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東

    字?jǐn)?shù)：15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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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７

    半睜著眼的明，稍微抬起頭，看著周圍。

    地板早就完全由rou室地面取代，而部分墻壁和天花板等還是維持原來的樣子。

    在她們做到中段時，代替床鋪獨立出來的rou室地面，曾被絲和泥調(diào)整到原來的兩

    倍以上，而在做到快結(jié)束的時候，兩人慢慢把這塊地面壓低。現(xiàn)在，它重新變得

    和周圍的rou室地面差不多質(zhì)感，明想，也許稍軟，又較暖一些。房間的光線早已

    消失，也聞不到房間內(nèi)的味道──主要是紙張的味道，明想，或許還有一點汗味

    ──，溫度則是房間和rou室各占一半。

    只算周圍的材質(zhì)，明的房間佔周圍環(huán)境約四成，特別是靠近門口和床頭；這

    兩處的墻壁、地板和天花板，看來還是維持原樣。主要是為了氣氛，不單是視覺

    上的，還包括她們叫春時的回音質(zhì)感。rou室畢竟太大了些，處在較私密居家環(huán)境

    里，三人身體的感度都會提高。

    即使再疲累，明和泥的腦袋也會自動回味前幾十分鐘的細(xì)節(jié)，表示她們對於

    那一段經(jīng)歷都非常滿意。

    已過這么久，似乎是該清潔身體了，明想，而泥看來沒什么力氣。剛才忙著

    喝下jingye，讓兩人都有點突破體力極限的感覺。性欲激起的潛力、能麻痺的不適

    感終究有限，現(xiàn)在，明和泥都覺得自己乾了。再休息久一點，只會讓她們變得更

    累。

    明想叫泠過來幫忙，又覺得老找這些事麻煩他，好像有點不太應(yīng)該。在她考

    慮近三分鐘后，泥先開口了。兩人剛才雖沒討論過，泥卻也是呼喚泠。

    明說：「你也覺得他最適合啊。」

    泥點頭，明的嘴角上揚(yáng)。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約過兩秒后，泥笑著說：「其實叫蜜也行。」

    明一聽，趕緊搖頭。她曉得，這反應(yīng)在泥的眼中看來一定有點神經(jīng)質(zhì)。而或

    許在這個月內(nèi)，明這點都難以改善。

    絲和泥的事，蜜應(yīng)該早曉得。而蜜也一定知道，是明的鼓勵促成這一切。按

    照過去的經(jīng)驗，三人即使玩得很瘋，只要不妨礙身體健康，蜜就不會譴責(zé)她們。

    可蜜親自來到現(xiàn)場，看到絲和泥情況，而面對蜜的眼睛，明竟是躺在地上，還一

    臉懶洋洋的。不用想像蜜負(fù)責(zé)替她們清潔的段落，明內(nèi)心就強(qiáng)烈譴責(zé)自己到快窒

    息的地步。

    一直到房間內(nèi)的墻壁和天花板都被紅色的rou塊給填滿，才把明的思緒打斷，

    讓她終於能喘一口氣。就在泥開口呼喚后不到十秒，她們已完全進(jìn)到rou室里。空

    間一下變得極為廣大，而周圍的變化不只限於視覺上。與房間相比，rou室內(nèi)的空

    氣總是比較清新；在未調(diào)整溫度的情形下，這里的平均溫度通常也會比房間涼快。

    又有種真正回到家的感覺；明覺得有這種想法，應(yīng)該不至於太厚臉皮才是。

    她依稀記得，自己大概是在次喂養(yǎng)過他們所有人后才冒出這種感覺。

    初次被絲綁進(jìn)來時的恐怖記憶，現(xiàn)在回想起來，明反而覺得很不真實。至於

    自己是在什么時候，不會再為這些景象變換感到頭暈或不安，明則已經(jīng)想不起來

    了。

    又過約兩秒，在幾下像是水波般的連續(xù)晃蕩后，泠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在他比

    馬還狹長的腦袋兩側(cè)，長有一對和明的拳頭差不多大，如琥珀般澄透的黃眼睛。

    盡管四肢和軀體都不算非常細(xì)，他的關(guān)節(jié)形狀和腳掌上的甲殼，還是容易讓明聯(lián)

    想到昆蟲。

    不久前，泠脫下全身的甲殼，露出鮮紅色的身體。他若遮住雙眼，站著不動，

    幾乎就能隱身在rou室里。泠要是出現(xiàn)在明的家里，就必須得駝著背，又低著頭，

    才不會碰到天花板。而即使在rou室里，他面對明時，也是得既彎腰又低頭，兩人

    的視線才能大致對上。

    客觀來說，他的外形很令人不安，而憑著直覺──當(dāng)然也是因為明的品味特

    殊，再包含見面前就聽了太多模糊暗示，而把他的「可能外形」給想得更為夸張

    ──，明在和他次見面時，就非常喜歡他。即使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也能感受

    到泠身上散發(fā)出的祥和、安穩(wěn)氛圍。與蜜完全相反，明想，曉得這種比較非常失

    禮。

    rou室才剛展開，泠就距離她們不到十步，明的腦袋一時有些轉(zhuǎn)不過來，還以

    為他會瞬間移動。主要是幾秒鐘前，她先入為主認(rèn)為，泠會從最深處走過來。而

    在又思考幾秒后，明想到，在連接兩處空間的時候，施術(shù)者當(dāng)然可以決定與目標(biāo)

