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sao浪女主她被cao翻了(高h)、嫁入豪門后我的小道觀火了、蕭先生請多指教、她在虐文做綠茶[快穿]、修仙之累不愛(修仙之寡夫)、最佳配角、混沌龍帝、城堡里的殘念王子們、天價農(nóng)女不愁嫁、菟絲花外室跑路了
情感是相互的,亞德里對揚瑟恩如此忠誠,揚瑟恩難道會對亞德里半點感情都沒有? 有感情就有弱點。 可他逃跑的時候,奧斯頓卻想都沒想過用落在他們手中的亞德里威脅他停下來——好吧,那也可能是奧斯頓覺得抓住他輕而易舉不需要威脅。 那就更不對了,如果幾個守衛(wèi)抓住揚瑟恩將軍都輕而易舉,他如何去跟鮫人戰(zhàn)斗,如何做人類的希望。 更何況后面當他說放了亞德里,他愿意乖乖出嫁的時候,奧斯頓露出的表情竟然是驚訝。 驚訝什么,驚訝他愿意聽話和親的前提條件是放了亞德里這個揚瑟恩將軍最忠誠的部下? 不,如果他真是揚瑟恩的話,會有這樣的交換條件順理成章,完全不需要驚訝。 只有當他根本不是揚瑟恩,而且跟亞德里根本沒有什么交集也根本沒有什么感情的情況下,他竟為亞德里而妥協(xié),才會讓奧斯頓意外。 不過亞德里在這么短暫的相處里沒有察覺他不是揚瑟恩,說明至少這張臉……楊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奧斯頓總統(tǒng)究竟想要做什么。 拿一個酷似揚瑟恩將軍的人代嫁去和親,為了做足戲甚至連揚瑟恩將軍最直系的部下們都不告訴,如此一來,舉國上下劇烈的反對和那些屬下們的營救行動都巧妙地成為了推波助瀾的助力。 失去的戰(zhàn)神將軍,荒誕一意孤行的總統(tǒng),漸生嘩亂的烏托邦,這一切都能讓鮫人一族以為人類真的失去了最后的倚仗,繼而放松警惕。 而他們卻在背后做著萬全的準備,隨時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至于誰來帶領(lǐng)這場如果成功絕對能成為歷史上最輝煌一頁的戰(zhàn)役,毫無疑問,一定是真正的揚瑟恩將軍。 俗套的計謀,卻未必無用。 因為用出這個計謀的人,是地球上僅存的自由人的統(tǒng)治者。 他的一個念頭甚至能夠?qū)е氯祟惖母矞?,所以無論人類還是鮫人們不會相信他敢用這么粗俗而大膽的計劃,簡直比賭徒還賭徒。 于是人類覺得奧斯頓總統(tǒng)是真的瘋魔了,會讓揚瑟恩將軍去和親;而鮫人們大概覺得奧斯頓總統(tǒng)是真的怯懦了,想要以此來求得暫時的和平。 烏托邦……楊深深深嘆了一口氣,在他還是深海底下的一名奴隸時,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如果自己在烏托邦的話會過著什么樣的生活,卻沒想到這個國度對于自己來說終究只能是路過。 而費勁了心思逃離的那片深海,卻那么快又要被送回去。 簡直如同命中注定。連生死都無法改變的命中注定。 他逃不掉,至少,在變強之前,他逃不掉。 “篤篤篤?!?/br> 有人敲門,“揚瑟恩將軍,您的婚服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您立刻試穿一下,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請馬上通知我們裁改。另外,陪嫁物品和儀隊都已備妥,請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出發(fā)?!?/br> ☆、迎親 所謂的婚服,并不像楊深想象中的那么令人難堪,大概是為了以防民憤太盛造成過分難以控制的狀況故,現(xiàn)在擺在楊深面前的,是一件軍禮服。 