線卻似有若無的勾起了一抹促狹的笑意——因為我用舌頭伺候了他最引以為豪的部位,該死的我還能嘗到舌頭上殘留著男精特有的淡腥味。

    我瞪著他,用手背抹擦著嘴唇,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我的智商在每次面對阿伽雷斯的時候似乎都降到了負值,讓他在任何時候都有機會取笑我。而在這種被鐵鎖五花大綁身陷水牢、半死不活、渾身遍體鱗傷的狀態下,換了任何一個強壯的人類恐怕都要陽痿,他居然還能硬得起來!真不愧是人魚這種yin邪生物的首領,一只無可救藥的老色魔。

    但值得慶幸的是,有這樣的反應至少證明他的身體狀態沒有糟糕到我擔心的那種程度。

    耳根guntang得非常厲害,滿臉灼燒,我假作什么也沒發生的捧起水洗了洗嘴唇上的血,目光卻無法忽略那個像某種水生植物般擎立起來的玩意,尷尬的嗆了幾口水。

    “desharow…”

    阿伽雷斯垂眼盯著我,嗓子虛弱而沙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就好像打算要求我幫他解決。

    “不,不能那么干,你的身體受不了。”我漲紅著臉咽下一口唾沫,該死的他這個模樣令我體內蟄伏的變異細胞也sao動起來了,不由得一陣慌張,急忙捧起水洗了幾把臉,大口呼吸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也許作為無意間惹禍的家伙,我該對無法無法動彈的阿伽雷斯負責,但我絕不能這么干,否則他會因為泄精消耗大量體能暈得人事不省,也許就醒不過來了。更何況莎卡拉尓還監視著我完成她的勒令。我這才想起來她的要挾,假如我今天不完成她的要求,她一定會對拉法尓他們下手,但我也不能抽取阿伽雷斯的血。

    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身體挨近了阿伽雷斯,好借此擋住自己的動作——我掏出口袋里的針筒,作出一個拿著它要扎進阿伽雷斯胳膊的假動作,并抬起手腕,借著另一只手的遮蓋,使針管在阿伽雷斯的皮膚上形成一個夾角,讓它恰到好處的刺進了我自己的血管里。

    “desharow!”阿伽雷斯貼著我耳畔,粗重的喘息著,他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好像在懲罰和責怪我這樣做。我沒有理會他,只是迅速的抽了自己滿滿一管血。我發現我的血液呈現出一種紅藍混合的深紫色,這毫無疑問是變異的最明顯體兆,假如沒有得到及時遏止,我的血液最終會變成跟阿伽雷斯一樣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