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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火火低笑一聲,夾住煙,嘟起唇,朝他輕輕吐了一口夾雜著薄荷的煙氣。 她在青煙中淺笑迷人。 “可是,我要作案用的可不是這個。” 她突然松開圍著自己的被子,整個人袒露在他的面前。 傅飲冰一驚,快速撇開頭,拿著被子就圍住她。 “你做什么?” 穆火火笑出了聲,“傅教授昨晚不是很火熱嗎?為什么到了太陽出來的時候就不行了?” 在夜里坦蕩火熱,偏偏在白天又正經的不行。 好想要剝下他的褲子,讓他只穿著襯衫,跟她在灑滿陽光的飄窗上盡情親熱。 穆火火腦中似乎出現了畫面,眼神更加火熱。 傅飲冰只覺得被她看到的地方,火燒火燎起來。 他拘謹道:“你嚴肅點,大白天的……” 她翹起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傅飲冰看到她的神情,暗道一聲“不好”。 她不知道又要怎么捉弄他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卻被她探進褲兜里的手捏了一把。 “嘶!” 他瞪她。 穆火火立刻抽出手,笑道:“我們傅教授原來是右邊派的啊。” 傅飲冰的耳朵通紅一片。 他筆挺地站在窗邊,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整個人卻被她搞得亂七八糟。 真是要了命了。 傅飲冰咬著牙,羞臊地斥責:“你可真流氓。” 穆火火咬著煙,翹著腿,小腿還故意搖來搖去,“啊,多謝夸獎。” 傅飲冰一大清早都要被她給搞瘋了。 他就知道,自己一輩子也搞不贏這個小流氓的。 穆火火簡直愛死他這種被“玷污清白”的羞惱模樣了。 “雖然你嘴上說的不要,可你身體很誠實嘛。” 她瞥了一眼他“積極踴躍”的地方。 傅飲冰轉過身,想要去洗手間冷靜一下,可還沒等他挪步,他背后就突然撲過來一個碩大的負擔。 傅飲冰唬了一跳,連忙背過手,想要扶住她,讓她別摔了。 可手上觸及的卻是一片滑膩。 傅飲冰:“你……” 穆火火伸出雙臂,攬著他的肩膀,笑著道:“我也想去洗漱,傅教授,幫幫忙……” 傅飲冰被她喊得耳朵灼熱。 “別這樣叫我。” “那叫你什么?” 她對他咬耳朵,“飲冰?冰冰?傅哥哥?還是,老公……” 他猛地停住了腳。 “別,別……” 別這樣叫他,別這樣給了他希望,又打碎他的希望。 穆火火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她的手臂縮緊了些。 “老公。” 她又對著他喊了一聲。 傅飲冰背著她,眼睛發熱。 他重新邁開腳步,什么也沒說,卻在心里默默喊她—— “老婆”。 …… 他將她背到洗手間,又拿浴袍將她包裹住。 他給她拿出牙刷,擠好牙膏,甚至還打濕了毛巾為她擦臉。 他的狀態很不對啊。 穆火火瞇著眼睛打量他。 傅飲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視線觸及唇上的牙印,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還怕他們說嗎?” “當年我當著宋祁的面從你房間出來,臉上沾著你的口紅印,我就再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說法了。” 穆火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哇哦,好勁爆! 她當年這么勇的嗎? 穆火火坐在臺子上,翹著腿,手肘抵著膝蓋,手指撐著下巴。 她略微歪頭,“有一件我想要向你坦白。” 他正對著鏡子拿起牙刷,低低“嗯”了一聲。 穆火火側著頭,觀察他的神情。 她緩緩道:“我失憶了。” 他的神情完全沒有變化,像是一點都不吃驚。 他將牙膏擠在牙刷上,低笑道:“十年前你就玩這個,十年后還要玩……” 穆火火:“是真的,我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摔壞了腦袋,十年前與你的記憶,去往南極的記憶,甚至在動身前往南極之前的一些記憶,全都消失了。” 傅飲冰嘴角還帶著之前玩笑時輕松的笑意,瞳孔卻猛地一縮。 “啪——” 手里的牙刷掉進了水池里。 他轉過頭,遲疑又驚懼,卻努力讓自己鎮定如往常。 “原來,”他的聲音隱約發顫,“這才是十年來你從未聯絡過我的原因……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神情失落又痛惜。 他走到她身前,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拘謹地放下。 他緊張又不安,用極輕的怕會傷到她的聲音問:“你現在……頭還會疼嗎?” 穆火火整個人怔住。 明明他最該追問十年未曾聯絡的事情,也該深究她為什么之前不說,卻在此時開口。 可他都沒問。 他唯獨在意的是她十年后傷口還痛不痛。 穆火火從未這么深的感受過她是被他熱烈地愛著,在他心中她的感受早已超過了他自己的感受。 愛情是一件難以衡量之物,可誰不希望自己所愛之人對自己的愛更重呢? 十年來受過無數傷,經歷過無數危險,已經快要無血無淚的穆火火仿佛又回到了十八九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