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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見蘇知夏終于回復他,他立刻放下毛巾,坐到沙發上。 然而她發來的消息卻瞬間讓他的臉陰沉下去。 — 隔日來到公司,蘇知夏接到出差任務,這次要去云城參加一個珠寶展覽會,為期三天。 她不禁有些頭疼地皺眉,因為鄧洛的演唱會就在一周后,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趕回來。 出差定在明天下午,她和主管還有幾位同事一同前往,其中就有秦思銘。 窗戶紙戳破了,畢竟還是有點兒尷尬的,蘇知夏只能讓自己故作鎮定了。 晚上下了班,蘇知夏打算去逛下附近的商場,買點兒出差可以攜帶的旅行裝。 出了公司,左右兩邊都有商場,蘇知夏正猶豫著去哪邊,一抹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 “跟我解釋下,昨晚的話是什么意思。” 韓祁燃冷冷看著她,一副來討債的架勢。 蘇知夏別開視線,淡淡地說:“字面意思,讓我們倆保持距離。” “什么距離?” 韓祁燃摟過她的腰,將她摟進懷里。 她還跟他保持距離?呵,他都想跟她產生負距離。 蘇知夏試圖推開他,這是在公司門口,萬一讓別的同事看見……… “韓祁燃,你不懂得什么是尊重嗎?” 他當然懂,只是心被她傷得太厲害了。 怔怔地松手,韓祁燃讓她和他好好談談,隨即轉身往前走。 看到他映在夕陽下的背影,蘇知夏的眼眶紅了。 他們明明很相愛的,為什么要有這么多艱難險阻?如果沒有家庭的羈絆,這五年他們應該過得很輕松很幸福,或許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商量結婚的事情了……… 蘇知夏越想越覺得心酸,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跟上去。 兩個人去到商場,蘇知夏看到時間還不晚,便說:“要不然找地方吃個飯,邊說邊聊。” 其實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沒什么好聊的了,只是他好像還走不出去。 韓祁燃揉揉太陽xue,決定不再跟她端所謂的架子了,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其實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我總覺得我們倆還有可能在一起。” 許多情侶不會破鏡重圓了原因是他們分手時消磨光了耐心與愛,但他和蘇知夏是在最愛的時候被迫分開的,與他們不一樣。 蘇知夏聽他這么說,眼眶瞬間濕潤,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心中默念:我也是。 韓祁燃的手掌揉著她的頭發,輕喃:“我會比以前更愛你,相信我好嗎?”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蘇知夏推開他,“就讓記憶停留在最美的時候吧。” 經過五年光景,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僅僅是那道鴻溝,還有現實問題,韓祁燃是南城市的權貴,而她只是普通的公司職員,差距何其大。 韓祁燃沒想到他說了那樣的話,蘇知夏還是拒絕,她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將他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碾碎。 “是不是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你就滿意了?”他退后一步,認真地問。 蘇知夏依舊平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她總是這樣云淡風輕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的拳頭像打在了棉花上。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覺得這么無力過,當初剛接手公司時,那么大的壓力他都扛過來了,他想的是只有自己強大,以后才有能力保護她,不然他可能真的要去當一名賽車手了。 蘇知夏看到韓祁燃的臉上浮現出近似崩潰的神情,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疼得窒息。 韓祁燃沒有再說什么,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蘇知夏的眼淚終于決堤,一滴一滴流了下來。 — 燈紅酒綠的酒吧,蘇知夏靜靜地坐在那里,充滿突兀,像不屬于這個世界。 “這么晚了,怎么還約我來酒吧?” 單秋恩坐下后,不解地問蘇知夏。 她給她倒上一杯酒,笑了笑說:“我今天才覺得我太不是個東西了。” “別這么說自己,怎么了?” 蘇知夏悶了口酒,“韓祁燃想復合,被我拒絕了。” “你們倆這幾年都沒找對象,重新在一起不挺好的嗎?” “如果和好,當初為什么要分手?努力堅持一下不就行了?重新在一起,那些問題就不復存在了嗎?還不是要再經歷一次糾結與痛苦。” 單秋恩聽她這么說,不禁感慨,“知夏,你活得太透徹了,干脆出家算了。” 蘇知夏感覺很好笑,似自言自語地又說:“我也是為他好,因為我太了解我自己,會不斷地將痛苦加注在他的身上。” “那萬一他愿意呢?難道他現在過得就一定比跟你在一起要好嗎?” 聽單秋恩這么替韓祁燃說話,蘇知夏不禁發問:“他是不是給你什么好處了?” “倒也不是。”單秋恩垂眸看著吧臺,掙扎好一會兒才說:“有一次,韓祁燃喝醉酒給我打電話,他問我,你有沒有跟他聯系,說他想你想得都要瘋了,如果有你的任何消息,拜托我一定要跟他說。” 單秋恩嘆了口氣,才又接著說:“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他醒酒以后還記不記得了,反正我是印象很深刻。一個男生分手了三年以后還惦記著他的前女友,說想她想得都要瘋了,他的心里得有多么愛這個女生才會這樣?知夏,你不可能找到比他更愛你的人了,不要再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