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暗自咬了咬牙，但在挽伊面前他依舊是溫潤叔叔，他揉捏著她的手指，給她逐步解釋：“挽伊，你覺得她是壞人？”

    想到上次唐靈推倒她，罵她，今天還拿刀傷她，將她丟下樓去……

    挽伊點頭，“她是我見過最壞的人。”

    “對啊。”秦濯淺笑，“壞人說的話都是有目的的，她說你是拖油瓶，也是想做壞事。”

    挽伊知道秦濯對她溫柔，所以她將目光探向慕容絲，“mama，真的是這樣嗎？”

    慕容絲重重點頭，“你不要相信壞人說的話，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相信。”

    挽伊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們，但心里卻因為自己不是拖油瓶而開心。

    “挽伊。”秦濯叫了她一聲。

    挽伊循聲望去。

    “如果我和你mama結了婚，你應該叫什么？”他問地謹慎又正式，心底是無盡的期盼。

    挽伊被他真誠又炙熱的眼神看得愣住，她動了動小嘴，糯糯道：“叫……爸爸？”

    秦濯飛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喜形于色地夸贊她：“太好聽了，我太喜歡了。”

    可是挽伊卻蹙起了眉頭，“那我就有兩個爸爸了，要怎么區分呢？”

    秦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挑眉道：“那你以后叫我爹地，全世界都適用，覆蓋面更廣，殺傷力也同樣強！”

    “爹地？”挽伊抬眸，有點不懂。

    “哎！”秦濯興奮地應聲，不知道是沒聽出挽伊的疑問語氣，還是故意先占便宜。

    慕容絲雙臂環胸靠在墻上，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如果讓他帶孩子，孩子遲早要變歪。

    秦濯當天晚上失眠了，一閉上眼睛就是挽伊可愛的小臉，和她那聲聲甜糯的爹地。

    他感覺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

    ＊＊

    挽伊要留院觀察一星期，慕容夫人得知外孫女受傷，當晚就趕到了醫院。

    見到秦濯，她自然是沒什么好態度。但秦濯也自知有罪，對待慕容夫人簡直卑微到了極點。

    但橫亙在兩家之間的糾葛太多，慕容夫人直接就趕走了秦濯。慕容絲也只是對此冷眼旁觀，如果秦濯逼得太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決定。

    她有猶豫，但沒有和他重歸于好的沖動。

    夜晚，挽伊睡了。

    慕容絲和慕容夫人各自躺在陪護床上。

    “媽，今天醫院檢查，說挽伊是秦濯的孩子。”慕容絲平靜地闡述事實，“我也和沈京墨對峙了，他說當年那件事，是溫苒的陰謀。說到底，秦濯和我都是受害者，而那天碰我的人，也是他。”

    慕容夫人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帶著年歲積累的透徹：“不恨他了？”

    慕容絲平躺著，雙眸炯炯地盯著天花板，淡淡道：“以前恨至少還有理由，現在再說恨的話，我找不到依據了。”

    還恨嗎？

    恨什么呢？

    慕容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頗為感慨:“九歲就認識了他，現在二十九了，你們倆還是沒有個結果。我也說不出這是災禍，還是難得。”

    慕容絲向后捋了捋頭發，回想今天的遭遇，嗓音有些低沉：“媽，今天他為了救挽伊，40層的主樓想都沒想就翻下去了。把孩子救上來后，他為了不把我拉下去，直接松開了一只手，也不抓我遞過去的手。”

    當時，她一直在哭。慌亂的情緒里有害怕，也有對他這份狂熱付出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