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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鸝語記:話嘮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說著,再行一禮,以表謝意。

    周寶璐忙還了一禮,笑道:“公子只管放心。”

    只說了這樣幾個字,也不再多話,笑著走了。

    一邊走一邊笑,似乎笑的收不住似的。

    那位公子站在原地,目送周寶璐小小的身影走的不見蹤影了,嘴里自語:“這只小鹿還挺有意思的。”

    突然有幾個精悍侍衛(wèi)從樹頂而降,俱跪伏于地:“屬下等疏忽,請大爺降罪。”

    藍(lán)衣少年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與你們有什么相干,是我自己要用那個身份的。都下去吧,此事不用你們管,我自有主張。”

    眾人不敢抬頭,自然沒看見少年唇邊那玩味的笑容,只是都應(yīng)了,瞬間消失無蹤。

    藍(lán)衣少年心中的打算并不打算與別的人說,周寶璐最后那句話倒提醒了他,他是以忠烈伯旁支某房獨子的身份到這武安侯府來的,是徹徹底底的寒門,而周寶璐話里的意思,顯然是要管這件事了。

    這個聰慧的小姑娘,真是很有意思。

    藍(lán)衣少年眼眸中盡是笑意,他是尊貴慣了的人,此時雖用了這樣一個相對帝都豪門圈而言的一個寒門身份,可他的意識中,卻也不可能時時設(shè)身處地用這寒門身份來思考問題。

    是以當(dāng)時他還真沒想到這對小情侶為什么會想到拿他來做目標(biāo),這不是找死嗎?

    倒是這位小姑娘一語中的,公侯旁支這個四個字,點的一清二楚,真叫人贊賞。

    而她的舉止大方,頭腦清楚,善解人意,也真是無一不叫人喜歡,也不知道哪家竟養(yǎng)出來這樣一位小姐,真是難得。

    藍(lán)衣少年帶著笑意,信步走了出去。

    周寶璐離了那邊,就直接去找舅母曾氏,這般那般說了個清楚,曾氏身為大族嫡長女,此時又為嫡長媳,對這些把戲有什么不清楚的,她當(dāng)然不愿意在自己家里鬧出這樣的事來,白給人家看了熱鬧,隨口便道:“我打發(fā)些婆子,都在水邊亭上守著,若是有姑娘不小心落水了,就叫婆子救起來。”

    周寶璐笑道:“舅母這府里后頭錦蓮榭那邊一片水,綿延半府,要多少婆子才看的過來?且光守著,難免顧前不顧后,不如把那些婆子交給我,我去小姐們坐席那邊兒坐著,哪個小姐要起身出去,就叫一個婆子跟著去也就是了,小姐們都嬌貴,輕易不會亂走的,出去的有限,想來倒省事些。”

    曾氏也覺得妥當(dāng),她這會子事情也多,管不到那么細(xì)致,便打發(fā)人叫了十來個粗使婆子來,交予周寶璐。

    周寶璐走前問:“我娘呢,我轉(zhuǎn)了一圈兒,怎么沒見著?”

    曾氏有點無奈:“你娘去榮安堂給夫人請安去了,四姑奶奶,七姑奶奶也都在那里,我有心勸她只略站一站就出來,偏她不聽我勸。”

    周寶璐知道,如今的侯夫人是武安侯的填房,母親和舅舅的繼母,鬧的也不止一日了,四姨母,七姨母都是侯夫人的親閨女,周寶璐站在舅舅舅母這一邊,自然覺得這兩個姨母都不是什么好鳥。

    不過想一想,娘也闖不出什么禍來,就算耳根子軟些,容易被人挑撥,但因為全無行動力,無非就是聽過就算了,倒也不甚要緊。

    周寶璐倒反過去安慰曾氏:“娘要在那里坐著也就罷了,這么多年了,外祖母也沒一口吃了她,不過是半日功夫,不甚要緊。”

    這話把曾氏說笑了,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只會混說,必又是你小姨母教的。”

    她們家小姨母是個人物,今年才十六,年初才出的閣,雖說也是姨娘養(yǎng)的,可那性子,一天一夜都說不完,周寶璐與她頗為投緣。

    周寶璐笑道:“哪有,今兒我來了都半日了,也沒見小姨母,回頭必要她給我個說法兒,對了,安哥兒呢?我見了我的小鹿了,哎喲,安哥兒給我喂的那叫一個好,胖了一整圈,我得好好謝謝他!我就知道安哥兒靠譜,什么事兒交給他真是一點兒錯也沒有……”

    嘮嘮叨叨只是說。

    眼見得人越來越多,曾氏也沒功夫聽她閑扯,敷衍著說:“我還一早就沒見安兒呢,想必你舅舅帶著他見人罷。”

