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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修遠雙手環(huán)著她的腰,她的手不自覺地搭在他的肩上,對視了一瞬,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人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曖昧。 “小姐!你沒事吧?” 彩萍急急掀開了車簾,一看秦修遠也在車里,瞬間有些傻眼。 這是什么情況?! “沒事。”秦修遠率先回過神來,淡淡答道。 “是……將軍。” 彩萍識趣地退了出去,她沖著采薇使了個眼色,采薇便也沒有再問。 兩人又會心一笑。 馬車內(nèi),唐阮阮剛剛還半跪在他身前,此刻她便倉惶起身,迅速坐到了馬車內(nèi)的另外一角。 秦修遠漠然開口:“沒有受傷罷?” 唐阮阮胡亂答了一句:“沒有……” 秦修遠沒有再說話,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服,微微撐起車窗:“出發(fā)吧。” 外面的車夫本來擔(dān)心主子怪罪,可居然沒等到責(zé)罰,便立即架著馬車出發(fā)了。 兩人坐著有些尷尬,唐阮阮便找了個話題:“將軍今日怎么有空陪我回學(xué)士府?” “今日休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陪著你去一趟罷。”秦修遠面色無波回答道。 唐阮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原來如此,那多謝將軍了。” 秦修遠隨意“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他又不動聲色撐起了車窗,直到冷風(fēng)漫灌進車內(nèi),秦修遠紅透的耳垂才稍微緩解了些。 他的手在膝蓋上微微攥緊,剛剛溫香軟玉在懷,此時手中似乎還留著美人身上的余溫。 剛剛她離他那么近,楚楚動人的杏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他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發(fā)香。 秦修遠暗自定了定心神。 唐阮阮卻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腿。 剛剛她猛地跪了下去,膝蓋便磕到了馬車的地面,要不是秦修遠伸手托了一把,估計要傷到骨頭。 即便如此,現(xiàn)在仍然隱隱作痛,估摸著至少是摔得淤青了。 但秦修遠坐在旁邊,也不方便撩起裙裾來看,她悶悶地想,只能熬到回府再說了。 鎮(zhèn)國將軍府在皇城的東南方向,而學(xué)士府在皇城的西北方向,駕車過去相當(dāng)于要穿過大半個帝都,至少得近一個時辰才能到。 唐阮阮今日為了做酒鬼花生,起得太早,馬車搖搖晃晃地,勾起了她的困意,迷離之間,便瞌眼靠在了車壁上。 過了一會,秦修遠回頭,看見唐阮阮已經(jīng)睡著了。 她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些許陰影,瓊鼻俏麗挺拔。 粉嫩嬌美的唇瓣就在眼前,恍若一個飽滿多汁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 秦修遠一向不是個心猿意馬的人,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靜靜靠在一邊,便舍不得移開眼睛。 唐阮阮仍然閉著眼,卻突然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縮緊了身子。 秦修遠見狀,便反手將車窗關(guān)上。 猶疑了一瞬,又默默將外衫脫下,坐過來,為她輕輕蓋上。 也許是唐阮阮睡夢中覺得太冷,她感到有溫?zé)岬臇|西靠近,便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 她的頭枕上了他寬闊的肩,整個人的重心也由冰冷的車壁換為倚靠著他。 秦修遠身子僵了僵,低下頭看她。 睡夢中的美人恬靜安寧,似乎都能聽見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柔弱無骨的身子輕輕靠著自己,乖巧又可人。 秦修遠嘴角微微上揚。 許久過去,馬車便堪堪停住。 采萍這次不敢再掀車簾了,便在馬車外問道:“將軍、夫人,學(xué)士府到了。” “嗯……”唐阮阮緩緩睜開眼,還有些迷茫,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冰藍色長衣,整個人又縮在了秦修遠的身邊,瞬間有些羞赧,她按捺住內(nèi)心慌亂,拿起了外衣,遞給秦修遠道:“多謝將軍。” 秦修遠面色如常,淡淡道了句:“嗯。” 馬車停穩(wěn)后,秦修遠率先下了車,學(xué)士府的管家唐伯便迎了上來:“老奴參見將軍!” 隨即,唐阮阮在采萍的攙扶下,忍痛下了車,她極力不讓別人看出異樣。 “小姐!”唐伯見到唐阮阮,高興喚道。 “唐伯。”唐阮阮盈盈一笑,在這個家中,除了母親以外,唐伯便是待她最好的人了。 “您可回來了,您出嫁之后,夫人就因傷心過度,又臥病在床了……”唐伯感嘆一聲,繼續(xù)道:“不過眼下還是先去正廳見老爺吧。” 唐阮阮點點頭,便和秦修遠一齊進入學(xué)士府。 學(xué)士府與鎮(zhèn)國將軍府不同,鎮(zhèn)國將軍府處處透著冷肅威儀,府中有好幾個小型練武場,都是為了鍛煉男兒的武藝和心性。 而學(xué)士府則雅致幽靜,一草一木都講究錯落有致,說十步一景也不為過。 唐伯領(lǐng)著秦修遠和唐阮阮穿過花園,便來到了正廳。 唐閣老聽說他們已經(jīng)到了,便已在廳內(nèi)等候。 秦修遠率先進入正廳,身姿微俯,拱手道:“見過岳父大人。” 唐阮阮站在一旁,也跟著福身:“女兒見過爹爹。” 她的膝蓋受了傷,半蹲之間膝蓋更是痛感明顯。 唐閣老年過半百,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他身著深藍色錦袍,微胖的身子從主座上緩緩起來,帶著笑意開口:“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