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雜陳
書迷正在閱讀:她騙我 NPH、大小姐破產(chǎn)之后的悲慘人生(futa)、通天紅包系統(tǒng)、建設(shè)海賊世界、白家軍、紅月之館、快穿羞羞:男神兇猛,狂吻中、紅樓之黛玉眼睛能見鬼、我在古代建書院(基建)、國漫繼承者
月色朦朧,陳蒼野身影蕭條。他瘦了許多。 易大姐一時慨嘆——大概天氣真的越來越冷了。出了這個門,又繞了幾步路, 走到個偌大的書房里,香暖塢是也。 “大姐,可無恙?”打個照面的是紫月憂心的面容。 屋子里還有個林思瀘。 “我還道易大姐是故人。”陳蒼野深吸一口氣,歪坐在榻上。林思瀘乜斜雙目:“我早說過。” 易大姐不解地看著紫月。紫月皺了皺眉,仍只是奉茶來。 “罷了。”陳蒼野苦笑。“說正事。” 紫月行了個禮,對易大姐說:“小世子請大姐來,聞?wù)f大姐文采、音律都出眾,行事又低調(diào),很是適合為小世子做事。不知大姐意下如何?” 易大姐無奈地點點頭。她還能拒絕不成? 紫月便說,小世子擬請大姐做些日常潤筆的活計,并做個隨行的嬤嬤。易大姐忖度了一下,心道這陳蒼野已有了個義兄林思瀘;他如此風(fēng)流倜儻,身邊難道還缺紅袖添香不成? 紫月道:“小世子不愿意妙齡女子做左膀右臂,畢竟不愿生風(fēng)波,也為了……”紫月頓了頓,看了看在茶席沏茶的陳蒼野。“為了緬懷心愛之人,不愿再見其他女子。故而,請大姐來襄助。” “活計簡單,左不過提包代筆通傳之類。小世子是想要個可信的人。”紫月道。 易大姐行禮磕頭。陳蒼野道:“請用茶。” 小泥壺公公道道地倒出六杯金橙橙的茶湯,潑掉兩杯。香氣撲鼻。林思瀘道:“請飲。”說著,上前舉杯一飲而盡。紫月喝了一杯。陳蒼野擎著一杯。 易大姐看了看紫月,也一飲而盡。 陳蒼野這才淡淡一笑:“好。你姓易,此后便喚你易娘子。如何?” 易大姐心想她分明比他大了一輪,便也只好笑著應(yīng)承。此后但凡出門,這易大姐便隨陳蒼野出入左近。 紫月送易大姐到清香樓房里。“大姐此后隨了小世子做事,明日也要在靖遠(yuǎn)府小世子的漣園替你安置個房間。”紫月憂心忡忡。“得萬分小心。” “無事。”易大姐笑道。“燈下黑誰不懂?”便將今晚陳蒼野的試探行徑說了一遭。紫月聽了,不禁滿身白毛汗:“小世子這是使詐——他原不知道你是何人,也沒有根據(jù)。大姐在他房里醒來,若是行為有所奇怪,他便絕對起疑的。幸而大姐鎮(zhèn)定。” 易大姐笑道:“多虧了你這一身秘技。”說著,使勁兒拉了拉自己的臉蛋,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翌日晨,鳳眉聽說自己才和易大姐結(jié)誼她就要走人,不由得氣得要緊。易大姐笑道:“你別氣,小世子賞我一堆東西,我都給你好了。你看——這個翡翠的抹額,你拿去換錢,估計能買個小田地。”鳳眉看了一眼,皺眉:“現(xiàn)在不時興這濃綠的……小世子怎么,老賞賜些老舊之物。上次也是,瞎送把老琴。” 易大姐本在收拾行李,聞言,手上事情都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問:“什么老琴?”她原以為只是一把普通的馬頭琴二胡之流。 “一把古琴,我看大姐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就扔床底下了。貌似有個名兒——我也不懂。叫做……”鳳眉伸伸懶腰。他一清早練功已累得很,很想睡回籠覺。 “叫做紫月吧。” 易大姐好大半日才道:“名琴紫月,他這樣輕易送出去了?” 鳳眉忙回頭:“值好多錢?” 易大姐拉著他往外走:“給我瞧瞧那琴!” 鳳眉道:“看啥呀,給我糟踐得……算了我們找人修修,說不準(zhǔn)也能換一筆錢。果真是名琴?”鳳眉不可置信。 紫月從床底下被扒拉出來——可不是紫月?不過是個彷紫月形制制作的仿制品,倒也是用上好木材做的。看起來是烏柒柒油亮亮的,看來也是經(jīng)年之物。 易大姐嘆了口氣,癱軟著坐在鳳眉床邊。鳳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大姐,不是說去坊后探朋友?你下午就要去赴任不是?” 易大姐回過神來,笑道:“是。不過,你就不要陪我去了。” 易大姐回到房間里,就著熱水、紫月的瓶瓶罐罐,洗出一盆烏黑的水來。折騰了半天,趙娘子便從這房里悄悄地往外走去。 快步走出清香樓,仿佛將過往前塵扔在了背后。易大姐回頭看了看清香樓的高塔,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