    說得也是,陳頤安年紀(jì)雖小,行事卻比大人還周全,武安侯下一任世子穩(wěn)穩(wěn)就是他了,今兒賓客眾多,舅舅把安哥兒帶在身邊,見見各方長輩也是應(yīng)該的。

    周寶璐見人多,也就不再閑扯了,自帶了人手出去,轉(zhuǎn)頭便吩咐小櫻把婆子們都安排到小姐們坐席的華芳軒前頭的小園子里等著,跟小櫻說:“華芳軒地方方便的很,就一前一后兩條路,你找個懂事伶俐的小丫頭子去后頭院子小徑上守著,凡有小姐要從那里出去,就跟她說,這條路通老爺們看戲的院子,不能去,只打發(fā)她走前頭就行,你自在前門守著,出去一位小姐,就叫一個婆子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直跟到小姐回來才行,若是有人不小心被樹枝刮破了裙子,或是落到水里去,定要趕上去服侍才好,這是舅母吩咐的規(guī)矩,外頭的小姐們尊貴,又是客人,在咱們府里走錯路,不小心都是有的,咱們自己要周到些,才是待客之道,若是服侍的不好,叫小姐們亂走了,或在水里出了事,必要打了板子攆到莊子上去!”

    小櫻是個靈透的丫鬟,又從小兒服侍更靈透的周寶璐,心中早已明白她的意思,便笑著應(yīng)了,自帶著婆子們?nèi)グ才拧?/br>
    周寶璐知道小櫻做事兒一貫周到,放下一半的心,帶著朱棠,往華芳園坐席去了。

    ☆、11.人不犯我

    武安侯世子的meimei們?nèi)砍黾蘖耍挥虚L女陳頤寬才四歲,排不上用場,陳府的其他小姐只有更小的,周寶璐身為陳熙華的嫡親外甥女兒,也就算是主人了,自該是她到華芳園去招呼小姐們。

    剛進(jìn)院子,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笑道:“小璐,虧得還是你舅舅的喜事兒,你也這會子才露面,我們詩都做了一輪了!”

    這是秀和郡主的長女梁方琴,又是周寶璐嬸娘梁氏的親侄女兒,從小熟稔,只是便笑嘻嘻的道:“就是我舅舅的好日子,我去給舅母幫忙啊,你也知道,大姐兒才四歲呢,還只懂玩兒,家里沒有女孩子,可不得我去伺候么?”

    旁邊坐著的一個瓜子臉兒的姑娘抿嘴笑道:“又哄我們呢,先前我去給表姑請安,怎么沒看見你?也不知哪里玩去了,居然不叫我們,這是什么道理?”

    周寶璐知道王家大小姐王錦繡嘴角厲害,便略過去只是笑,又招呼她們吃果子喝茶:“今兒你們喝這茶,可是我拿出來的,福鼎送來的白牡丹,總共得了一斤,我跟舅母說了,單招待姐妹們。你們喝著可還好?”

    小姐們也都是識趣的,打趣兩句就不再多說了,順著她的話頭子說起這茶來,王大小姐說:“怪道我覺著和我平日用的不同,口味淡些,回甘卻好。”

    安國公府鄭七小姐鄭翎笑道:“雖是個野味兒,倒是新鮮。這會子來的時候,我就琢磨著你九月前才去了一回天津,這一次只怕有天津的新鮮東西給咱們瞧,沒承想倒拿出福建的來了。”

    帝都閨秀自有帝都閨秀的驕傲,但凡不是帝都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是野味兒,周寶璐也清楚的很,隨口便笑道:“天津能有什么好東西?七姐吃過瞧過的哪一樣不比天津衛(wèi)的東西強?要論東西,還真沒有什么可用,只一路上咱們沒走官道,倒是瞧了不少新鮮。”

    小姐們一聽,頓時有了精神,一院子坐著喝茶聊天吃果子的小姐們聽了這話,都走了過來,誠王家的小郡主性子最急,立時就道:“有些什么新鮮的?還不說來聽聽。”

    周寶璐從善如流,就給小姑娘們講起一路見聞來,她年紀(jì)雖不大,卻是口齒伶俐,講起故事來頭頭是道,活靈活現(xiàn),小姑娘們都是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哪里知道這些鄉(xiāng)野趣兒,個個都聽呆住了,一圈子圍著周寶璐聽。

    只江南來的吳家三小姐吳月華雖也聽著,暗中卻是咬住了牙,她是江南氏族吳家嫡出的小姐,今年十四了,因其外祖林老已經(jīng)升了閣老幾年,早坐穩(wěn)了位子,如今已經(jīng)是帝都炙手可熱的貴重身份了,吳家便有意替她在帝都擇婿,今年年前,便將她與一個庶妹,吳家的四小姐一齊送進(jìn)京來,住在外祖府上。