    之間的距離。泠之所以不一開始就距離她們一公尺以內(nèi)，泥猜，是不想嚇到明。

    泠走過來時，速度不算慢，而他兩腿的步伐非常穩(wěn)，腳步聲也非常小。看他

    低頭、步行，還一邊慢慢調(diào)整雙眼，明突然覺得，這些動態(tài)都有種不輸貓科動物

    的細(xì)緻與靈巧。泠眼中的光芒沒散得很開，表示他現(xiàn)在相當(dāng)冷靜。

    不要幾秒，泠與她們之間，只剩下不到一步距離。看到明的情況，聞到明身

    上的味道，泠兩腿間的主要觸手還是會稍微充血。在看過泥后，他的視線主要都

    是在明的身上打轉(zhuǎn)。這表示他還無法像絲或泥那樣，對同類也發(fā)情，明想，很的

    快說：「麻煩你了。」

    泠點頭，同時發(fā)出輕輕的「呼嗯」聲做為回應(yīng)。聽來低沉，明想，但在分類

    上，應(yīng)該算是男中音。在聽過他的聲音──即便可能只是幾下吐息──后，她不

    僅耳根會發(fā)燙，胸口也會冒汗。

    為了幫明把主要觸手和睪丸都收好，泠先用雙手拉開地面縫隙。他把那幾樣

    東西都給一一放到縫隙里。在確定它們都被輸送走后，泠往右轉(zhuǎn)身，將那張早被

    明和泥遺忘許久的濕黏床單給迅速摺好。過程稍嫌繁雜，而泠全部做完只花不到

    一分鐘。

    很快的，他跪到明的左手邊，幫她拆去兩只裝在手肘下的次要觸手。在明未

    告知的情形下，泠竟然知道她次要觸手的解除點。不曉得他是用眼睛看，還是用

    手指感覺，明想。而在她提問之前，泠就迅速伸出兩根舌頭，發(fā)出「滋嚕」、

    「囌嚕」等聲響。很顯然，他打算直接用舌頭來清理。在這之前，明和泥都以為

    泠會展開浴室，或是直接使用他們以前睡覺時會泡的綠色液體。

    位在泠嘴里的唾液，難免會在他的嘴角等處濺出來，落在明和泥的身上、臉

    上，也弄濕周圍的rou室地面。一滴唾液落到泥的右眼球上，而她沒有閉上眼睛，

    也沒有皺眉頭。沒有比被雨水淋到要來得刺激，泥想。

    明試著閉上眼睛，聽舌頭伸長的聲音，在感受泠舌頭撥動的氣流同時，還嗅

    聞從他身上飄來的那股礦石香氣。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還真有點像是置身在瀑

    布前。而面對如此激烈的動態(tài)，明和泥都不會覺得恐怖。

    「和這比起來，」明小聲說，「絲帶來的壓力或許還大一點。」泥非常同意

    她的看法。

    除觀察泠的舌頭外，明也會盯著他的兩腿間。她發(fā)現(xiàn)，泠的主要觸手已經(jīng)充

    血過五成。一直到舔到明時，他還沒有一下充血到極限。泥想，這表示他花相當(dāng)

