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
這個年過的有些人心惶惶,丟小孩的案子還沒查清楚,又開始有不少女孩丟了,不過因為沒牽扯到世家貴族,因此也沒引起太大的重視。 賈府同樣不受影響,前幾天的年一過完,就開始熱熱鬧鬧的準備起了賈元春回來省親的事情,賈府人忙的腳不沾地,林家兄妹卻依舊過的悠哉悠哉。 墨弦一臉疲憊的從外面走進來,黛玉不解:“你做什么去了?” 墨弦揉著眉心說道:“小孩丟魂那事鬧大了,李太傅小孫子也丟魂了。” 李太傅是陛下當年的老師,如今因為年紀太大,閑賦在家,可是陛下對其很是尊敬,很多事情還要過問他的意見,李家也是名門大族、德高望重,在讀書人那里很有威望,與皇后所在的齊家互相制衡,只是因為這一代香火不盛,三個兒子也才好不容易得了這么一個小孫子,平時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誰成想睡了一覺,竟然就在屋里丟魂了。 李太傅急的當場就昏了過去,陛下下令三天內(nèi)必須查出眉目,墨弦頂著靳蕭然的身體,自然是首當其沖,昨晚忙了一夜也沒查到任何線索。 林鈺瑯放下手里的筷子:“能躲得讓你都察覺不到,這東西不簡單啊。” 墨弦臉色有些陰郁:“我懷疑,是有人參與了其中打掩護。” 林鈺瑯皺眉:“那可就難找了。” 突然他眼睛一瞇,看著一條小青蛇從門外快速游進來,然后變成一個人,正是那鎮(zhèn)國公府的家仙。 林鈺瑯問道:“你怎么來了?” 家仙恭敬的回道:“大人,小仙發(fā)現(xiàn)鎮(zhèn)國公府最近有些不對勁,他們近來都神神秘秘的,和那西寧王府來往很是密切,尤其這兩天,我在他們身上總能聞到一股奇怪的死人味道和香灰味,小仙特意留了神,發(fā)現(xiàn)他們最近總是往城外的一個莊子跑,小仙本想進去,可是他們在那里下了禁制,小仙修為太低,進不去。” 林鈺瑯和墨弦對視了一眼:“那莊子在哪里?” 家仙說了地址,又繼續(xù)說道:“大人,鎮(zhèn)國公府于幾年前已經(jīng)分家,襲爵的老大一家在剛分完家時就出了意外身亡,只留下一個不懂事的小公子,就是小仙如今帶著的那個,原本接著襲爵的該是他,可當年他勢單力薄,年紀又小,其他幾個叔叔便打著照顧的主意留了下來,然后將府里權(quán)勢全部瓜分,如今牛家小公子除了還剩個伯爵的名頭,就是個空殼子,在家里連個下人都指揮不動。” 林鈺瑯笑問:“你說這么多,是想求什么?” 家仙鼓起勇氣,從懷里掏出一塊溫潤細膩、流光溢彩的美玉,黛玉驚呼:“生肖玉!” 家仙點頭:“小仙上次聽說大人在找這個,雖不知何用,但愿意將鎮(zhèn)國公府之玉送與大人,只求大人一件事:“小仙早已算出,鎮(zhèn)國公府氣數(shù)將盡,這么多年為了護佑他們,小仙已經(jīng)介入塵事太多,修為越來越低,如今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庇佑他們,決定回山里靜修,但那小公子是小仙看著帶大的,小仙不忍他跟著一起沉寂,只求大人,幫著這孩子找一處安身之地,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平安順遂。” 林鈺瑯接過玉:“你的要求,我應(yīng)了。” 家仙離開后,林鈺瑯說道:“一個小小的鎮(zhèn)國公府,撐不起那東西,不過既然提到西寧王府,這事就復(fù)雜了,很可能與宮里掛上鉤。” “這些皇子才剛剛成年,一個個就迫不及待露出爪子,陛下身體損傷的厲害,這幾年愈發(fā)多疑,本就特別忌諱別人說他活不長,這些皇子犯了個正著。” 林鈺瑯嘆道:“真是注定的,躲也躲不開。” 黛玉提醒:“哥哥還是先把玉給吸了吧。” 晚上林鈺瑯和墨弦又出去了,黛玉的房間被林鈺瑯設(shè)了禁制,一般鬼神難以打破,也不用太過擔心。 睡到半夜,黛玉突然覺得似有涼風不斷襲來,迷迷糊糊間,想著許是紫鵑忘了關(guān)窗子,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絕色傾城的面容正在頭頂含笑望著自己,黛玉頭皮一麻,瞬間坐起身,才拍了拍砰砰亂跳的胸口:“jiejie,你嚇到我了。” 紅衣女子發(fā)出一聲悅耳的輕笑:“我看你睡的熟,不確定要不要叫醒你,所以就試探了一下。”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兄長夜里出門,怕我睡不好,特意使了助眠的法子。” 紅衣女子突然靠近她面前:“你那哥哥,不是個凡人吧?” 