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葉小樓醒過來之后就一陣心慌,總覺得要發(fā)生點什么事兒,不過他穿好衣服在樓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到處還和平常一樣。連下人見到他也是很平常的打招呼,昨天夜里簡直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唯有點不尋常的,就是他父親竟然沒訓(xùn)斥他,昨天晚上還那么溫柔。 葉小樓幾天沒見牛奶和木法沙,當(dāng)下就興致勃勃的去了,半路上遇見了從凌晨就來等他的沈凌。 “樓……樓少。”沈凌見到葉小樓的那一剎那,眼睛一紅,當(dāng)即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別看葉小樓平時對女孩子溫和有禮貌,或是對其他人冷冷淡淡的樣子,但他對這些身邊的人還是很好的。每年過年過節(jié),畫廊的那些工作人員都少不了從樓少那里收紅包和各種禮包,過生日的時候還有蛋糕和生日禮物,各種假期也沒少過。 唯獨對沈凌,他是各種樣子的都有,剛開始也冷冷的訓(xùn)斥過,隨手丟給她各種各樣的麻煩,沈凌就經(jīng)常從他那里得到過稀奇古怪的命令,還得經(jīng)常給他收拾各種爛攤子,比如說就連在學(xué)校里收到女孩子的告白的時候啦,突然想吃某某街道上的某某小吃店的燒鵝啦,隨手指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讓她上去扒人家的衣服啦(展望……)。甚至坐在車上的時候突然想下去走走,沈凌踩著高跟鞋一跟就是一個下午,要是一個不小心還會把這位小公子給跟丟了……也幸好沈凌不是個脆弱的小女人,要不然早就哭著跑開了。 沈凌跟在葉小樓身邊,在外人面前終日也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況且她本身地位就不低,葉小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姑娘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于是就溫柔的說:“別哭了,把眼淚擦擦,告訴我那個人叫什么?” “樓少……” “恩?” 沈凌抽抽噎噎的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一時忍不住。” “……”葉小樓倒吸一口氣,“你也以為我失蹤了?還是離家出走了?” “您不是被不法分子綁架了么?” 葉小樓:“……” 可憐人家姑娘擔(dān)驚受怕,這小主子還是沒心沒肺的。 葉小樓本來就見不得人家姑娘這么哭,還是因為她哭得這么厲害,可憐見的,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于是憋了半響才憋出一句:“要不我放你幾天假吧?” 沈凌本來冷靜下來了,一聽又要哭:“您這是……又要把我趕走?” 葉小樓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沈凌倒是也不矯情,哭過之后轉(zhuǎn)臉就恢復(fù)了正常,葉小樓剛進去就被木法沙撲了個結(jié)實,牛奶在后面從傭人懷里跳下來,正巧跳到木法沙身上,湊過小腦袋去蹭葉小樓的臉。 葉小樓當(dāng)下決定,要帶著牛奶和木法沙出去放風(fēng)。 但是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恭恭敬敬的攔住了。 “什么?”葉小樓驚愕道:“為什么不能讓我出去?” 保鏢說:“項總說您這兩天身子骨比較虛,需要在家好好養(yǎng)養(yǎng)。” 這句話剛說完沒多久,管家就領(lǐng)著白醫(yī)生過來了。 葉小樓對白醫(yī)生有種莫名的懼怕——就像是從小時候一路伴隨長大的陰影一樣,他每次見到白醫(yī)生都想起那根被夸張了無數(shù)倍的針管子扎到自己rou里的情景。 “聽說樓少淋了一夜的雨?”白醫(yī)生文質(zhì)彬彬的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道銳利的光,他看著葉小樓呆愣的樣子笑了笑,說:“先做個全身檢查吧。” 全……全身檢查就意味著要抽血要脫衣服甚至在奇怪的儀器里被照來照去,據(jù)說全套下來要一百多項檢查! 葉小樓實在無法忍受那種身體內(nèi)部都被人和奇怪的機器窺視,那感覺好像全身乃至最隱秘的身體內(nèi)部都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他一聽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要是他跟牛奶一樣有尾巴,這時候恐怕連尾巴尖都戰(zhàn)栗起來了。 “這是項總交代過的。”白醫(yī)生笑瞇瞇地說。 兩個保鏢于是就對視一眼,把葉小樓一人一條胳膊架了起來。 葉小樓:“……救命。” 沈凌默默地低下頭,假裝自己被地上的螞蟻吸引了注意力——小主子很可憐,可是項總的命令也不可違背啊。 木法沙一看小主人被兩個黑衣男給架了起來,當(dāng)即就張開血盆大口一個雷霆萬軍的咆哮。 葉小樓趁機從兩個保鏢手里掙脫出來,一縷煙跑了。 他氣呼呼的給項炎打電話,但是一聽見項炎的聲音就慫了,弱弱道:“爸爸,您在做什么?” “開會。”項炎淡淡道:“為了找你爸爸幾天都沒有處理工作,文件都在桌子上堆成堆了,外面一堆排著隊等著見你老子的人,你大伯到現(xiàn)在還沒排上號,怎么,你有什么事嗎?” “……”葉小樓嘴巴張了半響,訕訕道:“沒,沒事,您記得吃點東西,別累壞了身體。” “算你還有點孝心。”項炎冷笑道:“你不給我惹事,就是讓我多活幾年了。” 葉小樓這邊還沒說話,項炎又說:“下次要是再留個什么亂七八糟的短信就走,你就干脆在外面過一輩子吧。” 葉小樓聽著電話那邊嘟嘟的聲音,整個人都僵了。 ……這還是項炎第一次掛他電話!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難道其實是爸爸被人綁架了這個人用他的聲音跟他講話? 葉小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突然覺得去白醫(yī)生那里做個檢查也許是正確的。 看來項炎這次是鐵了心要給他點教訓(xùn),竟然連著幾天都不讓葉小樓出門一步,前兩天還好,葉小樓白天睡睡覺,跟木法沙和牛奶玩一會也就過去了,他以前在后面院子里畫一天的畫也沒什么好無聊的,甚至項炎想帶他出去他都不想出門。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屋外面一群‘虎視眈眈’的保鏢,就算想要出去都會被那些黑衣保鏢恭恭敬敬的給請回去,他骨子里那么一丁點叛逆這下是完全被勾起來了,人有的時候就是這么賤,你輕易得到的東西滿不在乎,但是有一天這東西連碰都碰不到了,那就開始渾身難受了。 關(guān)鍵項少辰這幾天忙得也不見人影,其實就是躲著這小祖宗,似乎是生怕他在自己面前再說出什么糟心窩子的話來。 第四天的時候,葉小樓把手里的漫畫狠狠一摔,穿著睡衣就跑出門,結(jié)果人還沒下樓就被匆匆忙忙趕過來的管家給堵住了。 “樓少,您這是……” 葉小樓面無表情地說:“我要見父親。” 管家為難的說:“項總他現(xiàn)在正在……” “我不管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葉小樓說:“我既然想見他,就必須要見到他,而且是立刻!馬上!多一點都不能等!” 管家一看他臉色——小主人一旦發(fā)起脾氣來,后果那叫一個天翻地覆,于是立刻就去請示項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