    大的功夫去壓抑性欲。明希望泠能夠輕松一點，也許給他一個吻。而明現(xiàn)在的體

    力，連挺起上半身都有點勉強(qiáng)。被泠的舌頭舔過背脊和后腦杓時，因為實在很舒

    服，明有幾次都稍微閉上眼睛。之中有至少三秒，她覺得自己差點發(fā)出鼾聲，在

    這種情形下，她實在沒法保證自己的動作細(xì)緻度。所以明也不敢只是為了好玩，

    就含住泠的舌頭；在半夢半醒間，她可能會把他咬到出血。明可不希望泠因為性

    刺激以外的事大叫。

    泠在把舌頭貼著明和泥的腰、背和頸子后，說：「我想嚐嚐你們身上的味道。」

    這比較像是明或絲會說的話。而泥和明很快就曉得，泠是在強(qiáng)調(diào)：做這些事

    對他而言不會很麻煩，更不是什么負(fù)擔(dān)。顯然他注意到她們神情中透露出的些許

    內(nèi)疚。

    而即使說出那種話，此時泠對泥的心態(tài)，也不會像明或絲那樣。然而，在明

    內(nèi)心的某個角落，卻有點希望他也覺得泥很性感、可口。竟在感到非常疲累的時

    候還期待這種事，明想，覺得自己非常無聊。

    泠的舌頭很快包覆兩人的頸子、四肢和肚子等處。看來像是被束縛，明和泥

    卻都不覺得有哪里特別緊繃，更不會喘不過氣。他每一段舌頭的施力程度都不同，

    她們可盡情的放松身體，無須顧慮重心等問題。而泠真是打算兩個人一起舔舐，

    泥想，看來有些驚訝。明沒有嚇一跳，在和泠第二次做的時，她就有概略想像過

    這種情景。若絲沒融化，他可能會連絲也一起舔舐，明想。

    不要幾秒，泠的舌頭也繞過明和泥的腋下、rufang、腰側(cè)、寬關(guān)節(jié)、陰部，甚

    至腳底。他在調(diào)整幾段舌頭的角度時，難免會摩擦到這幾個部位，讓她們都笑出

    來。泠舌頭的嫩滑觸感，任何毛巾或海綿都比不上，明想。若他真的把舌頭伸長

    到極限，大概可以把她們整個人都給包起來。對於那種情況，明還真有點期待，

    而幾乎同時的，泥也冒出一樣的想法。即使同樣身為觸手生物，面對泠帶來的觸

    感，她也很難不陶醉在其中。

    確定泥的觸手頭發(fā)都有被舔過之后，泠把用在她身上一部分舌頭，伸到明的

    頭發(fā)之間。很快的，有超過十段的舌頭，在明長度及腰的發(fā)絲間交叉編織。纏繞

    方式極為複雜，明即使精神充足，也詳細(xì)無法描繪這兩根舌頭在這幾秒內(nèi)的所有

    動作。而就算來回交叉不只五段，泠的兩根舌頭似乎也尚未伸長到極限。最令明

    驚訝的，仍是她被舔舐頭發(fā)時，發(fā)根幾乎都沒有被拉扯的感覺。即使這部分在上

    次就經(jīng)歷過，至今明還是無法弄懂之中的控制邏輯。

    為避免腦袋過熱，明選擇去注意那些比較顯而易見的。之中最無須質(zhì)疑的，

    是無論泠舔她們身上何處，都絕對比她們自己洗要來得徹底多了。像是躺在一個

    濕熱的搖籃中，明想，覺得這形容還不夠好。她甚至?xí)孪耄z和泥待在她zigong

    里的感覺，會不會就是這樣？明相信，即使這樣形容，也不會太過夸張。她若一

    直閉上雙眼，應(yīng)該就真的會在這過程中睡著。而明更想在清醒的情形下，仔細(xì)享

    受泠舌頭帶來的每一下舔舐。

    一切都無可挑剔，她想，不只是功能，連外形也是；泠的舌頭在裹滿唾液時，

    會冒出蜂蜜般的光澤，比融化中的絲還要像是珊瑚或瑪瑙。而位在他兩根舌頭下

    的靜脈，也長得比明兩只次要觸手上的無數(shù)血管要含蓄多了。

    泠舌頭的動作，似乎真的比絲和泥的觸手還要細(xì)緻，明想。這方面的技術(shù)，

    他似乎真的是觸手生物中最厲害的；即使明這么說，其他人應(yīng)該也不會有意見。

    觸手生物的技巧，已經(jīng)比絕大多數(shù)的人類都要高明，而泠又超越其他觸手生物。

    對他，明心里不只是佩服，甚至有點崇拜。這讓她想以更夸張的字眼，來形容泠

    的動作有多棒。而那樣就大概很難符合泠的品味，明想，用簡單一點讚美就好了，

    但直接把腦中的這些想法說出來，她又擔(dān)心會太俗氣了些。明在精神夠好的時候，

    會選擇適當(dāng)?shù)男揶o。她要簡短的告訴泠，自己有多喜歡他的服務(wù)。

    和被明或絲舔舐時都不同，泥雖一樣會叫出來，但無論是聲音或表情，之中

    的羞澀程度都沒像幾十分鐘前那么多，也不那么激動。泥只當(dāng)是被清潔，而泠有

    將舌尖伸到她的yindao里，把里頭的大部分jingye都給舔乾凈。只在這時，泥的叫聲

    和喘息都比幾秒鐘前大一些。瞇起眼睛的明，一邊吞口水，一邊接收這些令她心

    癢的視、聽、觸覺訊息。如此有趣、美妙全方位體驗，她即使是在夢中，也不曾

    經(jīng)歷過。

    泠沒壓迫到明和泥的肚子，比平常躺下來時還要舒服。他所有的重點都顧慮

    到了，還照顧到她們原先想像不到的細(xì)節(jié)。清潔在兩分鐘之內(nèi)完成，和明預(yù)料中

    的差不多。

    慢慢收回舌頭的泠，把她們輕輕放到地上。濕黏的rou室地面，早已被他施法

    乾燥。在明的印象中，徹底乾燥的rou室地面，摸起來會有點像是塑料，而泠卻能

    把她們手腳所觸及的地方，都調(diào)整得比較接近絨布。

    被他舌頭舔舐過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紅腫。清潔程度比使用毛巾、沐浴乳

    還要來得徹底，卻是低刺激性，明想。她還感覺到，包括腳跟在內(nèi)的肌膚，有多

    處都變得更為細(xì)嫩，顯然泠在舔舐的同時，會幫忙去掉多余的角質(zhì)。優(yōu)點實在多

    到夸張，明覺得自己可能再多花十分鐘，也難以數(shù)盡這次清潔得到的收穫。

    全身被他的唾液裹滿時，會有一股黏膩感，而在泠把那些唾液都給徹底舔乾

    凈后，明和泥都感覺像是沖洗、泡澡過那般清爽。身上聞不到任何汗味。明故意

    深吸一口氣，只為確定一件事──「泥的兩腿之間，也是一點jingye的味道都沒有

    呢。」明說，笑出來。泥差點也跟著一起笑。很快過神的她，立刻并攏雙腿。在

    不壓迫到肚子的情形下，泥盡可能縮著身體，兩手壓著觸手裙。這一次，明沒有

    阻止；當(dāng)泥以特別大的動作來遮掩重點部位時，誘人程度其實比她穿圍裙時還高，

    明想，心跳加速。

    剛才清潔時，泠沒擠開泥的肛門，也沒有舔掉那層覆蓋在zigong口的膜。明都

    看得很清楚，還感到有些可惜。在心里嘆一口氣的她，承認(rèn)自己的變態(tài)程度根本

    和絲不相上下。

    泠有把明的每一根頭發(fā)都照顧到。每一根汗毛、陰毛也是，明想，一定有些

    毛發(fā)脫落，卻好像沒有一根是落到地上，很有可能都是被泠吞下去。雖不認(rèn)為泠

    會因此鬧肚子，但她總覺得從自己身上脫落的毛發(fā)，比身上的汗水等還要髒.這

    件事加深明心中對泠的歉意。不直接用較傳統(tǒng)，或其他更簡單一點的清潔方法，

    無疑的，對他而言，這也是個炫技過程。而泠沒擺出任何自認(rèn)了不起的態(tài)度，也

    非要受到稱讚不可。當(dāng)然，她還是會希望能得到一點讚美。明無須開口，只要露

    出簡單的笑容，就能讓他高興得從腰到頸子都顫抖。

    泠擁有影劇中的侍者、管家都難以見到的沉靜、可靠氣質(zhì)，而他實際上，卻

    又像孩子那般靦腆。似乎真的，無論是他個性中哪一部分，都能導(dǎo)致明的體溫上

    升。有時，她還會因為聽到他的聲音，而忘記呼吸。明發(fā)現(xiàn)，自己對異性的那種

    情感，在泠的身上最為強(qiáng)烈。要說是生殖欲望，她也不會否認(rèn)。

    接著，泠不嫌麻煩的引來浴室的蓮蓬頭。他說：「就習(xí)慣而言，你們應(yīng)該會

    覺得這樣才算完整。」有幾秒，明和泥真是這么想，但仔細(xì)思考一下，這只會使

    身上沾滿自來水氯氣的味道，也增加皮膚的負(fù)擔(dān)。徹底糟蹋泠的清潔，明想，右

    手掌五指伸直，直說：「不用了。」

    泠點頭，泥露出微笑。剛坐起來的她，肚子下緣幾乎快蓋過腹股溝。泥一邊

    摸肚子，一邊把觸手頭發(fā)往后甩，只是個很普通的動作，但在明的眼中看來，卻

    有種不輸古典名畫的魅力。

    泠看向絲，說：「她是個，在一天內(nèi)融化兩次的觸手生物。」

    泥點頭，說：「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疼痛應(yīng)該會加倍。蜜是這么講的。」

    很顯然的，絲醒來時，會需要有人照顧。泥表示，自己要留在絲的身旁。明

    也想陪在她們身旁，無奈每過一分鐘，她就越是覺得累。在和她們做到最劇烈的

    時候，明都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撐不只一小時。即使大部分的動作都是由絲和泥負(fù)