以白色為主的軍禮服,制作得相當考究,楊深默然盯了它半天,才緩緩脫下身上的衣服,將他的“婚服”一件一件換上,緩慢地系上最后一顆扣子,然后閉了閉眼,再睜開。 連同婚服一同送進來的還有一面全息鏡,此刻鏡中映出的青年那張臉全然陌生。 裁剪得當?shù)能姸Y服掩去了他對一個將軍而言并不合格的體魄,系到脖子上的風紀扣、和衣領(lǐng)之上那張五官堅毅表情沉穩(wěn)的臉,給人一種既正直禁欲又惑人犯罪的微妙感,總想剝?nèi)ツ羌路纯吹紫露加行┦裁础?/br> 而肩上淺淺墜下的流蘇,和淡金色的徽章,則明明白白地昭示著鏡中人的身份,是烏托邦帝國的戰(zhàn)神將軍。 不得不說,奧斯頓總統(tǒng)確實是有周詳考慮過的,這件軍禮服上的每一處線條每一處裁剪,都恰到好處地掩去了這具身體上每一個不像揚瑟恩將軍的地方,除非曾與揚瑟恩多年朝夕相處過,否則還真不容易辨別。 ——鮫人的話,恐怕就更不容易了吧,他們甚至沒有多少人與揚瑟恩正面接觸過,而與他交過手的,大多數(shù)都沒能全身而退。 更何況以奧斯頓總統(tǒng)的決心,對于他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tài),一定早就找好了理由。 然而關(guān)于這些楊深并沒有想太多,事實上在看到這件軍禮服的時候,他就有些恍惚,在穿上之后則更沉默。 盡管送來的人指明了這是件代表愚蠢與可笑的婚服,然而對楊深而言,這卻是生命到這一刻為止能夠穿上的最接近軍服的衣服。 他做了很多年的奴隸。 他生在深海,長在深海,從還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奴隸的身份。 人類做了很多年的奴隸。 從那場末日大洪水以來,從鮫人一族崛起開始,他的同胞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呼吸自由的空氣,去在堅實的土地上奔跑。 當時有些人企圖逃離地球,于是他們乘坐著飛船離開,可惜此后的幾千年里毫無半點音訊,留下來的人心知肚明,他們大概早已死在了比如今的地球還要莫測一萬倍的宇宙里。 而沒有逃離地球的那些,除了死于洪水的,基本上都被鮫人所俘虜,只剩下烏托邦帝國還在苦苦支撐。 楊深看著鏡中穿著軍禮服的“自己”,慢慢攥緊了拳頭,他沒有忘記,他們楊家,祖上也曾是戰(zhàn)功赫赫的軍人世家,他的血脈里,仍舊流淌的不愿低頭不愿屈服的鐵血。 若非如此,站在那個最能接近那個人的龍綃殿外的他,又何必選一條明知萬死無回的路。 雖然沒想到,最后還是要以這么尷尬的身份回去。 這個身體曾經(jīng)的主人揚瑟爾,大概除了他的jiejie揚瑟薇之外,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廢物,他可能反抗過、也可能掙扎過,然而面對冰冷無情而又太過強大的現(xiàn)實,最后只能選擇最無奈卻也最決絕的方式去抗議。 卻給了楊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楊深側(cè)過臉,看了看肩上金光閃閃的徽章。既然來了,我會用盡全力、替你好好活下去。他想。 一夜無夢,楊深睡得比他想象得更安穩(wěn),他只當自己是遭遇連番變故太累,卻不知奧斯頓他們?yōu)榱朔乐顾鍪裁寸鄱曜?,往他的房間里投放了一些“安神”的氣體。 于是當楊深被叫起來的時候,儀隊早已經(jīng)在外面整裝待發(fā),而他甚至已經(jīng)被換好了衣服。 兩個陌生的男人一左一右跟在身邊,看似在護衛(wèi),然而那令人如鯁在喉的目光毫無疑問是赤\裸\裸的監(jiān)視,監(jiān)視著他每一個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