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幾點？”

    韓西昭明白她問什么，他揉了揉太陽xue，語氣淡然：“九點。”

    “哦，”韓清妧手指捻著唇，語氣刻意裝作不在乎：“希望你一切順利。”

    “好。”

    “那……”韓清妧突然覺得沒話說，她咬了一下唇角，“我掛了。”

    “嗯。”

    韓西昭語氣平淡，似乎也無話可說。

    韓清妧掛了電話，渾身沒勁兒，她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以前她天天粘著韓西昭，天天喊著“哥，我要這個”“哥，我想要那個”……

    盡管他并非百分百真心，但都會對她有求必應。現在，他們倆面對面，都沒幾句話可說。

    他們相互隱忍，都選擇做一個理智的人。

    咚咚咚。

    “mama，我進來了。”

    星月敲門后緩緩推開房門，看到韓清妧躺在床上，她以為她不舒服，連忙跑了過來，“mama，你身體不舒服么？”

    “沒有啊。”韓清妧從床上起身，理了理裙子上的皺褶，“星月，爸爸今天有事，我們明天晚上去找他，好嗎？”

    星月當即蹙起眉，櫻紅的嘴巴嘟了起來，聲音帶上了哭腔：“mama，爸爸是不是有新的寶寶了？他不想要我了？”

    “沒有沒有，”韓清妧蹲下身，抬手給星月抹去眼淚，心疼又沒有辦法，“寶寶，你是爸爸mama唯一的寶貝，我們倆都非常愛你。爸爸今天真的是有事，等到明天晚上，我們就去找他，好不好？”

    “嗯。”星月吸了吸鼻子，嬌小的身子窩在韓清妧身前，泛著哽咽，看起來無比可憐。

    “星月，mama帶你出去見朋友，你要去嗎？”韓清妧輕撫著她的頭發，試探地問。

    星月揉了揉眼睛“見誰啊？”

    見她沒有抗拒，韓清妧便坦白，“封律叔叔，你很熟的。”

    “不要，我不想去。”

    星月拒絕得干脆，韓清妧沒想到，星月對封律有如此深的抵抗情緒。明明，他們以前的相處看起來很和諧。

    她幫女兒整理了一下頭發，似是隨口一問：“為什么啊？你不喜歡封律叔叔么？”

    星月揉搓著手指，偷偷看了一眼韓清妧，她低聲道：“我喜歡爸爸，我不想mama和別人在一起。”

    說完，她便像做錯事一樣低下了小腦袋。

    韓清妧聞言心口一窒，原來星月這么小，都能看得出她在和封律談感情。

    她也能看得出，一旦她和封律在一起，生活中就不會再出現韓西昭。

    星月都知道，并且星月不喜歡除了韓西昭之外的男人做她爸爸。

    “星月，你還小，很多事你還不懂。”韓清妧抱起星月，俯在她臉上親了親，止不住感慨：“很多時候，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被滿足的。時間不對人不對，那發生的一切就是錯的，是需要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的。”

    “mama，我聽不懂……”星月蹭了蹭她的肩膀，哽咽后的小奶音更顯軟糯。

    韓清妧被女兒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么。星月這么小，又怎么會聽懂她這些啰嗦。

    “沒事，mama就是隨意說說。既然你不想去，那下午先讓春奶奶陪你在家玩，行嗎？”

    韓清妧已經答應了封律今晚的約會，實在是無法推辭。

    “可以。”星月點點頭，乖巧地從她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