    責(zé)，zuoai仍是一件相當(dāng)花體力的事，明想。感覺有點像是熬夜很久，讓明考慮捏

    自己的臉或大腿，也許再喝杯加幾顆糖的咖啡或茶。那當(dāng)然能使她打起精神，但

    蜜曉得后，可能會生氣，對露的發(fā)育也不好；在思考幾秒后，明決定還是先睡一

    覺。泥和泠不僅理解，也建議她這么做。

    泠對明伸出雙手。右手摟著她的背，左手摟著她的臀部，他慢慢的，把她給

    抱起來。為讓明眼前景象的變化柔和些，泠花了快半分鐘，才把房間重新展開。

    融化成一灘的絲，和跪坐在地上的泥，都在幾下如連續(xù)水波的搖晃后，自明的眼

    前消失。rou室內(nèi)的柔和光線，被有點死板的省電燈泡取代，地板和墻壁等處的材

    質(zhì)，都分別從rou塊變成木頭和水泥。如今，扁平、米黃色的墻面，反而容易讓明

    感到有些頭暈。她覺得自己的房間不算丑陋，但和rou室相比，格調(diào)就差太多了。

    明發(fā)現(xiàn)，床單早已換新。剛才，泠很快就回應(yīng)她的呼喚，絲和泥也一直待在

    她身邊；必須得要有個人，是在他們都進(jìn)到rou室后，來到她的房間，幫忙鋪床。

    絲和泥有幫忙施展幻象，所以也不可能是媽；在幻象的遮掩下，媽即使進(jìn)到房間

    里，也不會發(fā)現(xiàn)明和床單都不見了。

    按照消去法，即使曉得沒有其他可能，明還是問：「是蜜嗎？」

    泠點頭，把她輕放到床上。

    蜜還幫她準(zhǔn)備好一壺水，就放在書桌上。那是一個相當(dāng)漂亮的玻璃壺，有著

    花托般的彎曲線條，而整體在接近中段時，又稍微往上拉長。這設(shè)計看起就不是

    很便宜，明想。在她的印象中，這東西很久以前曾出現(xiàn)在家里的餐桌上，但不記

    得是媽抽獎抽到的，還是一時興起買的。總之，媽才使用才不到一個月，就說：

    「白開水用寶特瓶裝就好了。嫌瓶子髒，就直接扔了。塑料掉到地上不容易破，

    這點比玻璃好太多了。」

    基於以上理由，這壺被丟在倉庫里，明想，簡單的說，媽懶得清潔，又討厭

    老擔(dān)心它會碎得一地。經(jīng)過不只一年的時間，它終於被拿出來，再次在家里使用，

    而非丟給哪個親戚，或乾脆扔了。

    重新洗乾凈的玻璃壺，看起來就跟全新的一樣。旁邊還放著一個擦得極為乾

    凈的杯子，配在一起，明覺得像直接把百貨公司里的一套展示品拿來用。在成為

    他們的喂養(yǎng)者后，她的生活品質(zhì)明顯上升。而明不想把這一切都視為理所當(dāng)然，

    即使他們已強(qiáng)調(diào)許多次：這是她應(yīng)得的。

    一直到舌尖碰觸水的瞬間，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有多渴。她喝完近半杯后，泠

    在墻上開啟一個直徑不過三個拳頭寬度的洞口，從里頭拿出一根rou柱的。他擠出

    rou柱里的乳白色液體，是濃縮過的電解質(zhì)飲料，明想。乳白色液體被白開水稍微

    稀釋后，看來就像市售的產(chǎn)品，不過香味更豐富。在稍微搖晃過杯子后，她把全

    部的飲料都給喝下去。非常可口，明覺得精神也變好了些，而身體卻是更為放松。

    那些液體里有不少維生素，她猜，等下將更好入睡。

    而在這時，明的毛孔打開，流出一些汗。泠看到了，馬上從剛才的洞口里拿

    出一條溫?zé)岬拿怼Ｃ饕呀?jīng)準(zhǔn)備好睡覺，為了把性刺激程度降到最低，他不使用

    舌頭來清理。

    先把毛巾拉開，讓溫度減少將近一半。為使明能快點入睡，泠盡量節(jié)省時間，

    只挑重點部位擦。像她的背脊和屁股內(nèi)側(cè)，他的雙手相當(dāng)迅速，但動作又十分細(xì)

    緻的，把范圍內(nèi)的每個毛細(xì)孔都給照顧到。幾乎就和她的舌頭一樣，明想，瞇著

    眼睛。

    約過兩分鐘后，泠收起毛巾，為明穿上內(nèi)褲。同樣是為節(jié)省時間，他不問她

    要穿哪一條；泠曉得明平常也沒特別在意。而他也記得，在產(chǎn)下露前，明都不打

    算穿胸罩。換上被泠改過的睡衣后，明摸一下肚子。先前照鏡子時，她就覺得肚

    子比露剛進(jìn)來時要大一點。現(xiàn)在完全沒有肚子受到壓迫的感覺，明想，顯然泠有

    把這套衣服給又改大一些。

    還未挺起腰的泠，以不帶來視覺壓迫，也不會揚(yáng)起太多灰塵的輕盈動作，讓

    毯子一路滑過明的腳指、蓋過她的肚子，直至胸口。她現(xiàn)在靠的枕頭，當(dāng)然也早

    就拍軟。從頭到腳，真的每個細(xì)節(jié)都照顧到，明想，在外頭，不像這般無微不致

    的服務(wù)，即使只享受半天，也要花上不少錢。她曉得，這種思考方式未免太俗氣

    了，畢竟從他們身上得到的，有太多都不能以金錢衡量。

    在明、絲和泥完全進(jìn)到rou室里的時候，蜜負(fù)責(zé)幫忙打掃房間。先前，泥就已

    做過地板或墻壁的清潔，蜜負(fù)責(zé)的是電腦椅。這種家具的細(xì)節(jié)太多，又是複合材

    質(zhì)，為騰出時間做飯，泥就先把這個不好處理的給擱在一旁。

    現(xiàn)在，椅背和椅腳上都完全沒有灰塵，一些變色已久的地方，也恢復(fù)原來的

    色彩。能在不換部件的情形下，就把整張椅子變得和全新的一樣，表示那些灰色、

    黃色的部分，純粹只是一些污垢──由皮脂等等構(gòu)成──，而非明先前說服自己

    的，是塑料老化。明搔著左臉頰，覺得有些難為情。多數(shù)人家的電腦椅，應(yīng)該都

    是和她差不多情形，但她難免會想，自己若是個更愛乾凈的女孩，在觸手生物心

    中的評價應(yīng)該會更高。

    接下來十幾秒內(nèi)，無論是幫明扣釦子，還是讓明躺下的過程中，泠都沒有故

    意去摸她的rufang、屁股和肚子。他甚至完全沒觸碰到，這讓明有些驚訝。她自己

    在扣釦子的時，指尖都很難不碰到rufang或肚子。把對皮膚的接觸減到最少，讓她

    能好好休息，泠想。有幾下，他的動作輕得像是在感受雛鳥的細(xì)毛，卻完全不帶

    性挑逗意味。這樣，反而更讓明覺得他很性感。她吸了好長一口氣，才把涌出的

    性欲給壓回骨盆深處。到現(xiàn)在，明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力氣替泠服務(wù)，也不想把剛換