黛玉轉(zhuǎn)而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紅衣女子也沒揪住前一個問題不放,點頭說道:“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忙,我就來找你了。” 黛玉裹了裹被子,才開口:“若是能幫得上你,我自是愿意的。” 紅衣女子說道:“那日我看西寧王府應(yīng)該與你家有交情?” “不是我,是我外祖母府上。” 紅衣女子嘆道:“那可就難了。” 黛玉問道:“你可以先告訴我要做什么?” “我曾在很多年前丟過一塊骨,可最近總感覺修為波動的厲害,心里隱隱覺得不安,暗自算了算,才發(fā)現(xiàn)源頭竟然是出在這塊骨上,我便出來尋了。” “如此說來,你是曾在西寧王府丟的?如何丟的?” 紅衣女子搖搖頭:“時間太久,我也記不得了,只記得自己是被燒死的,尸身皆成灰,唯有一小塊骨頭燒不化,就被人撿走了,只是到底是何人我卻忘了。” 黛玉為難道:“這可難了,你又是如何盯上那西寧王府的?” “這西寧王府詭異的很,他們暗中炮制陰童,我在這些陰童身上感受到有我的力量波動。” “所以你懷疑是他們用了你的骨?” 紅衣女子點頭:“可是我在他們府上尋了許久,只察覺到隱隱的波動,卻并未感受到牽引,我在想會不會有什么我去不到的地方,才想著拜托你去探探。” 黛玉想起今早那家仙的話,又留意到紅衣女子方才所說的陰童,便問:“陰童是什么?” “就是用一個寫了生辰八字的紙人與小孩的魂魄對調(diào),等于是將人換出來,然后再將這些魂魄煉制,讓他們變得猶如傀儡一般,用高階法器將其鎮(zhèn)壓、使其聽話,因那些紙人替了陰童,所以在身體敗壞前,這些陰童如果無法魂魄歸位,就會徹底淪落成生生世世無□□回的傀儡。這種術(shù)法太過陰損,故而一般鎮(zhèn)壓其的高階法器最好便是比其更加厲害的人骨。” 黛玉聽的渾身發(fā)毛,心里驚悚的厲害:怎會有人用如此惡毒的法子,就不怕敗壞陰德嗎? 她想了想說道:“此事我?guī)筒坏侥悖枰倚珠L商議,不如你留下來,明日我給你見見我的兄長?” 紅衣女子笑著坐在她床邊:“好呀好呀。” 見她半天不動,紅衣女子不解的問:“你為何還不睡?” 黛玉問道:“你如何睡?” “我不用睡覺,就在旁邊看著你。” 黛玉頭皮一麻:被鬼看著睡,她還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迷迷糊糊歪了會兒,外面天就漸漸亮起來,黛玉坐起身左右看了看:紅衣女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她穿好衣服收拾完正欲出去尋找,就聽到門口傳來林鈺瑯的聲音,正在問紫鵑她醒了沒。 黛玉打開門:“哥哥,你何時回來的?” 林鈺瑯笑著提了提手里剛打的魚:“我回來一圈,都出去撈了個魚了。”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紅衣女子,連忙拉著他進屋說話,林鈺瑯一邊任她拉著走,一邊回頭把魚遞給紫鵑:“讓廚房燒了。” 等人都走了才笑著問:“擔心我受傷?” 黛玉搖搖頭,把昨夜經(jīng)過說了一遍:“我答應(yīng)了幫她尋找。” 林鈺瑯心里有些吃味:“meimei如今大了,以前還知道問哥哥,現(xiàn)在卻是cao心起別人了。” 自己以前出去,黛玉擔憂的夜里睡不著覺,這次倒好,自己怕她擔心,特意用了術(shù)法讓她熟睡,她卻為別人cao了一夜心。 黛玉抿唇笑道:“你不是以往都嫌我管的多嗎,現(xiàn)在倒生氣了。” 林鈺瑯挑眉:“我那是擔心你,真是好心沒好報。” 黛玉被逗的直笑,林鈺瑯繃不住也笑了:“算了,那西寧王府與原身有舊仇,跟我有新怨,左右也留不得它,等把那王府給端了,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正說著,有賈府的下人跑過來說道:“老太太那邊忙不過手,想請林姑娘幫幫忙。” 林鈺瑯疑惑:“玉兒能幫什么?” “給娘娘準備的兩掛珍珠,老太太不放心別人,說是請林姑娘過去幫著串一串。” 林鈺瑯看了眼黛玉,見她點頭,才應(yīng)道:“你先回去,等玉兒用完早膳就過去。” 等下人離開了,黛玉憂心的說:“以前我在鳳jiejie那看過原本備下的單子,當時已經(jīng)很奢侈,鳳jiejie還一直說掏空了府里都不夠,如今看著,竟是比之前更加隆重,他們這是要把幾輩子的積蓄都搭進去?” 林鈺瑯笑著搖頭:“死到臨頭,猶不自知。不得不說,活的無知也是福啊!” 黛玉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林鈺瑯提醒道:“當年國庫開放借銀,賈府欠了不少,如今還一文未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