    在帝都已近一年,吳月華由舅母或是姨母帶著,十分活躍的參與了帝都大大小小十?dāng)?shù)次宴會,有這種權(quán)貴人家喜事的,也有小姐們自己辦的花會詩會等,都是選的最熱鬧的場合,帝都頂級豪門的盛宴,最為人多矚目的場合,她自己也是著意表現(xiàn),一年來,在帝都已經(jīng)有了點才女的名聲了。

    因吳月華來自江南,又有從江南到帝都這段經(jīng)歷,所見所聞自然與從沒出過京的閨閣小姐們不一樣,一向都是她博人眼球的利器,只是偏今兒在這武安侯府行不通,平日里都是她在說,別人聽,今天卻顛倒了個兒,她倒成了觀眾了。

    吳月華心中不由的不忿,這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不過是去了一趟天津,這樣近的地兒,有什么好值得說的,眾人這般捧場,也不過是因她是公主的孫女,武安侯的外甥女罷了。

    吳月華心中憋著勁兒,聽周寶璐說到他們一行人錯過了宿頭,前不挨村后不挨店,好容易碰到一戶農(nóng)家,才去敲開了門,借宿一晚的時候,終于忍不住說:“這戶農(nóng)家想必是狐貍精幻化的?”

    周寶璐詫異的打量了她兩眼,還沒說話,一邊的小郡主笑道:“又不是誰都有機(jī)緣碰到妖怪的,吳家jiejie遇到一次芭蕉精也就罷了,小璐哪有那等造化。”

    說到后來有點忍俊不禁起來,掩著嘴只是笑。

    在場的雖然只是小姑娘,可這等人家出來的小姐,也有不少是玲瓏剔透的,小郡主這話一說,自然有人心中雪亮,不由的就掩嘴笑起來,周寶璐這還是第一回見到吳月華,還有點不明白前因后果,鄭翎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周寶璐頓時就明白了。

    這吳月華講江南及路途見聞,自然也就是為了以此為橋梁,引人注意,拉近距離,才好結(jié)交,這其實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一個外地人要融入帝都的交際圈,并不是十分容易,吳月華這一招顯然很有效。

    只是吳月華出身大族,自然也是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十四歲的小姑娘,就算生活在江南,經(jīng)過了江南到帝都的路程,也無非就是吃穿風(fēng)俗之類略有不同,外頭能見過些什么呢?說了三四回就再沒有新鮮話題了。

    眾人也就漸漸的對她失去了興趣。

    吳月華偏又是個十分要強的性子,好容易在帝都的小姐圈子里插進(jìn)來一腳,卻又后繼無力,眼睜睜看著自己原本的風(fēng)頭沒了,如何舍得?只是她又沒別的能如此引人矚目的手段,加之嘗到了奇聞異事的甜頭,不由的就開始加入編造和想象了。

    開始兩回還十分克制,無非就是聽說某地山賊搶了誰家小姐啊,又聽說什么地方大水龍王顯靈之類,都是些野史話本上的野話兒或是奶娘給講的故事罷了。

    漸漸的,吳月華發(fā)覺并沒有人懷疑,人人都興致勃勃的聽著,小姐們都圍在她身邊兒,jiejiemeimei的叫的十分親熱,儼然已經(jīng)是小姐圈子們的風(fēng)頭人物,吳月華不由的膽子越發(fā)大起來,編造起來更沒邊沒影,簡直像是吳月華奇遇記了,上一回剛講到吳月華深夜遇到芭蕉精的回目來。

    此時吳月華見周寶璐竟然在這上頭搶她的風(fēng)頭,自然不忿,她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隨口就想戳穿周寶璐想要編造聳人聽聞的故事的心思。

    周寶璐心中明白了,聽小郡主這口直心快的隨口叫破,也不由的微微一笑,顯然有些人已經(jīng)心中通明,知道吳月華是在編故事引人關(guān)注,只是人人都當(dāng)不明白罷了。

    別看這小姐圈子都是些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可她們個個出身顯貴,家中無不是豪門大族,數(shù)百年來在權(quán)謀的頂端,家中精心教養(yǎng),眼界心思都不是尋常的小姑娘可比。

    人人性子不同,家中地位不同,自然心思各異,或許有人是不愿意得罪林家,有意捧場,也或許是有人性子恬淡,不愿意出頭,還或許是有人存心看熱鬧,拿她當(dāng)猴耍,如此不一而足。

    便是此時小郡主叫破了,眾人不過都低頭笑笑,也沒人說話。

    今日是舅舅的好日子,周寶璐自然不欲起事端,隨手捏了小郡主一把,笑道:“當(dāng)然不是,只是一戶普通農(nóng)家,嗯,舅舅說的,外頭許多人家都是那樣子的,三五間土房,點著油燈,屋里還放著好些我不認(rèn)得的東西,有個有輪子的東西,據(jù)說是紡線的呢!”