    上的內(nèi)褲給弄濕。

    今天外頭大半時后都在下雨，床單卻依舊有種太陽曬過的香味。是rou室內(nèi)的

    某種功能，明猜，大概和做出熱毛巾的是同一種系統(tǒng)。至於媽常用的洗衣粉和漂

    白劑等，明即使把鼻子貼著床單，也完全聞不到了。明的睡衣、枕頭套等等，也

    是一樣的情形。要是現(xiàn)在就閉上眼睛，一定非常舒服，她想。而明強(qiáng)迫自己把眼

    睛睜開，眼中的血絲或許又增加一點。看來會有些猙獰，她曉得，但她已下定決

    心，要先親過泠，再和他分開。

    明一伸出雙手，泠馬上就理解。幾乎把頭低到胸前的他，將舌頭伸到她的嘴

    里。明想表現(xiàn)得熱情一些，而她的舌頭和口腔就是比平常無力，舔法也比過去粗

    糙，所以從頭一秒開始，兩人接吻的節(jié)奏、整體動態(tài)，都是由泠來主導(dǎo)。他送來

    帶點礦物香氣的唾液，遠(yuǎn)比清水或運動飲料還要能滋潤她的喉嚨，明相信，這不

    只是心里作用而已。不想讓明嗆到，泠很小心控制唾液分泌。而明的兩邊臉頰都

    稍微往內(nèi)凹，像吸吮冰棒一樣，總希望能夠一次喝到最多。「啾嗚」、「咕嘟」

    的聲響，持續(xù)了至少半分鐘。嘴巴分開時，由於泠的唾液不濃，兩人嘴唇間的牽

    絲非常短。

    明又親吻泠的雙眼──先是右眼，然后是左眼，泠幾乎是把頭壓到貼近胸口，

    才讓她能夠不抬頭就親到他──。最后，明要他雙手對她的肚子摸幾下，才讓他

    離開床邊。最后兩段，明覺得其實反映出自己的任性，且泠服務(wù)她的感覺還是比

    較多。一直都是如此，她想。

    從泠眼中擴(kuò)大──有時還化為星形──的光芒看來，他很高興能有這些接觸。

    明注意到，泠的主要觸手還是會微微充血，鼻息溫度也上升一些。她覺得他可愛

    極了。在遇上泠之前，明可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形容一個身高不只兩百公分，雙腳

    長有利爪，眼珠幾乎能讓她聯(lián)想到深海魚的生物。

    泠大概會視自己的這些特徵微缺點，而明卻連他以前甲殼上的尖刺，都覺得

    很性感。泠是這么棒的對象，她當(dāng)然會隔不到一個禮拜，就會想和他做。明想好

    好疼愛他，只要他不嫌棄。

    按照蜜的說法，觸手生物絕不會嫌棄喂養(yǎng)者，然而其實到現(xiàn)在，明還是常常

    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特別是在接受過他們的一系列服務(wù)之后。成為配得上他

    們的人，是個值的花一輩子去努力的目標(biāo)，明想。

    泠在按下電燈開關(guān)后，房間內(nèi)陷入一片漆黑。約五秒后，他的身影在墻前消

    失；泠只是往后跨進(jìn)rou室里，而在這之前，他就把rou室那一區(qū)光線都給關(guān)掉，所

    以在洞口開啟時，明沒看到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任何光線；至於他展開rou室時的聲音，明

    幾乎都沒聽到；全都是為了不干擾她入睡所做的設(shè)計。明有點希望泠陪在身旁，

    甚至有點希望他抱著她入睡，而那樣會增加自己任性的形象，也會給一直壓抑性

    欲的泠帶來不少負(fù)擔(dān)。

    泠也需要自己的時間。除做衣服和去森林公園散步外，他還有沒有其他

    興趣？明很好奇。接著，她想到泥：按照泥的說法，到了晚上，她的肚子會小一

    圈。明一直試著想像zigong吸收jingye的過程，卻老是聯(lián)想到胃袋。

    在對這些事都思考了快半分鐘后，明才想到絲。把絲排這么后面，她會生氣

    的吧？明想，有點想譴責(zé)自己。明向來很反對做這一類的排名，絲也不是真的會

    計較這種事的人。雖然如此，明還是會好奇，若說把絲留在最后，就表示絲最重

    要，聽到這種說法，絲會覺得滿意嗎？

    在想這些事的同時，一般人的道德觀念也再次出現(xiàn)在明的腦中：在絲失去意

    識后，又和泥以及泠親熱，這確實有種偷情的感覺。而對此，明其實已經(jīng)沒有多

    少罪惡感。她甚至覺得，對絲吐槽了快一整天，事后會找泥或泠來治癒自己，也

    是很自然而然的。她現(xiàn)在很累，決定以后再吐槽自己。感覺腦袋比眼皮還要沉重，

    明猜，這大概是長時間溫書，和大量射精的后遺癥。她閉上眼睛后，和前幾天一

    樣，不要幾秒就睡著了。

    這只是普通的午睡，明想，認(rèn)為自己最多睡一個半小時。

    她沒料到，自己一下就睡了將近五個小時。一直要聽到媽在房門外喊「吃飯

    了！」明才趕快爬起來。

    在一片黑暗中，明看到桌上的紅色的電子數(shù)字。「六點？」她既恍惚又無力

    的說：「所以是晚飯？」

    稍微睜開眼睛的明，打一個大哈欠。在確定自己想不起剛才做了什么夢之后，

    她首先擔(dān)心的是──

    「又要吃媽做的飯了。」明小聲說，兩手微微發(fā)抖。對媽不敬很糟糕，可自

    欺欺人更糟糕，明想。

    在把眼睛睜大一些后，明伸一個懶腰。她前幾天都睡得很好，所以只能猜想，

    剛才是把更久之前的累積的疲勞給一次補(bǔ)回來。

    再晚點要怎么睡？明有些擔(dān)心。先假設(shè)自己的身體轉(zhuǎn)為分段式睡眠，再稍微

    計算一下：把平常睡覺時間往后延五小時的話，她接著大概會在凌晨三點睡；已

    睡了五個小時，接下來應(yīng)該最多只會睡三小時，這樣她一樣可以在六點左右起來。

    可這種計算，好像又否定了先前補(bǔ)眠假設(shè)，明想。而只要拜託泥或泠幫忙注意時

    間、負(fù)責(zé)通知，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會睡過頭的問題，明提醒自己，不需要感到緊。

