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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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得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謝爾會非常高興,揚瑟爾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如此有擔當過。 可現在是什么時候,他這么出去,不是找死么! 可再急也沒有用了,楊深現在整個人都已經暴露在藍夙淵和剩下尚未散去的三兩鮫人眼中,謝爾若此時再有什么異動,反而浪費了他的心意。 嘩啦一聲水響,楊深眼前一花,那湛藍色的頭發已經逼到他眼前,鮫人天生修長的五指扼上他的喉嚨,藍夙淵眼中冰冷一片。 “是你。” ☆、群墓 楊深頓覺眼前一黑,被迫揚起脖子,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緊緊扼住他咽喉的那只手力氣極大,輕易就能捏斷他的頸椎,這一刻他感覺到藍夙淵身周殺氣縱橫,如果殺意有實質的話,恐怕此刻他早已經千瘡百孔。 “能找到這里,倒是我小看了你。” 藍夙淵聲如萬載寒霜,面無表情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看著眼前這個大膽的人類因為無法呼吸而滿臉通紅,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淚水,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隨時都能死去。 卻竟沒有掙扎,只是努力地抬眼,目光固執地望向藍夙淵。 螻蟻尚且偷生,一個人死到臨頭卻不掙扎? 震怒中的鮫皇在收攏五指的一剎那無意中接觸到了楊深的目光——平靜到不像是在接近死亡的,卻又仿佛蘊含了無數情緒的目光,仍舊固執地落在他的臉上。 兩人的目光穿過水波與鮫珠的結界交匯。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是彈指一瞬,藍夙淵五指一松,放開了楊深。 脫力的男人立刻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摔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咳得比剛才窒息時還要紅。 狼狽萬分。 而藍夙淵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全部的情緒卻都已收起,無論是之前的悲傷還是剛才的憤怒,都從他的臉上眸中消失無蹤,重又剩下無悲無喜的漠然。 楊深抬頭看了他一眼,努力踉蹌著自己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站穩。 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他想。 但不知道為什么,即使是剛才藍夙淵用力的時候,他都沒覺得對方真的會殺了他,否則,這么長的時間,已經夠他死好幾次了。 “您……節哀。”楊深垂下手,低聲說。因為傷了喉嚨的緣故,聲音變得有些喑啞。 藍夙淵看他一眼,轉身,無聲無息地游開,竟就把他這么扔在一邊,當成海巖水草一般不再理會。 松了一口氣,楊深的目光狀似無意地從身后的那片巖山上一掃而過,謝爾算是安全了吧。 剛才藍夙淵和鮫人們所唱的安魂曲還在耳邊回蕩,那種哀思好像也染進了他的靈魂深處,而那名鮫人的死狀又太過詭秘而凄厲,讓人震撼的同時無法不覺沉痛。 他雖然是個人類,不是這些可以在海洋中自由游弋的生物,卻也明白正常鮫人即便壽終也不該是這幅模樣,更何況那名鮫人,看上去還十分年輕。 “過來。” 就在楊深以為藍夙淵已經離開了的時候,不遠處卻忽然傳來那人波瀾不驚的命令聲。 他一抬頭,就看見藍發的皇者停在前方十幾步遠的海域里,微微側頭,似乎是在等著他。 楊深一怔,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慢慢走上去,站在藍夙淵身后半步遠的地方。 對方也沒有說什么,見他跟上來之后,就繼續靜靜地向前游去,只是放緩了速度,讓楊深能夠跟得上。 這個態度,明顯是要他跟他走了,楊深雖不解其意,但也知道現在并沒有他問東問西的余地。 也許,他只是需要什么活物陪著? 看上去永遠也不知道孤獨為何物的藍皇,也會需要人陪么。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在這么詭異的氛圍里往海域深處走去,很快,原本留在藍夙淵身邊的那兩名鮫人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嵐音,你看藍皇剛才是猶豫了么?很有趣啊,竟然放過了那個小人類,我還以為他會捏碎他的頭顱。” 那名男性鮫人看著藍夙淵和楊深遠去的方向,忽然笑嘻嘻地說。 嵐音微微垂著頭,并不去看別處,只恭敬地說:“揚瑟恩將軍對我們尚有用處,藍皇從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哦?你這么認為?” “是的,巫夔大人。” 被稱為巫夔的鮫人勾了勾唇角,不再多言,“行了嵐音,走吧——對了嵐音,你怕死嗎?我記得,你的時間,也快到了吧?” 沒有人回答,嵐音已經走了,巫夔挑了挑眉,也慢悠悠地游開。 一直在巖山背后斂聲屏氣的謝爾這才悄悄呼出一口氣,剛才楊深被藍夙淵扼住喉嚨的時候,他幾乎立刻就要沖出去,卻沒想到藍夙淵會放開手。 藍夙淵……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但是剛才那個叫做巫夔的鮫人,卻給他一種更加危險的感覺,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這一片的時候,謝爾甚至感覺如芒在背,好像自己身前根本沒有屏障,早已無所遁形。 幸好那些鮫人終于都走了。 但揚瑟爾也被那個鮫皇帶走,藍夙淵剛才沒殺他,不代表一直不會殺他,他得跟上去,起碼要保證揚瑟爾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才能視情況而動。 這次確實是他太魯莽了,身為最頂尖的潛行者,卻犯了這么低級的錯誤,而這些鮫人,卻個個強悍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