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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時候除了糕點,葉晚晚還有交代葉清其他事情,只不過因為屋里的那一件小插曲,葉清把娘親的囑咐給忘了,只記得要把手上的糕點交給懷塵師尊。 不僅如此,等他下山回到小木屋,才發現自己這幾日一直隨身帶在身邊的平安符丟了。 那是葉清特意為他娘親制作的平安符,只需要再給平安符注入三天靈氣,這個平安符就能成為一個守護類的小法寶,用來保護他的娘親。 這些年來,他娘親身上的靈氣越來越弱,葉清自知他無法每時每刻都陪在娘親的身邊,就想到了這個禮物。 現在東西丟了,葉清自然分外著急,循著下山的路一路找過去。 直到來到懷塵師尊的院落前,葉清還是沒有找到他遺落的護身符。 像師尊這樣的修仙之人,早已擺脫世俗的日夜休憩,對他們來說,無所謂白天黑夜,只要心靜,每時每刻都是休憩的時間。 葉清想著來都來了,正好可以將娘親交代的事情一并辦了,也就推門進了院子,一邊尋找護身符,一邊接近主屋。 護身符孤零零地躺在門外邊的地上,葉清欣喜地撿了起來,然后就聽到了屋內的動靜。 他一開始沒懂這是什么聲音,還以為是師尊受傷了,正想發出聲音向師尊請安,就聽到屋里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那人說話的聲音很小,葉清聽不清是誰的聲音,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那個聲音屬于男人。 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一直沒停。 葉清駐足聽了好一會兒,下一秒他突然開了竅,終于明白屋里正在發生什么! 他大驚失色,慌忙地逃離師尊的院子,渾渾噩噩地跑回了自己家,然后一宿沒睡。 葉清抬起頭,眼里全是迷茫。 “山下的那些傳言……我都聽過。” “他們說我是師尊的孩子,我一直……也以為我真的是。” “雖然娘親沒有承認過,雖然師尊也沒有承認過,但是我覺得,我必然是跟師尊有什么瓜葛,師尊才會對我這般親近。” “我一直是這么認為的,即使我娘和師尊倆人看上去并沒有感情。” “我一直覺得,我可能是娘和師尊意外生下的孩子。” 這個認知,在昨晚被徹底打破。 如果師尊的取向是男人,那師尊絕不可能會和娘親有任何糾葛,就算是酒后亂性一場意外,也不可能讓師尊認不清對方是男是女。 當葉清明白這一點后,再去回想過往的種種,他突然發現,師尊對他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和補償。 絕沒有一絲一毫父子血緣間的親情和寵溺。 他早該明白的,他早該明白的…… 葉清頹然地坐在凳子上,臉上的表情已然快要哭了。 “如果我不是師尊的孩子,那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的那個爹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我娘要這么瞞著我!即使她知道我一直誤會師尊是我爹,也沒有把那個人說出來。” “如果不是師尊,當年山上還有誰可能是我爹?” 云霆看著瀕臨崩潰的葉清,上前拍了拍葉清的肩膀,給予安慰。 他問葉清:“你是不是……沒有見過懷塵師叔的真容?” 葉清點了點頭。 聽說昨天師尊在祭天臺上露了臉,那時候葉清不在祭天臺,所以并沒有看到師尊的真容。 聽他們說,師尊并非外界傳的那樣,是因為長相丑陋才戴著面具,甚至相反。 師尊之所以一直遮著臉,只是因為他長的實在太好看,只一眼就能勾起旁人的壞心思,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鎖在他的臉上。 美人無罪,懷璧其罪。 云霆嘆息了一聲:“你長的跟懷塵師叔一點都不像,如果你早早見過懷塵師叔的樣貌,估計也就不會以為自己是他的孩子了。” 葉清垂下腦袋:“我覺得,我娘和師尊是故意的,他們故意讓我以為我是師尊的孩子。” “他們這樣瞞著我,難道我親爹是一個絕不能讓我知道的人?” 葉清越想越害怕。 “我娘寧愿讓我以為師尊是我爹,都不想讓我知道親爹,是不是說明我親爹的風評比師尊還差?” 葉清猜測的很有道理,云霆一時之間沒法反駁。 回想懷塵師叔在外界的風評,又瘋又壞,都已經是這么差的風評了,還有誰能比懷塵師叔還要見不得人? 云霆的心里也得不出一個答案。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什么,突然蹲下來認真地看向葉清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葉清被云霆突如其來的認真嚇到,緊張地看著云霆:“你想到誰了嗎?” 云霆瞇了瞇眼,搖搖頭:“我沒親眼見過他的樣貌,無法評判你長的像不像他。不過說起來,你和我……眉眼好像是有一點點相似。” 葉清愣了愣,猛然睜大眼睛! 他本來沒聽懂云霆為什么要拿自己和他比較,腦筋轉了好幾個彎后才終于想明白。 云霆這是在說,葉清的生父很有可能跟云霆的生父一樣,是云銘。 “不可能!云銘掌門他……他……” 葉清突然說不下去了。 自己好像一開始就想錯了。 云銘掌門在外面的風評很好,但是對于他娘親和懷塵師尊來說,云銘在他們兩個人的心中絕對是最厭惡的存在。