    rou室能連接兩地，又有幻象保護(hù)，以后她即使因為失眠而拖到非常晚才睡，也不

    用怕會遲到或缺課。

    就在明呼一口氣時，墻上出現(xiàn)一個小洞。洞口慢慢從僅有一指寬，擴(kuò)大到將

    近百倍。一道柔和的光線，和一只紅色的手從洞口伸出。那只手往左敲一下墻壁，

    明想，似乎跟敲門是一樣的意義，而這只手的膚色比絲的要深，所以是泥的手。

    約過兩秒后，泥從洞中跨出來，進(jìn)到房間里。泥在對明鞠過躬后，伸出右手，

    開燈。

    看到泥身上的圍裙，和那個被圍群遮超過一半，懷孕不只五個月大的肚子。

    不是真的懷孕，只是像而已，明想。而她們都喜歡把灌滿jingye的肚子，想像成是

    真的懷孕。反正在基礎(chǔ)層面上，部分邏輯是重疊的，想到這里，明的陰蒂和rutou

    又迅速勃起。忘記自己早就把主要觸手給拆下來，她反射性的把雙手往兩腿間壓。

    通常應(yīng)該是大半時間都戴著主要觸手，才會有這種反應(yīng)，明想。今天，她戴上它

    的時間是不短，行為卻比絲和泥都像男人。她們才幾乎每天都戴在身上，而比起

    檢討這些小細(xì)節(jié)，明選擇關(guān)注另一項更重要的事。

    果然，泥負(fù)責(zé)做晚飯，當(dāng)她說「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的時候，明高舉雙手，大

    喊：「萬歲！」

    泥笑出來。而明馬上就注意到自己有些不應(yīng)該。不是對媽或姊姊不好，而是

    絲；絲一定早就恢復(fù)原狀，也早就醒來了，明當(dāng)然該先詢問她的情況，而不是先

    注意吃的。

    就在明計較自己的關(guān)心順位時，看出她在擔(dān)心些什么的泥，嘴角微微下垂，

    「絲醒了，但得再躺至少四到五個小時。」

    皺一下沒頭的泥，看來有些憂傷。和明猜的一樣，絲是因為全身酸痛而沒法

    過來。好像還很難從地上爬起來，明想，感到很擔(dān)憂。通常是肌rou拉傷才會如此，

    而絲這次痛的可不只有腿而已。

    泥繼續(xù)說：「絲現(xiàn)在泡在池子里，就是明上次累倒時，我們準(zhǔn)備的那個治療

    設(shè)施。」她表示，這樣就沒問題了。泥露出微笑，希望能讓明感到好過些。而明

    記得，自己上次最多只泡一個小時，絲這次卻要泡不只三倍的時間。明閉上眼睛，

    試著把自己那次感受到的全身痠痛給提高不只三倍；她的脛骨和尾椎馬上傳來一

    陣縮涼感。

    在這十分同情絲的當(dāng)下，明也很好奇其他觸手生物的反應(yīng)，特別是蜜。

    「蜜有很驚訝嗎？」明問。泥說：「她有前來觀察。這事算是有引起她的興

    趣。」

    絲畢竟是個陷入這種情況的觸手生物，明想。蜜沒有很大的外在反應(yīng)，

    也沒有說這次誰太不應(yīng)該。即使如此，明還是會開始反省自己。雖最后那一下施

    法，是絲自己造成的，明想，絲是自愿體驗?zāi)欠N感覺。就算曉得會很痛苦，卻還

    是想要成為個有此經(jīng)驗的觸手生物，這種心理也不是很難懂，明想，在稍微

    感到輕松的時候，泥繼續(xù)說：「蜜有試著以鼻子，在絲的rufang和臉頰等處頂弄、

    按壓。蜜沒使出多大力氣，可幾乎每一下，絲都會喊疼。」

    明想試著把那畫面想得有趣一點，可曉得絲是真的很痛苦的躺在rou室里，明

    又開始感到非常心痛。

    不該讓他們?nèi)魏我蝗艘惶烊诨瘍纱危飨耄仁菫榱怂麄儯彩菫榱俗约海?/br>
    這么長時間的zuoai，對身體不好，而給他們那么大的痛苦，她也實在很難覺得有

    什么成就感。

    「絲現(xiàn)在好多了，」泥說，「蜜認(rèn)為她應(yīng)該再休養(yǎng)半天。絲還希望我跟明隱

    瞞，不過我覺得，還是跟明說出實情比較好。」

    「你的行為一點也沒錯。」明說，點一下頭。

    「泠負(fù)責(zé)在絲的情況好轉(zhuǎn)后，幫她進(jìn)行全身按摩，」泥說，「因為用手指壓，

    絲還是會覺得痛，所以泠就像今天中午時對我們做的那樣──」

    「用舌頭啊。」明說，緩緩呼一口氣。回憶睡前的體驗，又想像絲躺在他的

    舌頭上的模樣，明忍不住舔一下嘴唇。

    泥問：「明要在飯廳，還是在房間里吃？」

    明只考慮不到兩秒，就說：「在房間里。」

    雖然看姊姊要解決多出近一人份的餐點會很有趣，可比起被電視新聞，或家

    人間無趣的聊天話題打擾，跟泥獨處顯然更合明的胃口

    高興到蹎起腳來的泥，立刻張開一小部分的rou室。不把窗洞算在內(nèi)，這次rou

    室張開的規(guī)模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小的一次：僅限明腳前的一塊地面，面積還不及

    她的書桌。這塊地面慢慢升高，起先看來像是一張椅凳，而在升到比明的膝蓋要

    高一些后，它的頂部立刻變得極為扁平。為容納明的雙腳，它底下也開始往內(nèi)凹。

    一塊大型rou柱似的突起，在幾秒內(nèi)就化為一張造型流線的桌子。形狀有點像

    高腳杯，明想。泥保留地面縫隙，似乎是因為無法完全消除這些縫隙，所以就乾

    脆視為是造型的一部分。若是由rou室內(nèi)偏白的那一區(qū)構(gòu)成，看起來會有點像是大

    腦切片，明想。即使是那樣，她也不覺得噁心。往后即使出現(xiàn)更像某些人體器官

    的設(shè)施，明也有自信能夠欣賞。

    泥離開房間。過約兩分鐘，她推著送餐車進(jìn)到房間里。按照常識，明應(yīng)該首

    先注意菜餚，而她只瞥一眼從盤子上冒出的煙，又盯繼續(xù)盯著泥的肚子。過了快

    五秒，明才意識到自己該把注意力放在餐車上。這一次，她非常確定，家里

    的儲藏室里沒有這東西。

    「你買的？」明問，看著餐車。

    「沒錯。」泥笑著說，點兩下頭。看來像是全新，其實為二手貨，來自附近

    一家經(jīng)營不善的餐廳。

    會用到餐車，那就是有桌邊服務(wù)的，明猜。而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家附近有這樣