    周寶璐連比帶畫的形容一番,小姐們都覺得新奇。

    “我們帶的東西不多,所以舅舅給那位伯伯說買一點吃的,可他們家什么也沒有,只有幾十個紅薯。”周寶璐接著說。

    旁邊一個小姐忙笑問:“可是拔絲紅薯?”

    周寶璐笑道:“那會子哪有廚子給你做拔絲紅薯呢?他們家有個土灶,樣子和咱們家廚房的也差不多,只不過是用土壘的,在里頭添些柴火,把紅薯丟進(jìn)去,過半晌從灰堆里扒出來就能吃了,噴香呢!”

    眾位小姐哪里見過這樣粗魯?shù)某苑ǎ佳谧祚斝Α?/br>
    “這么臟!”唯有吳月華撇著嘴說了一句。

    旁邊有人也附和:“是呀,可怎么能吃。”

    周寶璐無所謂的說:“連皮丟進(jìn)去的,剝了皮,里頭金黃的紅薯,又軟又甜,真挺香的,我就吃了一個!”

    鄭翎掩嘴笑:“我不信!”

    周寶璐頓時跳起來:“我這就叫廚下燒給你瞧!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還真的挺好吃的。”

    王錦繡笑道:“你急什么,便是要給小翎顏色瞧,也過兩日呀。這會子你舅舅的壽辰,外頭這么多長輩,回頭又是宴席,廚房里頭就給你燒了,也不好呀,歇兩日,咱們到你家里瞧去。”

    吳月華心中滋味難明,單看這小郡主,鄭翎、王錦繡等人與周寶璐的言語說笑,就知道這帝都這些矚目的小姐們看起來雖說是客氣有禮,但她們的核心圈子卻也不是那么容易融進(jìn)去的,他們之間互相稱呼都是小璐小翎,對自己,卻是客客氣氣的吳家jiejie,吳家meimei。

    不過,這個周寶璐性子還真急!炮仗似的,一激就受不了。

    吳月華心中不由的盤算起來,或許這是個好機(jī)會呢?

    激的她和自己立下賭約,自然也是引人注目的好機(jī)會吧。

    吳月華也是果決的性子,來不及細(xì)想,立時便道:“我也不信。”

    怎么又是她!

    周寶璐搞不明白,這位小姐,自己與她不過第一次見面,她怎么就這么看得起自己呢,跟她又沒交情,她信不信關(guān)自己什么事?

    周寶璐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隨口道:“不信就算了。”

    啊!

    躊躇滿志的吳月華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周圍不少小姐已經(jīng)低頭笑起來,小郡主一張粉紅菲菲的小臉都快笑裂了。

    ☆、12.我不犯人

    周寶璐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完全出乎吳月華的預(yù)料,她剛才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把周寶璐看得清清楚楚了,這才謀定而后動,想要激的她與自己對賭,引人注意。

    周寶璐在這個圈子里顯然是比較中心的人物,只要拉上她,自然更容易引人矚目,而她所在的圈子,更是吳月華費盡心思想要擠進(jìn)去的地方,當(dāng)然,她也知道,靠討好巴結(jié)用處不大,她也不愿意,她是林閣老嫡出的外孫女,自覺身份高貴,她需要的,不過是一鳴驚人的契機(jī)。

    而這一次就算不能一鳴驚人,至少也能成為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

    吳月華便說:“我們打個賭,敢不敢?你若是真敢吃,我就服了你,我也跟著你吃一個!”

    周寶璐簡直就要服了她了,怎么這位小姐就賴定了她了呢,真叫人哭笑不得。

    一時院子里十分安靜,眾人不由的都在看著這場戲要怎么收場,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吳月華心中不由的得意起來,眾星捧月的感覺真好啊!

    周寶璐撲哧一笑:“吳家jiejie的意思我猜著了,吳家jiejie必是也好奇起來,想嘗嘗這烤紅薯是個什么味兒,又不好意思明說,才故意說要打這個賭,好名正言順的吃烤紅薯呀,不過我原是那日吃過了,倒也沒什么新奇的,吳家jiejie要吃,也不值什么,回頭我打發(fā)人給吳家jiejie送一筐去。”

    眾位小姐無不哄笑起來,有人便道:“吳家jiejie吃了,可要告訴妹子到底好吃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