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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遠伸手,摸摸她的臉:“生氣了?” 唐阮阮低聲:“沒有。” 她不過是舍不得他而已。 唐阮阮也不想讓他擔心,便抬起頭看他,佯裝平靜:“那我為你準備行裝,是明日一早就走嗎?” 秦修遠:“是。” 唐阮阮勉強笑了笑,又問:“那我想想要準備多少東西……你要去多久?” 秦修遠微忡:“不知道。” 唐阮阮一愣,點點頭:“好。” 她努力揚起笑臉,道:“那我這便去收拾。” 說罷,便轉身去臥房了。 秦修遠一個人在書房之中,也覺得心里有些失落。 他又何嘗不想跟她在一起?只是前方戰事吃緊,恐生禍端。 唐阮阮走后,秦修遠又喚來秦忠。 “你留在帝都,護著鎮國將軍府,直接聽命于夫人。” 秦忠有些錯愕,道:“將軍,小人還是隨你一起上戰場吧!”他是秦修遠的心腹,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秦修遠搖搖頭,鄭重道:“若是鎮國將軍府沒人守護,我會更不放心。” 他看向秦忠,道:“我要你護著每一個人的安全,直到我歸來為止。” 秦忠面色微怔,只得拱手道:“是,將軍。” 秦修遠又重新將方才的信件拿起了,細細研讀了一遍。 少允已經到益州赴任一段時間了,但那邊并不太平,時常有些北齊商人出入。 大閔與北齊的關系雖然時好時壞,但實際上,通商卻未曾斷絕。 少允查到了一個北齊jian細,可還未問出些什么,那人便已經自盡了,可見確實藏著秘密。 今日進了宮,閔成帝又告知他,北齊王已經病入膏肓了,立儲可能就在旦夕之間。 若是立了四皇子,六皇子如今掌兵,八成會窮兵黷武,要和四皇子拼個你死我活。 但如今財政被四皇子把持著,若六皇子軍費不足,定然會沖周邊大閔的城池燒殺搶掠,以戰養戰。 若是立了六皇子,四皇子手中無兵,很可能會被六皇子拿下,六皇子為人陰險暴虐,有他在一日,定要向南擴張,擾得北疆百姓民不聊生。 無論如何,不能讓六皇子掌權才是…… 北齊的事,他不能不管。 但是眼下,劉植還未伏法,偏偏這時候自己要離京,更不可掉以輕心。 左相府、后宮,還有大理寺,都需派人盯著才行。 秦修遠細細思索著,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月上中天,秦修遠終于忙完了一切。 他推開書房的門,見臥房的燈亮著,將她的身影放大,照印在了窗戶上,秦修遠鳳眼微彎,在心中默默將這形狀描摹了一遍,然后,便走上前去,輕輕推開了臥房的門。 臥房之中,點了好幾盞燈,幾個箱子排列成一行,放在衣柜和床榻之間。 唐阮阮正在收拾他的衣物,她站在床榻邊,將衣服一件件往箱子中裝,她纖腰微折,面色溫柔而沉靜。 秦修遠走過去,伸手攬她,道:“這些事,讓丫鬟去做就行了。” 唐阮阮搖搖頭,笑道:“我想親自給你整理。” 說罷,繼續整理起他的衣服。 秦修遠笑著拉起她的手,道:“我不想你太累了。” 唐阮阮道:“哪有你累?事情一件接一件,沒有舒心的時候。” 秦修遠放下她手中衣服,吻了吻她玉白的手指,道:“我看著你的時候,就很舒心。” 唐阮阮本來心中憂慮,聽他這樣調笑,又微微笑了起來。 秦修遠瞥了一眼箱子中,微微蹙眉,道:“怎么毛皮大氅都帶了?如今馬上要入夏了,即便是北疆,也沒那么冷的。” 唐阮阮面色一熱,嚅喏道:“你不是說不知道去多久嗎……萬一要待到明年……” 秦修遠忍俊不禁,道:“傻姑娘,你這是為我準備了一年四季的衣物嗎?” 唐阮阮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難道不對嗎?” 秦修遠俯身,將大氅拿了出來,放到一旁,道:“你放心,最多三個月,我一定回來看你,好不好?” 唐阮阮杏眼一抬,嬌俏地覷他一眼,道:“真的?” 秦修遠鄭重其事:“真的。” 唐阮阮抿唇一笑,道:“早知道,我就不給你準備那么多好吃的了,等你嘴饞了,定要趕著更早些回來。” 秦修遠鳳眸微瞇,笑道:“你給我準備了好吃的?” 唐阮阮笑意盈盈,道:“你來看看。” 她單獨準備了一個小箱子,輕輕打開,里面便有好幾個不同的食盒。 她指了指紅色食盒,道:“這里面是辣味的零食,有辣條、小米鍋巴、鮮辣小筍什么的,若是伙食不合心意,也可以就著下飯。” 秦修遠看她如此認真,語氣也十分鄭重:“好,我記下了。” 她又指了指藍色的食盒,道:“我還給你備了些酸食,一路上行軍趕路,若是腸胃不適,可以含些酸梅、果脯。” 他常年策馬行軍,早就習慣了腸胃顛簸,路上不食,可見到她想得如此細致,還是忍不住一陣感動。 唐阮阮又將一個罐子抱到他面前,道:“這里面有巧克力,rou干,還有麥麗素。這麥麗素就是你之前頭疼吃的那個,應該是可以緩解神經緊張,令你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