    的餐廳。這家餐廳在結(jié)束營業(yè)后，電爐和電鍋等都被便宜賣到在幾條街后的舊貨

    商店里，泥在因好奇而去逛一圈時，一眼就相中這輛餐車。

    「能夠把餐點推到房間里。」泥還說：「不限明懷著露的這段時間。」

    表示只要明樂意，以后都可以待在房間里，等餐點送來。很像是住進(jìn)高級飯

    店，明先是這么想。而才陶醉不到兩秒，她又開始擔(dān)心，自己會在他們的這些照

    顧下變得更懶。明不認(rèn)為自己產(chǎn)下露后，會繼續(xù)要他們幫忙上廁所。可來回於房

    間和飯廳之間的幾步路，連續(xù)少走好幾天，顯然更容易在腰臀等處累積贅rou，她

    想。沒zuoai的時候，她會乾脆在臥室里多伸展幾次手腳，來維持身體線條。

    餐車也能使食物看來更精緻、美味一些，泥沒特別強(qiáng)調(diào)。她還是重於菜餚本

    身多過於其他外部裝飾，明想。很明顯的，因文化差異，這東西在國內(nèi)普遍被視

    為是非必需品；它遠(yuǎn)不如電爐那一類的東西暢銷，不僅家庭主婦不會看上，也沒

    多少餐廳會需要。

    餐車當(dāng)然賣得不貴，而泥還很不客氣的把的價格又殺到幾乎只剩一半。強(qiáng)調(diào)

    自己會撿便宜，又懂得顧及品味，是最理想的家庭主婦，而為了禮貌，明不說她

    比媽還棒，盡管那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曉得今晚得到的一切又是如此美好，讓明再次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即使每次

    都這么想，明還是會大方享用泥給她的一切。明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什么大

    災(zāi)難要降臨，所以上天才給她安排這么幸福的體驗。而畢竟明不是個迷信的人，

    這些擔(dān)憂、揣測從不特別強(qiáng)烈，而是一種趣味般的存在。

    在注意到晚上吃什么之前，明先注意到，泥現(xiàn)在穿的圍裙比較短，周圍有荷

    葉邊，數(shù)條縱橫紅線構(gòu)成的方格，占主體的九成。比先前的要花俏一些，像是綜

    藝節(jié)目常出現(xiàn)的那種圍裙，不是多新穎的外形；而明現(xiàn)在能理解，所謂的「永不

    退流行」是怎么一回事。剛吞下一堆口水的明，現(xiàn)在看來很冷靜。主要為了保護(hù)

    肚子，考量和自己的形象，不然她還真想用力躺到床上，抱著枕頭狂叫狂笑。

    「好看極了！」明說，雙手微微張開，盡可能不讓自己看來太過粗魯。不到

    兩秒，她又語氣輕飄飄的說：「美呆了。」

    泥滿臉通紅，慢慢搖晃身體。在她上菜的過程中，明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表現(xiàn)得

    更加自制。但此時，在明腦中，一個張牙舞爪的野獸說：「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視

    jian泥，才好玩！」

    確定自己實在忍不住后，明盡可能表現(xiàn)出至少一分收斂的，先觀賞泥的臀部，

    和泥的雙腿。別伸手去碰，那樣就太低級了，明想，為維持這點底限，讓她緊繃

    到忘記眨眼。很快的，明從眼頭到眼尾都灼熱。平常都不穿衣服，現(xiàn)在加上圍裙

    ──還是這種居家風(fēng)格強(qiáng)烈的顏色、圖樣──，感覺更加色情。這邏輯可能只適

    用於觸手生物，明想。

    配上那幾乎快跟明一樣大的肚子，和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做這些家事，又早已不是

    次懷孕的自然表情，現(xiàn)在的泥，美到讓明的腸胃一陣抽痛；和飢餓導(dǎo)致的胃

    酸過多混在一起，明覺得有點破壞情調(diào)，又好像可以把這也視為是美好情調(diào)的一

    部分。很顯然，做為孕婦，泥也是最美的，明想，完全不忌妒，只想快點把泥跟

    晚餐一起吃掉。

    明在心里狠很賞自己的腦袋幾掌后，恢復(fù)冷靜。終於，她開始注意桌上的三

    道菜餚.位在她左前方的，是一種把甜番薯打成泥，與碎核桃、杏仁、葡萄乾和

    蘋果丁等拌在一起的沙拉。而位在她右前方的，是一盤棕色的豆子湯，散發(fā)茴香

    和大蒜的味道。主菜，是包了香蕉片、花生醬與芝麻醬的三明治，除了沙拉外，

    都是一些明只在電視上看過的料理。

    每道菜都放在白色的瓷盤里，配上接近玫瑰色的rou室桌子，非常漂亮，明也

    相信它們都很可口，但比期待中的要素一些。雖稍感失望，她還是非常感謝泥。

    明拿起湯匙，舀一口湯喝；豆子的甜味極為清爽，蒜的些微刺激感很促進(jìn)食

    欲，而略濃的茴香香氣更令她著迷。明從未在任何餐廳里喝過這種湯。大概要花

    很長的一段時間熬煮，她猜。這個月的瓦斯費應(yīng)該也會多上一些，而明才不在意

    這種小細(xì)節(jié)。迅速喝下第二口后，她敢說，無論是大人還是小捱，都會很喜歡這

    一道料理。

    而下一秒，明胃里也有另一種感覺欲沖上來，讓她以右手背稍微摀著嘴。不

    像是害喜，她想，都已經(jīng)懷著露快超過一周，不太可能到今天才會有這種不適。

    憑著過去的經(jīng)驗，這是一下吃了太多rou食后，會產(chǎn)生的噁心感。所幸那一下感覺

    幾乎無法擴(kuò)大，并馬上墜入更深處。而能壓下去，明覺得全是因為剛才那口湯的

    緣故。她記得，自己今天沒吃很多rou。午飯時，她是吃泥做的飯團(tuán)，里頭的rou量

    也不會太多。可之后，喝下不少絲和泥的jingye，明想，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既

    然有胃酸過多的感覺，就表示肚子里的jingye已經(jīng)消化得差不多，即使如此，生理

    上是會有些反感。

    回憶睡前的經(jīng)歷，明感到有點難為情。而泥之所以做這些特別素的料理，顯

    然是料到明會出現(xiàn)這情況。對此，明不特別驚訝。先前，泥就曾經(jīng)算到她在打嗝

    時，能否接受胃里的jingye和食物混在一起的味道。這一切，是否表示這些料理都

    可以直接與jingye混著吃？明很認(rèn)真思考這問題時。過不到兩秒，她又在心里狠拍

    自己的腦袋。重點是，這種親切、體貼，盡可能考量到所有細(xì)節(jié)的做事態(tài)度，讓

    明打從心底，認(rèn)為自己該跟他們學(xué)習(xí)

