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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云霆跟著懷塵一起落座,店小二投來懷疑的視線,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這對客人好像并不是主仆關系。 不過這不是店小二需要在意的事情,他只需要保證今天前排的賓客一眼掃過去全都賞心悅目,能讓他家主人開心就好。 店小二替云霆擦了擦面前的桌子,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兩位爺好運氣,趕上這最后兩個位置,要是來的再晚一些,可就不讓進了。” 這店小二完全是看人顏值行事,云霆長的俊秀非凡,他就殷勤的很,懷塵沒有露臉,店小二直接沒怎么搭理。 店小二給云霆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水,沒管懷塵面前的茶杯。 懷塵瞅了一眼茶水的色澤,看的出這家茶樓的品味還不錯,用的都是上好的茶葉,香味沁人心脾,可惜還是比不上他平日里喝的那些。 云霆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問店小二:“我們兩人剛到此地,不太了解此地的風俗。今天是什么日子,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客人,大家好似都在等著什么?” 店小二瞇著眼睛笑:“原來如此,兩位爺可真是來對地方了,等會兒我們雪茗姑娘就會出來,上臺為各位彈琴助興。” 為了讓云霆明白,能夠親眼見到雪茗姑娘彈琴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店小二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雪茗姑娘的平生事跡。 無論店小二講的如何精彩紛呈,催人淚下,懷塵在一旁聽的昏昏欲睡,毫無興致。 茗雪姑娘的身世總結起來就三點:本是官家女,父親為官清廉,遭人陷害入獄;因貌生禍,顛肺流離,受盡苦楚;落難至此,幸遇貴人,終于安穩。 她被京城的一位茶商收養,茶商膝下無子無女,沒過一年就因病去世。 茶商死后,他的家產盡數歸于他的弟弟,那一家還算厚道,留下這一間茶樓交給茗雪姑娘打理,讓她的下半生算是安穩了下來。 直到此刻,茗雪姑娘也不過才二八年華。 茶樓的生意一開始并不好,為了讓茶樓打出名氣,能夠吸引到更多的客人,茗雪姑娘花重金請來赫赫有名的說書人,總算讓茶樓的生意有所好轉。 那說書人講的故事是一個賽一個的有趣,可是這茶樓也不能光靠這一個人撐活,說書人給茗雪姑娘出了一個主意,讓她每個月抽出一天為大家獻舞表演才藝。 茗雪姑娘美艷動人,此舉一出,茶樓一時之間人滿為患,賓客紛至沓來。 云霆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美人能夠引得這么多人特意過來欣賞。 店小二嘿嘿一笑:“還有更妙的事情呢!” 云霆豎起耳朵:“愿聞其詳。” 懷塵瞧著云霆這副期待的模樣,嗤笑一聲,他甩袖換了方向,倚著二樓的圍欄望向樓下。 大堂的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蓮花坐臺,此時花瓣禁閉,等它花開散開,估計就會變成茗雪姑娘露面表演的臺子。 云霆的眼睛一直看著店小二,嘴角上揚些許。 他的師叔這是吃醋了嗎?就算不是,他也要當作是! 店小二打定主意要勾著云霆的好奇心,故作神秘:“爺,您待會兒就知道了,小人先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說罷,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云霆側身想要與師叔說話,還沒來的及說,坐在他對面的那位公子拿著合起來的折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云霆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人。 長眉細目,氣宇軒昂,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渾然天成的威壓,顯然不是普通官家子弟。 對方等云霆看過來后,微微笑著,給他答疑解惑:“那店小二的話你且信個三分,都是坊間夸大其詞的說法。” 側右邊坐著的另一位公子顯然是茗雪姑娘的忠實擁護者,聽到拿著折扇的男人這么說自己喜歡的人,立刻發難:“你是在說茗雪姑娘編了身世,撒謊了嗎?” 李至羨一甩折扇,他遮住自己的下半邊臉,難掩他眼里的些許嘲諷:“在下可沒這么說。” 扭頭他就跟云霆繼續說話:“在青絕子來之前,這京城里可從未聽過茗雪姑娘這一名號。” 云霆疑惑:“青絕子?” 李至羨回答:“就是小二提到的說書人,真名不詳,只知道大家都喚他青絕子。大概是因為他總是一身青衣,每次說完故事都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吧。” 云霆是一個聰明人,立刻就懂了對方話里的暗示:“兄臺可是覺得,現在這套故事很有可能是青絕子特意為茗雪姑娘量身打造?” 李至羨輕搖扇子,不置可否。 右邊的男人聽不得他們編排茗雪姑娘,他盯著李至羨,憤憤不平地問道:“你既然不相信茗雪姑娘的事跡,又何必前來參加茗雪姑娘的選夫宴?” “咳咳!” 云霆受到了驚嚇。 選……選夫?自己還是趕緊帶著師叔離開此地吧! 雖然他的師叔現在遮著面龐,但是難保茗雪姑娘不會一眼就被師叔吸引,要他摘下面具見上一面。 云霆小聲勸導師叔跟著自己一起離開,李至羨瞧著云霆和懷塵之間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他輕搖扇子,告訴云霆:“倒也不必這么慌張,她這選夫宴已經辦了整整三次,還沒選中心儀的對象呢,今天這次估計又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