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這一聲爸爸不知怎么就直接戳到項炎心口上了,他立刻想要收回放在葉小樓腰上的手,但是誰知道葉小樓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突然一下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 葉小樓一臉‘難道你不是想讓我這樣嗎爹爹’的表情,無辜的簡直想讓人狠狠捏他的臉。 項炎冷冷道:“這也是在電視上學的?” “不。”葉小樓反應很快的說:“電視上的爸爸都是要背著兒子上學的,爹爹也會背我嗎?” 葉小樓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下來,一根根仿佛絲綢一樣順滑,帶著少年身上獨有的溫度和味道,項炎隨手挑起一縷來:“這么大了還讓人背?以后上了學,在外面不許亂說話,知道嗎?” 這個小東西恐怕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會惹出多少麻煩來,他這樣一個漂亮的孩子,又有一頭像是黑珍珠一樣泛著光,看上去就像讓人摸一下的長發,滿臉無辜的好像在叫囂著‘來盡情欺負蹂躪我吧’的神情。有時候連葉安都會想,如果當時換了任何一個道上的任何一個有點權勢的男人把他帶回去,恐怕葉小樓現在就不是個嬌貴的小少爺,而成為一個被養在院子里的,漂亮溫順的私寵了。 恐怕一顆棒棒糖或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布偶都能把他給哄走……當然,這樣的事情葉安基本上是不會輕易的和現在的葉小樓聯系起來了。 “我知道了,爹爹。” 項炎用這樣的口氣跟人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人敢反駁。 但是事實上,葉小樓即便是再任性一點,項炎都不會感覺到什么不對,因為葉小樓本身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年幼而嬌貴的小孩子,況且他這樣漂亮,這樣的孩子放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如果不是像項炎這樣當成小兒子一樣,恐怕就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疼愛了。 葉小樓坐在項炎的大腿上,兩手有點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的一小縷頭發在項炎的手里無聲無息的滑了出來。 項炎突然猛地收回手,手臂從葉小樓的兩腿之下穿過去,把他攔腰抱起來放在了椅子旁邊。 他的動作甚至可以說有些粗暴了,葉小樓還沒來得及反應去看就被嚇得不輕。 “爹爹?”葉小樓茫然的看著他,他不明白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么一瞬間項炎就像是變了臉色似的,他說錯什么了嗎? “讓葉安帶你去院子里玩,我還有事要做。” 葉小樓嘴巴張了張,但是項炎已經不看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封文件,葉小樓心里有些失望,“那我玩一會就去睡覺,爹爹晚安。” 項炎隨口應了一聲,葉小樓臨走時落寞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房間里靜了很久,空調的風涼的讓人身上一點熱氣都沒有。 項炎把手里拿倒了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摔,繼而起身煩躁的在房間里走了幾步,在桌子旁停下撈起電話,“喂,后天的行程改成明天,讓他們今天晚上就開始準備。” “……可是項總,明天您還有會要開。” “改成電話會議,今天晚上就開!” 項炎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又拿起電話。 …… 第二十九章 為什么要去上學呢? 管家在那頭道了聲稍等,似乎是出去看了一眼,片刻后回答說:“樓少在院子里坐著吃餅干呢,先生,葉安說要給您請示一下,他想在院子里給小公子做個秋千玩,您看可以嗎?” “做吧,讓他做穩一點。” 項炎頓了頓,又道:“我明天就走,他上學的事情你安排一下,最好明天就帶去學校看看。”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先生,樓少他的傷剛好,對學校又不熟悉,我怕他到時候忍不住再想見您。” 管家這話說的比較委婉,事實上那位小少爺要是真的鬧騰起來要找爹爹,估計除了項炎之外誰都哄不了。 但是項炎畢竟是項家這個黑道家族的上位者,他手中的掌握著項家那么龐大一個集團,怎么可能把太多的時間放在陪一個小孩子上面? 更何況這個孩子還和他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我知道。”項炎淡淡道:“你一會再過來一趟吧。” 項炎對葉小樓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兒子還是有些特殊的感情的,畢竟他是自己撿回來的,也是他從那個悶熱的小房子里把奄奄一息的葉小樓給抱了出來,默認了他對自己本不該有的稱呼,甚至當著梁浩文等眾人的面,給了他尊貴的項家小公子的身份。 項炎倒是不太想他去接觸外面的那些人,畢竟他還那么幼小,脆弱而又不知世事,和他們項家養出來的兒子顯然是截然不同的。 項炎心想這個年紀的小孩對上學應該也是有些期待的,他可以在那里見到很多同齡人,接觸很多他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忘了他這個整天掛在嘴邊的爹爹也說不定。 想起這一點,項炎又忽覺有些心煩意亂,他對這個孩子花的心思已經足夠多了,他想,如果沒幾天葉小樓就忘了他,那他還養這樣的孩子有什么用? “先生?” 項炎靠在扶手椅上,似乎剛剛回過神來,“你什么時候來的?” 管家恭敬地垂首道:“我剛剛敲過了門,先生。” 項炎收斂起表情,說:“樓少現在在做什么?” 管家回答說:“他還在院子里坐著吃小餅干,順便監督葉安的工作。” “做秋千?” “不,他還不知道葉安是在給他做秋千。” “……”項炎沉默片刻,點點頭,“很好。” 看來他沒有自己也一樣能玩得很好,就是不知道他真的上了學,心思會不會都轉在別的東西上面了。 葉小樓說他會乖乖的去上學,但是心里一點都不想去什么學校,他雖然已經慢慢的習慣了這個世界上的生活方式,對很多沒見過的東西第一感覺也不是害怕了,但是這種強烈的好奇心完全是在他在項炎身邊的時候,他很難想象自己如果去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的這些剛剛熟悉的人都不在,特別是爹爹,那還有什么意思? “人為什么要去上學,要去學校,還要跟老師讀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