    吐司烤完后，再加上香蕉切片，抹上之麻醬和花生醬。不是全包在一起后丟

    入烤箱，明想，這樣香蕉就不會過分出水，也不讓抹醬燒焦，每個材料的味道和

    口感都維持在最佳狀態(tài)。以前，為反抗那種「所謂的女孩就該柔美」等刻板印象，

    明會故意狼吞虎嚥。而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會希望吃相能好看

    一些；現(xiàn)在她每一口，都只吃平常的二到四分之一，嚼的次數(shù)也是平常的兩倍以

    上。的確，這樣最能品嚐到料理的美味，有些料理本來就不該太快嚥下去，明想，

    承認(rèn)自己腦袋曾閃過一句「畢竟和媽做的不同」。她差不多也是在媽迷上使用特

    定醬料后，才開始習(xí)慣快速解決一餐。

    沙拉非常了不起，加入核果等東西后口感、營養(yǎng)都變得更加豐富，也增加飽

    足感。把番薯打成泥，整體感覺也比葉菜類要來得討喜。泥不淋上先前買的黑醋，

    而是拌入一點奶油，使番薯泥的味道和口感都變得高級一些。紅番薯本身的甜度

    不低，在加入葡萄乾旱奶油后，幾乎可以視為是甜點。

    明感覺胃還有不少空間。這幾道菜的卡路里加總也不算高，她想，再多吃一

    塊蛋糕，應(yīng)該也不會太超過。接下來，明要到很晚才睡。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想要

    吃點宵夜，泥會滿足她的需求。

    若不特別指定要吃什么，泥是會做出什么樣的料理呢？已經(jīng)開始期待的明，

    口水多到要分兩次嚥下。即使嘴巴兩邊的嚼肌熱起來，胃酸也急速增加，明還是

    記得要表現(xiàn)得優(yōu)雅、有教養(yǎng)。泥根本就沒有特別要求───且她似乎也挺喜歡明

    以前的吃相──，但減少身體負(fù)擔(dān)，增加一點文明人形象，這是早就該做的，明

    想。

    不需要狼吞虎嚥，明想，要表示自己有多喜歡這些料理，只需露出笑容，再

    實際開口說出來就好了。而仔細(xì)思考后，她說出來的仍是「好吃」、「美味」與

    「太了不起了」這類連小孩都會講的簡短形容。泥笑了，明心跳加速。用餐時，

    能欣賞到泥的笑容、rufang、肚子、四肢、觸手裙──再加上她又圍著一件主婦風(fēng)

    格強(qiáng)烈的圍裙，明想──這一切，都比燭光或音樂都還要能夠安撫明的心靈

    幾乎是無可避免的，在吃完前兩分鐘，明的眼睛幾乎只盯著泥。又感到有些

    害羞的泥，先是左手拉著圍裙裙擺，再曲起右手，擋住半邊rufang。雖是回避，但

    對明而言，還是跟色誘沒兩樣。才看不到五秒，明的rutou和陰蒂都硬到快發(fā)麻，

    從腰側(cè)到整片背部也是一陣燥熱。盡管如此，她還是制止了自己，沒有伸手去摸，

    或做出什么更不規(guī)矩的行為。今天已經(jīng)做很多次了，她不想增加泥的負(fù)擔(dān)，且吃

    完飯就立刻zuoai，對身體不好。

    湯喝得差不多后，明拿起半份三明治，把黏附在湯盤上的湯汁吸乾。有機(jī)會

    享用如此精緻的料理，她想盡可能做到一點也不浪費。把有兩種抹醬的香蕉三明

    治和豆子湯混在一起，光聽就覺得有些太雜，實際上卻不難吃，明想，把頭抬起

    來，看到泥嘴角上揚(yáng)。確定自己這樣做沒違反餐桌禮儀后，明把最后一小塊三明

    治丟到嘴里。

    吃完后，泥幫忙收拾碗盤。明兩手摸自己的肚子，翹起小指、食指和大拇指，

    只用無名指和中指，從下緣滑到上緣。在小聲打一個嗝后，她盯著泥的rufang、肚

    子和大腿；從圍裙側(cè)邊露出來的rufang、大腿，與藏在陰影之中的rutou、陰部，明

    覺得，欣賞這些，似乎比甜點還要更適合做為一餐的完美結(jié)束。

    在明吃完飯后，泥就不那么遮掩；在開飯時，她當(dāng)然希望明把大部分的注意

    力都放在食物上。要做得徹底一點，她大可離開明的房間，一直到明吃完后在回

    來。泥不想那么做，明當(dāng)然也不希望。

    泥在擦過桌面后，把空盤子都放到餐車上。要去洗碗盤的她，推著餐車，回

    到廚房里。

    化為桌子的rou室地面沒有解除；泥認(rèn)為明在複習(xí)課文時，應(yīng)該會需要用到。

    「形狀和高度都配合明現(xiàn)在的身體。」泥說。她也幫明把課本都拿出來，整

    整齊齊的疊在枕頭旁。其實明在吃完飯后，就已經(jīng)忘掉考試的事。泥的熱心讓她

    稍微感到壓力。

    拿起國文課本的明，對著書背與封面正中央各親一次。這兩處，泥的手心應(yīng)

    該都碰過。

    按照先前的預(yù)估，明還要再過至少八小時才會想睡覺。這段時間，她可以用

    來好好複習(xí)課文。而她才剛努力不到兩分鐘，卻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很難專心。

    吃飽飯后，血液會集中在胃部，導(dǎo)致腦袋昏昏沉沉；若只是如此，那倒還簡

    單。她真正的問題是老想到泥的屁股：各種角度，配合一些動作，甚至一直變換

    圍裙種類。之中有不少圍裙造型，明是參考古典女仆裝。資訊多半是來自漫畫，

    明想，而至少有三種風(fēng)格，泥還沒穿過。

    明越是想像，從耳根到臉頰的肌膚就越是發(fā)燙。當(dāng)她盯著英文課本時，竟然

    還從「英聽」兩字，聯(lián)想到泥的yin叫聲。太離譜了！明想。

    在考慮幾約五秒后，她乾脆把英文課本闔起來，改看地理。而即使換看比較

    擅長的科目，泥的叫聲還是會出現(xiàn)在明的腦中。接著不到一分鐘，連，絲、露，

    甚至泠的叫聲，都出現(xiàn)在明的腦海中。獨缺蜜，明想，從未讓蜜好好叫過。

    在咬一下舌頭后，明把自已的意識強(qiáng)拉回來。以往，她要逼自己靜下來，只

    要對空連續(xù)揮動二十幾拳就行，而現(xiàn)在她懷著露，可不能那么做。那樣對胎教也

    不好，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