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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見她有些遲疑,便急忙問道:“可是什么?” 采薇抬眸看他,道:“你不是說……心中一直有一個姑娘,她在你眼里,才是最好的么……” 秦忠被問得愣住,隨即,英俊的眉眼笑得微微彎起,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柔聲道:“這里,一直只有你,從沒有別人,你就是最好的姑娘。” 采薇白皙的小手,感受道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羞澀抬眸,迎上他熾熱的目光。 秦忠滿眼誠摯,問道:“你可愿嫁我?” 采薇嘴角微微揚起,紅著臉點了點頭。 秦忠濃眉一揚,突然一下將她抱了起來!采薇猝不及防地,在空中轉了個圈,嬌嗔道:“你快放我下來!” “太好了!我也有妻子,也有家了!”秦忠爽朗的笑聲,在夜空里傳得老遠…… *** 宰相府的書房里,夜燈長明。 劉植一臉陰鶩地坐在房中,等著五里坡的消息。 劉奇敲了敲門,道:“相爺,那邊還沒人回來,不如先歇息吧?” 劉植半磕著眼,道:“這么久還沒有人回來,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 劉奇道:“小人已經派人去看了,無論結果怎樣,總會有個消息遞回來。” 劉植繼續閉著眼,思索道:“王然知道得太多,不能留。” 劉奇點頭道:“小人知道,已經吩咐下去了,會做干凈的。” 劉植無聲頷首。 隨即又問道:“書墨最近在干什么?” 劉奇想了想,回答道:“大公子自從上次被皇上斥責,便不再隨意上奏了,倒是沉穩了許多,每日都按時去督察院。” 劉植“嗯”了一聲。 劉奇見他面色尚可,便繼續道:“最近二公子也頗有長進,整日在家中苦讀,想必秋試必能高中。” 劉植淡淡道:“隨他自己吧。” 劉奇不再多話,他一直不知道為何左相不喜歡次子,他似乎從未主動問起過劉書染的情況。 兩人繼續靜默了許久,終于等來了消息。 “相爺,相爺不好了!”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劉植面色一冷,睜開眼,道:“進來!” 報信的下人道:“相爺,探子來報,說五里坡外的籬笆院,燃起了大火!如今這火還沒滅,依稀能看見里面有些人,卻不知道都是誰……” 劉植沉聲問道:“王然可在里面?” 下人道:“火勢太大,實在是看不清楚……不過咱們派出去的人,也一個都沒回來。” 劉植眸色一凝,道:“今夜,除了我們的人,可還有其他人去過那里?” 下人想了想,道:“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不過倒是看到了院子守衛的尸首,想必是經歷過一番廝殺。” 劉植心覺不妥,若是王然和東西在一起,被一把火燒光還好,可萬一他逃了出去……他眼色微瞇,殺意更甚,道:“派人去搜索周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下人嚇得一凜,唯唯諾諾道:“是,相爺。” *** 夜色凝重,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氣息,似是快要下雨了。 時近半夜,密室之中,王然緩緩睜眼,他的手臂被燒傷了一片,有些火辣辣地疼。 他醒來后,便立刻掙扎起來,卻見秦修遠就坐在他對面,一臉平靜地喝著茶。 他聲音沙啞,道:“我夫人和孩子呢?” 秦修遠看他一眼,道:“你不覺得,應該先回答本將軍的問題,才有資格問你夫人孩子么?” 王然一怔,硬撐著坐起,道:“既然落到你手中,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但還請秦大將軍,莫要為難我妻兒,他們是無辜的。” 秦修遠冷冷一笑,道:“你逼得我夫人同我一起跳崖之時,可曾想過她無辜?” 王然嘴角微繃,沉臉不語。 秦修遠見他沉默,道:“本將軍沒空與你閑話家常,我問你,昨晚要殺你的那些人,可是左相的人?” 王然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秦修遠開門見山:“你與他到底是什么關系?當年北齊議和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然看了一眼秦修遠,道:“我告訴你,你便能放了我妻兒么?” 秦修遠瞥他一眼,道:“事到如今,你還認為自己有機會同我談條件?王然,你不在之時,我沒有為難你妻兒,便已經是仁至義盡。” 王然繃著臉不語,自知理虧。 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rou,做些無謂掙扎,還不如賺幾分人情,也許能求得秦修遠放了妻兒。 王然低聲道:“當年……我被任命為左相親衛,護送他去北齊王庭議和……” 密室之外,風聲鶴唳,大雨欲來。 當年的事件,在王然的描述下,一點一點呈現到秦修遠的面前。 …… 三年前,冬日夜。 王然站在左相帳前,臨近子時,可主帳中的燈,還亮著。 他百無聊賴地守著夜,有些感嘆自己的懷才不遇。 當時,他就是一個一腔熱血的年輕人,只想投軍報效國家,出人頭地。 他向往金戈鐵馬,馳騁沙場,一直跟在秦修逝的麾下,可卻單單被派來當了左相親衛。他空有一身武藝,卻全然無用武之地,每日做著端茶送水,迎來送往的活兒,讓他不由得有些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